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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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宮太后:這天殺的傅書,又帶我孫兒/兒子跳河! 傅書:皇帝越來越重,以后可怎么辦? 小皇帝:先生,河里有魚,好好玩,我們下次還來看魚好不好! 第12章 赴考 田仲拿起書,問道:“這庚辰變法,就是這位趙丞相所為?” “當(dāng)年雖然最后咱們勝了,可邊關(guān)打了八年的仗,硬是把成帝留的唯一一點家底用沒了,而且北方的柔然只是暫時退去,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所以北方的駐軍只能增不能減,趙丞相對著一窮二白的戶部簡直愁白了頭,最后無奈,為了天下,只能行變法之事。 只是這變法,雖然最后確實救了天下,卻差點把他,甚至整個趙家,弄的萬劫不復(fù)?!?/br> 田仲點點頭,說:“商鞅變法,車裂而死,吳起變法,亂箭穿心,凡臣子變法,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幾個善終的。” “所以不到天下危急之時,不是臣子有以身殉國的決心,是沒人敢提‘變法’兩個字的,只是當(dāng)初朝廷實在到了山窮水盡之時,趙丞相又身在其位,在其位謀其政,就有了這庚辰變法。 趙丞相無愧被后世稱為救時宰相,他用了五年,改革吏治,制定稅法,重新丈量土地,終于使國庫又充盈了起來,只是他這一弄,幾乎把朝中權(quán)貴得罪了遍,尤其以太皇太后、太后背后的世家,世家哪有不吞并土地的,他偏偏弄的人家吐出來,豈有不恨死他的道理。 而這時,趙丞相和信武侯也翻臉了,原因是吏治改革,趙丞相定下天下官員以功績考核獎罰升遷,可信武侯不同意,因為按朝廷的規(guī)矩,武將的功績是按敵軍的人頭算,可戰(zhàn)后邊關(guān)兵力不足,軍餉也不足,柔然又勢大,出兵根本不可能,固守才是上上之選。 可這樣一來,按照趙丞相定下的吏治考核,這樣就沒有任何功績,也沒有任何升遷的可能,到時將士辛辛苦苦戍邊,卻連一絲獎勵也無,豈不是寒了邊關(guān)將士的心。于是信武侯就和趙丞相鬧了起來,而趙丞相偏偏覺得政令必須有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否則政令不通,于變法不利,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反目為仇。” 田仲揉了揉額頭,覺得頭有點痛,說:“位子不同,看問題的態(tài)度就不同,趙丞相是文官,自然希望變法得以穩(wěn)固,政令通達(dá),上行下效,而信武侯身為武將,帶將士出生入死,也不能寒了將士的心。” “確實,其實朝野上下也都知道,兩位大人之爭開始并無私心,都是為了這天下,只是有些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兩位大人只怕也沒想到,本來只是政見之爭,居然越演越烈,最后弄成了整個朝堂的文武之爭,甚至這爭斗還延續(xù)到了下一代,一直到三年前信武侯次子田中也大將軍戰(zhàn)死沙場,武將群龍無首,而當(dāng)時身為文官之首的圣上趁機(jī)改朝換代,這場持續(xù)了十多年的文武之爭,才戛然而止。 所以曾有好事者評論,這庚辰變法雖然救了天下,卻葬送前朝的江山。” 田仲聽了,嗤笑道:“因為江山?jīng)]守住,就怪這怪那,他們怎么不說說,如果沒有變法,當(dāng)初國庫空虛時,前朝就該滅了,正是因為有了這變法,才給前朝多添了數(shù)十年的氣運。至于因為變法導(dǎo)致文武失和,呵呵,哪朝哪代文武關(guān)系好過?要文臣武將真的親如一家,那第一個坐不住的,肯定是當(dāng)朝皇帝?!?/br> 王夫子笑道:“不過是些好事者說說,當(dāng)不得真。