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琉青難得一口氣說了這么許多話,傅宴存支著下頜仔細地盯著程琉青的說話時的表情。 見程琉青說完話,傅宴存只是挑了挑眉,可眼里疑云始終不散,沉聲道:“你就放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說給他聽,不怕他去告訴給孫直遂?若是孟云寫的,那這些密文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程琉青頓時瞪圓了眼,頗有些生氣地看著傅宴存,撐著桌子站起身俯視著傅宴存,語氣生硬,“不是孟云寫的!孟云他不會的!他同孫直遂有仇,他也希望他伏法,斷然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br> 程琉青這樣激動,殊不知如此才更惹得人懷疑。 話音剛落,一個陌生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孟云同孫直遂有什么仇?” 程琉青順著抬眼望去,那是今天早晨在門口見過的朔衛(wèi)領頭。 那人一見程琉青眼神看過來便直勾勾地盯著程琉青,程琉青被看得心煩忙不迭收回眼,蹙著眉說道:“孟云的父母是因為孫直遂搶占民田才去世。”說完下意識看了眼傅宴存。 傅宴存聽完就朝一朔衛(wèi)攤開了手掌,那人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張放在傅宴存的手中。 “你就那么相信他?”傅宴存將那張紙遞給程琉青。 不用接過來程琉青也知道那是他讓孟云寫下的證據(jù),仍然冷著臉說:“孟云是我的至交,他不會背棄我也絕不會騙我。” “你好好看看這上面的字跡,究竟是不是他寫的?!?/br> 程琉青顫抖著手接過來,捧著那張子仔仔細細地看著,那的確是孟云的字跡,可是沒看出有什么密文在上面。 程琉青困惑地看著傅宴存,問道:“可這上面未曾有密文的存在?!?/br> 一旁的朔衛(wèi)拿回紙張,看著程琉青錯愕的表情說道:“你自然是看不出來,這些密文得是屏疑的人才看得出?!?/br> 此人話音剛落,一旁的朔衛(wèi)也忍不住說道:“如果不是指揮使大人去找他,屏疑也不會聞著味就去了,翻了個底朝天還找到了這些紙來…” 程琉青聽了這話心中一震,原來這些事情還是因為他,思緒當即混亂不已,狠狠地掐著手心程琉青才沒讓自己陷入混沌之中。 那個朔衛(wèi)的領頭聽了話厲聲呵斥了二人,傅宴存也遞了個眼刀過去,狠厲的目光掃過二人,叫人不寒而栗。 “孟云他真的沒有寫過?!背塘鹎囝澏兜卣f了話,第一次看著傅宴存的眼睛 。 傅宴存聽了話沒立刻反應,抬頭凝視了程琉青好一會兒,眼里波譎詭秘。 程琉青也不甘示弱地望著他,眼神堅定也不曾退縮,頗有與他對峙的意味。 把支著的手收回來,傅宴存站起身低頭理著衣袖,語氣像是試探,“但愿他不辜負你?!?/br> 傅宴存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琉青,隨后撩起衣袍起身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給我把孟云抓回來審?!?/br> 二人離得不遠,傅宴存人雖走了可聲音還是準確無誤的傳入了程琉青的耳中。 傅宴存一走屋內一群朔衛(wèi)也齊刷刷地離開了,程琉青一見屋內再沒了旁人頓時xiele氣,頓感一陣頭暈目眩扶著桌子又坐下來。 事情照著以往的情形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了,傅宴存抓人回來審查,可不知道為何這次卻沒再懷疑他,轉而將目標對向了孟云。 連累到孟云也是程琉青并未料想到的,不過孟云只是聽寫罷了,那些罪證都是他收集的,和他犯不上一點關系。 這么想著程琉青安心了不少,也是怕胸痹發(fā)作更沒往深處想,平復了心緒后才顫抖著手拿起筷子繼續(xù)用午膳。 用了午膳程琉青便回屋午睡,聽了傅宴存說的那些事情,又想迷迷糊糊的想了許多,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睡過頭如今已十分晚了,頓覺十分懊惱。 穿好衣袍出來才見傅宴存帶著那群朔衛(wèi)坐在桌邊,氣勢低沉,應當是坐了許久。 黑壓壓的人暗了屋內一半的顏色,見眾人臉色都不甚融洽,程琉青只覺得惴惴不安,捂著心窩緩步走了出去。 程琉青沒敢坐下,站的離傅宴存稍遠一些,只是傅宴存的臉色他看得依舊清楚,沉著一張臉默默不語。 終于還是程琉青沉不住氣,試探地開口:“孟云…可找到了?” 屋內靜默了許久,傅宴存轉了轉腰間的玉佩,抬眸利刃似的目光直戳程琉青的心口,打量了許久才蹦出幾個字來,“人去樓空,早跑了?!?/br> 天旋地轉般的感覺襲來,程琉青緊咬了牙才遏制眩暈的感覺,眼里懇切地望著傅宴存,顫聲道:“或許…或許…或許是他出門了,你們再等等...他就回來了。” 他可以不求傅宴存,可孟云不行,孟云本就是無辜的的不能因為他受到牽連。 傅宴存沒接話,踱步走到程琉青面前,他的沉默使得程琉青瞪大了眼睛看他,傅宴存看得清清楚楚,那日的那點恨意沒了,變成了祈求和懇切。 他想留住這一絲別于怨恨的神色,所以他說:“是與不是,只在今晚。” 第8章 夜沉如水,突然打了驚雷,涼風夾著寒意襲面而來,碗里的茶添了又添,程琉青雖冷卻也不愿動彈。 傅宴存說了那句話就帶著朔衛(wèi)離開了,留他獨自焦急地等著結果,心頭似一團火烤,晚膳也用的食不知味。 想到孟云同他別無二致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了無掛牽,他也實在不解到底是何等緊要之事讓孟云到此刻都不見人影。不過想來也都是他的不是,他若不讓孟云來寫今日這些事便不會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