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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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到了?!泵萧思?xì)弱如耳語的聲音遠(yuǎn)如隔世。 郝瑟深吸一口氣,和身側(cè)二人繼續(xù)前行。 幽幽微光之中,隱隱傳來潺潺水聲,前方似有光影搖動。 “到了?!泵萧寺曇粼俣葌鱽怼?/br> 郝瑟等三人站定身形,定眼望去,瞬時呼吸停滯。 眼前是一方寬大洞xue,xue高若蒼穹之頂,冰藍(lán)幽光閃閃爍爍點(diǎn)綴其上,密集處層層疊疊,稀疏處微光點(diǎn)點(diǎn),身在洞中,仿若盈立星空之下,頭頂淺藍(lán)光河緩緩流動,勝似夏夜星河。 在螢光星空之下,是一汪平靜水潭,水色冰藍(lán)仿若一塊寶玉,只看一眼,就好似能清透到心里;水面如鏡,倒映蒼穹藍(lán)星,猶如萬珠映鏡,水面之上,寒霧冉冉,仿如仙境。 郝瑟呆呆望著這平生罕見的美景,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驚覺此處寒氣逼人,深入骨髓,頓時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 “此地乃是一處秘境寒潭,水質(zhì)寒冷刺骨,最適合逼出殤魂蠱蟲?!泵萧宿D(zhuǎn)向三人,低聲道。 郝瑟和文京墨對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孟前輩,并非小生對前輩生疑,而是……若真依前輩之前所說,尸兄便要在這寒潭中浸泡七天七夜……”文京墨瞅了一眼郝瑟。 “可是這寒潭如此寒冷,加上多日不吃不喝不睡,這豈不是……” 找死嗎? 郝瑟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把后半句給吞了回去。 “那殤魂蠱一入宿體,極難拔除,唯有服下至烈至陽的引蠱秘藥赤炎草,令體內(nèi)血液沸熱,再身入冰泉寒潭,令體表冷寒如冰,在冰火兩重極溫互激之下,殤魂蠱瀕死之際,方能離開宿主?!泵萧溯p描淡寫道。 郝瑟和文京墨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放心啦,霞兒這還有一枚九轉(zhuǎn)回魂丹,小天清你先服下,護(hù)住心脈,就算七日七夜不吃不喝也絕沒問題!”游八極從懷里掏出一個黑黝黝的藥丸子,遞給尸天清。 喂喂,真的沒問題嗎?那丸子看起來很像是怪大叔你身上的搓下來的泥巴丸子?。?/br> 郝瑟瞪眼。 文京墨眉峰一抖。 “多謝霞兒前輩。”尸天清卻是一臉信任接過黑丸,一口吞下。 “放心,這九轉(zhuǎn)回魂丹可是霞兒師父祖?zhèn)鞯?,特別厲害噠!”游八極自信滿滿道。 “這是赤炎草。”孟羲從袖口里掏出一顆草遞給了尸天清。 郝、文二人定眼一看,這才安心了幾分。 那赤炎草葉狀如幽蘭,葉片邊緣發(fā)出熒熒紅光,仿若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看起來很是不俗。 幸虧這棵草還算靠譜。 郝瑟和文京墨同時松了口氣。 尸天清將赤炎草咀嚼吞下,暗自凝神屏息。 “感覺如何?”孟羲問道。 尸天清睜眼,面無表情道:“心如火焚?!?/br> 尸兄你確定? 你的表情看起來和剛才沒什么兩樣?。?/br> 郝瑟震驚。 孟羲也是一怔,定定望了一眼尸天清,道:“脫去衣物,身體浸入寒潭,七日七夜,不可離水半分?!?/br> “是?!笔烨灞?,剛抬手摸到自己的衣帶,突然動作一頓,看向郝瑟。 “嗯?”郝瑟一怔,“尸兄你怎么停住了,趕緊脫??!” 文京墨看向郝瑟,臉皮微抽。 尸天清輕嘆一口氣:“阿瑟,轉(zhuǎn)過身去?!?/br> “為啥子?”郝瑟不滿。 “阿瑟!”尸天清皺眉。 “好嘛好嘛——”郝瑟翻了個白眼,一臉不情愿轉(zhuǎn)過身,嘴里嘀嘀咕咕,“黑咕隆咚的,能看到啥子鬼???何況老子把你從墳坑里挖出來上藥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摸遍了,這會兒又矜持個啥子鬼嘛,切……” “咳咳咳!”文京墨一陣干咳。 尸天清呼吸明顯急促了一瞬,但下一刻,就恢復(fù)了正常,啞音輕起: “千竹…… “嗯?” “此處甚是陰冷…………” “罷了,小生知道了,你去吧?!?/br> “有勞千竹?!?/br> 郝瑟背對二人,聽得是一頭霧水。 “喂喂,你倆背著老子嘀咕什么呢?” 可身后的尸天清和文京墨都未回答,只聽衣服悉悉索索落地,水聲泛起,漸漸遠(yuǎn)離眾人,深入寒潭。 “好了嗎?我轉(zhuǎn)過來啦!”郝瑟一邊叫一邊轉(zhuǎn)過身。 此時,尸天清已經(jīng)坐浸寒潭中央,僅露出頭頸肩頭,冰藍(lán)幽深的水面之下,隱能看到一雙造型優(yōu)美的鎖骨,至于其余的——唉,當(dāng)真是連根毛都看不到。 可沒等郝瑟惋惜上三秒,就見尸天清容色一震,額角爆出赤色筋脈,俊容映水泛藍(lán),幽幽沉沉,看起來甚是駭人。 “抱心守一,明心定神!”孟羲猝然提聲。 尸天清點(diǎn)頭,慢慢闔眼。 眾人屏息凝視。 水中人的肌膚漸變深紅,猶如皮膚之下有烈火燃燒,在水中蕩起一層霧氣。 沒、沒問題嗎? 郝瑟抹了一把冷汗,其余幾人也是呼吸急促。 可水中的尸天清,卻是漸漸沉靜了下來,除了眉頭微蹙,并無其它表情反應(yīng)。 “喂喂,小圖圖,你不是說入了寒潭之后,冰浸火燒,苦不堪言嗎?怎么小天清看起來好像沒啥感覺啊啊?”游八極歪著腦袋問道。 孟羲定定盯著尸天清良久,輕嘆一口氣,露出了然之色:“那般驚天動世之命格,果然沒看錯……” “小圖圖你說話又怪怪的?!庇伟藰O撇嘴。 孟羲瞥了一眼游八極:“游八極,我二人需在此分別值守,你守日班還是夜班?” “霞兒當(dāng)然守白天!霞兒若是晚上睡不好,會老得很快的!”游八極捧著臉頰,一臉驚恐道。 “好。那你先守一個時辰,我們回去準(zhǔn)備晚飯?!闭f著,孟羲就轉(zhuǎn)身向洞口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又一轉(zhuǎn)頭,皺眉瞪著郝瑟和文京墨:“你們兩個還站在那作甚,還不出來做飯?” 郝瑟雙臂環(huán)胸,裹緊衣服:“我不走,我要在這守著尸兄!” “哎呀,小瑟瑟和小竹竹你們趕緊走吧,去給霞兒做頓好吃的,你們留在這,也幫不上忙啊!”游八極叫道。 “老子不走!”郝瑟吸了一下清鼻涕,堅持。 孟羲眉頭一皺,目光掃向那寒潭中央,但見尸天清周身平靜寒潭水面,突然蕩起了一圈漣漪。 “郝瑟!”文京墨神色一肅,猝然提聲,“你若在此,尸兄怕是無法靜心,若是一個不慎,毒蠱反噬,那就回天乏術(shù)了!” “?。俊焙律裳?,“沒、沒這么嚴(yán)重吧?!” 文京墨皺眉,瞇眼瞪著郝瑟。 郝瑟整個人萎靡了下來。 文京墨繼續(xù)瞪著郝瑟。 “好吧好吧……”郝瑟吸氣,又看向寒潭中央的尸天清,搖了搖拳頭,定聲道:“尸兄,加油!我在精神上與你同在!” 說完,就一步三回頭向洞口走去,身后還跟著一個押解員文京墨。 孟羲微微搖頭,又掃了一眼寒潭中央的尸天清。 這一看,不禁一愣。 但見水中尸天清赤藍(lán)相映的面容之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猶如一縷溫柔月光。 游八極圓繃雙目看向孟羲:“小圖圖,小天清他在笑誒,難道他不疼嗎?” 孟羲輕嘆一口氣:“怎么可能不疼……” 說完,就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游八極輕呼一口氣,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尸天清,滿是絡(luò)腮胡子的臉上,顯出凝重之色,撩起緋色裙擺,盤膝端坐寒潭岸邊。 * 竹墻綠檐挑,一風(fēng)過,颯颯響,心慌慌。 孟羲竹屋之前,兩道人影一走一坐,形色各異。 這邊一個坐在竹屋露臺藤椅之上,閉目養(yǎng)神,正是文京墨;那邊一個在屋前空地之上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乃是郝瑟。 “那個泥丸子真的靠譜嗎,真的吃下去就能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睡嗎?” “不對啊,那人妖怪大叔說那個什么丸子是他祖?zhèn)鞯模课胰?,他看起來起碼有四十多歲了,那丸子是不是都過保質(zhì)期了?不會把尸兄吃壞吧?” “哎呀,剛剛老子應(yīng)該先聞一聞的,真是太大意了!” 文京墨睜眼,揉了揉眉頭,一副無語望蒼天之意。 “啊啊啊,好擔(dān)心啊!老子要抓狂了啊啊啊??!”郝瑟蹲地大叫。 “吱呀——” 突然,竹屋大門開啟,孟羲邁步而出,依舊是一身一絲不茍萬分講究的長衫素帽,可卻一手提著竹籃,另一手卻舉著一個……咳,一個鋤頭。 郝瑟呆住了,文京墨愣住了。 “咳,孟前輩,您這是……”什么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