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夜 第140節(jié)
雖然她只見過明建威一次,但對他的印象很深刻,因為他和宗明赫有說不出的相似。 神情和習慣都不會騙人?,宗明赫也沒有說謊,明建威確實?是?對他很好,就?算沒有血緣,他們也緊密相連。 可正因如此,喻凝更擔心了。 明建威在明氏最緊要的關頭出事,這顯然是?場巨大的陰謀,而宗明赫作為他的養(yǎng)子,理應去處理那些事情。 所以不僅怕他難過,更怕他遇到危險。 一月中旬,喻凝接了新電影,雖然只是?一個出場十多分鐘的打戲配角,但她也無比認真地表演。下旬,她照例參加了公益活動,地點也是?在去年的永樂鎮(zhèn)。 她在這里見到了趙穗麗。 女人?還是?卷發(fā)紅指甲,在她面前把煙捻滅,笑?起來:“赫哥得償所愿了啊?!?/br> 趙家工廠最近糟心事不少,那個該死的宗岳如今翻了身,趁赫哥被檳城的事情纏身便找著?機會來報復她。 趙穗麗忙這些事情幾夜都睡不著?覺,不過現(xiàn)在看到喻凝,她心情突然好轉一些。 赫哥這么?多年,也沒算白忙活。 “他當年要是?在東南亞或者美國發(fā)展,完全可以背靠明建威起來,但赫哥沒有,為了你要留在國內(nèi)留在南港,所以就?兩手空空從永樂鎮(zhèn)開始一步步發(fā)展起來。” 喻凝坐在餐廳里,聽趙穗麗說起過往的事情,心中的情緒愈發(fā)膨脹。 宗明赫從來沒跟她細說過這些,遭的罪吃的苦都被他輕輕松松一句話?帶過。 趙穗麗越講越興奮,說到嘴巴都干了,和赫哥一起干工廠的那段日子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最后攤手,朝喻凝說了句:“他是?把苦日子過完才去找你的?!?/br> 喻凝鼻頭一酸,低頭掩去眼中的水花。 所以,他們之?間真的全是?他努力付出換來的。 告別趙穗麗,她一個人?走在酒店的花園里。 冬天?的永樂鎮(zhèn)極為寒冷,冷到她思緒混沌,卻又想起去年冬天?在這里遇到宗明赫。 為了宗岳,自己還主動去求他幫忙。那時候光顧著?害怕,不曾注意到他眼底還帶著?別的情緒。 原來那些都不是?巧合。 帽子上的絨毛被風吹起,抬起頭,看見松樹在朦朧的霧氣間左右搖晃,萬籟俱寂,喻凝突然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喜歡冬天?。 她好想念熱烈的海島,有涼風吹過,腥咸的氣息不會讓人?難受,踩在溫暖的沙灘,抬腳便能踢起水花。 熱帶的濕潤才能讓她安心。 她是?想宗明赫了。 喻凝立馬掏出手機,一邊定機票一邊小跑著?沖回房間。 她要去找宗明赫。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找他。 第74章 下午三點,太陽是最烈的時候。 大曇寂寺前香爐繚繞著霧氣,比人高的香柱快要燃盡,掉落一地灰燼。 僧侶矗立在路邊,雙手自然交握注視著停下來的各色轎車,陸續(xù)有前來祭奠的客人,皆被引進了內(nèi)室。 今日是檳城明家家主明建威的悼念儀式,日子?是專門挑選好的,一切法事由他助建的大曇寂寺cao辦。 吊唁廳是在寺廟的正院,靈堂設有牌位及佛像,白色的綢布纏繞在高柱之上。 滿室充斥著煙火熏氣,低調(diào)的白色菊花布在臺前,有誦經(jīng)的僧人跪在一旁。 明家在檳城地位顯赫,除了一些名門望族,還有當?shù)卣賳T特意來參加儀式。 大廳兩?側閃光燈不?停閃耀,幾個記者們的目光都緊緊注視著大門的方向,直到一陣sao動響才舉著相?機往前。 身著黑色西服的老者和太太進門,直徑走向靈臺前,接過工作人員遞上菊花,彎腰祭拜。 “阿赫、小懿,節(jié)哀?!?/br> 老者是檳城退休了的政府議員,他和明建威算是老友,特意前來參加吊唁。 宗明赫面無表地頷首,明懿則雙目通紅,顫抖著肩膀合手點頭禮貌回?應。 他一失態(tài),另一邊的佘姿夏也忍不?住低低哭泣起來。 因為警察辦案進度遲遲沒有進展,加上明建威本人有信仰宗教,直到今天才舉辦追悼儀式。 時隔一個月,大部親友已經(jīng)從悲傷中緩過來,可明懿還沒有,看見他親爹的照片就又哭起來。 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兩?