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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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看淡了些,又換了角度一想,倒是覺得齊銘可憐了。 說到底,這是皇兄膝下唯一的孩子。 她是一定要見到齊鈺的,也一定要齊鈺給她保證,不僅不能要了齊銘的命,還必須好生待齊銘才行。 太皇太后還當(dāng)安平公主正是不知怎么辦才來找的她,既如此她當(dāng)然不能不管,阿凝可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她當(dāng)即便對安平公主道:“蘊(yùn)儀你在這等著,這事兒哀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安平公主急急起身,拉住了她。 “我來不是要您給交代?!彼吐暤溃拔抑皇莵砀堰@事說了,您也不用去幫我和阿凝要說法,我已經(jīng)打算好了,不會把阿凝嫁進(jìn)宮的?!?/br> 不把阿凝嫁進(jìn)宮? 可阿凝自小就…… 太皇太后想到一種可能,猛地?fù)u頭,“不行。阿凝是哀家養(yǎng)大的,是你和簡松臨的嫡長女,便不是郡主,也是成國公府唯一的小姐,她生來便是金枝玉葉,豈能隱姓埋名的活下去?!?/br> 安平公主松開太皇太后,語氣有些嘲諷的道:“南疆大軍平叛歸來那日,皇上沒在前朝接受覲見,而是在后宮,叫了個小宮女和裴如香,三人白日yin亂!這事兒雖沒傳出去,可阿凝她大堂兄,親眼看見了!” “什么?!”太皇太后不敢置信的一聲尖叫。 安平公主繼續(xù)道:“所以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不會叫阿凝嫁進(jìn)宮的。母后,我來是跟您說一聲,叫您心里有底,日后別為了皇上,硬留阿凝才是?!?/br> 太皇太后心里猛地一痛。 “蘊(yùn)儀……”她早年的確對不起女兒,可她已經(jīng)知錯了。她再也不會為了男人,或者是為了其他孩子,會委屈女兒,會委屈外孫女兒的。 她說不出那些道歉的話,也不愿干干發(fā)誓,只眼眶一紅,認(rèn)真道:“你要怎么做,你說,哀家?guī)湍恪!?/br> 安平公主搖搖頭,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個小小弧度。 陳嬤嬤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來,“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求見?!?/br> 太皇太后面色沉下來,不悅的道:“她倒是快!” 安平公主見了太皇太后的態(tài)度,心中滿意,倒是不介意見裴心蕊。 “來就來吧,您只什么都別說,這便已經(jīng)是幫我了?!迸嵝娜镉卸嘞牒喣捱M(jìn)宮,這事兒太皇太后也知道。 齊銘做的事兒太過份,簡凝又一直不喜歡齊銘的模樣,太皇太后也算是知曉鳳命一說更多是裴心蕊的算計,因此便決定聽女兒的。 裴心蕊急匆匆進(jìn)門,瞧見太皇太后和安平公主和氣的挨坐一塊兒,心里不免有些詫異。不過在安平公主起身欲行禮時,還是快步上去阻了她。 “怎么就你一個,也不把阿凝帶來?!彼χf道。 安平公主淡道:“許久不見母后,我來看看她老人家。阿凝在家里幫我看著弟弟meimei,倒是走不開?!?/br> 這不過是借口,裴心蕊心知肚明,卻不能說破。 但安平公主的來意她卻是一定要知道的,安平公主不肯說,那就只有她來問了,“昨兒駙馬進(jìn)宮來了,哀家跟他提了阿凝和皇上的婚事,想等明年阿凝及笄,就將兩人的親事辦了,你覺得如何?” 提起簡松臨,安平公主心里還有火氣。 那人昨日走了一直到早上她出門都沒回來,倒是沒想到脾氣還挺大。 明明就是他做錯了事,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底氣。 她強(qiáng)壓著怒火,勉強(qiáng)才擠出了一絲笑,“你決定就行了,駙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br> 齊銘匆匆趕來,在門口聽到安平公主的回答后,笑了。 