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夜 第71節(jié)
喻凝見?大家都擔(dān)憂地看著她,連忙擺手?:“等下就好了。” 宗明赫看她走得不穩(wěn),直接彎腰抱起她。 “呀——” 喻凝騰空而起,連忙圈住他的脖子,整個(gè)人靠在他的懷里:“你干嘛,那么多人看著......” “誰敢看?!?/br> 宗明赫圈住她腰,瞥見?她泛紅的臉:“不舒服?要不要換個(gè)姿勢?!?/br> 沒等她說話?,宗明赫就扶著她的一條腿,輕松把她翻過來,掛在自己身上。 從公主抱變成像樹袋熊的姿勢,自然又親密。 “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宗明赫忽然沉聲?,握著她腿的手?動了一下,像是?在掂量:“怎么又輕了。” 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 喻凝小手?攀著他的肩膀,把臉埋下。 他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第38章 卉山下午的太陽明媚而熱烈,光線仿佛能穿透衣物,溫?zé)岬?灼感貼著肌膚。 乘車抵達(dá)橡膠園下的?村子,喻凝已經(jīng)恢復(fù)力氣沒有了暈船的?感覺。 下車后她立馬把帽子冰袖戴嚴(yán)實(shí)。 走到宗明赫身側(cè),他還在和身邊人說話,手卻自然地抬了起來。 喻凝見他的?動作立馬后退:“不用抱,我好了?!?/br> 宗明赫看到她如常的?臉色,才?繼續(xù)往前走。 他們?此?行有三個(gè)目的?,一是找到方利祖拿地,二是考察橡膠園,三就是玩。 卉山比檳城市區(qū)大了好幾倍,因?為地理位置較偏,未開發(fā)的?海域山巒多,保留了大量熱帶風(fēng)貌。 喻凝只負(fù)責(zé)玩,挎著小相機(jī)四處拍照。 山間清風(fēng)吹不散悶熱與潮濕,才?幾分鐘就已經(jīng)是汗津津的?。她看前面的?幾個(gè)男人,他們?好像習(xí)慣了這種天氣,只有自己稍顯狼狽...... 她摘下悶著氣的?帽子,撥開發(fā)絲繼續(xù)走。 來接應(yīng)的?是個(gè)叫杜友的?中年人,華裔,在橡膠園工作了二十多年。除了他以外,其他工人都不知道宗明赫等人的?真實(shí)身份,只以為是國外來做橡膠生意的?老板。 杜友說話不分前后鼻音,帶著檳城特有的?口音:“如果后天不下雨,方利祖可能會在下午乘船離開?!?/br> 霍惟走在側(cè)后方,聽見他的?話環(huán)視著偌大的?園林:“他現(xiàn)?在人在橡膠園里嗎?” 杜友搖搖頭:“不確定,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br> 宗明赫朝前走著,看了眼?四處打量對?這里充滿好奇的?喻凝,沉聲開口:“不著急?!?/br> ...... 下過雨后的?地面泥土軟爛,踩在上面能把鞋子陷住。這園里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膠工,挎著大桶騎摩托車來往在山路中,看到他們?都紛紛側(cè)目打量。 園區(qū)管理員萬五忠早已在門口等著了,他身材矮小,一身藍(lán)黑工服戴黑框眼?鏡,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樣?子。 “宗老板,歡迎來到卉山?!?/br> 杜友上前給雙方互相介紹:“這位是萬工,我們?園里的?負(fù)責(zé)人?!?/br> 宗明赫頷首,示意身后的?人遞上東西。 萬五忠一看,是幾瓶價(jià)值不菲的?中國名酒。 他揚(yáng)起笑容,連忙從褲包里掏出煙,順著給每人都發(fā)了一根,等到喻凝面前時(sh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暗中揣測,這次的?大老板身材高?大氣場突出,來卉山這種地方都穿得那么講究,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 要是這生意做成了,自己或許能撈比大的?。 想著,見喻凝不接煙,萬五忠又瞇眼?笑笑:“這位是秘書小姐吧,我們?這里太陽毒,做好防曬哦?!?/br> 秘書? 喻凝聽見這稱呼,下意識看了眼?宗明赫,他沒?有反應(yīng),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玩心一起,直接認(rèn)領(lǐng)了這個(gè)稱呼:“是的?,我是秘書。” “抱歉,沒?想到有女?士在場,我應(yīng)該先問一下介不介意煙味的??!比f忠禮貌說著,把煙收了起來朝她伸手:“怎么稱呼?” 以往沒?有老板會帶著妻子來這里談生意,加上喻凝一直走在側(cè)邊,他便?誤以為她是大老板的?秘書。 還沒?等喻凝的?動作,前面就有聲音傳來:“這山里能抽煙?” 萬五忠收起手,走回去朝津戈解釋:“才?下過雨,不怕?!?/br> 一行人往園子里走。 