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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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大人看來,他這是為了一口氣賠上了自己的未來,得不償失。 為此,商陸回學校收拾行李時,向南星還特意跑去男生宿舍樓底下去等他—— 商陸似乎能猜到她的來意,在她開口前已先行制止了她:“勸我的話就別說了,聽膩了?!?/br> 確實,他回寢室收拾行李半小時,趙伯言就花式勸了他半小時。 向南星卻眉一凜:“誰說我要勸你了?” 商陸的表情微微一怔—— 不僅因為她這句話。 更因為向南星話音落下的同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如果復讀考不到一個比阜立更好的學校,我以后都瞧不起你?!?/br> 她在他耳邊,鄭重無比地說。 * 商陸復讀的這半年,商陸姥爺?shù)纳眢w一直沒能徹底恢復,商陸也就沒回深圳上課,只在北京自習,高考那幾天直接回深圳考試。 這半年里商陸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足夠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當最后得知商陸考上了清華的生物醫(yī)學工程后,向南星卻一點都不覺得詫異。 她始終記得商陸退學那天,留在他博客里的最后一句話—— “就算我未來不拿手術(shù)刀,照樣治病救人。江湖不再見?!?/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想寫一個很酷的男主。 星仔:還不是因為我的激勵,不然他復讀半年就能考清華,做夢呢吧? 商處:…… 第17章 成功升為大二學姐的向南星放假回家一見到商陸,開口就是一句:“快!叫學姐!” 商陸本就比她小一月,如今又比她低了一屆,向南星為了偶遇他再嘚瑟這么一下,可是連續(xù)一個月每周末都回家住,可惜商陸不知是課業(yè)太忙還是新朋友太多,這段時間愣是一趟家都沒回,直到今天,終于被向南星逮個正著。 向南星從她爸口中得知商陸姥爺今天出院,心里琢磨商陸就算再忙肯定也會親自接姥爺回家,周六當天一早就陪她媽去了趟菜市場,她媽收了只老母雞燉了一上午,給商陸姥爺送雞湯的活兒自然也就指派給了向南星。 向南星那個積極的,自己中午飯還沒吃,就端著保溫壺奪門而出下樓去,直到站定在了鄰居家門口,才順了口氣捋一捋頭發(fā),擺出隨意架勢,輕巧按下門鈴。 商陸開門當下稍稍一愣。 太久沒見,姑娘似乎……又變好看了。 大概因為她把頭發(fā)徹底留長了,她前段時間半長不短的頭發(fā)發(fā)尾翹得跟江姐似的,確實有點兒……影響美觀。 她是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頭發(fā)了么?才突然這么嘚瑟地一甩發(fā),商陸避開視線的下一秒她卻開口就是一句:“快!叫學姐!” 這才是她嘚瑟的原因…… 除了頭發(fā)長點兒,這丫根本沒變。 商陸斂了斂眉,放開門把手自顧自往里屋走,徑直把她撇在了門外。 “別高興太早,沒準我提前讀完大學而你——”腳下不停嘴上卻一頓,“成績太差延畢。” * 向南星被他嚇得,趕緊:“呸呸呸!” 但畢竟商陸這人因上次事件一戰(zhàn)封神——起碼在她心里是這樣的——向南星還真怕他一語成讖,直到想方設(shè)法弄來了生物醫(yī)學工程的課表,才險險松了口氣。 雖然她沒能弄來清華的課表,但她一心想著清華的課表和阜立的應該大同小異,便從同校的生物醫(yī)學工程系的同學那兒弄來一份仔細研究。 整整四頁紙,向南星忍不住驚嘆:“你們怎么這么多課?” 中醫(yī)系的課業(yè)已經(jīng)很吃重,一周三四十節(jié)都是小意思,相較之下,生醫(yī)的課表簡直非人類。 生理學,生物醫(yī)學工程概論,數(shù)字電子技術(shù)基礎(chǔ),模擬電子技術(shù)基礎(chǔ),高級語言程序設(shè)計,微機原理與應用,計算機圖形學,信號與系統(tǒng)…… 生醫(yī)的同學卻已然習慣:“這還只是我們大二的課表,你再去看看我們大三的,嚇不死你……” 一個專業(yè)學遍生理化,鬼才信商陸能提前畢業(yè)。 相反她自己自從升了大二之后,優(yōu)勢開始漸漸變得明顯。方劑、內(nèi)經(jīng)、傷寒這些課,她從小在她爸那兒耳濡目染,和同系其他同學相比也算贏在了起跑線。 她這個“學姐”的名號沒那么輕易被剝奪,向南星也就放心了。 向南星也開始理解最近商陸為什么總見不到人影—— 估計已經(jīng)上課上瘋了。 眼看又一年的國慶節(jié)又要到來,向南星本還想喊上商陸他們一起去哪玩幾天,也只能作罷。 陳默倒是約她一起去澳洲。 陳默家在澳洲有親戚,向南星跟去的話可以住親戚家,省一筆錢不說,還有了免費地陪。這對于從沒出過國的向南星來說,誘惑真不小。 再者陳默已經(jīng)申請到了院里的交換生指標,下學期就要去墨爾本大學交換半年,這次去玩也算提前探探路。 