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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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參觀機械心臟實驗室,對于向南星來說,最頭疼的還不是要面對這道貌岸然的汪主任——畢竟向南星之前最后一次見到汪洋,還是在去年阜立的年終大會上,去年她還是長發(fā),每天扎馬尾,在醫(yī)院上班也成天素面朝天,那之后她才把長發(fā)剪了,成了如今剛及肩的短發(fā),作為蔣方卓的助理,她自然每日都是精致妝容,汪主任和專家團里的另一位阜立心外的副主任,就算之前在阜立和她打過照面,如今也沒認出她來,都以為她真的叫商南希,喚她“商小姐”。 可就是這點,讓向南星很是頭疼。 向南星十分后悔,她給自己起什么假名字不好,非得起“商南?!边@么個名…… 自己當(dāng)時怎么會下意識地給自己冠了商陸的姓? 向南星百思不得其解。 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正用英文講解著機械心臟瓣膜的最新工藝,一旁的翻譯負責(zé)譯成中文,英文那部分,向南星分明一句都沒聽懂,還得面不改色地附和,就怕被瞧出什么破綻。 正腹誹著做蔣方卓的助理可真難,三國語言是起碼的,身后便傳來一句:“nancy?” 向南星當(dāng)下還沒意識到那是在叫她,還在沉醉地扮演著一個英語通,直到同樣的聲音又喚了句:“商南希?” 向南星才驀地一怔,趕緊回過頭去。 還以為是專家團的人在叫她,映入眼簾的,卻是蔣方卓。 蔣方卓站在專家團的最后,與前一個人隔了幾步遠,似乎有意避之。皮夾克白球鞋,鼻梁上還架一副墨鏡,和平日里嚴(yán)謹?shù)奈餮b筆挺相去甚遠,向南星差點沒認出來。 他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向南星這才悄悄從專家團的最前排,一路退到最后排。 直到二人出了實驗室,向南星才開口:“學(xué)長,你怎么來了?” 蔣方卓不需要陪同專家團參觀,只需出席最后一天在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的座談會即可。 “我原本以為商陸會和你一起來費城,但我一早去slab,發(fā)現(xiàn)商陸也在那兒,一群人剛通宵完?!?/br> “又通宵?” 商陸昨晚和她通電話,明明說他快忙完了,可以回家睡覺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總歸不能讓人放心,我索性就過來看看,反正紐約到費城,車程也才倆小時?!?/br> 向南星倒不關(guān)心這個,只顧著問:“商陸該不會到最后,來不了費城吧?” 蔣方卓的表情,有半秒的遲滯,但只有半秒,便恢復(fù)笑意:“放心,這么多年,我就沒見他承諾什么事卻沒辦到過?!?/br> 蔣方卓手里一直拿著塊工牌,這時才將手抬起,把工牌往向南星脖子上一掛。 向南星發(fā)絲微微一蕩,才把商陸這個名字從嘴邊摘掉,低頭看自己的新工牌。 她只顧看自己的新工牌,都忘了被繩子壓住的頭發(fā)撩開,蔣方卓替她代勞。 指尖碰到她頸側(cè)那一小塊皮膚,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蔣方卓卻指尖一僵,縮了手,看她工牌上的名字——nancyshang。 商南希。 “你這新名字,我還真得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蔣方卓笑容無漾。雙眼藏于鏡片后。 * 蔣方卓提前這么多天來費城,算是私人行程,也就沒當(dāng)眾露面。蔣方卓在葉氏分管研發(fā),這幾年在國內(nèi)也牽頭了不少聯(lián)合實驗室,和這幫專家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交情,汪洋就問過向南星,蔣方卓什么時候到,向南星只說,說蔣老師會趕在最后一天座談會前抵達。 向南星白天陪人參觀,晚上回到酒店,習(xí)慣性躲在貓眼后,看對面?zhèn)z門的動靜。 汪洋去肖倩那兒“串門”的時間并不固定,有時是剛吃完晚飯,有時又要拖到很晚,可即便拖到再晚,晚上11點前,汪洋也一定會回自己房間。 雷打不動的11點,向南星起初還納悶,一次聽專家團的人夸汪洋是老婆奴,才恍悟過來。 汪洋的妻子每天都會固定時間查崗,看來汪洋11點必須回房間,就是為了應(yīng)付查崗。 可惜專家團的行程,早在醫(yī)鬧事件發(fā)生之前就已敲定了,葉氏也一早就預(yù)定了這間五星酒店——外聯(lián)部門負責(zé)訂的酒店,蔣方卓也插不上手。 酒店管理完善,向南星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弄汪洋的房卡。 蔣方卓說房卡的事他來想辦法,向南星也只能暫時先等著了——順便等商陸來和她匯合。 可向南星這一等,就等到了專家團在賓州的行程過半。 行程最后一天,座談會一結(jié)束,專家團可就要飛離費城,向南星終于等不住了,商陸突然打電話給她,剛要開口,就被向南星打斷:“能不能靠點兒譜?” 真是,靠人不如靠己…… 商陸打電話給她,其實就是為了說這事:“我傍晚的航班,飛費城?!?