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在入神之時,茶飯不思,米水不進,徹夜不眠,最終身體熬不住了才……”孟羲皺眉。 說到這,二人不由同時搖頭,一臉痛惜。 尸天清一顆心不知不覺吊起:“莫不是……與阿瑟這幾月一般?” “有點像,又不像。”游八極搖頭。 “完全不像?!泵萧丝隙?。 文京墨看著尸天清如臨大敵的臉色,簡直是哭笑不得:“小生以為,尸兄你完全不用擔心郝瑟。她雖對那密門很是入迷,但一日三餐卻是一頓不少,而且吃得比誰都多;雖然偶有熬夜,但每日至少都睡足三個時辰,而且日日午后雷打不動睡半個時辰午覺……尸兄,你太過杞人憂天了?!?/br> “可是,阿瑟這幾月明顯清減了許多……”尸天清眉頭緊蹙。 文京墨扶額:“那是因為前幾個月尸兄你把郝瑟喂得太胖了!” 游八極低頭悶笑,孟羲輕咳一聲,轉(zhuǎn)目看向窗口。 窗外月華初生,云色淡淡,猶如一抹暈開的深藍畫卷。 突然,深邃晚空之上,劃過一道炫目流星。 孟羲雙目豁然一亮,騰一下站起身,指掐快算:“天星軌跡有變,世出大才!” 文京墨一驚,探頭向窗外一看,立時鹿眼圓瞪,望向孟羲:“師父,莫不是——” 一句話未說完,尸天清已經(jīng)化作一道流風飛了出去。 隨后沖出的自然是文京墨。 “密室開啟!”孟羲抖袍,冥步瞬行奔出,“是郝瑟!” 剩游八極一個人愣了一瞬,才回過神,忙急追而出。 “天啊,小瑟瑟居然真的成功啦!” * 而此時,在燈火通明的密室之內(nèi),郝瑟摸著下巴,眉頭緊蹙,正在犯愁。 犯愁的原因,就是橫在眼前這四道石門。 “本以為開啟密室之后能挖掘到寶藏,咋又是密碼門???” 郝瑟一臉泄氣。 面前的四道石門,皆是以紫色石英雕刻而成,每座石門左側(cè)墻壁之上,都嵌了一個縮小號的二十八星宿圖盤,想必開門方法與之前是如出一轍。 至于開門的密碼—— 郝瑟目光掃向石門上懸的四面碧玉牌匾。 從左往右,依次寫著: “衣食住行”、“千機百變”、“風花雪月”、“天下無雙”。 “額……若不出意料的話,這開門密碼應(yīng)該就是這牌匾上四字的拼音……”郝瑟摸著下巴,嘴角扯出笑意,“老子先向哪一個下手好呢?” 三白眼彎成兩個月牙,手指一一點過:“衣食住行,這個太通俗了,沒有神秘感;千機百變,莫不是什么奇怪的暗器機關(guān)?風花雪月,我去,這個太抽象了吧,該不會這間密室里全都是什么少兒不宜的道具吧?” 郝瑟眼珠骨碌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將目光射向了“天下無雙”的石門,一錘手掌:“像老子這等不世出之天才,自然要以這‘天下無雙’的拉風名號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打定主意,郝瑟就兩步上前,輕車熟路將二十八星盤拼成鍵盤狀,迅速敲下拼音密碼。 “咔噠!”第四扇大門應(yīng)聲開啟。 郝瑟死魚眼圓瞪,緊張摩搓雙手,待大門開啟,便迫不及待沖了進去。 然后,呆住了。 這密室之內(nèi)居然什么都沒有,只有光溜溜的墻壁,還有——在對門石壁上掛著一幅畫。 “搞啥子鬼???”郝瑟一頭霧水上前,仔細端詳著這幅畫。 畫面卷黃,顯然是有些年頭了,畫中主角是一個人的背影,負手直立高山之巔,腳下茫茫云海,身后霞光萬丈,紫色衣袂飛卷,一派欲乘風歸去的造型,看起來很是拉風。 在畫卷的左上方,提著兩句工整詩詩句,郝瑟瞇著眼睛瞅了半天,才勉強認出,喃喃讀道: “千機蕩盡天下惡,啥子啥子定乾坤。” 第二句詩詞的前四字早已斑駁,無法不清,但就算僅憑這剩下的字跡推斷,也能看出這畫中人物平生是如何驚世駭俗! “這一定是無名師父的自畫像!”