裴心蕊卻看出了安平公主的勉強(qiáng), 她心思一轉(zhuǎn),估摸著安平公主怕是知曉齊銘干的事了。再往太皇太后臉上一看, 見太皇太后面露不悅,便更是確定了兩分。 實際上她自是怪齊銘的, 可同時又為齊銘不平。 齊銘是她的兒子, 是她能享受如今太后風(fēng)光最重要的人,打從心底,她自然向著兒子。再則,這些人也真是好笑,哪個做皇帝的后宮不是三千佳麗,她入宮時不過短暫得了寵愛,之后漫長的日子都形如待在冷宮, 那時可沒見太皇太后和安平公主為她出頭。 倒是如今, 為了簡凝, 一個個跑她面前甩臉色了。 簡凝再出身尊貴, 不過也就是個普通女孩兒,日后進(jìn)宮做了皇后,也一樣要學(xué)習(xí)做婦人的規(guī)矩。賢德才是她應(yīng)該時刻記在心上的, 而不是像現(xiàn)在, 齊銘還沒怎樣呢,她就恨不得鬧翻了天。 心里不滿歸心里, 可面上裴心蕊卻不敢露出分毫,即便安平公主發(fā)了話,她也依然放低姿態(tài)道:“阿凝自小在宮里長大, 說哀家把她看成半個女兒也不為過,安平你回去也和駙馬說一聲,哀家自會好生待阿凝,把她當(dāng)女兒一般疼的。日后她和皇上大婚,別說后宮不敢有人為難她,便是皇上那邊,他若是哪里對阿凝不好,哀家這做母后的也會第一個治他!” 話倒是說的真好聽,那怎么不提一聲裴如香? 安平公主心里冷哼,下一刻卻聽見齊銘的聲音。 “母后,您又亂說!”他沒讓通傳就跑了進(jìn)來,不過進(jìn)來后卻是按著規(guī)矩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行了禮,對安平公主也恭敬的點(diǎn)頭叫了人,“朕自小就喜歡阿凝meimei,這么多年都沒變過。她若是進(jìn)宮來,朕自是把她捧在掌心,她要天上的月亮朕就給她摘月亮,她要天上的星星朕就給她摘醒醒!” 裴心蕊哈哈笑起來。 太皇太后面色卻有些怪,若是不知先前安平公主說的事兒,她此刻定也是開懷一笑??芍獣粤耍陀X得她竟是從沒弄懂這個孫子。 都干出那些事兒了,怎地還能這般坦然的說這話。 莫非男人有了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后,就都如此了? 還是說,僅僅是齊家男人如此? 她想著安平公主叫她什么都別說的話,雖然心中抵觸,可還是附和的笑了笑。 唯獨(dú)安平公主沒笑。 她豁然起身,道:“今兒出門也久了,兩個小的日日都要粘著我,這半天功夫不見怕是得鬧了,我得回了。” 她一陣風(fēng)似得進(jìn)宮,又一陣風(fēng)似得走了。 而太皇太后一句話不肯說,裴心蕊只能滿臉惱怒的回了坤寧宮。 齊銘也跟著去了。 “母后,安平姑姑是什么意思?方才朕在門口已經(jīng)聽見了,她說簡松臨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那又?jǐn)[出那副□□臉給誰看呢?”他憤憤不平道。 裴心蕊也氣呢,沒好氣說他,“那還不得問問你!” 齊銘可不覺得自己哪里有錯,“朕怎么了?” 裴心蕊煩躁的恨不得揉揉頭發(fā),一面是娘家,一面是兒子的親事,兩邊她都不能放。 說實話齊銘的皇位雖然已經(jīng)坐穩(wěn),可大齊能用的武將并不多,簡家一門若是自認(rèn)第二,那大齊就沒人敢認(rèn)第一。得罪了簡家,只要他們家不再幫著守西北,戎人打來齊銘這皇位就要起動蕩。 可若是她真叫阿香再流一個孩子,娘家那邊怕是會不認(rèn)她! 她倒不是怕這個,她是怕裴瑾生她的氣,實際上若是沒有裴瑾,娘家那邊硬氣不起來,還不敢為了阿香和她翻臉。 可偏偏,她不想讓裴瑾不高興。 齊銘倒是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再一琢磨說簡松臨昨兒進(jìn)了宮,那日的事情簡成元是看見的,回去了一說可不就人人皆知了。 他語氣輕松的道:“有什么好愁的,阿香表姐當(dāng)初還是阿凝帶來朕身邊的,她并不介意朕有其他女人。至于孩子,朕才多大,您還愁這輩子沒有機(jī)會抱孫子?阿香表姐這孩子拿掉,日后多給裴家一些補(bǔ)貼,外祖父和大舅舅肯定不會說什么的?!?