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 阿棗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身體卻還是很誠實地要去找薛見跪搓衣板。 一家子剛走出宮門,突然被二殿下策馬攔住了,他伸手就拿出一個珠光璀璨的荷包,看著是跟沈玨說話,目光卻落在阿棗身上:“沈大人,我方才在后面撿到了一只荷包,不知是你們誰掉的?” 阿棗沒用過這么sao氣的荷包,厭煩地撇了撇嘴。 他看向目光不禁帶了幾分癡迷,仿佛又回到當(dāng)初怦然心動的那一刻,而且沈家姑娘的樣貌比當(dāng)年更美,眉眼也多了股說不出的活潑,越發(fā)動人起來。 沈玨臉色一黑,哪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就聽二殿下道:“我瞧著這荷包倒像是女子用的,想必是沈...” 沈玨橫跨出一步,把荷包拿過來:“是臣用的,多謝殿下?!?/br> 二殿下愣了下,很快反應(yīng):“可是上面的圖案精致小巧,一瞧就是女子的...” 沈玨不悅道:“喜歡用什么樣的荷包是臣的私事,臣就是穿著肚兜呢,想來也跟殿下無關(guān)。” 中年大叔就不能有少女心了? 二殿下的表情變的相當(dāng)精彩:“...: 沈玨行了個禮,帶著一家人告辭,方才在宮里有許多話阿棗不好跟薛見說,她正要去找薛見,卻突然打了幾個噴嚏,身上發(fā)起燒來。 她身體一向好,陡然一病把李氏嚇了一跳,忙把她塞回被窩里不讓她亂走,阿棗閑不?。骸澳?,我沒事的,就是吹了冷風(fēng)!” 李氏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爭:“你本來還好好的,見著那齊然就病了,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阿棗哭笑不得:“您也太小瞧我了,區(qū)區(qū)一個齊然就能把我氣???” 她說歸說,銀狐皮還是在腦海里不住轉(zhuǎn)悠。 薛見!你給我洗干凈菊花等著吧! 第94章 阿棗在家養(yǎng)病的時候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本來設(shè)定的就是男人能三妻四妾的古代背景,皇上還坐擁三千佳麗呢,原書里薛見固然敬愛原女主,方如是的正房地位也穩(wěn)固,但是也沒見他少收妹子啊,你看申妙...申妙就算了,其他各色美人也不少,大環(huán)境又允許,可見在他心里娶個個把妹子不算事,雖然周如素他沒看上眼,但齊然的段數(shù)不知道比周如素高了多少。 阿棗這邊,她和薛見心意相通,也知道他心儀自己,可薛見會不會覺著喜歡一個人跟同時娶兩個女人不矛盾呢?況且娶了齊然的好處又是實實在在的,一來能跟皇后更親近,二來也能得到大族齊家的支持,兩人都娶好處更是能翻倍,薛見那樣心有鴻鵠之志的,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嗎? 她回憶原書內(nèi)容回憶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躺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李氏急的不行,不住給她拍背:“你怎么就這樣想不開呢?你把身體氣壞了,反倒如了他的意!我當(dāng)年要是像你,早都給氣死了!” 阿棗不好跟她解釋,吃了點潤嗓子的枇杷露,轉(zhuǎn)了話頭問道:“娘,我沒事,你別老罵殿下了,這事跟他又沒關(guān)系?!?/br> 她覺著薛見還是能比她爹強一點的! 李氏脾氣一向好,聽到這話氣的戳了她一指頭:“隨你?!?/br> 沈玨特地去宮里請了太醫(yī)來給阿棗瞧病,太醫(yī)搭脈一診,道:“無妨的,只是最近天氣太冷,屋里的爐火又太旺,忽冷忽熱之下,沈小姐這才病了,不過她身體底子好,吃兩幅藥就沒事了?!?/br> 李氏見阿棗吃了藥之后果然好了不少,私心里覺著帶著兒女回到侯府還是明智之舉,要是以他們家原來的水準(zhǔn),哪里請的了太醫(yī)給女兒看病呢? 阿棗喝了幾天要就徹底好了,等好了之后的頭一件事就是找薛見算賬,敢送給那女人東西就罷了,她病這么久他問都沒問一句,這是要分手的節(jié)奏啊! 李氏聽她說完,在這事上也沒瞞著:“你病的時候他來過三四回,都被我給拒了,我也沒讓他見你。” 阿棗氣道:“娘,您怎么能這樣呢!就算是普通人,人家好心好意地來探望我,您也不能直接把人攆走吧!這樣豈不是故意下人面子?!” 薛見那樣高傲的人,說親被拒了心里必然不痛快,更何況是懷著好心三番四次被拒。 李氏不想讓她的歷史重演,在這事上半點不手軟:“你放心,我沒有傷著他顏面,再說你也想想你生氣的由頭,見他難道要病上加病嗎?”