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夜 第8節(jié)
每次見他都是這個表情。 想起她后腰那一塊白皙,宗明赫下意識緊了緊喉嚨。那晚宗岳樓著她的腰,細(xì)得好像一只手就能圈過來。 喻凝哪里會想到他在這種緊張危險的環(huán)境下還能分神,她盯著遠(yuǎn)處專注地為他照明。 山路盤旋,喻凝幾次想下來,可他都不松手。 僵持后她才明白,宗明赫應(yīng)該是嫌她走得慢,拖后腿…… 終于看見了遠(yuǎn)處的燈光。 喻凝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 宗明赫側(cè)頭,掂了一下她。 “看見了?!?/br> 喻凝聽見他沉沉的聲音,又閉上嘴。 —— 房子的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專門把火爐給了他們,又倒了熱水。 喻凝感激地雙手發(fā)顫:“謝謝,謝謝!” 聯(lián)系上宗岳,她才坐在小椅子上放松下來。 “順著這條公路下去就是村莊了,你們不用擔(dān)心?!?/br> 老哥給他們拿來充電器,和喻凝嘮起來:“每年來爬山的人多,我經(jīng)常遇到走錯路的,你們倆還算幸運,有的人找不到就失聯(lián)了,救援隊連夜上山找人都不一定能找到。” 喻凝點頭,這樣的大山一旦迷路可能幾天幾夜都走不出來:“我今天順著路標(biāo)下來,可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時候手機(jī)也沒電了。我差點以為自己也要走不出來了?!?/br> “所以千萬不要一個人爬山,特別是你們這些愛冒險的年輕人,對山對水要有敬畏之心,別說你們了,我這個本地人都不敢一個人往深山處走?!?/br> 老哥說著,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男人:“不過你男朋友還挺厲害,一路背著你下來?!?/br> 喻凝僵住身子,又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br> 她解釋完,偷偷看了眼宗明赫。 他站在門框外,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夾著燃燒星火,是老哥給他的煙,晚風(fēng)吹過,一縷煙霧順勢而上。 他的頭發(fā)東倒西歪豎起來,寬厚的肩膀撐起黑色沖鋒衣,領(lǐng)子拉到下巴處,那一雙長腿上沾了不少泥漬。 …… 宗岳來的時候喻凝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聽見屋外的吵鬧聲,她立馬睜開眼掀起身上的衣服,站起身跑出去。 “凝凝!” 宗岳從車上下來,著急地大步邁向她。 喻凝一頭扎進(jìn)他的懷里,溫?zé)岬难蹨I源源不斷地掉出來,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嗚嗚嗚宗岳……你怎么才來啊?!?/br> 宗岳抱住懷里人,聽到她的聲音終于是松了口氣:“對不起凝凝,我今天應(yīng)該來接你的,對不起?!?/br> 他安撫著喻凝,低頭捧起她滿是淚水的小臉;“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喻凝點頭,一邊抽泣一邊道:“有。腰,疼死了?!?/br> “我看看,沒事吧?” 喻凝按住衣服,聲音呢喃:“沒事,已經(jīng)處理過了?!?/br> 沒提怎么處理,誰處理的。 宗明赫站在外面,和警察說明了情況。 了解才知道,今晚除了他們還有幾個登山的人被困在山中,到現(xiàn)在都還沒聯(lián)系上。 耳邊有哭哭啼啼的聲音,鼻音很重像是委屈地抱怨嬌嗔。 吵死了。 宗明赫不經(jīng)意斂眉。 剛剛在自己面前還強(qiáng)裝鎮(zhèn)定,痛得要死愣是不吭一聲,現(xiàn)在倒躲在宗岳懷里喊著疼。 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到她臉上委屈的模樣,肯定是眼眸瀲滟,鼻尖紅紅的。 宗明赫轉(zhuǎn)身,和收留他們的老哥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以后拉開門上了車。 