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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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間,那個皮膚白的上前,竟是想伸手推簡凝。 簡凝自是要躲,同時快速出腳踹出去,跟著一個旋轉(zhuǎn),便抽出臨出門時準(zhǔn)備好放在腰間的軟劍,直接刺了出去。 簡凝學(xué)的可不是花拳繡腿,這兩個既然能被打發(fā)來守門,想也知道只是普通的侍衛(wèi),這么幾個回合竟是被簡凝越逼越退后,漸有招架不住之勢。 那又瘦又黑的侍衛(wèi)瞅到個空,便扯著嗓子大喊道:“來人!抓刺客!抓刺客!” 他這一喊,四面八方竟都冒出了人。 簡凝心里一緊,就這一走神的功夫,居然就見那皮膚白的侍衛(wèi)猛地逼近,長劍一刺,她腳下一個踉蹌,狠狠摔了出去跌在地上。 右手手掌在地面劃出很長一段距離。 掌心傳來陣陣刺痛,甚至鼻端都能聞到血腥味。 而很快,數(shù)名侍衛(wèi)圍上來,每人的劍都直指簡凝。 “怎么回事?”一道嚴(yán)肅的聲音響起,大踏步的聲音越來越近,緊跟著,方才嚴(yán)肅的聲音一下子拔高變了幾個調(diào),“郡……郡主!郡主,您怎么來了!”他一面喊,一面伸手亂揮,“去去去,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都干什么呢,沒看見這是和惠郡主嗎?!” 看見了啊! 是和惠郡主?。?/br> 可那又如何? 主子都搶占了大齊皇室的皇宮了,對大齊冊封的一個郡主還有必要看在眼里嗎? 一幫子侍衛(wèi)看著蔣濤,像在看一個傻子。 蔣濤完全不顧忌在手下人面前的形象,雙膝跪地半坐在腳后跟上,看著一身肅殺又狼狽的簡凝,急得額頭冒了汗,“郡主啊,您怎么大晚上的過來了?您可還好,小的扶您起來,你沒傷著哪里吧?沒事兒吧?要不要給您請個太醫(yī)看看?” 眾侍衛(wèi)看著這一幕更是一臉懵逼。 這是什么情況? 蔣濤,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他居然在和惠郡主面前姿態(tài)這么低,像是完全把和惠郡主當(dāng)成主子一般,是他腦子有坑還是腦子裝了一團漿糊??! 簡凝卻根本不愿理蔣濤。 這人是裴瑾的貼身隨從,自然隨了裴瑾,都不是好東西! 她冷冷看著蔣濤,受傷的右手掌用力撐地,一躍而起。 蔣濤本就因男女授受不親而不敢真的扶她,這會兒見她跳起來,便高興的忙也跟著爬了起來。不耐煩的揮開還堵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訓(xùn)斥道:“滾滾滾,一個個的都杵在這干什么呢!”可一轉(zhuǎn)臉,對上簡凝的時候態(tài)度卻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郡主,您是不是來見主子的?走,小的親自帶您去?!?/br> 一眾侍衛(wèi)傻著眼,看蔣濤迎主子一般迎著簡凝進(jìn)了宮。 眾人自是聚到一起議論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一開始猜不到,可男人最懂男人了,再加上簡凝是真的漂亮,不管是原本安安靜靜的金枝玉葉一般的漂亮,還是后來拿起長劍要人命時候的英姿颯爽,總體來說,就一個字。 美! 于是就有人道:“不會是主子喜歡和惠郡主吧?” “我看像,不然蔣大爺為什么對和惠郡主那么尊敬?八成就是主子喜歡她,蔣大爺是主子跟前的大紅人,自然清楚?!?/br> “主子英雄氣概,和惠郡主更是當(dāng)仁不讓的大美人,天生一對嘛!” “就是就是,咱們說不定就快有主子娘娘了,哈哈哈!” “小美人吧?和惠郡主才幾歲啊,主子這是老……”這位嘴欠的仁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人踹了一腳。 雖然裴瑾暫時還未登基,但既然他做出了這事,這幫人猜也猜得到他的打算。登基是早晚的事,若是娶了簡凝,那自然就是主子娘娘了,提前喊一聲不虧。 尤其是方才和簡凝起沖突的兩個人。 他們此刻那叫一個后悔,簡直恨不得沖上去喊娘娘。 這幫老爺們說話聲音大,這晚上安靜更是傳得遠(yuǎn),沒有人在意一個小女孩齊姍,因此這些話齊姍聽得清清楚楚。她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后氣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好??! 簡凝,話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原來竟和裴瑾是一伙的! 她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居然幫一個男人,謀奪齊家的江山。大哥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她這樣的女人,還有皇兄齊銘也是,之前居然還想迎娶簡凝為后,她簡直是個水性楊花的的女人,她哪里配! 哦,不對! 簡凝根本和齊家沒關(guān)系。 她是簡松臨和外室所生,所以她這么做,是早有預(yù)謀的! 齊姍知道再留下去也沒用了,簡凝和裴瑾根本就是坑壑一氣,她在這兒等到天亮也等不來大哥的。她氣得死死咬著牙,轉(zhuǎn)身快步走到一處僻靜地兒,上了一輛馬車快速走了。 齊姍回府把此事添油加醋的告訴睿王妃時,蔣濤也把簡凝帶去了御書房,裴瑾自回來后便進(jìn)去沒出來過,他身邊暫時還沒信得過的太監(jiān),因此暫時仍然和從前一樣,是蔣毅在伺候。 蔣濤到了門口正要回稟一聲,結(jié)果簡凝直接沖了進(jìn)去。 