她本來就不看好這樁親事,又何必給薛見留念想,不如斷個干凈! 李氏并不是不講理的人,如今這樣蠻不講理,阿棗險沒給氣死,掀開被子道:“我跟您說不通,我先得出去一趟。” 阿棗急匆匆穿好衣裳往外趕,準(zhǔn)備跟薛見說道說道,李氏瞧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沒了好聲氣:“四殿下不在府里,今兒陪皇后去大昭寺進香了!” ...... 皇后叫薛見陪同進香,主要是為了讓他和齊然正式見一面,其次也是為了瞧一瞧這個記在自己名下的兒子對自己是否孝順,她見薛見果然放下手里的差事陪她來進香,心里頗為自得,對薛見也更添了一重喜愛,覺著這兒子沒白認。 要是讓阿棗知道了肯定得感慨一回,沒想到皇后這把年紀(jì)了還挺能作。 皇后自然也叫了齊然來,進香祈福之前,皇后先拉著她的手對薛見介紹:“這是我外侄女,單字一個然?!?/br> 齊然特地把薛見送的銀狐皮圍脖給戴上了,又穿了一身素色的挑線裙子,雖不若阿棗艷麗,但看著干凈剔透,整個人宛如皓月般皎潔,很能引起男人的呵護欲。 她沖著薛見盈盈福身:“臣女見過殿下?!?/br> 齊然還是第一次離薛見這般近,抬眼悄悄打量著這位俊美如天人的殿下,想著他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夫君,臉上不知不覺滿是紅暈,心里又羞又喜。 薛見正為丈母娘瞧不上自己的事煩著,隨意一看掃過去,瞧見她脖子上的銀狐皮圍脖,蹙了蹙眉,又瞧了眼齊皇后,隨意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皇后今兒是組了個相親團,見兩人不怎么來電,起身道:“大昭寺后面的梅林梅花開的極盛,難得今兒過來,不去瞧瞧倒也可惜?!?/br> 她說著自帶了人往前走,把齊然和薛見兩人留在后面,想多給他們相處的時間。 齊然瞧了眼枝頭迎著寒風(fēng)挺立的白梅,輕聲道:“這花開的可真好,乍一看像是枝頭的一抹新雪,卻比新雪多了一段暗香,‘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殿下覺著呢?” 要是個懂美人心意的,必要折梅來送給她,但薛見卻沒那份心思,就是有心思也不會用在她身上,又掃過她脖子上的圍脖,問皇后:“母后,兒臣上回送您的圍脖您怎么沒帶上?” 齊皇后不解其意,瞧了眼齊然,笑道:“我火力壯,禁得住寒,阿然身子弱經(jīng)不住寒氣,你那圍脖御寒正好,我就轉(zhuǎn)送給他了。” 齊然沖薛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見不想多待,就借著這事發(fā)作,眉頭輕擰:“銀狐皮難得,御寒又好,母后常說自己脖頸酸疼,兒臣就打聽了許久才打聽到周皇商手里有一塊,費了大力氣求來給母后,如今看來,母后是不需要此物了,是兒臣多事?!?/br> 齊皇后聽完怔了怔,難免自責(zé)起來,暗悔不該把薛見行孝送來的東西隨意送人,忙道:“我自知你孝順,這圍脖我也極喜歡的,只不過瞧著阿然是小姑娘,她帶這樣的圍脖正合適,所以才轉(zhuǎn)送給她,這回是我疏忽了?!?/br> 薛見輕嘆了聲,嘆的齊皇后越發(fā)覺著自己做事不當(dāng),齊家母女在一邊瞧得嘆為觀止,三言兩語竟讓皇后覺著自己錯了,真高人也。 齊皇后見他神色有些郁郁,只得先放他回去,想著以后找機會彌補彌補,她惦記著這茬,上香也上的不痛快,沒多久也回去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齊家母女二人。 ...... 阿棗聽了李氏的話,忙叫車夫往大昭寺趕,沒想到去的時候薛見早已走了,就連齊皇后也帶著人回宮,她又撲了個空,正鍥而不舍地要去薛見府上,就見齊家母女倆被下人簇擁著從大昭寺走出來,齊然眼尖,一眼瞧見阿棗,忙喊了句:“沈姑娘?!?/br> 阿棗轉(zhuǎn)過頭,齊然和母親撒嬌道:“娘,我跟沈姑娘十分投緣,我過去跟她說幾句話好不好?” 齊夫人也知道他們家和沈家的齟齬,但她對女兒的手腕一向放心,于是點頭允了。 阿棗這時候走顯得太小氣,就在原處穩(wěn)穩(wěn)站定了,齊然一過來就親親熱熱地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昨日我就尋機會想和沈姑娘親近,不過一直沒找著機會,今兒你可算讓我逮著了。” 這做派,不知道的準(zhǔn)得以為兩人是一對兒好閨蜜。 阿棗心里也佩服齊然的段數(shù),不過她涵養(yǎng)還是有的,竭力耐心道:“齊姑娘也來大昭寺進香?” 齊然含羞一笑,竟然直說了來意:“是姑母讓我過來...她說四殿下也在,讓我們...認識認識。 阿棗眼里竄起的火快把大昭寺燒了,齊然嚇了一跳,她雖然心眼多,但動手就是個戰(zhàn)五渣,生怕沈姑娘要動手,忙后退了幾步,看了眼身后的下人,這才找回些安全感,繼續(xù)道:“所以我才想尋你親近一二?!?