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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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記性很好么?”張修看著她說,“自己回想。” “哎你怎么這樣呢?你這不是讓我丟臉丟定了嘛。想不起來就沒面子,想得起來就尷尬……”她伸出食指指著他,語氣篤定:“你故意的吧!” 他緩緩點了點下巴,“我故意得如此明顯,就無需你再高聲強調(diào)了?!?/br> “……”饒束徹底敗給他了。 臥室又靜了下來,這時她再趁機認真地去看他的眼睛。可他眼里一點異常的痕跡都沒有,沒有煩躁,沒有孤獨,沒有不安,沒有自棄,更沒有恐懼。 饒束甚至懷疑剛才自己感受錯了。 少年毫不躲避,或許他也知道她在努力找機會去看他的眼睛。 而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坦然?;蛘哒f,偽裝。 可是,落地窗前那個被摔壞的游戲手柄,以及之前她聽到的那聲聲響,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亮起燈時看見的那個獨自坐在地板上遮住眼睛的少年,也是真實存在的。 還有那顫抖的長指,抱膝的姿勢,唇角悲傷的弧度。她全都看到了。 “事實上……” “什么!”正想著事情的饒束又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 她拍著胸口呼氣,“祖宗,以后你突然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提醒我一聲?。俊?/br> 被打斷了話的張修淡然回應(yīng):“是你太不經(jīng)嚇。” “哪有!我正在想事情好吧?你猝不及防來這么一下,當然能嚇著我了。” 張修抿著唇淺淺笑了一下,這一個淺笑十分之耐人尋味。 反正饒束看著他這樣的笑,只感到坐立不安、手足無措,仿佛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一樣。 “你,”她想了想措辭,“原來你還會這樣笑啊……” “怎樣?”他明知故問。 “啊……就,就這樣呀?!?/br> 饒束學(xué)著他剛才的樣子,抿唇,淺笑,眼里毫無波瀾,卻又確實是在笑。 她努力模仿,自覺學(xué)得很像,冷不防聽到他“嘖”了一聲。 “原來我是這樣笑的?”他揚著尾音反問,微蹙的眉頭顯得十分嫌棄,“那看來以后我還是別笑了?!?/br> “……”她跨下肩膀,“你是在拐著彎表示我模仿得很丑嘛?” 張修挑挑眉,“抱歉,我以為我根本沒有拐彎?!?/br> “……” 饒束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了!! 真的不想! 這個興致一上來就毒舌得令人無法回擊的家伙。 2 半分鐘還沒過去…… “哎你剛剛說‘事實上’,然后什么來著?” 張修垂下眼眸笑。 只有那些很想跟你說話的人,才會細心地去回溯那些被你說了一半沒說下去的話語。他懂。 但是饒束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覺得耳根發(fā)燙,被他笑得。 這他媽不會是又被看穿了什么吧?這就太沒面子了啊。 于是她虛咳兩聲,催促說:“你快告訴我呀,說話不能說一半的對不對?” 張修假裝思索了幾秒,然后先問:“想知道?” “想啊?!?/br> 聽著她這種沒有一點點設(shè)防的語氣,他想,真是蠢到家了。 張修再次換了個姿勢,左手橫搭在膝蓋上,看著正前方的落地窗玻璃。 “我原本要說,”他從落地窗的倒影觀察她,“事實上,我可以幫你回想起我問你的那個問題?!?/br> “……” 饒束真想回到十秒鐘之前把自己的嘴用透明膠封住,死死封??!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模范版本。 “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呀?”她想起他上回說過的話,便直接照搬過來,“我以為那個話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張修輕點下巴,漫不經(jīng)心,“對于想知道的事情,我一貫如此不擇手段?!?/br> “真的?”饒束眨巴眼睛。 “那也就是說,你對……”她低下頭清嗓子,聲音小下去,“你對其他異性跟我之間的……那什么,什么什么的,很感興趣???” 他被她這一通什么什么什么逗笑,好笑又無語。再加上那嬌羞的神情? 是嬌羞么?是吧。 手背抵唇,張修笑著別開視線。他簡直不好意思開口打擊她了。 但想了想,笑而不語似乎更容易讓人誤會。 