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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家卿卿多嫵媚在線閱讀 - 第146節(jié)

第146節(jié)

    吳沐川沒有回來,但徐硯那頭要做的事可沒準備落下。藏了近一年的那批假裝翻船的貨,被他利用自己在商行中的小成就,暗中做了一次交易,用別的身份把那些洋東西轉(zhuǎn)到了他人明面上的鋪子里進行販售。

    做好這些,他就守株待兔。

    三皇子他們進了哪些貨,本就是有帳的,如今這些東西成批成批現(xiàn)世,時間一長自然會引起關(guān)注洋貨的這一群人。

    他不怕傳不到三皇子耳中。

    一樣兩樣三樣相似的東西流出,三皇子不可能不起疑。

    他壓了那么久,就是要利用這個時機,造成是等三皇子漸忘才拿出販售獲利的假現(xiàn),那樣三皇子才能更好更快懷疑到陳同濟身上去。

    徐硯開始守株待兔,倒是那么湊巧有人就把幾樣東西送到了三皇子跟前,那是一個西洋鐘和兩個剔透的琉璃杯。

    三皇子看到東西的時候和那邊來人笑道:“你們爺又從廣東給我送這些東西了,都是之前沒過見的樣式,精致!難得你們爺如今還念著我啊,不比有些人,如今看到都恨不得縮起來,權(quán)想沒跟過我?!?/br>
    那人笑著說不敢:“我們爺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勞,爺說萬不敢忘記殿下的提拔。但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爺給的,殿下,這是京城近來在賣的。您也知道,京城的洋貨,我們家控制了一半,您這一邊擔了一半。但這些都不是我們這兩家所拿出來的,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最新的款式了?!?/br>
    “——殿下,去歲下半年,我們爺就得過一樣的鐘,如今正在我們夫人屋子里呢。這是去歲的東西才對?!?/br>
    去年的?

    三皇子把玩了一下,神色頓了頓,那個人當即就說:“奴才大膽,可否靠近些殿下?!?/br>
    三皇子就看了看身邊的侍衛(wèi),頷首。那個當即上著,也他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那極難得的琉璃杯被三皇子抬手就摔在地上粉碎。

    而初寧那邊今天去了安成公主府,侍女將她引到前廳,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家父親也在。

    小姑娘不確定地喊了聲爹爹,宋霖漲得通紅的臉轉(zhuǎn)過來看她,然后就站了起來:“爹爹有事先走了。”

    說罷,著急地離開,只甩給女兒看了個背影。

    那個樣子有些像落荒而逃,她還看到父親眼中的愧疚。

    初寧疑惑地看向安成公主:“姨母,我爹爹怎么了?”

    安成公主冷笑:“呵,男人賤骨頭,豬腦子終于明白了?!毕朊靼桩斈晔钦`會她了,如今來道歉了。

    可他宋霖以為他是誰,道歉兩人的仇就能了了嗎?

    做夢!

    以前喜歡他的時候都能狠下心折磨他,現(xiàn)在不喜歡他了,不往死里磋磨他,她就不是安成!

    初寧聽不懂,但知道安成公主在罵她爹。

    她扯了扯嘴角,在想兩人是有仇的嗎?

    所以她一直覺得兩人相處時有些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霖:看在初寧和初寧娘的份上,你就原諒一下吧。

    安成:初寧娘和我親,初寧也和我親。

    宋霖:我、我找丈母娘!

    安成:那是我姑母!