/br> 裴心蕊卻突然心寒起來。 阿香那丫頭,這些年是怎么跟著齊銘的,旁人或許不清楚,她卻是最清楚。她本是想管,可想著齊銘一日日長大,身邊的確需要人伺候,而阿香的確是最好的人選,所以就默許了。 但沒名沒分,這般跟著,阿香心里自然也有一番難言滋味。 要不然,也不會連著三次偷偷有孕。 她這些小心思瞞過了她,但齊銘三不五時就和阿香宿在一處,他不會不知道阿香在打什么主意。可他一次也不攔,任由阿香去折騰,好不容易折騰有了,他眼睛不眨一下的就說拿掉。 對女人而言,在宮中的唯一指望就是孩子。 阿香這是要生生被扼殺三次指望啊! 她不說話,齊銘卻沒耐心等了,“或者您有更好的辦法也可以,朕要出宮一趟,簡松臨和安平姑姑都知道這事兒了,朕得去見見簡凝,免得她吃起飛醋來?!?/br> 他長大了,開始處處想要和裴心蕊唱反調(diào)了。 裴心蕊看著他說完就走,眨眼就瞧不見背影,氣得險些沒栽倒。 · 安平公主出宮后沒有回公主府,徑自去了睿王府。 睿王不在家,接待她的是睿王妃白氏。 白氏比睿王還要大幾歲,可是因著得夫君愛重,家里孩子懂事,沒那需要cao心煩憂的事,年紀(jì)越長,反倒是看起來越年輕了。 她脾氣溫和,雖奇怪安平公主怎會不聲不響跑來,但仍是笑意盈盈親自迎到了大門口。對著這樣的嫂子,安平公主哪里發(fā)的出火,再則若是日后阿凝真嫁了齊鈺,這才是正經(jīng)婆婆。 不過她也沒心思和白氏寒暄,直接道明來意,“四嫂,我今兒來是有事找鈺哥兒,他可在家?” 白氏眼中疑惑一閃而過,笑道:“在,那咱們先去前廳坐,我打發(fā)人去叫她來?!?/br> 安平公主道:“不必了,四嫂叫人帶我過去吧!” 白氏這下不得不重視了,這到底是什么事啊,這小姑和她平日交情淺淡,和兒子也不甚親密,怎地這突然上門就要見人了。 “安平……”白氏神色慌張起來,“是,是鈺哥兒做了什么事嗎?” “沒有,是我有私事找她?!卑财焦鳑_白氏笑笑。 白氏卻依然不能安心,到底親自領(lǐng)了安平公主過去。 倒是把齊鈺也給嚇到了。 這幾日他沒有出府,日日窩在屋里等簡凝的信。 可自那日茶樓一別,簡凝至今杳無音信,他已經(jīng)等得極是不安,卻沒想到今兒卻等來了安平公主。想著那事已經(jīng)叫簡成元知道了,齊鈺心中一慌,難不成安平姑姑也知道了,這是來找他算賬的嗎? 看著兒子臉色大變,白氏心里確定安平公主是騙她的了。這的確是兒子做錯事兒了,她狠狠剜了齊鈺一眼,心里快速盤算,想著到底是什么事,該怎么跟安平公主求和。 安平公主見到齊鈺,再一想宮中的齊銘,原就喜歡齊鈺多一些,這會兒更是愛恨交加。朝著齊鈺遞了個眼色,她不想再費(fèi)心去和白氏說什么了。 齊鈺心慌意亂,但卻強(qiáng)打精神哄了白氏出去,“娘,我有事要和姑姑單獨(dú)說,您先去吩咐下人沏壺茶來吧?!?/br> 白氏不想走,她總覺得安平公主來意不善,可她性子溫和又拗不過兒子,只能先出去了。 門一關(guān)緊,齊鈺回頭站在安平公主跟前,聲音就發(fā)顫了起來,“姑姑,您,您都知道了?” 安平公主板著臉,冷冷一喝:“齊鈺,你好大的膽子!” 可不是好大的膽子,覬覦皇嫂,覬覦皇位。 齊鈺噗通一聲給安平公主跪下,聲音極低,態(tài)度卻極堅定,“姑姑,我是真心喜歡阿凝的。而且也會對她好,絕不會像皇兄那樣,我不會叫阿凝受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 鮮明的對比,由不得安平公主不動容。 她微俯身向前,低聲道:“你可知這是一條怎樣的路?你又可知,若是失敗,等著你的是什么,等著阿凝的,又是什么?” 齊鈺早已把一切后果都考慮清楚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便道:“齊鈺不孝,最對不起的是爹娘和meimei。可外祖母心慈,若失敗,我自當(dāng)難逃一死,可爹娘和meimei死罪應(yīng)當(dāng)可免。至于阿凝,事成之前,我和阿凝的事不會露出一分一毫。若成功,她當(dāng)是我唯一的妻,若失敗,我和她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阿凝不會受到任何牽連?!?/br> 安平公主閉了閉眼,心中微微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