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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危風之中,卻不動如山。 江晁曄定定地看著謝文涵,一時間竟然搞不懂自己心里的情緒,他的眼眸中漸漸染上幾抹復雜,他低低地說道:“你變了。” 謝文涵笑了一下,唇角微彎,眼眸微微瞇起,他輕笑地反問道:“誰不會變呢?” 江晁曄楞了一下,緊接著,便感覺到一股悵然,那種悵然若失般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凝視著謝文涵,然后笑了一下,道:“是啊,誰不會變呢?” 只是面前的少年,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他對于眼前這個少年的印象,還停留在那畏畏縮縮等待他去保護的模樣,他思考了那么多日日夜夜,該怎么拉這個少年一把,少年一直推脫,一直不理會他,讓他又氣又急, 他知道這個少年過得很不好,所以他想要將少年送走, 但是—— ——但是少年,卻比他都堅韌頑強! 問心劫,那幾乎是傳說中的天劫,卻因為這個少年而降下,謝文涵走出了另一條路,另一條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路, 江晁曄靜靜地看著謝文涵,謝文涵也靜靜地看著他, 那一雙深黑的眼眸安安靜靜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其中流淌,謝文涵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只想好好修煉。” “一心向道?!?/br> 最后四個字極輕,卻讓江晁曄一震, 他終于徹徹底底地明白了謝文涵的意思,也確認了謝文涵的想法, ——謝文涵根本不想要留在天玄宗! ——謝文涵想要去利鋒宗! 江晁曄大笑起來,他伸手拍了拍謝文涵的肩膀,道:“好一個一心向道?!?/br> 江晁曄心里有一種復雜的感情,悵然失落交織在一起一般,就仿佛自己的孩子突然長大了,前不久還那么一點點,要讓自己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扭頭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比自己還要高,比自己還要強, 以前是自己保護他,現(xiàn)在他卻可以站在自己的身前,看見自己所看不到的東西,這種變化來得太快,江晁曄難免有些不適應。 “這樣挺好的?!?/br> 江晁曄重重地拍了兩下謝文涵,眼眸中竟然帶上了幾分落寞,裴潤玨匆匆忙忙地找遍了半個天玄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江晁曄,正好就撞見這一幕! 江晁曄和謝文涵挨得很近,江晁曄的手還搭在謝文涵身上,江晁曄一貫不喜歡與人接近,卻偏偏與謝文涵這般親密,裴潤玨眼睛都要瞪下來了, ——憑什么???! 憑什么謝文涵可以得到江晁曄的另眼相待? 裴潤玨看著兩個人親親熱熱地說著什么,江晁曄的眼眸里完全沒有對待其他人的冷淡,反而有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但是那也絕對不是什么不好的情緒,欣慰、激動、喜悅、悵然、擔憂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簡直要讓裴潤玨活活氣爆了。 江晁曄向來是個冷淡的性子,喜歡和討厭都不會表達清楚,哪怕是面對自己宗門內(nèi)的師兄師弟的時候,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這謝文涵到底何德何能,憑什么就這么奪走了江晁曄全部的注意力和那些情感?! 明明謝文涵一點也配不上江晁曄! 裴潤玨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從一開始發(fā)現(xiàn)謝文涵對于江晁曄的特別的時候,裴潤玨就嫉妒壞了,只是那個時候謝文涵還知道躲一躲,而且那時候謝文涵那般狼狽和可憐,不過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摁死的螞蟻,他裴潤玨可是天玄宗宗主之子,又是雙系天靈根,怎么會將這么一個可憐蟲放在眼里?只不過小小的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而現(xiàn)在…… 裴潤玨眼眸里的恨意漸漸濃密起來,那種恨意之下還藏著某些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恐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知道是謝文涵通過了問心劫成功筑基的時候,他是多么的恐慌和憤怒, 為什么要是謝文涵呢? 明明那就是個廢物! 明明謝文涵已經(jīng)廢了,明明謝文涵永遠都起不來了,明明明明明明……??! 但是偏偏……偏偏就是謝文涵! 是那個讓江晁曄另眼相待的謝文涵! 曾經(jīng),他還可以居高臨下地鄙夷謝文涵,一個可憐蟲還想跟他爭江晁曄?也不找個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不過是個螻蟻而已,他輕輕抬個手都可以摁死; 不不不, 他為什么要去摁死這個螻蟻? 平白傷了他的手。 他一個眼神過去,自然有成千上百的人出手幫他摁死這么一個螻蟻。 他為什么要自己動手? 但是偏偏……偏偏謝文涵通過了問心劫、還成功筑基! 裴潤玨心底的恨意與恐慌接連不斷地涌出,作為天玄宗宗主的兒子,他自然清楚什么叫做問心劫,他也明白通過問心劫的人未來可以取得多么大的成就。 不通過問心劫,是不可能走到大乘期的,如果日后真的想要得到飛升,就必須通過問心劫。 雖然修真界已經(jīng)幾百年沒有人得到飛升了,甚至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老祖,連個化神期的大能都找不到,但是哪一個修士不想要得到飛升? 尤其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元嬰老祖,哪個不想要更進一層?他們自己卡在這里無能為力,而現(xiàn)在卻冒出一個通過了問心劫的謝文涵,這些老祖?zhèn)兡懿豢瓷现x文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