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第140章 薛見瞧兩人面色沉重,似有話想說,就帶著下人退開了些,給兩人談話的空間。 兩人沉默許久,阿棗只得先問道:“你是怎么死的?” 姬貴嬪往薛見那邊看了眼,又嗤了聲,不咸不淡地道:“你那好太子干的?!彼值溃骸安贿^我死的時候,他還不是太子。” 阿棗前幾天和薛見細(xì)談過一次姬貴嬪的事,阿棗當(dāng)時就猜測她應(yīng)該是死了之后,重生到那個‘芳老板’身上。姬姓和沈姓同源,阿棗和他談完之后還挺后悔沒早點發(fā)現(xiàn)這一茬的。 姬貴嬪沒發(fā)覺她的思緒跑毛,語氣漸漸激憤起來:“我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附著在別人身上,等我好不容易適應(yīng)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母親和兄長,你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有多驚訝嗎?!” 阿棗估摸著要是換成自己頭皮都得炸了。 姬貴嬪也知道自己怨不得面前這人,她當(dāng)初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喪命,害的母親和兄長無人照料,她去之后兩人也相繼跟著去了,而眼前這人改寫了母親兄長的命數(shù)。而她當(dāng)初被薛見所殺,也不過是朝堂爭斗失敗,怨恨不得誰。 她雖然知道這些個道理,但看見這人取代自己,看見薛見風(fēng)光著錦,心里還是止不住地惱火。后來被薛見說破之后才決定改投門庭,可心里到底不甘。 阿棗見她神色變幻,掩嘴咳了聲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我理解你的心情。”她頓了下又道“我會照顧好母親的,你要是想她,我會請殿下為你重新安排身份,你可以時不時去探望母親和兄長?!?/br> 當(dāng)然這些得等皇上駕鶴以后了,她不想和姬貴嬪有什么爭執(zhí),能和平相處最好。 姬貴嬪斜了她一眼,語調(diào)還是有些陰陽怪氣:“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她說完見阿棗沒接話,自己也覺著無趣,靜默良久:“你叫什么名字?” 這問的是阿棗的本名,她想了想:“阿棗,我原姓林,大名林棗?!?/br> 姬貴嬪哦了聲,兩人本來就沒什么可說的,姬貴嬪得到她會照臉沈家人的保證之后,轉(zhuǎn)身要走,阿棗突的把她叫住了:“你等等。” 姬貴嬪轉(zhuǎn)身看她,阿棗鬼鬼祟祟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一句話... “你把春.宮畫的太丑了。” 姬貴嬪:“...” 出于對藝術(shù)的執(zhí)著,她據(jù)理力爭:“哪里丑了?!你胡說什么?你知道我的畫賣出過多少本嗎?” “就是丑?!卑棻攘藗€二:“我接手重畫之后比你多賣了兩倍!” 姬貴嬪:“...” 她忍無可忍:“那是因為你沒品位,低俗太過,只知道一味迎合書局!” 阿棗撇了撇嘴,嘀咕道:“都是畫春.宮的,說的跟你不低俗一樣?!?/br> 姬貴嬪重重一拂袖:“告!辭!” 姬貴嬪負(fù)氣離去,阿棗難得能找到自己的同道中人,見她走了,難免悵然若失。 薛見帶著人走過來,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你畫的確實比她畫的好看。” 阿棗給他腰上來了一拳:“誰準(zhǔn)你偷聽我們說話了!” 兩人閑話幾句就進(jìn)了薛見母妃的寢宮,薛見命人取出個蓮花金盆來給生母燒紙。 阿棗怕他難過,靠在他身邊,一邊幫著給自己的婆母燒紙,一邊跟他說:“跟我講講母妃的事好不好?” 他拍了拍她的肩,一笑:“其實母妃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都是聽宮人說的,她出身不高,卻很得皇上喜愛,一路被封至妃位,皇上還曾許諾,她要是誕下皇子,就封她為貴妃,榮寵無限。但也因為如此,她招致了旁人的嫉妒,有人故意用民間把戲在宮里弄出了重重異象,說她懷了個妖孽,皇上已經(jīng)對她起了疑心,她為了保全我主動遷至西宮,甘愿過著無寵的日子,可也給了人下手的機會,生下我沒多久她就去了?!?/br> 阿棗認(rèn)認(rèn)真真火盆里放了一枚紙元寶:“母妃是個了不起的女子?!?/br> 薛見燒了最后一疊紙錢,握住阿棗的手,站在金盆前微微笑道:“母妃,這是我的妻子,以后她每年都會陪我來給你燒紙奉香?!?/br> 阿棗也忍不住低頭看著金盆,好像那里真的站了個溫柔美麗的婦人:“母妃,我會好好照顧鳳樓...” 金盆里的火光微微搖曳,突然拔高了些許,阿棗表情表情詫異又緊張,薛見托著她的臉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只是好好照顧?我不缺能照料我的屬下?!彼墙鹋杵沉搜?,笑道:“瞧,母妃都對你的話不滿意呢?!?/br> 阿棗咕噥了聲:“我還沒說完呢。”她反握住薛見的手:“我會好好照顧你,然后跟你一起白頭偕老,再生幾個熊孩子,鬧的咱們天天不得消停,讓你精精神神多活幾十年。” 薛見在她眉間親了親:“不多活,跟你一起去了就很好?!?/br> 阿棗拍了他一下:“不吉利?!?/br> 兩人給母妃燒完紙就返回了宮里,薛見把下午的事兒都推了,攔腰抱住阿棗摁在床上,阿棗一臉無語:“你才給母妃上過香呢。” 