/br> “……” slab成員在實驗室里沒日沒夜地熬了一個星期,系統(tǒng)測試終于通過,商陸掛了電話,連家都不回了,打算直接從實驗室直奔機場。 實驗室在四樓,他按的電梯卻遲遲停在一樓不動,商陸等不及,索性直接爬樓梯下去。 到了路邊,倒是很快攔到了出租車,商陸剛坐進車?yán)?,手機就響了。 是紀(jì)行書打給他的。 商陸一秒接聽:“怎么?” 就怕是剛試運行成功的系統(tǒng)突然出了什么錯誤。 紀(jì)行書停頓了好幾秒,倒不像是很急迫的樣子。 只是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商陸也就沒等他,直接告訴司機,去機場。 電話那頭的紀(jì)行書似乎也聽見了,這才趕緊開口:“鄒然來了?!?/br> 商陸拿手機的手一僵。 “要不……你現(xiàn)在回來一趟?” 紀(jì)行書試探性地問。 第62章 向南星這一天都陪著專家團,參觀賓大附屬醫(yī)院的心臟中心,好在蔣方卓沒事,可以去機場接商陸。 賓大醫(yī)院以其卓越的臨床實踐和科學(xué)研究聞名于全世界,心臟中心更是一直是心臟影像、移植和康復(fù)等方面的權(quán)威,葉氏和賓大醫(yī)院的心臟中心也是長期合作的關(guān)系,此次行程,令國內(nèi)專家團們最驚艷的機械輔助設(shè)備和經(jīng)導(dǎo)管心臟瓣膜置換,都是和葉氏合作研發(fā)的產(chǎn)品。 若不是向南星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和汪洋套近乎,大概也會驚嘆于賓大醫(yī)院在各方各面體現(xiàn)出來的先進。 向南星的努力沒白費,她時刻關(guān)注汪洋的動向,汪洋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這點,還挺受用,也注意起向南星來。 向南星在心臟中心外的自動販賣機買水,零錢不夠,汪洋竟不知從哪冒出來,“熱心”地借錢給她。 他掏錢包時,向南星分明瞧見他的房卡就插在錢包里。 向南星從汪洋手里接過零錢的那一刻,愣了下。 這老家伙,遞錢就遞錢吧,竟扣她手心? 汪洋調(diào)頭回心臟中心,留了個背影給向南星,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這可把向南星惡心壞了,就在這時候,商陸打電話給她,她接起來,自然沒好脾氣。 好在商陸打這通電話來,是告訴她,他傍晚就能來和她匯合。 一想到汪主任得意不了多久,向南星總算忍下了前一波惡心,前腳剛掛了商陸的電話,后腳就打給蔣方卓,請學(xué)長傍晚去機場接下商陸。 怎料向南星傍晚回到酒店,正在房間里一門心思等著商陸,商陸那邊卻出了岔子—— 向南星原本估摸著,商陸的航班即將抵達,便在微信上給他留了則語音,告訴他學(xué)長已經(jīng)去機場接他。 沒成想,下一秒,商陸竟直接回復(fù)了一則語音。 向南星都顧不上去點開語音,聽聽他回復(fù)了些什么,當(dāng)即鎖眉,一個電話過去:“飛機晚點了?” 不然他怎么手機還沒關(guān)機? “我錯過了最后一趟直飛的航班,”商陸的語氣有些緊,但也不算急迫,“你給我一個具體定位,我直接從紐約開車過去。” “怎么會錯過航班?” “……實驗室出了點事,我回去了一趟?!?/br> 這話聽著真是憋屈,實驗室永遠排第一,她永遠排第二——沒準(zhǔn)連第二都排不上。 “您干脆永遠別來了!” 向南星啪地掛了電話。 * 商陸此時正開著同事借他的車,手機連著車載藍牙,通話雖斷了,但向南星那句氣話,在車廂內(nèi)久久地繞著余音。 他回撥過去,向南星已經(jīng)不接了。 商陸捏了捏眉心,油門踩得更實,車速一下就飆過了70英里。 若不是紀(jì)行書之前那通電話,他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落地費城機場。 接到紀(jì)行書的電話沒多久,商陸就回到了實驗室。 見到鄒然的那一刻,雖然已有準(zhǔn)備,商陸還是愣了。 她坐著輪椅。 他離開實驗室那會兒,等電梯,電梯卻停在一樓遲遲不上來,大概就是因為,那時的鄒然就在一樓,輪椅不方便進出電梯,耗了時間。 實驗室其他人都沉重著臉,鄒然的心情卻似乎還不錯,笑著說:“都別這么垂頭喪氣行么,見到我,難道不開心么?” 鄒然在團隊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其他人也只能配合著,勉強忘掉輪椅的存在。 直到商陸開口,說想單獨和鄒然說幾句,其他人才陸陸續(xù)續(xù)從實驗室退出去。 安靜了一會兒,“……對不起。” 鄒然笑著擺擺手:“別這么說。” 鄒然和鄒母的想法果然是不一樣的,商陸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剛才紀(jì)行書在電話里提了句,鄒然這次是回紐約做復(fù)健的,鄒母也陪著一起來了紐約,但鄒然沒讓她mama陪著來實驗室——很明顯,鄒然知道如果鄒母在場,氣氛會鬧得很僵。 鄒然目前的情緒,看著也很穩(wěn)定,商陸的語氣多少輕松了些:“你在哪家醫(yī)院復(fù)???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們。” 他說的是“我們”—— “南星這段時間也在紐約?!?/br>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