微愣一瞬,蔣濤嘿嘿笑了笑。 和惠郡主未免也太著急了。 不過沒事兒,主子說不定更高興呢。 這傻不愣登的,和他主子一樣也二十多年沒有過女人,連簡凝怒氣沖沖而來,像是要殺人一樣他也沒往心里去。只想著以前簡凝喜歡裴瑾的要命,這會兒兩人見面只怕是要親親我我,他不僅自己打算走,還拉住了想喊裴瑾一聲的蔣毅。 捂著弟弟的嘴,把人也給拉遠(yuǎn)了點兒。 簡凝沖進(jìn)御書房,里頭只有裴瑾一個人。 裴瑾怎么也想不到簡凝會現(xiàn)在來找他,還以為是蔣濤或者蔣毅進(jìn)來了,他正靠在椅背上拿一本書蓋了臉,聽見動靜也只輕輕皺了皺眉,道:“出去!” 簡凝豈會出去,她二話不說,提著長劍躍起向上,直接刺向裴瑾的胸膛。 裴瑾的警覺性非常高,在簡凝不說話躍起時,他已經(jīng)飛快丟了書,千鈞一刻之際,抓起一方硯臺就要扔出去。 只是一抬眼,卻看到來人是簡凝。 他這一下若是扔出去,即便砸不死人,也得砸成重傷。而若是砸在臉上,更有可能會讓人毀容。而不管哪樣,他都不可能讓簡凝受著,因此那硯臺就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并沒有扔出去。 可簡凝的長劍卻不客氣。 破空而來,直刺入rou。 只不過……在最后一瞬,簡凝瞪大眼,手微微抖了抖。那原本直指著裴瑾心臟的劍,偏開了一寸。 可依然痛的裴瑾面色大變。 他忍著痛沒動,只慢慢把硯臺丟回了龍案上,再抬頭,便在看了一眼傷處后看向了簡凝,“凝凝,你怎么來了?” 小姑娘眼睛通紅,眼底恨意卻分明。 可身體卻在微微輕顫,眼睛也避開了他被刺中的位置。 “你騙我!你利用我!”簡凝怒道,“裴瑾,你一直都在騙我,都在利用我!” 這是事實,裴瑾無法辯解。 他沉默的垂下眼睛,面上神情一瞬間變得極其哀傷,“所以,你想殺了我?” 他用的是問句。 之所以會這么問,因為他感覺到了簡凝最后一刻的猶豫,感覺到了她到底避開了他的要害。也因為,他看的分明,簡凝此刻身體在發(fā)抖,她的心里也沒有那么肯定吧? 可簡凝回答的卻是斬釘截鐵,“是!” 是嗎? 裴瑾突然握起拳頭,掌心已經(jīng)出了汗,他的心里更是無比的緊張。可是他想賭一下,賭一下,簡凝不會真的殺他。他猛地閉了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簡凝神情一震,繼而大為憤怒。 該死的裴瑾,又在裝!又在演! 她再也不相信他表露出來的那些虛偽了,她握緊劍柄,不客氣的絞著裴瑾的血rou,狠狠轉(zhuǎn)了幾圈。她動的艱難,裴瑾更是忍到快要忍不住,劍尖在rou里旋轉(zhuǎn),想也知道會多疼。 可他依然沒動,沒睜眼。 簡凝怒道:“裴瑾!你當(dāng)我不敢殺了你嗎?” 裴瑾依然沒有睜眼,但卻開口道:“不是裴瑾,我姓周,周長瑾?!?/br> 周代表著什么,裴瑾覺得簡凝即便以前不知道,這次回了公主府,安平公主應(yīng)該也會告訴她的。而知道這真相,他就不知道,簡凝能不能原諒他了。 不,不是原諒,是……體諒。 他是愛她??墒?,也同樣愛他的皇祖父,皇祖母,父王,母妃,jiejie,叔叔們,嬸嬸們,堂兄弟堂姐妹們,還有那些貼心伺候他的下人們,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們…… 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報仇。 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讓害得大周滅國,殺害他整個家族的齊家人好好活著,甚至還高高在上,做天下的主人。 他是那么多人不要命才救回來,才能長大的。 他若是真的為了個女人,忘記了那些,他怎么對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對得起那些為了他而死的人。還有jiejie,jiejie只比他大兩歲,那時候也還是個孩子呢,可是為了他,還是小小年紀(jì)就沖出去了。 可是,他又是真的喜歡她。 不是那種可以把她當(dāng)個喜歡了就逗逗,就寵愛一番的存在;不是個可以想威脅就威脅,想要她就要她的存在;不是個可以不在乎她的意愿,不管她的心情的存在。 他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居然像對待珍寶一般的喜歡她,當(dāng)今日她陪他吃飯,他送她回家,察覺到可能自今日后他們將會再也回不到過去,再也無法親近時,他的心居然會痛。 是那種,在他的心上劃開一刀,從中取走了一塊。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一塊,甚至因為劃開太痛,他已經(jīng)有些麻木,而在離開后一直連盡情的難受都沒曾釋放出來的痛。 裴瑾睜開眼,眼底卻已經(jīng)濕了。 不知是因為想起家人,還是因為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 而簡凝,也是直到此時此刻,才認(rèn)真的想到裴瑾,不,周長瑾的心情。她是從前世就知道真相的,這輩子還曾因為這個事納悶過許多回,因為想的多,自然也曾站在周長瑾的立場上想過。 別的不提,就單說,若是她吧 。 若是她是周長瑾,她會不報仇嗎? 怎么可能,那可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所以周長瑾報仇,無可厚非。 簡凝理解他,甚至想到如今,周長瑾占領(lǐng)了皇宮,已經(jīng)到了可以肆意報仇的時候。但是直到此時此刻,他似乎也還沒開始報仇,甚至,娘還說他答應(yīng)放過齊家女眷。 大齊當(dāng)年滅了大周,有放過周室皇朝的女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