再說如今朝廷用的也是當(dāng)初變法后留下的政令,趙家的江山卻日益穩(wěn)固,天下太平,可見這庚辰變法,卻是好的。好了,不多說了,這本書你拿去,快點背下來?!?/br> “這本書還要全背下來?”田仲剛才隨手翻了兩頁,就知道這本書他以前肯定沒背過,聽到要把這一寸厚的書全部背下來,頓時頭大。 “這庚辰變法里的政令就是現(xiàn)在朝廷正用的,當(dāng)然要全部背下來,”王夫子看著田仲,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不會以前沒背過吧?” “我從來沒背過這本書?!?/br> “什么,”王夫子吃驚的說:“你怎么可能沒背過這本書,從庚辰變法到至今,已有十八載,這期間,一直是科考的必考內(nèi)容,老夫當(dāng)初都背過,你怎么可能沒背過。” “我真沒背過,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背過它!” 田仲和王夫子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王夫子突然拿起書扔到田仲懷里,吼道:“再有十天就院試了,那你還不快背!” 田仲無奈,捧著書麻溜跑到旁邊背書去了。 王夫子舒了一口氣,幸好他拿了這本書來,要是他忘了,田仲這院試就不用考了。 . 院試,一般三年兩次,由省里的學(xué)政主持,因?qū)W政稱提督學(xué)院,故名院試。 當(dāng)初新朝初立,第一年百廢俱興,事務(wù)繁雜,故不曾舉行院試,直到第二年,朝廷才向各省派遣學(xué)政,主持院試,而今年,恰好到了第二次院試。 田仲手里拿著縣署送來的考引,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才明白那日張苻等人為什么邀請他一起結(jié)伴去參加院試,因為院試考試不是在他家門口的幽州城,而是在六十里外的通州府。 “為什么院試要設(shè)在通州府,而不是咱們幽州城,這樣豈不是得早去住在那里?!碧镏倏粗家系目荚嚨攸c,向王夫子抱怨道。 “你是怕花住客棧的錢吧!”王夫子笑著搖搖頭,說:“咱幽州及周圍地方的院試,向來是定在通州的貢院,甚至連每年的鄉(xiāng)試,也是定在那里?!?/br> “為什么,幽州不是比通州大嗎,為什么每年偏偏定在通州而不是幽州?” “因為通州有京杭運河的碼頭,咱幽州沒有啊,院試以上的考官都是京官,從金陵走水路,自然到通州更方便。” “原來是這樣,只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要提早一天動身。” “提早一天動身只怕不妥,此次院試人眾多,通州的客棧必定緊缺,還是早過去為妙?!?/br> 田仲點點頭,正打算去城里問張苻,看他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打算在哪里投宿。卻不想張苻先派小廝過來送信,說提前兩日動身,等到了通州,問他是否愿意下榻張家的別院。 田仲回了信,送走張家的下人后,對王夫子說:“看來不用擔(dān)心客棧的事了?!?/br> 王夫子說:“老夫差點忘了,張家是城里有名耕讀世家,族中弟子多科舉,自然會在通州置備別院。他上次因為年輕氣盛不小心得罪你,如今他有心修好,看來這次定會幫你安排妥當(dāng)。” 田仲笑道:“如此說來,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br> 等到了張苻定的日子,張家果然派了馬車來接他,因院試考試除考引外,其他東西一路由貢院提供,所以田仲也只收拾了幾件衣物,帶好銀兩和考引,就跟著去了。 馬車出了村子,田仲就看到官道旁停著的一排馬車和站在馬車旁正搖著扇子欣賞路邊麥田的張苻,田仲嘴角抽了抽,從車上下來,對張苻拱手調(diào)侃道:“張兄可是覺得今年的麥穗分外飽滿?” 張苻這次倒沒穿府學(xué)的衣裳,而是穿了一身紅色的錦袍,頭戴抹額,手持折扇,公子哥的派頭十足,仿佛將要去的不是趕考,而是踏青。 