屋內(nèi)。 喻凝被宗家人圍繞著,個個都在關(guān)心她這關(guān)心她那,劫后余生的感覺也讓她長舒一口氣,但沒有忘記剛才經(jīng)歷的恐懼。 喻凝從宗岳懷里抬起頭,正好看見宗明赫獨自離開的背影。 剛才趴在他背上的時候,能感受到他背上的肌rou線條,也為她擋了不少風(fēng)。 他走得太快,都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 —— 回到山腳,喻凝就開始發(fā)燒了。 宗家人連夜帶她去了醫(yī)院,處理完傷口掛上藥水已經(jīng)是凌晨了。 平時十點就入睡的老爺子也趕到醫(yī)院,坐在病床前很是自責(zé):“凝凝,今天這事兒怪我,爺爺給你道歉。” 喻凝搖頭,作勢要起身:“爺爺,沒關(guān)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走錯了道?!?/br> “你快躺下快躺下?!崩蠣斪影阉椿卮采咸芍?,看到她寡白的小臉又懊悔了好大一會兒。 走的時候又吩咐醫(yī)生照顧好她,讓她好好休息。 等老人走后,宗岳才走過來彎腰撫摸上喻凝冰涼的手:“餓嗎?想吃點東西嗎?” 喻凝舔了舔干澀的唇:“口渴?!?/br> 宗岳把杯子里倒?jié)M水,用吸管喂了她幾口。 “宗明赫呢?” “他沒事。凝凝,今天……” “別說了,我想休息?!庇髂驍嗨?。 剛才撲在他懷里哭完全是出于本能和對于他的信任,可冷靜下來,她想起這人才是今天的罪魁禍?zhǔn)帧?/br> 氣不打一處來,鉆進(jìn)被子里閉上眼睛。 宗岳知道自己沒照顧好她,心疼地將她的被子拉好:“對不起,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被子里的人沒說話,宗岳嘆口氣關(guān)燈出了病房。 喻凝燒得不嚴(yán)重,只是受驚后又著涼而已。第二日早晨打完針就回到農(nóng)莊。 因為這事情發(fā)生太突然,大家都被嚇了一跳,把喻凝好生照顧著。 她捧著熱水坐在沙發(fā)上,發(fā)現(xiàn)屋子里少了個人,好像無人在意也無人提及…… 休息了一天,宗岳便帶著她返回了錦城。 直到走的時候,喻凝都沒有看見宗明赫。 她系好安全帶,扭頭問:“宗明赫呢?” “他早就走了?!?/br> 宗岳調(diào)試好設(shè)備,才慢慢開口:“凝凝,那天在山上你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我就是剛好碰到他。要不是他,我可能就在那座山里迷路了吧,所以我想找個機(jī)會感謝一下他……” 宗岳聽出她語氣里的感激,眉頭微皺:“嗯?!?/br> “但感謝就不用了?!?/br> 喻凝不解看著他。 宗岳笑笑:“都是一家人嘛。” 第5章 車子很快達(dá)到喻家,喻凝沒多停留,累了幾天她只想回家睡一覺。 宗岳站在車門邊拉住她,將她被大衣壓住的發(fā)絲撩起。晚風(fēng)吹過,他語氣溫柔:“好好休息,周末來接你去吃飯。” 喻凝頷首:“好的?!?/br> “凝凝,這次是我的問題,我忙著照顧爺爺把你疏忽了,凝凝真的對不起。” 這幾天從他嘴里聽到太多“對不起”,喻凝有些麻木了,擺擺手:“沒事,你也快回去休息吧?!?/br> …… 回到家,付春歸和保姆盧阿姨都還沒有休息,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見她回來,連忙起身:“凝凝回來了?” “媽,盧阿姨,你們怎么還不休息?” “在等你啊?!?/br> 付春歸拉著她坐到沙發(fā)上,臉上寫滿好奇;“崇蔭山好玩嗎?怎么樣?” 喻凝神色稍遲疑幾秒,沒打算把在那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們,于是笑著點頭:“還可以?!?/br> 付春歸握著她的手:“給我們講講,有沒有好玩的事情?” 喻凝搖搖頭:“mama我今天坐了一天車,有點累了想先休息?!?/br> “也是也是,你看我著急的。” 付春歸看到她疲憊的臉色,摸了摸她的臉:“那是小岳送你回來的?” “是的?!?/br> 得到肯定答復(fù),付春歸放開喻凝,又和盧阿姨嘮起來:“剛才說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