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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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人站在門口,雙眼在屋內(nèi)眾人身上一掃,目光分別在四人身上定了定。 一位是最東側(cè)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一位是最北側(cè)合掌閉目的年輕和尚,一位是中間形貌猥瑣的小胡子,還有一人,是最西側(cè)角落里拿著“醫(yī)者仁心”旗幡的游方郎中。 蓑衣之下傳出一聲輕笑,來人將蓑衣脫下扔到門口,大叫一聲:“小二,來三碗面!” 這一喊,立時將全店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但見此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拳大如斗,身著藍(lán)靛中衫,袖口腰帶都是純黑之色,衣袂處繡著錯落有致的深藍(lán)色魚鱗紋,黑色綁帶緊束手臂,一身打扮干凈利落;往臉上看,年紀(jì)三十上下,膚色古銅,濃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下巴滿是青色胡子茬,乃是一個滿身筋健肌rou的壯大漢。 “這身打扮,是龍行派的!” “龍行派也有人來?” “嘖嘖……” 人群中傳出竊竊私語聲。 “有沒有活著喘氣的?俺說要三碗面!”那壯大漢見無人招待,又扯開嗓門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一名小二從后廚匆忙奔出,笑迎道,“客官要什么面?。俊?/br> “三碗素面!不加rou不加菜!”壯大漢答道。 小二抬弓腰垂首:“好嘞,客官稍等!” 待小二退下,壯大漢掃了一圈,便徑直走到那邋遢老道的一桌坐下。 邋遢老道抬眼看了壯大漢一眼,繼續(xù)搖頭晃腦自言自語。 酒館又恢復(fù)一片寧靜,只能聽到門外嘩嘩落雨之音。 突然,幾道清脆如金鈴的嗓音遠(yuǎn)遠(yuǎn)傳了進來。 “甘華師姐,怎么還沒到那風(fēng)兮酒館啊?” “就到了,前面就是?!?/br> “就是這里?看起來好破??!” “甘華師姐,人家的裙子都濕透了……” “嘻嘻,誰讓小紫黎你偷懶不愛練功呢?” 宛若黃鶯出谷的嗓音慢慢接近,門板一響,四道聘婷身形出現(xiàn)在門口。 頓時,酒館中眾人只覺眼前一亮。 門口竟是三位手持油紙傘的妙齡女子,大約都在十七八歲上下,皆是貌若芙蓉,身形窈窕。三人裝扮很是相似,身著緗色花間裙,高腰束胸,外罩透色罩衫,層疊裙擺飄飄曳地,裙袂之上,隱見飄渺山水紋路,盈盈素腰之側(cè)環(huán)綴一圈海棠色綢帶,綢帶之上,佩著綰色玉環(huán),身形一動,便傳出清脆玉響。 中間一名女子,年歲最長,眉目中隱隱透出清冷;左側(cè)的姑娘,一雙大眼睛明光善睞;右邊的少女,年紀(jì)看起來最小,臉盤圓圓,尚未褪去嬰兒肥,未語先笑,看起來很是可愛。 三人手持大紅油紙傘,裙角微濕,娉婷而立,當(dāng)真是出水芙蓉,美人如畫。 這一下,除了那個年輕和尚,屋內(nèi)所有雄性生物目光都黏在了這三位少女身上。 中間眉目微冷的女子環(huán)視一圈,提聲道:“小二!” “來了!”小二應(yīng)聲出現(xiàn)。 “來三碗面。” 小二一愣:“三位姑娘也要——三碗面?” “三碗素面,不要rou不要菜?!蹦桥永淅涞馈?