/br> 阿棗挑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齊然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嘆了聲:“我爹娘是京里有名的和睦夫妻,但我爹也三妻四妾的,更別提宗室了,看我姑母便知,皇上后宮沒有三千,也有幾百了,所以打小我就做好了跟其他姐妹共侍一夫的心理準(zhǔn)備。” 阿棗:“...” 她明白齊然的意思了,她想和自己共侍一夫!阿棗穿到古代這么久了還是接受不了這種奇葩思維,都不知道該上去給她兩巴掌,還是該同情她被荼毒的這么深! 齊然見她不說話了,又垂頭低聲道:“咱們生為女人,一向身不由己?!?/br> 阿棗無語道:“明知身不由己還要隨波逐流豈不是更可悲?” 齊然嘆了聲,眉宇間頗有些憂郁:“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又有什么辦法呢?”她握住阿棗的手,誠懇道:“我以后待你,必如待我的親meimei一般。” 阿棗:“...”她覺著自己三觀都要炸裂了! 齊然又道:“既然這是咱們的命,不能反抗,還不如好好相處,沈meimei你說呢?” 阿棗才不管什么命不命的,她現(xiàn)在就關(guān)心薛見的菊花會不會洗干凈等著她! 齊然見她久久不言語,輕聲問道:“沈姑娘在想什么?” 阿棗脫口道:“四殿下的菊花?!?/br> 齊然:“...” 四殿下的菊花是什么東西?難道四殿下送了她一盆菊花?! 齊然還要說話,她跟齊然話不投機半句多,不等她說話就轉(zhuǎn)身走了,齊然在她身后皺起眉,她有一半說的是真的,她并不介意薛見納妾,她也不用將那些賤籍放在眼里,但沈絲絲就不一樣了,她出身新貴侯府,勢必會成為自己的勁敵。 所以齊然方才那些話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 阿棗雖說惱怒,但一轉(zhuǎn)身也回過味來了,卻沒了找薛見的心思,郁悶地縱馬回了侯府。 但是麻煩這種東西,要么一個不來,要么一窩蜂擁上來,阿棗回家之后氣哼哼地睡過去,第二天早上氣消了些,正要去找薛見,就聽前院傳話——二殿下也上門說親了! 阿棗頭大如斗,為了控場還是坐在前廳的屏風(fēng)后聽著,她怕老爹老娘萬一被鬼遮了眼答應(yīng)了,那她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其實這是她多心,沈玨和李氏連薛見都看不上,就更看不上薛盼了,畢竟薛見還算有些真心,但二殿下一看就知道不是為了權(quán),就是為了色,沈玨如何能瞧得上眼?再說李氏也沒忘他當(dāng)初要納絲絲為妾,逼得她女扮男裝,一家三口遠來京城的事,會把女兒嫁給他才怪了! 二殿下還在闡述理由:“...當(dāng)初我在蜀中驚鴻一瞥令媛,便對她一見鐘情,一直念念不忘這許多年...” 他也聽說薛見提親的事,生怕沈家哪天動了心,所以才急了起來,也急吼吼地過來了。 李氏保持禮貌聽他說完,然后客客氣氣地道:“殿下天縱之才,又出身天潢貴胄,我家家底薄寡,小女又秉性頑劣,高攀不上殿下,還請殿下回去吧。” 二殿下皺皺眉,見沈家這樣不識好歹,口氣稍稍放硬:“沈夫人不用自謙,令媛貞嫻淑德,沈家如今也是京中新貴,哪里用得著高攀二字?” 沈玨拱了拱手:“回殿下的話,臣不**兒高嫁,只想給他尋個門當(dāng)戶對的便成?!?/br> 二殿下臉色微沉,理了理衣袍:“可是皇上口諭,已將沈家女兒許給我,沈大人想抗旨不成?” 其實就是他上回跟皇上提起這事的時候,皇上聽都沒聽清,隨口嗯了聲,他也扯虎皮當(dāng)大旗了。 沈玨往他身后看了眼,淡然笑了笑:“抗旨自然不敢的,不過臣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得謹慎些?!?/br> 二殿下面色一冷:“沈大人這意思是說皇上不夠謹慎,給你家女兒胡亂許親嗎?” 沈玨見他這樣不好打發(fā),有些心煩,二殿下就聽見薛見的聲音從后傳來:“父皇下了口諭,我怎么不知道?二哥不如請父皇寫一道圣旨來,再說抗旨不抗旨的事兒。” 沈玨聽下人匯報說薛見今兒也上門來了,干脆把他也放進來,來一個驅(qū)虎吞狼,讓薛見想法把二殿下打發(fā)走。阿棗見著薛見,在屏風(fēng)后就有點坐不住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可是個傲嬌的人,不能主動出去,于是又穩(wěn)穩(wěn)坐住了。 二殿下皺了皺眉:“老四?” 薛見微微一笑:“二哥?!?/br>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