萬五忠一路介紹著橡膠園的?情況。這里的?工人大多是卉山的?老村民,也有黑皮膚的?印度人。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不收膠,他們?還是伏身埋頭于棵棵高?聳的?橡膠樹之?間。 沉重悠長蟬鳴響起,悶熱的?山間籠著風(fēng),泛起泥土濕潤的?氣息,如一層塑料膜把熱氣氳住,悶得人呼吸困難。 走了一段路,有道清脆的?歌聲穿透薄膜,回蕩在樹林間。 喻凝抬著剛撿的?大葉子扇風(fēng),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抹白點(diǎn)上。 是一個(gè)穿長衫的?女?人,提著只大桶邊唱歌邊走遠(yuǎn)。難得看見那么年輕的?人,還是個(gè)女?孩子,喻凝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叫邱拓紜,我們?這里最年輕的?女?工人?!?/br> 萬五忠不知何時(shí)?走到喻凝身邊,用手里的?報(bào)表給她扇風(fēng):“我們?這里留不住年輕人,只有上了年紀(jì)的?阿公阿嬤才?愿意干這個(gè)活?!?/br> 喻凝稍微和他拉開距離:“那你?呢?我看你?也挺年輕的?。” “我是運(yùn)氣好?!?/br> 萬五忠笑了笑:“我割了兩年膠,被?老板看中提拔到管理層,不然我也熬不住走了?!?/br> 他說著,目光落在喻凝光滑的?手上:“真羨慕你?們?有文?化的?人啊,能坐在有空調(diào)的?辦公室里?!?/br> 察覺到他的?視線,喻凝下意識把手縮起:“你?也挺厲害......” “萬工。”前面的?霍惟打斷她欲安慰的?話語。 喻凝抬頭,只看到宗明赫站在斜坡上睨著他們?,薄唇微抿,面無表情也瞧不出個(gè)情緒。 萬五忠:“怎么了?” 接著就聽見霍惟例行公事的?口吻,讓他繼續(xù)給大老板介紹橡膠園的?情況。 “誒,來了。” 萬五忠點(diǎn)頭,麻溜地跑回到宗明赫身邊。 …… 下午五點(diǎn),猝不及防地又下了場雨。 園林里沁起濕濡的?濁氣,雨水沖刷過山路,泥水沒?有阻隔向兩邊散開。 下山的?路,喻凝鞋子不小心陷到泥溝子里,連帶著襪子褲腳都濕透了。 萬五忠見狀,立馬讓人送來一雙干凈的?鞋子。 送鞋的?人,便?是剛才?見過的?女?人邱拓紜。 她半蹲在地上,把一雙嶄新地布鞋遞上來:“小姐,這鞋碼可能有點(diǎn)小,你?將就著穿吧?!?/br> 喻凝一邊驚訝于她流利的?中文?,一邊擺手:“不用不用,我就穿這雙沒?事的?。你?收回去吧?!?/br> 邱拓紜聽見她拒絕,手不舍地摸著鞋子邊緣,遲遲沒?有松開。 “換上吧喻小姐,這樣?會舒服些。” 萬五忠把她趕到一邊,看著喻凝完全濕掉的?鞋子,很擔(dān)憂的?模樣?。 邱拓紜插不上話,只好放下鞋看了幾眼?才?離開。 那鞋子應(yīng)該是手工縫制的?,檳城很多女?人都穿這種款式,它內(nèi)側(cè)邊緣還繡有一個(gè)“紜”字。 要是穿在這樣?的?爛泥地里,就太可惜了。 喻凝最終還是沒?穿那鞋子。 傍晚,一行人回到山腳的?村子里。 這里靠近海域,大多都是白墻藍(lán)頂?shù)?平房,各家各戶之?間隔著柏油路,茂密的?野草肆意生長,一顆顆椰子樹長在院落里。 今晚住宿的?地方是杜友安排的?,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部隊(duì)沒?有選擇去旅館,而?是住在了他的?家里。 津戈和霍惟住在最外側(cè),宗明赫住最大的?房間。 杜友輪到給喻凝安排住宿的?時(shí)?候犯了難,最后考慮到她這次的?身份是“秘書”,便?給她安排了其他房間,和兩個(gè)小侄女?住在一起。 對?這個(gè)安排,喻凝很滿意。 于是等周圍人問起來的?時(shí)?候,她更加肯定自己“秘書”的?身份。 晚上萬五忠?guī)Я烁?一層的?幾個(gè)領(lǐng)導(dǎo)到村子里,張羅起招待宗明赫的?飯局。給老板們?到酒遞煙伺候著,完事兒又帶著他們?去了第二場,島上最熱鬧的?歌舞廳消費(fèi)。 萬五忠一邊和歌舞廳老板交涉,一邊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喻凝,貼心地問:“喻小姐,不喝酒吧?” 喻凝點(diǎn)頭接過礦泉水,朝他說了聲謝謝。 卉山的?歌舞廳和喻凝見過的?都不一樣?,是由一間間單獨(dú)隔離的?房間組成。但他們?沒?進(jìn)去,而?是穿過隔音不好的?矮房子來到一片露天篝火沙灘前。 夜晚的?村子里亮起燈光。 海面上漂浮著幾艘亮著燈的?魚船,搖搖晃晃若影若現(xiàn)?。 篝火旺盛,在沙灘上玩樂的?都是橡膠園的?工人,褪去了白日里的?勞累與質(zhì)樸,他們?的?靈魂在夜里得到釋放。 這里的?人有著天生熱烈奔放的?基因?,唱著檳城語的?歌,跳著海島最奔放的?舞步。 女?人們?穿著五顏六色的?流蘇臂裙,常年被?太陽暴曬的?皮膚呈現(xiàn)?健康膚色,在篝火邊烤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