/br> 小二眸光一閃:“好,三位姑娘稍后?!?/br> 冷顏女子掃望一圈,便領(lǐng)著身后兩個姑娘徑直走到了那年輕和尚的桌前,飄裙落座。 那年輕和尚猛一睜眼,不由面紅耳赤,跳起身就想要離桌。 “這位大師,所謂色不在眼而在心,大師乃是方外之人,又何必在意這眼前之色呢?”冷顏女子面無表情道。 年輕和尚頓了頓,二次落座,繼續(xù)閉眼念經(jīng),只是耳根發(fā)紅,猶如熟透。 余下兩名少女對視一眼,都掩口嘻嘻笑了起來。 “甘華師姐,這位大師是定是見師姐你長得像仙子一樣,不好意思了呢!” “大師莫怕,我們甘華師姐雖然人兇了些,但斷不會吃了大師的?!?/br> “冥靈、紫黎,不可造次!”名為甘華的女子皺眉輕斥。 “是,甘華師姐!”二位少女齊齊一揖,又笑了起來。 輕快笑聲回蕩在酒館間,竟是給沉悶氣氛添上了幾分明快色彩。 酒館內(nèi)一眾江湖客都直勾勾看著這三名女子,有不少心里不安分的,眸光中漸漸起了猥褻之意。 尤其是最中間一桌的那個小胡子,目光幾乎是黏在三個姑娘的細(xì)腰之上,心煩意燥喝了幾口茶,終是忍不住,跳起身走到三名女子身側(cè),抱拳道: “三位美人如此傾城容貌,定是蓬萊派的仙子吧?!?/br> 三名女子頓時停了聲音,瞪向那小胡子。 “既然知道是蓬萊派的姑奶奶,還不躲遠(yuǎn)些?” 大眼少女瞥了一眼小胡子,冷聲道。 小胡子手指一抹下巴上的小胡子,瞇眼笑道:“在下賈川,江湖人送綽號黑山老鬼,今日有幸得見三位蓬萊仙子,實乃三生有幸,不知可否請三位仙子與賈某共飲一杯?” 這句話一出口,酒館內(nèi)的一眾老少爺們立時哄笑起來。 “是啊是啊,三位美人,過來和我們坐啊?!?/br> “三位姑娘長得這么如花似玉,何必和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禿頭和尚坐在一起煞風(fēng)景呢?” “不如過來和你哥哥我過來喝幾杯?” “若是覺得喝酒不過癮,不若再去別處玩玩更有趣的?情哥哥定會好好疼疼你們?nèi)齻€小美人的?!?/br> “哈哈哈哈!” 不過幾句話,屋內(nèi)就溢滿了猥瑣的下流氣味。 三名女子面色同時一沉,名為甘華少女眸光一閃,手掌在腰間一拍,綴在腰間海棠色綢帶順勢化作一道赤色紅光,狂射而出。 就聽“叮叮叮”數(shù)聲玉佩脆響,紅光閃過之處,適才出言調(diào)戲的數(shù)名大漢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個個鼻青臉腫,還有幾個居然口吐血牙。 酒館之內(nèi)一片死寂。 剛剛還滿口臟話的江湖客都十分識相縮起了脖子。 “蓬萊派的胭云嶂果然有兩把刷子。”一聲高笑從房梁上傳來,竟是那黑山老鬼賈川。 但見他身體凌空一個翻轉(zhuǎn)落地,竟是全身上下毫發(fā)無損,瞅著那名為甘華的咧嘴歪笑,那目光就好似毒蛇一般,一寸一寸舔女子的全身。 甘華眸光驟冷,一抖手臂,瞬時就要二次出招。 “師姐,你身上有傷!讓冥靈來!”大眼少女豁然騰起身形,腰間綢帶狂舞若風(fēng),劈頭蓋臉飆向賈川。 “冥靈師姐,紫黎來幫你!”圓臉少女拍案而起,身攜霞光狂射飛出。 “來到好!”賈川冷笑,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柄長鞭,凌厲一甩,閃身而上。 霎時間,酒館之內(nèi),紅綢如驚鴻掠云,黑鞭如蟒蛇游水,纏打一處,攜起漫室飛塵。 冥靈、紫黎二位少女,紅綢飆舞,狂卷天地,當(dāng)真是飄逸如仙,可這如仙雙綢一旦沾上了黑山老鬼賈川的狠辣黑鞭,就如同純潔無瑕的羽毛被浸上了骯臟的污泥,竟是漸漸失了靈氣,愈發(fā)凝滯起來。 