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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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臟猛地跳了跳。 一個官員的履歷,用蠅頭小字詳細寫著,這是宋霖的字,他再熟悉不過。而另一份東西,比那位履歷更讓他詫異。 是從兔子簪里取出的,五百兩一張的銀票! 小姑娘后面跑過來給他的,是五百兩?! 給他做什么的?! 徐硯猛然想起吳懷慎那一嗓子,盯著五百兩銀票,腦海里是初寧乖巧的樣子。 他抬手揉了揉額頭,不由得笑出聲。 小姑娘以為他很窮嗎? 居然送來五百兩銀子。她不留著當嫁妝,當私已,在無依的情況居然還把銀子拿出來給他。 徐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 小姑娘對他可謂是毫無保留了。把父親留下的東西,還有她的銀子,都給他了。 可愛又暖心。 而且,她也不怕五百兩銀子傷他身為男子的自尊?哪個男的會愿意用女子的銀子,即便再窘迫的時候也不愿意的。 “小丫頭,還是個耿直的性子......”徐硯握著銀票,到底沒忍住笑出聲。 笑聲輕快。 初寧給了銀子就躺倒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好幾圈,然后就趴著托腮偷樂。 她好像幫到徐三叔了! 光是想就高興! 然而,世上總是有一方歡喜一方憂的時候,正準備歇晌午覺的徐家三位少爺,被徐硯喊到了跟前。 罰到院子中跪了半時辰。 徐硯什么都沒說,只讓他們跪。 徐立安本不情愿,要找三叔父問個清楚,是大哥徐立軒拉住他,沉聲說:“恐怕你爬墻的事被知道了,三叔父不說,是給我們留面子。你要是去戳破,可能就不是罰跪這里,而是被父親打一頓,再丟去跪祠堂?!?/br> 說罷給弟弟一個你自己看著選的表情,一撩袍子先跪了下去。 他身為兄長,沒能阻止弟弟浪蕩行事,確實也該罰。 若對方不是個小姑娘,三叔父估計會直接告訴他們父母。這樣罰他們,除了給他們留臉面,也是護著小姑娘的體面。 他們認罰,這事也就揭過了。 徐立宇也無所謂地跪下,確實是他們錯了,那小丫頭長得軟軟的,跟個包子似的。估計被嚇得不輕。 可徐立安卻不是這么想的,他咬牙切齒跪下,心里罵著初寧。 ——壞丫頭,居然真給他三叔父告狀! 這事不算完! 作者有話要說: 初寧:鍋從天上來~~~誰怕誰呀! —————— 女主會慢慢從糖心軟包子變成切開黑的包子! 第11章 晌午的太陽毒辣,即便才是初夏,也炙烤得人頭腦發(fā)暈。 徐硯坐在書房慢慢翻著書頁,更漏的滴答聲打破寂靜,他抬頭掃了眼,又看向外頭已經(jīng)跪得眼前發(fā)虛的三個侄子。 “起來吧,你們該上學了?!?/br> 青年的聲音自窗外傳出,淡淡地,沒什么情緒。 徐立軒聽著如釋重負地松一口氣,單手撐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又給邊上的弟弟們搭把手。 徐立安是三兄弟中最嬌慣的,本就年紀小,這會疼得直咧牙咧嘴地抽氣。 齊圳就站在臺階下的芭蕉樹前,面無表情看著三兄弟攙扶離開。等人都出了院子,他回身進屋,給還在低頭看書的徐硯稟道:“三爺,三少爺似乎記恨上您了?!?/br> 離開前滿臉不忿地看向窗子。 徐硯唇角翹了翹,漫不經(jīng)心地丟了書:“小孩子。”站起身要回房更衣。 他找了個借口從翰林院出來,該回去當差了。還得打聽宋霖什么時候發(fā)落,小姑娘應該想去送送的,還是要再找太子討個恩典才是。 三兄弟那頭正慢慢往學堂去。 徐立軒見弟弟邊走邊吸氣,免不得擔心:“一會下學了你先跟我回院子,我去給你拿藥酒揉揉。這會忍忍,走快兩步,不然遲了先生又得罰。” 徐家有個西席,名叫袁嶺,是明德八年的進士。曾當過教喻和知縣,后不喜官場的爾虞我詐,辭官回鄉(xiāng)。徐大老爺知曉這人頗有才學,重金請到徐家來當先生,同宗的少爺們都在這邊聽課。 袁嶺才學不錯,就是古板嚴厲,出了名的鐵面先生,罰起這些少爺們從來沒有手軟過。 徐立安聽著又是倒抽一口氣,說:“都是一樣的狠!” 這個狠字還指誰,徐立軒當然知道,冷著臉低斥:“怎么可如此妄說長輩。” “大哥!”徐立安不高興地拉高了聲音,“我哪里有說錯。上回差點讓齊圳活活打死一個小廝,那血濺在地上,洗了半個時辰才洗干凈。