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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朱凌鍶被他逗得笑起來。 可憐那輛貴價買的車,都沒怎么出去遛遛,就在謝靖家樓下車庫里落灰。 下一次謝靖回來,第二天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從外套內(nèi)袋里,拿出自己的錢包,把所有卡片都抽出來。 密碼都是一個,他告訴朱凌鍶,以及卡片里的大致金額,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朱凌鍶十分詫異。 “我不知道給老師買什么好,錢都在這里,老師拿去吧?!?/br> “錢還是在自己手里比較放心,”朱凌鍶有些惶恐,他知道很多前期看起來還不錯的戀人甚至夫妻,因為金錢關系產(chǎn)生了矛盾,他不敢冒這個險。 謝靖的表情有些受傷。 兩個月后,謝靖去國外參加學術會議,要去一個多星期,朱凌鍶幫他打包行李,臨走的時候,謝靖欲言又止。 “快走吧,要是堵車你就趕緊換地鐵,”朱凌鍶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老師,你等著我啊,”只是出差而已,謝靖像個孩子一樣戀戀不舍。 謝靖離開的第三天,他生病了,開始只是牙疼發(fā)燒,低燒兩天之后,第三天人已經(jīng)爬不起來,勉強給同事打電話請了假,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再睜開眼睛,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透明的藥液安靜地滴入血管。他一動,陪床的謝靖就醒了,他雙目通紅,好像哭過。他才明白自己不知怎么,感冒發(fā)展成肺炎,要是發(fā)現(xiàn)不及時,恐怕會有危險。 “老師,”謝靖才說了兩個字,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他把臉埋在朱凌鍶的被子上,壓抑的哭泣變得更小聲。 “我沒事了,”朱凌鍶輕輕撫摸那個亂蓬蓬的腦袋,心里也十分酸楚,好像自己真的在什么時候,因為這種理由拋棄過他。 那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聽他哭了吧,這樣想著,又覺得就該讓他哭一哭才好。 等朱凌鍶出院回家,謝靖又一次把那些卡片都拿出來,“老師,求你了?!?/br> 既然不打算分開,那么就算以后為錢吵架,也是在所難免啊,朱凌鍶爽快地接過來,謝靖大喜過望,像只快活的小狗,在屋子里跑來跑去。 “你趕緊洗洗,”因為情緒不佳,謝靖這些天,顯得有些邋里邋遢,偏還要往他跟前蹭,“老師,不一起嘛?”朱凌鍶瞪了他一眼,怎么就這么得寸進尺了呢。 等謝靖洗澡完,又是一枚水嫩可口的好漢,朱凌鍶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謝靖又靠過來,“老師我知道你精神不好,我就抱著你行嗎,”他說得小心翼翼,叫人不忍拒絕。 但是說到不能做到,就很讓人鄙夷,他伸長了脖子,在朱凌鍶頸間聞來聞去。 “好癢,”推開狗狗腦袋,“扎人,”摸摸謝靖下巴,“胡子太硬了。” “硬也不好么?”謝靖噗嗤一笑,更要往他脖子里鉆,不理他的冷笑話,“趕緊刮了!” “好,”朱凌鍶耳垂被牙齒輕輕咬住,“老師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雖然有電動刮胡刀,謝靖還有一套趁手工具,“我實驗室的老板說,手動刮胡子,好比冥想?!敝x靖往下巴上抹了一圈泡沫,朱凌鍶在鏡子里好奇地看他。 “老師要不要來幫我刮胡子,”朱凌鍶好奇地接過刮胡刀,他自己毛發(fā)不算旺盛,隨便處理一下就行,這樣充滿儀式感的刮胡方式,還是第一次嘗試。 他怕傷到謝靖,動作特別小心,刀片在皮膚上輕輕劃過,有細微的切斷東西的“滋滋”聲,謝靖下巴的輪廓,在刀背下漸漸顯現(xiàn)。 終于有驚無險刮完胡子,謝靖默默拍上須后水,“怎么了,”朱凌鍶拍拍他胳膊,“刮到你了?我看看?!?/br> “你一直在對著我臉和脖子出氣?!敝x靖沉默了一會兒,悶悶地說。 “對不起,”朱凌鍶雖然道歉,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想那以后還是你自己來好了,卻因為謝靖嫌棄的態(tài)度,感到有些不痛快。 “老師,”他一下子被抱起來,還來不及驚呼,就被放在洗臉臺上。沒有預料中的涼意,誰知道謝靖什么時候把浴巾鋪上來了。 “老師,我什么都不做,”謝靖含糊地說,手卻把他T恤下擺往上推。 “我就想摸摸你?!?/br> 依然無法拒絕。 * “老師你醒了,”謝靖蹲在床邊,小心盯著他的臉,“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摸摸他的腦袋,朱凌鍶忽然覺得此刻,自己擁有了無上的幸福。 “什么都行,”說出了不負責任的回答, “那我就炒個豆角和雞蛋蝦仁,再弄點咸菜,咱們喝粥吧?!敝x靖眨眨眼,說。 “好,”朱凌鍶又有些困,眼睛都要閉上了。 “好了我叫你,”謝靖親親他的臉,轉身出去。他的肩膀顯得寬而厚實,看上去就很安心。 他的小男孩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 帶著這個念頭,他又一次,落入甜蜜的睡鄉(xiāng)。 第85章 番外 望海潮·上 御駕到錢塘的時候, 不多不少, 正是九月初一。 朱凌鍶的隊伍, 六月中離開京城,十五歲的朱堇桐板著小臉,理了理衣冠,接過“太子監(jiān)國”的旨意。十三歲的朱堇榆,沉浸在雙重打擊下,悲痛不可自拔。 其一, 是他的父皇和謝太傅,接下來半年,都不在宮里,往南方游山玩水去了,而且不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