張苻轉(zhuǎn)過身,對田仲回禮道:“讓田兄見笑了,一早起來被長輩多番叮囑,好容易才出了家門,正好見到這野外空曠,就下來看看,透透氣?!?/br> 田仲聽了,不由羨慕道:“張兄好福氣,出個門都有這么多人惦記著?!?/br> 張苻本來因為被叮囑了整整一個早晨而煩躁,他都這么大了,又不是第一次考,長輩卻還拿他當(dāng)孩子一樣,事事叮囑,搞的他不勝其煩,所以才在一出城,就下車來透氣,正好也順便等田仲。 可如今聽田仲這么一說,又想田仲因為失憶流落在外,趕考連個送考的親人都沒有,不由有些同情,又覺得慶幸,頓時也不再覺得煩悶,而是熱情的邀田仲上了自己的馬車,朝通州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考引:古代準(zhǔn)考證 第13章 嚇暈的考官 通州離幽州不過五六十余里,即便步行,一日也可到達(dá),張苻和田仲乘坐馬車,自然更快。早上從幽州啟程,到了晌午,就已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通州城的城門。 進(jìn)了城,田仲掀開車簾,看到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小商小販多不勝數(shù)。不由對張苻說道: “這通州雖然沒有幽州大,可只看這街上,倒似乎比幽州城更熱鬧三分?!?/br> 張苻搖著折扇,笑著說:“這是自然,通州北靠京杭運河,凡南方從水路進(jìn)幽州的物資,皆從這里碼頭下貨,這里自然商販云集,熱鬧非凡。田兄要是喜歡,等院試考完,不妨來逛逛,可以淘到不少南方好玩的東西?!?/br> “聽張兄這么一說,我倒真忍不住等院試考完來逛逛?!?/br> 兩人說著話,馬車已經(jīng)靈便的轉(zhuǎn)入一條巷子,又走了幾百步,停到一座大宅前。 “終于到了,”張苻一合折扇,笑著說。 兩人下了車,張苻對后面車上陪同而來的管家吩咐了幾句,就對田仲說:“別院中除了主院,就數(shù)臨風(fēng)軒最大,也最是清靜,不知田兄意下如何?!?/br> 田仲笑道:“我向來對住的不甚在意,一切聽張兄安排?!?/br> 張苻聽了,便讓管家把臨風(fēng)軒收拾出來,安排田仲下榻。 . 五月初十,寅時,天還黑伸手不見五指,田仲和張苻便早早起身,用過膳后,就乘馬車朝貢院趕去。 “此次院試,分帖經(jīng)、雜文、策論三場,頭兩場還好,都是卯時進(jìn)場,天黑出場,只考一天,可第三場策論,卻是要卯時進(jìn)場,第二日天黑才能出場,所以必須在號房住上一宿,你卻是要小心?!睆堒迣μ镏偬嵝训?。 田仲聽了,有些不解:“不過是住上一宿,難道有什么不妥?” “不妥,豈止是不妥,反正你做好不睡的打算就是了?!睆堒扌χf。 “這么嚴(yán)重?我雖然聽王夫子說號房條件簡陋,可也不至于如此吧!”田仲吃驚道。 “怎么不至于,號房總共兩張木板,又當(dāng)桌子又當(dāng)床,被子潮的要死,老鼠滿地跑,睡覺旁邊有打呼嚕的,半夜有掉床的,考到后面還有發(fā)瘋的………”張大公子開始喋喋不休的歷數(shù)號房的各種臟亂差。 田仲聽的好笑,對于從小錦衣玉食的張大公子來說,號房真可能是他住過最差的地方。 “所以,”張大公子總結(jié)道:“每考完一場,中間隔的那天一定要好好休息?!?/br> 對于這點,田仲也贊同道:“院試三場每場都隔一天才考,這時間確實得好好休息?!?/br> 張苻又向田仲說了一些院試的小技巧,田仲聽完,不由打趣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也不擔(dān)心萬一我考上了,把你擠下去。” “本公子鄉(xiāng)試都過了,一個小小的院試還不是手到擒來,豈是你能擠下來的!”張苻自信的說。 田仲笑了笑,和張苻接觸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他這個人雖然傲了些,有些公子脾氣,可性子卻直爽的很,待人也很是真心。 田仲說道:“雖然你過了鄉(xiāng)試,可也還是得小心些,我聽聞你們府學(xué)這次重考眾多,等會院試,指不定有多少舉人重考,院試只取五十,你可別大意失荊州。” 