郝瑟連連點頭,迅速后退幾步,整了整衣冠,跪地朝著畫像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嘀咕道,“無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郝瑟三拜,望師父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徒兒早日學會你的本事,保佑徒兒以后能吃飽喝足縱橫江湖美人環(huán)抱走上人生巔峰!” 一大串話語,震得密室四墻嗡嗡回響。 郝瑟跪拜完畢,又在密室里走了一圈,依然毫無發(fā)現(xiàn),不禁有些遺憾,便走了出去。 石門緩緩閉合,將室外一縷寒風送入密室,輕輕拂動壁上畫卷,畫中人也隨之一動,衣袂飄舞,仿如騰云而去。 * “這無名師父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天下無雙’這等霸氣的密室里居然只有一副自畫像,額——”再次站在四道石門前的郝瑟抓著頭發(fā),陷入沉思……咳,沉思了一瞬,翻了個白眼隨意做出決定,“算了,直接按順序來吧!” 說著,郝瑟就走到“衣食住行”的門前,拼星盤按密碼,打開密室。 密室之中,擺了兩列紅木木箱,打開木箱,里面皆是滿滿當當?shù)膱D冊。 郝瑟隨手取了一冊,翻開一看,頓時驚了。 這冊子里記載的居然皆是些房屋密門、密室暗格設(shè)計,甚至還有園林設(shè)計,密道設(shè)計以及宮殿墓冢設(shè)計圖等等…… “先人板板!這是國家注冊建筑師的水準??!”郝瑟抹了一把汗,又隨意挑了幾冊,發(fā)現(xiàn)這寫設(shè)計圖冊里面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小到穿針引線的工具,大到出行馬車,當真是囊括的衣食住行四個大項,而且件件獨一無二、別具一格,即便是以郝瑟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也是嘆為觀止。 “哎呦呦,這些太難了,老子級別不夠,完全無法參悟啊!”郝瑟看得是兩眼發(fā)花,腦袋發(fā)暈,不過半柱香時間就頂不住了,扶著腦袋搖搖晃晃飄了出去。 待進入第三間“千機百變”密室,郝瑟更頭暈了。 這間密室里的箱子更多,圖紙圖冊更加千奇百怪,郝瑟隨意瞄了幾張,但見那圖紙之上,各色線條繁復重疊,好似最復雜精密的儀器圖紙,又像是奇奇怪怪的符文疊加一處,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最終,郝瑟整個人又跌跌撞撞出去了。 所以,在開啟“風花雪月”密室之時,郝瑟已經(jīng)做好了繼續(xù)看圖紙找刺激的心理準備。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待郝瑟進入密室,卻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之中,只有五個大號托盤。 這五個托盤皆是紅木質(zhì)地,表面漆亮,分別放在五個半人多高的托架之上,四件靠墻而立,還有一件,擺在密室最中央位置。 郝瑟兩眼噌噌放光,當機立斷走到了最中間的托盤前,定眼觀望。 托盤之內(nèi),平平鋪著一根燦金瑪瑙石綴連而成石鏈,所有瑪瑙金石皆呈正方形,半透如冰,做工華美,內(nèi)蘊紅色石紋,石紋造型和門外星盤上的星宿圖紋一模一樣,鋪展在托盤之中,就如攬束了一道金色陽光。 而在托盤之內(nèi),暗紋凹雕著四個字:“千機重暉”。 “喂喂,這個看起來有點眼熟??!”郝瑟豎起指頭一數(shù),“果然是二十八個……我去,難道和星盤的原理一樣?那密碼又是什么……” 郝瑟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將托盤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卻毫無發(fā)現(xiàn),抓著頭發(fā)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xiàn)。 “難道是這里的密碼和石門上反射出古詩密碼是重合的?” 郝瑟越想,越覺得甚有可能,不由有些激動,忙小心翼翼將這瑪瑙長鏈捧出托盤,繼續(xù)研究。 “可這么長,也不像鍵盤啊……”郝瑟瞇著眼睛瞅了半晌,在瑪瑙石上敲了敲,沒動靜——再甩一甩—— 就聽“咔噠!”一聲,那瑪瑙石鏈居然自己平折起了三分之一,變成了兩列瑪瑙石平行,還留下一截多余的瑪瑙石。 “哎呦,有點意思哦!”郝瑟一挑眉,手腕一轉(zhuǎn),又是一甩。 又是“咔噠”一聲,瑪瑙長鏈折疊成三排,形成倒梯形的瑪瑙石板,上面正方金色石塊錯落排列,看起來就是一個—— “鍵盤!果然是鍵盤!哈哈哈哈哈!” 郝瑟頓時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將瑪瑙鍵盤平平放在托盤之上,雙手手指輕輕放在瑪瑙按鍵上,想了想,先輸入一句今天剛剛記下的一句: 【人生得意須盡歡】 瑪瑙鍵盤毫無動靜。 “誒?” 郝瑟怔了怔,又輸入一遍,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怎么回事?難道不是那門上倒映的古詩密碼?而是另有其它?還是輸錯了——”郝瑟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拼音原理和對應(yīng)字母,“沒按錯啊,就應(yīng)該是二十二——??!” 郝瑟一拍腦門:“啊呀,老子居然忘了回車鍵!” 說著,就狠狠按下了中間一列的最左側(cè)瑪瑙石鍵。 “噗!” 突然,一道水汽從瑪瑙鍵盤前方噴射而出,就如同一把爆裂水槍,頓時將前方的墻噴出了一道裂痕。 而郝瑟整個人也因為噴射后坐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去!” 郝瑟被摔得七葷八素,半晌才緩過來,扶著腰慢吞吞爬起身,抹了一把冷汗:“這個、這個啥子來著,哦對,千機重暉,媽呀,威力太可怕了,先放放,等老子研究研究再說!” 說著,就小心翼翼把懷里的瑪瑙鍵盤放回托盤,轉(zhuǎn)身再觀察剩下的四個托盤。 有了這“千機重暉”教訓,郝瑟再不敢妄動,只敢細細觀察。 在右側(cè)第一個托盤里,放著一根簪子,金絲楠木為身,上飾紅色石榴石,暗紋標名:榴枝簪。 右側(cè)第二個托盤內(nèi),放著一對黑白雙色的玉石扳指,標名為“陰陽闕”,同盤之中,還有一雙黑白雙色的玄鐵護腕,分標“纏念”、“破念”。 而在左側(cè),第一個托盤內(nèi)放著一件金絲背甲,標名:“錦蘭背甲”;第二個托盤內(nèi),則是一雙短靴,深紫色緞面,腳踝處繡著兩筆金色的羽毛,標為:“紫翎靴”。 郝瑟一臉激動在幾個裝備間轉(zhuǎn)了一圈,最終決定選看起來最普通的短靴開始研究。 一拿起這短靴,郝瑟就覺出大大不同。 這靴子底明顯較平常靴子厚了三倍,而且鞋幫乃是以玄鐵制作,就如一圈光環(huán)環(huán)繞靴周,頗為耀眼,而靴子重量也較平常短靴重了兩倍。 “肯定有機關(guān)!”郝瑟回憶了一下以前在武俠片里看到的什么彈出金鉤鞋藏暗劍的情節(jié),小心翼翼將靴子放在地上,用腳踢了數(shù)下,可惜,沒有半點發(fā)現(xiàn)。 “奇怪,機關(guān)到底在哪呢?”郝瑟抓了抓頭,突然福至心靈,脫下自己的棉布鞋,換上短靴。 這短靴一上腳,立時就覺出不一樣來。 每踩下一步,就覺腳下似有什么東西微微彈跳,就如同踩在現(xiàn)代高端運動鞋上一般,步履如飛,倍感輕松。 “這不錯??!起碼是耐克的標準!”郝瑟滿臉放光,踩著步子歡快走到了密室之外,轉(zhuǎn)了兩圈,覺得還不過癮,又走到了室外。 靴子踩在雪地之上,唰唰輕響,更顯彈性十足。 郝瑟立時大喜,不禁在原地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