    宋霖:......【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

    第106章

    正月下旬的時候連著下了幾天的雨, 綿綿不斷, 天地間朦朧一片。

    結(jié)廬居里, 小丫鬟拎著新炭從廊下穿過, 抱怨著沒完沒了的雨。初寧見她們凍得手和臉都通紅,便讓她們在屋子里暖一暖。

    她沒嫁過來前, 徐硯院子里的丫鬟從來不會到正房來, 端茶倒水的都齊圳或是小廝。如今有了個女主人,小丫鬟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能時不時在主子跟前露面,得些賞錢什么的。

    自打下雨, 初寧就窩在屋子里,除了去碧桐院請安,幾乎足不出戶。

    小丫鬟們都是機靈的,前兒有人跟著汐楠出去采買,聽到一些趣話,這就說給初寧。

    初寧示意她們自己去搬小杌子,又讓汐楠給她們一人抓了把瓜子,讓她們邊說邊磕瓜子, 權(quán)當解悶兒了。

    于是丫鬟們都圍著她跟前坐,說京中最近那些西洋玩意兒又興起來了,而且越賣越貴。

    那天徐硯給她拿了瓶花露回來, 她倒不喜歡那個味道,覺得裝花露的琉璃瓶子比較好看。她也聽到他說一嘴近來洋玩意的生意火爆。

    本來到了秋季出海的就少了,冬日天氣不好, 風險更大,倭寇又橫行。這兩年京城很少見這樣大把的洋玩意兒涌進來。

    說過了一篇,丫鬟們又說起各府的八卦來。

    她們不是家生子,是簽契約來徐家的,有兄弟姐妹在別的高門大戶里也干活計,這些消息不少。

    一個丫鬟不知怎么說起陳家來:“夫人您知道都察院的陳大少爺嗎?”

    汐楠和綠裳一聽這個話題,忙咳嗽一聲。

    但小丫鬟不知道初寧以前就與陳家定過親,還傻呼呼看她們一眼。初寧笑笑,不過是個陌生人,有什么說不得的,便道:“說吧,陳家怎么了?”

    小丫鬟又瞇著眼笑:“陳家和顧家的親事突然要提前了,說要在科舉前。我meimei就在陳家呢,陳家如今可忙了?!?/br>
    提前?

    定好的吉日能說改就改的嗎?

    初寧對陳家的事也不感興趣,聽過也就過了。

    汐楠和綠裳這時找個借口把丫鬟們都帶出去,說要幫著去準備燙衣裳的東西。

    等到徐硯回來后,初寧看到他就又想起這事,問他清不清楚這事。

    徐硯一把將人摟在懷里,然后半壓在炕桌上:“誰在你跟著嚼這舌根的,你管他們做什么。”

    小姑娘被他嚇得驚呼,然后就是笑:“您今兒吃餃子了嗎?”

    她眸光皎潔,臉頰梨渦淺淺,十分可愛。

    徐硯就伸手撓她癢癢:“敢取笑為夫?我今兒沒吃餃子,只干吃的醋!”

    初寧被他撓得直求饒,笑得眼淚都出來,疊聲地喊:“徐三叔,我的腰,哎喲,腰難受?!?/br>
    徐硯就一手去托著腰,省得真被他壓折了。但那手也不老實,順著她小襖直接就探了進去,讓她一個哆嗦,臉頰霎時嫣紅。

    “你、出來!”

    青天白日的呢,往哪兒摸。

    初寧聲音都在顫,剛才笑聲化作了低低的嚶嚀,她又想到這幾天他總埋頭在胸前的舉動。

    “你這么喊,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你?!?/br>
    徐硯低頭含她耳垂,初寧呼吸都停滯,眼角淚花閃閃,被他臊的!

    他總是故意說一些旖旎的話,讓人想歪,她看過冊子,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小姑娘也不喊了,死死咬著唇,反抗不得被他好一通作弄,最后氣喘吁吁軟在他身上。

    徐硯幫她理衣襟,直想嘆氣。

    他可真是什么都沒作,她就一副沾了雨露的樣子,又嬌又媚。

    兩人都理好衣裳,初寧靠在他身上,徐硯則枕著大迎枕,把她頭發(fā)上的簪子都摘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拆她發(fā)髻的愛好,拆開后就用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一下幫她梳頭。有時還抓過一兩縷發(fā)絲放在唇邊親吻,眼神纏綿地看著她,仿佛就是在親吻她一樣,總看得初寧口干舌燥的。

    徐硯把玩夠了她的頭發(fā),這才開口:“三皇子馬上要離京,陳家也還有別的原因,想要早點綁住顧家,所以才提前了親事。顧家答應(yīng)得很勉強。”

    原來這事兒他知道。

    初寧舒服地依著他,像只要打瞌睡的貓兒,瞇著雙眼看窗格說道:“他終于要走了。上回的事情確定是與他無關(guān)嗎?”