張苻看田仲真心提醒他,也笑道:“這個你放心,院試我肯定會盡全力,要不真失了手,還不讓府學(xué)的那幫家伙笑死?!?/br>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貢院,下了馬車,就看到貢院門前已經(jīng)被前來考試的童生擠滿,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田仲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么多人?這比縣試還多吧!” 張苻也皺了皺眉頭,說:“是有些多,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縣試只是一縣的啟蒙學(xué)子,院試卻是好幾個府的童生,而且縣試的學(xué)子一般只要兩三次考不過,就會覺得沒有讀書的天分而放棄,但來考院試的,前面已經(jīng)考過縣試和府試了,只差一腳就邁進(jìn)秀才了,哪怕五六次不過,很多人舍不得放棄,所以歷年積累下來,怎么可能不多,你看看旁邊那個老大爺,比我爹還大,還在考呢!” 田仲看著那位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的童生,不由感慨道:“難怪人家說老童生,科舉一途還真是不容易?。 ?/br> 兩人看著前面被堵的死死的,自知擠不進(jìn)去,就站在一旁等著,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隨著一聲沉重的推門聲,貢院的大門終于來了。 門一開,里面迅速跑出兩隊軍士,把守在貢院門的兩側(cè),然后又出來一隊軍士,領(lǐng)頭的是一個文官,文官在貢院門口站定,就向金陵方向拱手道:“本官姓李名蕎,蒙圣上恩典,添為本省學(xué)政,亦是此次院試主考官………下面,由本官念名,眾位童生按次序依次進(jìn)場?!?/br> 田仲用胳膊搗了搗張苻,小聲問道:“主考官不是監(jiān)考么,怎么還親自屈尊降貴的跑貢院門口點名?” 張苻低聲說:“你忘了六年前的江南替考案了,對了,你失憶了,原來院試確實不用主考官親自點名,點名核驗身份搜身都由府衙的衙役來做,可誰想到居然被有心人鉆了空子,六年前,有人買通府衙的衙役找人替考,而且還成功了,只是事后被爆了出來,當(dāng)時此事一出,天下震驚,那時還是丞相的陛下,把所有涉案人員都滅了三族,才平息此事,從那以后,凡是正式科考,主考官必須全程坐鎮(zhèn),尤其核對身份,更是必須親力親為?!?/br> “這主考官,還真是辛苦!”田仲不由感嘆道。 兩人正說著,就聽李蕎念道:“幽州府王家村田仲,年二十六?!?/br> 田仲一聽念到自己的名字,忙說:“到我了,我先過去了。” 張苻擺擺手,說:“快去吧!” 田仲于是從懷里拿出考引,從人群中朝貢院門口擠去。 李蕎手里拿著考引副冊,看著上面的人名和人名下面的畫像,皺了皺眉,這個叫田仲的,怎么和那位長的有點像? 隨即李蕎搖搖頭,他胡想什么,那位早就死了三年了,再說就算那位沒死,也不可能跑來考科舉啊! 想到這,李蕎抬起頭,打算等人過來,核驗這位童生的身份。 然后,他就看到,那個死了三年的人,手握考引從人群中努力擠出來,朝他走來。 李蕎瞬間僵住了,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朝他走來的身影,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李蕎的眼瞪得越來越大。 最終,那個身影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中的考引往他面前一伸,李蕎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旁邊頓時出現(xiàn)數(shù)道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