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道：“主子，智姑娘這么查下去，怕是要查出些什么?！?/br>
    方無隅說：“她早晚要查出是我殺害了她母親。一個智伯瑤我沒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擔心圣上那邊會降罪于我?！?/br>
    “這次圣上私自派出人手，想來也是對主子您產(chǎn)生了懷疑?！绷鞴庹f，“主子您看我們要不要有所動作？”

    方無隅說：“先不用。智伯瑤要是自己惹事生非斷送了性命也好。她若是真能平安無事，那時我借刀殺人也不遲。這信鴿你先放走吧，我們攔截它太長時間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br>
    流光于是將那密信按照原來的樣子綁好，放走了鴿子。

    朱墻之內(nèi)，衛(wèi)永昌窩在御書房里。

    道隱走了進來：“主子，我們派出去的人探聽到消息了。”

    “講?！?/br>
    道隱說：“智姑娘和那男子現(xiàn)身青樓聽小曲去了。”

    “真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抓回來。”衛(wèi)永昌握緊了拳頭，可惜他不能，他要讓狼骨子里面的野性徹底磨滅了再把她捉回來。

    “還有，我們的信鴿有被攔截的痕跡?！钡离[將密信在火上烤了烤，顯示出兩個手印，一個是女子的，另一個是男子的。

    “這樣的掌紋除了方無隅，我還真的沒有見到過第二個?！毙l(wèi)永昌說，“此等手相，為皇為霸，只是不知道他的命夠不夠硬?！?/br>
    “對了，今日賢妃宮里傳了一封信說是要給圣上?！钡离[從懷中將那封信拿出來。

    衛(wèi)永昌看完之后，連叫大事不好，直奔太后的寢宮去了。

    淑太后自從上次因為衛(wèi)長陽的事情跟衛(wèi)永昌鬧僵，也想緩和兩人關(guān)系，見到衛(wèi)永昌主動前來，忙差遣下人備些衛(wèi)永昌愛吃的點心。

    “不必了！”衛(wèi)永昌進來之后也不跪安，也不問好，冷聲道，“賢妃呢？”

    淑太后被問的蒙了：“賢妃不是在她宮里待著嗎？”

    很快淑太后便回過神來，知道皇帝火急火燎來許是聽了什么風聲，找自己興師問罪。

    “哀家自問對賢妃這孩子也是極好，今日還差人送些點心給她，不知圣上是有什么地方不滿？”

    “點心？”衛(wèi)永昌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不妙，起身沖出門去直奔賢妃的宮殿去了。

    沖進賢妃的宮殿，宮人們見到他紛紛跪下不敢作聲。

    一切似乎都很安靜，沒有什么一樣。

    “江姑娘，江姑娘……”衛(wèi)永昌進屋去就到處尋人，忽然想起兩人之間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于是改口，“賢妃，賢妃……”

    江水寒從門外走進來，她似乎剛剛禮佛回來，一身的香火味道。

    見江水寒無事，衛(wèi)永昌有些生氣了，他覺得自己相當可笑，并不是對待所有人他都能耗得起時間。

    江水寒知道他氣惱，只是請他入座，隨后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

    衛(wèi)永昌將茶水推到一邊去：“賢妃可知欺君之罪要承擔何等后果？”

    江水寒拜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隨后膝行，伏在衛(wèi)永昌的膝頭：“臣妾本想……”

    “你本想死在母后宮里，好讓朕有拔除母后勢力的機會，對嗎？”衛(wèi)永昌問。

    江水寒點點頭：“臣妾不是莽撞之人，一切思量都是經(jīng)過了縝密考慮的。妾身原本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并不是有意戲弄圣上的?！?/br>
    “你呀，”衛(wèi)永昌氣的說不出話來，就算他對江水寒并無多深的情感，可到底兩人有了夫妻之實，用自己的女人作為權(quán)力的犧牲品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是覺得朕無能嗎？需要犧牲你的性命來鏟除那些勢力？”

    “臣妾不敢，只是發(fā)生了一件事，妾身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江水寒伏在他膝頭，“把那封信交給隱侍衛(wèi)之后，才發(fā)生的變化?！?/br>
    衛(wèi)永昌擺擺手：“朕也不想知道，你快起來，以后不要再做這等糊涂事了?！?/br>
    江水寒卻跪地不起：“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妾身一定要告知圣上?！?/br>
    衛(wèi)永昌去扶她起來之后，甩甩袖子要走。

    江水寒搶先一步關(guān)上門，背靠在門上，似乎有話要說。

    衛(wèi)永昌意識到自己對江水寒確實太過殘忍，將她扔在宮里面不聞不問的，心也是漸漸軟了：“賢妃有什么事情？”

    江水寒走到衛(wèi)永昌面前，猶豫片刻，抱住了他。

    衛(wèi)永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能讓這個柔弱的女子迸發(fā)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妾身有孕了?！苯谒呎f。

    衛(wèi)永昌身子一顫，猶豫了半晌，最后才將手放在江水寒的脊背上：“朕……”

    初為人父，應該是歡喜的，可不知為何，衛(wèi)永昌心中隱隱有些不甘，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應該從智伯瑤的腹中生出來，可難道江水寒懷的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嗎？衛(wèi)永昌嘲諷自己不該如此偏心，如此狠心。

    于是衛(wèi)永昌輕輕擁住了她：“簡直像是做夢……”

    江水寒察覺出來衛(wèi)永昌在此前的猶豫，內(nèi)心終究是有些酸楚。

    不過，很快衛(wèi)永昌便搬進了江水寒的寢宮，日常吃穿用度無不親力親為。

    多少讓江水寒心中有些感動，她躺在這個男人懷中，看他撇下一堆的奏折親手喂自己喝滋養(yǎng)湯，她心中忽然失落：是不是智伯瑤回來之后，這些恩寵都將不再？

    正文 第六十六章山重水復疑無路

    “公子姓智？”楚清歌依然藏在幕后。

    智伯瑤懶洋洋地翹著腿：“怎么，大爺這個姓讓你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