    上回的事,是指糕點里那寫著軍機字條的事。

    徐硯輕聲說:“還在查,你不用擔心太多。岳父那里也有別的計劃,總會水落石出的,若是他,也不會饒了?!?/br>
    再上一回三皇子算計,明德帝到底只是小懲大誡,主要還是要用周侍郎,周侍郎和邊陲的將領(lǐng)關(guān)系都不錯,怕生變。

    但如今有程錦到了那里,那人又是因為程錦順著立了功和解了壓,得皇帝嘉獎。程錦也要步步高升的,只要邊陲穩(wěn)定,動周家是遲早的事。

    在徐硯眼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徹底弄掉陳同濟。

    他跟初寧提了一句,讓她心里有數(shù)就成。

    小姑娘乖巧得很,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拖后腿,就窩在家里足不出戶。

    徐二老爺因為朝中有事務(wù)交接,又推遲了半個月行程,在調(diào)任之前,徐老夫人就把這個家給分了。

    這日老人把家里所有人都叫到跟前,拿出家里公中的帳和自己的私帳,給三個兒子均家產(chǎn)。

    “老大身為長子,以后還要擔著族里其他支的自助,祭田這些自然不用說,都是長房的。這宅子也該給他,公中的分四份,老大占兩份,老二老三你們一人一份。我的私產(chǎn)也分四份,你們?nèi)值芨饕环?,余下的我自個兒看能活幾年用幾年,再有余下,也歸老大?!?/br>
    這個家分得長房一點虧也沒吃,身為二房三房的兄弟倆也沒有意見。

    但任氏看到分到自己長房手里的東西后,臉色卻有些不好,把丈夫拉到一邊說話:“娘給他們都是現(xiàn)銀占三份二,到我們這里卻是死物多,雖然是值那個錢數(shù),但總歸是不能變成錢的!”

    徐大老爺看著那些東西,心里琢磨了一下說道:“也不能這么說,以后兒子還得娶媳婦,這些里頭不少古董,等成親的時候拿出放在新房里,也就是兄弟二人的體面。清貴家里,哪個是擺銀子那么俗的!”

    可任氏還是不太滿意。

    當著所有人的面陰陽怪氣地說:“兩位弟弟和弟妹也別覺得我們長房占得東西多,我們這兒都不能挪動的,不像銀子是活的?!?/br>
    徐老夫人一聽這話,眸光銳利地脧了過去,徐大老爺本想也說她兩句,但想到什么又閉上嘴。

    這么一來,徐硯和徐二老爺有什么不懂。

    他們兄長也覺得兩成里有一成多是物,不公平。

    初寧在僵凝地氣氛中突然笑了聲,走到徐老夫人身邊坐下,挽著她胳膊說:“娘,我們要搬出去的,家私都打好了,可就缺擺件了。若不您拿大伯那里一些擺件和我這兒的銀子換一換?”

    徐硯默默看了自家的小妻子一眼,沒作聲。

    老人聽著她軟軟撒嬌的聲音,拍了拍她的手:“你真要?”

    “還能跟娘說假的不成?哦,我應(yīng)該得問大嫂同意不同意。”

    任氏哪里不會同意,掐著假笑道:“三弟妹若是缺,換就是了,等三弟妹搬新居的時候,我再給添一些!”

    小姑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這可是大嫂說的,我就不和大嫂客氣了?!?/br>
    任氏被她笑得莫名有些不舒服,心里頭嘀咕幾句,為了哄婆母高興就拿銀子作,她要作就作吧。反正長房要銀子沒錯。

    任氏遲疑了小會,滿嘴的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