向南星可是羨慕得不行,國內(nèi)外的醫(yī)療體系相差很大,就連臨床醫(yī)學的學生都很難申請到交換名額,更別提向南星還是中醫(yī)系—— 國外壓根就不認中醫(yī)是門醫(yī)學,她這一輩子都甭想做交換生了。 向家和陳家雖是老相識,但向南星她媽總歸不放心閨女一個人出遠門,也就一起辦了簽證,兩家結(jié)伴出國游,留向大夫一人在北京看家。 向南星還暗搓搓地在校內(nèi)網(wǎng)發(fā)了個狀態(tài):“澳洲現(xiàn)在是不是還很冷?要不要帶羽絨服?” 還自以為嘚瑟的不著痕跡。 已經(jīng)快成失蹤人口的商陸第二天也現(xiàn)身了,打電話喊她周末吃飯。 向南星一看手機屏幕上備注“學弟”二字來電,接電話的速度與開心程度成正比,偏偏開口又是一句揶揄:“怎么突然想起請我吃飯?我還以為你忙到一輩子都出不了清華校門了?!?/br> 電話那頭的商陸卻糾正道:“不好意思,我是請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吃飯,他讓我叫上你?!?/br> 向南星可就納悶了。 如果是她和商陸共同的朋友,應該會先聯(lián)系她而不是商陸,畢竟她才是更平易近人的那一方。 “誰?” “等見面你就知道了?!?/br> 商陸話雖這么說,可真當向南星周末到了王府井,坐上桌她也沒認出對面這位是誰。 明顯是生臉。 這是個比她和商陸都年長的哥們兒,休閑襯衫,西褲白鞋,這打扮隨意之中又透著點正式,向南星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人,只能朝坐她斜對角的商陸使眼色。 這哥們兒自然接收到了向南星的疑問,微笑時就像個有些親切又有些生疏的鄰家哥哥:“你好。蔣方卓?!?/br> 向南星當即震驚地拉長了人中。 商陸輕咳一聲示意向南星趕緊把人中收回去:“512地震葉氏往四川捐了錢和物資,學長是四川人,這次從北京轉(zhuǎn)機去四川派發(fā)物資,順便見見我們?!?/br> 蔣方卓剛準備朝向南星伸出手去,就被向南星虎里虎氣地雙手上前一把握?。骸敖K于見著活的了!” “……” “咳……我是說,終于見著真人了?!?/br> 向南星可在網(wǎng)上查過他。 蔣方卓雖看著沒什么架子,但畢竟比他倆大八歲,又是第一次見面,被向南星一把握住的手似乎有點想往回收,好在向南星也不是那么遲鈍,感覺到的同時立即撒了手,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蔣方卓這才又笑了:“我和商陸一直在網(wǎng)上交流,已經(jīng)很熟了,倒是你,我早就聽我老板說過你救過我老板娘的命,只是沒想到,你們都這么年輕?!?/br> 他這么一說,向南星自然把他歸為了何葉志偉的同輩,不由客氣起來:“那我們該管你叫學長還是叫叔叔?” 正喝茶的蔣方卓差點被噎著。 一旁的商陸也瞬間有點想撫額——她這不是在變相損人老嗎? 商陸此刻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已在內(nèi)心深處萌生了一種近似于帶著丑媳婦見公婆的無力感。 蔣方卓畢竟第一次見,不好反駁什么,索性繞過這個話題:“一會兒你們把身份證號發(fā)給我,我讓人訂機票,我們應該會國慶節(jié)前一天啟程去成都。” 向南星一聽,愣了。 商陸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學長:“她國慶要去澳洲玩,不跟我們?nèi)コ啥??!?/br> * 向南星本就一頭霧水,如今更加不解。 商陸怎么知道她要去澳洲?畢竟他這一個月都待在學校沒回過家,不可能從他姥爺那聽說這些。 或許……他看到了她在校內(nèi)發(fā)的那則狀態(tài)? 可自從退學事件后他的校內(nèi)就再沒更新過。 再說了,商陸又怎么會有閑心關(guān)心她的動態(tài)? 向南星只能先把最開頭的疑問解了:“你倆要去成都?” “商陸會和我們團隊一起去派物資。” 蔣方卓替商陸回答道。 但這并不妨礙向南星沖商陸興師問罪:“你怎么都沒告訴我?” 商陸倒覺得是為她好:“告訴你干嘛?你媽放心你一女孩子跑四川去?” 說來也是,蔣方卓也表示贊同:“倒也是,現(xiàn)在四川還時不時余震,女孩子還是別去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蔣方卓又納悶了,不得不轉(zhuǎn)頭問商陸:“那你之前跟我提過的,有個女孩主動要求和我們一起去,是誰?” “我一學姐?!?/br> 商陸面色如常。 向南星卻耳朵一凜。 雖說她如今自詡商陸的學姐,但此刻商陸口中提到的,顯然不是她。 蔣方卓看來也并不知道商陸口中那位學姐是誰,但已經(jīng)很是贊許:“現(xiàn)在還能有這種奉獻精神的小姑娘已經(jīng)很難得,替我謝謝她?!?/br> 向南星本還在猜商陸口中那人是誰,蔣方卓這么一夸,向南星竟不知怎么就被點醒,問商陸:“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