于是他又開口問:“所以,‘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俊钡椭^在等他接話的饒束又懵逼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應(yīng)該知道?” “也不是……”她搖頭,抓了抓短發(fā),看起來很混亂的感覺,“就……” 張修往后仰,整個后背靠在床邊,偏著頭看她糾結(jié)。 饒束抓完頭發(f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往他那邊挪了幾十公分。 她試圖與他對視,鄭重其事地說:“就,你知道吧,你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很容易讓人想歪哎?!?/br> “嗯?”他像是走神了,從喉間發(fā)出一個模糊的音節(jié)。 饒束換了種說法:“吶,假設(shè),我這么問你,‘其他女生對你有怎樣的要求呀’,你會不會朝著心花怒放的方向想?會覺得‘哇這人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悄悄咪咪地打探敵情是想怎樣哎?這他媽讓我怎么回答才會讓她更喜歡我啊’……” 張修以手扶額,別開臉,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個邊,避開她的視線。 他內(nèi)咬著唇角,忍住不出聲。 但是,特么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再多看一眼她那晶亮晶亮的大眼睛,他就要笑出聲了。 “怎么啦?”饒束停下連綿不絕的設(shè)想,問他,“我說得不對嗎?” 他沒動,也沒說話。 她又往他挪,一直挪到他眼前,彎著眼睛問:“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就心花怒放啦?” 他笑出聲,依然是很輕很輕的笑聲,稍縱即逝。但他的眼角的確盛滿了笑意。 這一刻,饒束覺得自己老他媽厲害了。正想叉著腰炫耀一句‘我竟然讓剛摔完東西的正太笑出來了耶’,可下一刻,她聽見他語調(diào)平淡地說了一句話。 “沒有心臟的人不會心花怒放?!?/br> 少年面無波瀾,方才不經(jīng)意的開懷煙消云散,竟似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饒束皺著眉盯著他的側(cè)臉看了一會兒。 空間安靜下來了。 “喂,怎么說我也是個讀大學(xué)的人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她跪直上半身,“沒有心臟的話,你怎么活啊?” 他笑,很敷衍,“帶著胸腔里的空缺,這樣活。懂嗎?” 又一陣沉默。 然后是她輕輕脆脆的聲音。 “……會懂的,”饒束小心翼翼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看著他說,“以后我會懂的?!?/br> 她的眼眸里衍生了太多他承載不起的東西。 張修忽而覺得自己表露得太多了。 cao。 他縮回手臂,不讓她拉衣袖。身子也往旁邊歪了歪,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你,你別躲啊,我是說真的!只要你愿意讓我懂,我真的會懂!”饒束拉著他衣服不放手,結(jié)果他一歪,她也歪了,整個人撲到他身上。 “靠,你做什么?強·jian嗎?”張修背靠床沿,桃花眼微慍,略震驚地看著趴在他身上的人。 饒束更震驚,“什么鬼!我、我、我是這種、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人嗎!” “你不是,難道我是?”也不看看現(xiàn)在這個姿勢。 “我、我只是,只是腿麻!” “這個借口你已經(jīng)用過了?!?/br> “我、我……” 他打斷她的話,“別結(jié)巴了,還不起來?” 張修忍著沒把她直接推開就已經(jīng)非常超乎他自己的想象了。年歲至今,他從沒被任何人以這種方式親密接觸過。 饒束慢吞吞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起到一半,手又拐了個彎,伸向他的手指。 “我剛打開燈的時候,看見你的手,好像……”她即將要觸碰到他撐在地板上的手背了,他卻在這時及時藏起雙手。 “怎么?”張修把雙手藏在背后,沖她挑挑眉,“撲完了還要摸摸手么?” “哪有!”饒束又被他的話激到了,“你怎么老把我想得這么齷齪呢!” “抱歉。這只是合理聯(lián)想?!?/br> “……”她放棄反駁了,她得先問重要的問題,“那還有上次呢,上次你抓我的手,那個溫度就很不正常啊。所以你的手,是不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