酒館內(nèi)的一眾江湖客退立四面,一看賈川占了上風(fēng),立時開始起哄,各類污言穢語亂噴而出。 “哎呦,小娘子,打打殺殺的多煞風(fēng)景??!” “就是嘛,來來來,和你情哥哥去床上打架吧!” “嘿嘿嘿,保證讓你全身都酥了!” 那無數(shù)污言穢語散播空中,就好似一道道無形的暗器,頓令冥靈、紫黎二人心神不穩(wěn),手下的紅綢立時失了準(zhǔn)頭。 就在這一瞬,賈川驟然發(fā)難,黑鞭驟然環(huán)飆出一道連環(huán)蛇擊,狠狠抽向了冥靈的臉。 “冥靈小心!”甘華驟然大急,飛身而起,可這一起之時,喉頭突然一滾,嘴角溢出一道血絲。 忽然,一道純色衣袂從甘華身側(cè)一閃,擋至冥靈身前,一只素手猝探而出,死死攥住了那長鞭。 純白僧衣蕩蕩飄起,又緩緩落下,不帶走一絲塵埃。 竟然那個俊俏的年輕和尚。 賈川手持黑鞭,看著那和尚,挑了挑眉:“素手佛衣——想不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止觀和尚今日也動了凡心?!?/br> “阿彌陀佛!這三位女施主行走江湖已甚是不易,施主何必咄咄逼人?!”止觀和尚松開黑鞭,雙手合十道。 “可笑,女人就應(yīng)該在屋里伺候男人養(yǎng)孩子陪情哥哥睡覺,出來拋頭露面走什么江湖?大伙說對不對?。?!”賈川一甩鞭子大笑道。 “對對對,老鬼說的對!” “女人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待在家里給男人暖被窩!” “哈哈哈哈!” 眾江湖客起哄。 笑聲中,甘華不著痕跡抹去嘴邊血絲,慢慢走到兩位師妹身前,將二位師妹擋在身后,纖纖手指緊緊攥住腰間紅綢,眉眼之間涌上濃重殺意。 止觀和尚慈目掃了一眼甘華,純白僧鞋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三位姑娘的前方。 “奶奶個熊!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突然,一聲暴喝震天而出,龍行派的壯大漢“砰”一聲拍案而起。 就聽那桌子發(fā)出一聲垂死哀鳴,然后就碎成了渣渣。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那壯大漢兩步上前,一掌將止觀和尚推到一邊,雙拳在胸前捏得咔咔作響,怒道: “瞅你們這一個一個的癟三樣兒!白長了褲襠下的吊東西了!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來吃碗面,干你/媽/屁/事兒?!嘴里嗚里哇啦跟棉褲襠似的滿嘴跑/糞,俺都替你們臊的慌!男子漢大丈夫,光嘴皮子流哈喇子算狗屁本事!有本事和俺方璞絡(luò)對幾招,讓方爺爺弄碎你們的嘎拉哈!” 一大串罵人的話喊下來,居然是一口氣不喘一個磕巴不打,還一串一串的挺押韻,頓時將一眾人給聽愣了。 冥靈和紫黎聽得是面紅耳赤,不禁又向自家?guī)熃闵砗罂苛丝俊?/br> 甘華也是一臉詫異看著那自稱方璞絡(luò)的大漢。 賈川瞅著壯大漢,一抱拳:“賈某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想必這位就是龍形派今年排位十六的方璞絡(luò)大俠了吧!” “既然知道是你方爺爺,還不趕緊滾犢子!”方璞絡(luò)捏拳頭。 賈川冷笑一聲:“素聞龍形派上下都是單身漢子,不到四十不娶妻,莫不是方大俠也看上了這三位仙子,想要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