個人胸口戴著白花,從始至終都矗立在邊上。 直到誦經(jīng)結束,明懿才松下肩膀,啞聲?問身邊的人:“阿tan這個沒良心的,真沒來送老爸啊?!?/br> 派瑞叔在一旁聽到這話,蹙起眉:“別再提他?!?/br> 明懿嘆氣了一聲?,繼續(xù)說:“老爸也真狠,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說不?要就不?要?!?/br> “阿tan犯了嚴重的錯誤?!迸扇鹗迮呐乃募绨颍笆枪炙约??!?/br> 明懿也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用手碰了宗明赫一下:“我去歇歇?!?/br> 兩?個人的對?話傳進宗明赫耳里,他淡淡瞥了眼大廳之外,看到一抹身影后又移眼,伸手按住明懿的肩膀:“在這兒守著。” “我都守一下午了……” 宗明赫打斷他:“明懿,你?是他親兒子??!?/br> 盡孝守靈cao辦后事這些都該是他來完成。 “親兒子?還比不?上你?呢阿赫,就靠你?了?!泵鬈矡o精打采地擺手離開。 他雖然是明建威親生的,但無論是氣魄還是能?力都比不?是宗明赫,所以一直以來被安排在最輕松的美國?公司。 不?過,再怎么說也是親生的,他的背影倒是和老爸有些相?似。 宗明赫想著,目光忽然捕捉到屋頂閃過的一絲光亮,不?是屋內(nèi)記者的燈光,而是…… “小心!”他一個箭步上前,撲倒了明懿。 “啪啪——” 用一時間?幾聲?槍響打破了屋子?里的和諧,津戈等人迅速進入戒備狀態(tài)。 吊唁廳被突如其來的槍擊打破寧靜,賓客驚呼四處逃竄,桌椅板凳紛紛倒地。 “靠!”明懿吃了一臉灰,抬臉低咒。 宗明赫率先起身,把人從地上拉起來。確認他沒事以后,冷聲?道:“你?是比不?上我,但現(xiàn)在他們要解決的人是你?,最好認真聽我的話?!?/br> 明懿還來不?及回?答,又是幾道瞄準他的槍擊射過來,好在宗明赫眼疾手快將他護住,躲過一劫。 “還真是又沖我來的。”明懿想罵人,回?頭看到宗明赫手臂被子?彈擦破,血涌出染上了西服,他一驚趕緊掏出手帕給?他:“阿赫,沒事吧?” “先離開,后院等我?!?/br> 宗明赫把他推給?津戈,回?頭去找佘姿夏。 明懿點頭,跟著津戈離開了。 …… 一小時后,后院的門終于被推開。 明懿著急起身,看到宗明赫走進來后暗暗松口氣:“查出是什么人了嗎?” 宗明赫沒回?答,手臂上已經(jīng)纏了一圈白色繃帶,他神?色凝重,讓人把大門關上。 明懿沉寂幾秒又暴怒起來:“敢在我爸的悼念儀式上搞這種事情,老子?不?把他找出來解決了我就不?姓明!” 宗明赫倚靠在桌子?邊上,取出煙扔給?他一根,“明懿,你?那?邊先別繼續(xù)了。” “那?怎么行,老爸的死因沒查明白我怎么和老祖宗交代?!” “這事我和派瑞叔,真相?沒查出來之前,你?都別出門,但你?要是一心找死,像上個月那?樣,就當我沒說。” 自從明建威離世后,已經(jīng)第二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可想而知?對?方就是想要明懿的命。 明懿聽到這話,不?甘心地攤手。 “行,聽你?的?!?/br> 宗明赫看了他一眼:“走了,這邊有人會處理?!?/br> 眾人從后院離開佛寺,幾輛黑車混入車流之中。 半小時后抵達莊園門口,高聳鐵門緩緩打開。 宗明赫通著電話,隨意地扭頭看向窗外。 傍晚太陽落山后的街道變得昏昏暗暗,卻有和寂靜格格不?入的影子?。 他瞇起眼,看清了是一個女人坐在路邊的地上,她腦袋埋在胳膊里,纖細的后背微微起伏,旁邊立著行李箱。 宗明赫胳膊一頓,幾句話掛斷電話,沉下聲?:“停車?!?/br> 司機聽到宗明赫的聲?音,一腳踩下剎車。 車停穩(wěn),男人拉開車門快步下車。 走到一半,他又折回?來把粘了血跡的外套脫下扔到一旁,朝明懿伸手:“外套?!?/br> “???”明懿指了指自己衣服。 見他點頭,不?解地把外套脫下遞給?他。宗明赫迅速穿上,朝路邊走去。 明懿探頭看著,問津戈:“他干嘛?” “是嫂子?來了?!?/br> 津戈答完,也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