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書迷正在閱讀:愚孝男[穿劇]、當(dāng)咸魚有什么不好、穿越之嫁個窮散修、要命、囧月風(fēng)華錄、布盧瓦城來的漂亮朋友、小姐擅戰(zhàn)、風(fēng)水辯證法、富貴小財神、男神的108式[快穿]
池樓垂眸看著他說道:“趙擇匯自然是覺得傅宴存再無翻身的機(jī)會才會這樣肆無忌憚?!?/br> 池樓的話并未讓程琉青放下心來,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下一個問題,程琉青依舊直勾勾地看著池樓,緊張地問道:“傅宴存他怎么樣了?傷得重嗎?” 程琉青聽不見池樓的回答,于是他努力地睜大眼想要看清楚池樓的神情,可是他的雙眼被雨蒙住,像是黑色的夜籠罩了他。 他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聲線都在發(fā)抖,他再一次祈求地問:“傅宴存…他怎么樣了?” 簡直太卑微了,池樓看著程琉青毫無血色的臉想,這樣可不行。 程琉青急切地伸出手去抓池樓,池樓在被他握的一刻被他毫無溫度的手冰得皺起了眉頭。 “他沒事。”說完池樓便抽出了手來,“只是傷在了腰腹,并無大礙?!?/br> 程琉青搖了搖頭,他還想去抓池樓的手卻又怕讓他覺得不舒服,只好又把手收了回來,小聲又焦急地說道:“腰腹…腰腹很疼的,池指揮,我求你求你讓我去見見他吧?!?/br> 聞言池樓抬眼掃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說道:“好?!?/br> 程琉青沒料到池樓會答應(yīng)得這樣爽快,一時間一起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池樓轉(zhuǎn)身往身后走去是程琉青才漸漸回過了神,連忙撿起地上的傘追了上去。 池樓走在前面,說話的聲音很低,“洪逵刺傷傅宴存后便有人來回稟我,我讓人先將洪逵看管了起來,他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是管不了多久,你要抓緊時間?!?/br> “傅宴存的傷口我已經(jīng)讓人給他包扎好了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有這個相見的機(jī)會你不妨同他說說你們的計劃,也好不讓他露餡?!?/br> 程琉青亦步亦趨地跟在池樓身后,跟著他走進(jìn)了監(jiān)衛(wèi)司的大牢里。正如池樓所說的,洪逵的人被池樓控制住之后,他應(yīng)當(dāng)是把牢里的人換成了自己的部下,因此他們二人進(jìn)來時竟然沒有一人阻攔,順利得出奇。 地牢幽深昏暗,空氣也不比外頭透徹,渾濁地帶著潮濕,還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甬道點著昏黃的燭火,程琉青看著地面上時有時無的血跡心狂跳不已,他一面努力平復(fù)著呼吸,一面死死地掐著虎口的xue位,只敢垂了眼小心翼翼地走著。 池樓在他前面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程琉青當(dāng)即住了腳步,他抬頭看著池樓,池樓抬了抬手說道:“再往前就到了,我便不去了。”說罷頓了頓,“抓緊時間,半個時辰后有人來叫你?!?/br> 程琉青抓緊了傘柄,感激地看著池樓,點頭說道:“多謝,我會抓緊的。”說完也沒再理會池樓快速向前走去。 走過一截昏暗后程琉青猝不及防地看見了傅宴存,他穿著破舊的囚服躺在床上,衣服上滲出了血跡,紅得刺目,讓程琉青的眼驀然干澀了。 程琉青看著他突然有些害怕靠近,他將手里的傘越抓越緊,看著傘面上的水珠滾落在地上,瞬間被厚重的塵土吞噬。 他伸出手隔著漫長的距離撫了撫傅宴存消瘦的臉,像是觸碰到了他新長的粗糙的胡茬,刺手一猛地收回了手。 推開牢門時程琉青故意發(fā)出了聲響,他想讓傅宴存快些注意到他,這樣他就不用開口叫他的名字了,他想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在他面前說過話了。 可是傅宴存并沒有理會他,他閉著雙眼,眉頭皺的很緊,呼吸也微弱得快要聽不見。 程琉青將傘靠著墻放下,他將濕漉漉的手在身上擦干了才慢慢走近了傅宴存,伸手輕輕地碰到他的臉頰,摸到了他青色的胡茬。 “傅宴存…” 他的確許久沒叫了,開口時有些難以啟齒,生澀地連聲線都在發(fā)抖。 床上的人眼睫抖了抖,可沒有睜眼,只是呼吸加重了許多,像是在沉溺于夢中久久無法蘇醒。 程琉青看著他的模樣覺得有些委屈,垂眸沉默片刻卻又輕聲叫了他的名字,“傅宴存?!?/br> 這一句也被濃厚的黑色所淹沒。 手背突然覆上一股熱意,在這一瞬間程琉青覺得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快要失控的情緒。 “琉青?你怎么來了?!?/br> 良久后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琉青還沒說話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傅宴存費力地坐了起來,動作間露出了腰間的紗布,傷口滲出了絲絲的血跡,染紅了紗布。 程琉青連忙伸手去捂他的傷口,一碰到手上就沾了黏膩的血跡,他低頭看著即便在黑夜中也格外刺眼的血跡,終于再也忍不住眼眶的熱淚。 耳邊盡是傅宴存沉重的呼吸,程琉青只覺得他像是故意的一樣,把自己弄成這樣傷痕累累的樣子,好讓自己心軟原諒他做的事情。 “哭什么…”傅宴存抬起手小心地擦過程琉青的淚,嘆息一樣,“沒事的。” 直到這里程琉青才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 傅宴存的臉頰瘦的有些凹陷了,他的額發(fā)垂下來遮住了眼睛,顯得有些頹廢,嘴唇干涸地裂了好幾道口子,結(jié)了深紅色痂。 程琉青用力地掐了掐手掌,動作遲緩地抬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小聲地問:“痛嗎?” 傅宴存看著他的眼神格外的虔誠,垂眸像輕輕地吻了下他的手指,搖了搖頭寬慰他說:“不痛,結(jié)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