他也沒少惹父親和二叔父生氣,憑什么他來罰我們!” “齊圳是什么人,是江湖上殺人的,他也敢就那么收到身邊來。家中長輩哪個不為這人提心吊膽的,就怕要給家里惹出什么麻煩來!” 長輩是不可妄議,但他也得給他們拿出個長輩的樣來! 帶著指責的話讓他兩個兄長都變了臉色,徐立宇忙噓一聲,讓他閉嘴:“不許說了!這事是我們有錯在先,錯了就該罰,沒鬧到我們父親那去就是給面子了,快走快走?!?/br> 徐立宇說著在一邊把他胳膊也往身上一架,和大哥一同用勁,幾乎是拖著他在走。 徐立安氣得難受,側(cè)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里正是宋初寧住的院子附近,氣得更狠了。 告狀的小丫頭,他非得讓她哭一回! *** “阿嚏——” “姑娘怎么了,著涼了嗎?早上就說了不能站窗邊的?!?/br> 剛午歇起來的初寧打了個噴嚏,忙拿帕子揉鼻頭:“沒有吧?!?/br> 綠裳聽著她悶悶地聲音,笑道:“還是讓廚房去煮碗姜湯來,喝下去,發(fā)發(fā)汗才放心?!?/br> 汐楠也覺得好,喊了小丫鬟到廚房走一趟。 初寧隨她們張羅,繼續(xù)盤腿坐在炕上,看她們把她的私物重新做帳登冊。 她已經(jīng)和綠裳說了,讓以后就管她的衣裳與首飾,汐楠管銀子和帳目。 她知道自己家已經(jīng)被抄了,但她爹爹先前就做了準備,把娘親名下的東西全轉(zhuǎn)了到她名下。很早之前,這些東西就不記在府里的帳上,也不走府里的帳房,都是爹爹算好帳目每月給她帳本。 初寧其實到現(xiàn)在也沒有鬧明白自己有多少體己。 只知道京效有一處莊子,京城里有兩家租出去的鋪子,這些明面上的收益一年有近千兩。 綠裳在清點衣裳首飾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新的小主子是個富有的,很多簪子步搖都是嶄新的,樣樣都精致。 恐怕兩位夫人的妝奩中也不過如此。 這么些貴重的東西,居然就那么讓她管了! 綠裳有身負重任的壓力,來來回回清點了三次,就怕有錯。 初寧見她小心翼翼的,有些想笑,從綠裳行事來看,也是個待人真誠的性子。 有她跟著,自己在徐家也有人能提點著些,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兩個大丫鬟一直忙到太陽西斜,初寧喝過姜湯出了一身汗,沐浴過后準備到碧桐院請安。 今日徐家兄妹依舊是準點到了徐老夫人那里。 初寧正吃著老人塞到手里的桃子,聽到動靜站起身,給眾人見禮。 她換了身淺黃的衣裙,顯得她肌膚更為白皙透亮,站在廳堂中俏生生的,雪玉一般精致的人兒。 徐琇云瞧著就喜歡,她最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了,拉了她手親親熱熱地說話。 一邊的徐立安見胞姐黏著初寧,當時就冷了臉。 初寧能察覺到他的敵意。任誰看你時是拿著鼻窟窿朝著你,那兩窟窿還會冒冷氣一樣,當然知道他不喜歡自己。 她一開始還有些忐忑,怕被徐家長輩看出來,但漸漸發(fā)現(xiàn)長輩們根本沒注意,膽子也大了些。 只要是徐立安找到機會就瞪她的時候,她就笑,笑得一派無害甜美,險些沒把徐立安鼻子都氣歪。 長輩們沒留意,徐立軒卻是一直注意著自家這個記仇的弟弟,找了個機會狠狠踩他一腳,徐立安才算收斂了一些。 用過晚飯再略坐一會,眾人各自散去。 今晚徐硯沒有露面,也沒有留話,初寧心里總覺得少了什么,被汐楠扶著慢吞吞地往暮思院去。 太陽落山的時候云層就積得厚了起來,這會連月亮都擋住了,夜色昏暗,風都帶悶熱。 初寧抬頭看了看烏黑一片的天空,這是要下雨嗎? “噯,宋初寧,你等等。” 略帶囂張的喊聲從初寧身后傳來,她回頭,借著燈籠的光一看,是徐立安獨自一個站在她身后不遠處。 初寧對上他在暗夜中閃爍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 ——來者不善! 她往后縮了縮。 綠裳差異地喊了聲‘三少爺’:“您怎么在這兒。” 徐立安根本沒理會綠裳,邁著大步上前,袍擺在走動間發(fā)出簌簌聲響。 來到初寧跟前,他見她都快要縮到丫鬟身后了,心里不屑。這會倒知道害怕了? 他朝她咧嘴一笑,說道:“上回給姐妹們玉花生,漏了你的,我讓小廝回去拿了。但忘記告訴他要送過來這里,恐怕找不到我,你跟我去拿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