薛見捧著嬌嫩的雙乳下緣來回摩挲:“嗯,你既然都在母妃墳前保證了要多生幾個孩子,我自然不能讓你食言?!?/br> 兩人去年忙了幾乎一年,有好些日子都沒正經(jīng)鼓掌過,阿棗正要答應(yīng),又想到今兒才進(jìn)東宮:“我東西還沒收拾...唔...” 薛見壓根沒給她抗拒的機會,她忽的手腕一緊,手腕被按壓過頭頂,腰間的絳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扯散了,他正不緊不慢地往她手腕上纏著。 阿棗:“...” 沒多久黃花梨木的拔步床就搖動起來,床幔內(nèi)時不時露出一點吟哦和喘息。 過了許久,薛見才第三次叫了備水,可是這回提著熱水過來的是個陌生的貌美裊娜宮婢,相貌極為標(biāo)致,她沒聽錄事的吩咐一進(jìn)來就四下亂看,目光很快落在那張傳出斷續(xù)聲響的大床上,那里還傳出了太子妃微啞的求饒聲,她面頰不覺一熱,一顆心卻蕩漾起來,眼底不由自主地帶了些許期盼。 薛見耳力遠(yuǎn)勝常人,一下子就聽出腳步聲不對,但他不想因為旁的事打斷和阿棗的春.宵,還沒等阿棗覺察,他就用力頂弄,把她拉入更深的欲海中。 兩人廝混到天黑,阿棗額上后頸和胸前全是細(xì)汗,她已經(jīng)沉沉昏睡過去,薛見從她身子里退了出來,抱著她沐浴完,這才換好衣裳出門問話。 那宮婢一早就等著呢,瞧見他出來就立刻迎了過來,奉上水盆和干凈的巾子,順便送來一道秋波:“太子殿下...” 薛見也沒看她,叫來錄事:“我說了不準(zhǔn)生仆進(jìn)屋,這是怎么回事?” 錄事為難道:“這...這位怡然姑娘是皇上派來的,說見您身邊伺候的人不多,怕不能伺候周全,所以給您撥了幾個人手過來,好能照料您起居。” 薛見吩咐下去:“父皇那里我去說,把她送走?!?/br> 錄事是給東宮當(dāng)差的,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聞言也就不再多說,帶了驚慌失措的怡然下去。 雖然明面上一個是君一個是臣,但一弱一強,薛見并沒有把皇上的小伎倆放在心上,吩咐人遞了話給皇上就繼續(xù)和夫人忙活去了。 阿棗在薛見處理此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跟薛見抱怨:“皇上怎么那么能生事啊?!彼氲交噬系姆N種惡毒伎倆,恨不得他早等極.樂。當(dāng)然從私心上講,皇上早死,薛見就能早繼位。 薛見握住她的手腕:“那咱們就早些生個孩子,也免得父皇總拿你無子嗣說事?!?/br> 薛見這邊忙著跟阿棗造人,皇上卻氣了個仰倒,想到薛見當(dāng)年在自己面前如何恭順,心里惱怒之余又十分復(fù)雜,他選了個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東宮的日子,不顧病體讓內(nèi)侍駕著車輦?cè)チ藮|宮,他看著東宮的匾額許久:“老四倒是把東宮看的如鐵桶一般?!?/br> 內(nèi)侍不敢搭話,皇上被扶著進(jìn)了東宮,除了太子妃休憩的偏殿他不方便進(jìn)去,其余幾間主殿他都轉(zhuǎn)了一圈,他眼睛倒是挺尖,瞧見一把掛著三把大銅鎖的大木箱——看著就很可疑。他皺眉問道:“這是什么?” 錄事欠身道:“回皇上,殿下從郡王府帶過來的,從放進(jìn)東宮里就一直封存著,咱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br> 皇上沉吟片刻:“打開,讓我看一眼?!?/br> 錄事慌道:“皇上,殿下吩咐了這個箱子不能打開,他尋常甚至都不讓下人擦拭,您...” 人都要好奇心,更何況是一國之君,薛見越是這樣皇上就越想看,他還真想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要命的東西。 皇上面色一沉:“朕是莊朝之主,太子之父,只要朕還沒死,莊朝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東西朕都有權(quán)做主,打開?!?/br> 他作為天子的威儀還在,錄事臉色一白,再不敢違拗,只是銅鎖的鑰匙都是太子親自掌管的,皇上就叫人硬生生把木箱砸開。 隨著銅鎖一點點松動,皇上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里面的會是什么?老四大逆不道的證據(jù)?和大臣私下往來的書信?還是薛見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的賬目? ‘哐當(dāng)’一聲,三把銅鎖終于落下,皇上沉了沉心,先把眾人遣退,自己掀開箱子看了眼,就見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本《論語》《六韜》等書。 英明神武的皇上覺著事情并不簡單,拿起最上面的書翻開看了幾眼,嚇得雙手一抖,面色發(fā)白。 ——他手里拿的這本是阿棗最沒節(jié)cao的一本書了,前半部分是姬貴嬪寫的,阿棗為了拿到剩下的稿費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寫下去,上面狗血天雷齊飛,這也就罷了,它還是一本講龍陽的書,光講龍陽還不夠,它還是一本父子文! 皇上越看越是震驚,很快就面如金紙,只覺得心神一陣激蕩,驚慌到不能自己。 “噗——” 外面候著的內(nèi)侍聽見里面的聲音不對,忙推門進(jìn)來,大驚失色地把皇上扶起來:“不好了!快請?zhí)t(yī),皇上吐血了!”皇上這樣怕是不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