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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極為簡單,這是我們天玄宗的弟子,你們就別惦記著了。 謝文涵一直都保持著唇角的微笑,十分謙和低調(diào),天玄宗宗主更用力地拍了拍謝文涵的肩膀,眉宇間都帶著幾分親昵, 謝文涵只覺得搞笑,這天玄宗宗主曾經(jīng)跟謝長老可有過不少齷齪,當(dāng)然,這不乏謝長老的特意為之,但是裴潤玨對于謝文涵做的那些,天玄宗宗主其實是知道的, 但是他沒有管, 默認(rèn)了。 現(xiàn)在卻擺出這么一副親昵自然的模樣?還一口一個賢侄? 嘖。 果然,修真界的修士,無論到了什么期,金丹期元嬰期還是別的什么,他都是人, 是人,就有爭斗; 是人,就有利益; 只不過普通人追隨的可能是那些黃白之物,而修真界的修士追求的卻是另一種東西了, 謝文涵漫不經(jīng)心地想道,面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模樣, 他被安排在天玄宗附近坐下,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位置,這還是特意給他多加了一個,天玄宗上下對于他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簡直要將他當(dāng)什么驕傲一般擺出去了, 誰能相信就在前幾天,這具身體還是一個被人踢來踢去、備受侮辱的小可憐呢? 六宗大比依然在繼續(xù),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卻不在擂臺之上,而是若有若無地看向謝文涵,江晁曄默不作聲地走到謝文涵身邊,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的樣子,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還是將這幾句話咽下去了。 他看著謝文涵,只覺得不可思議。 前幾天,他還見過謝文涵呢。 那個時候的謝文涵,是什么樣子呢? 狼狽。 江晁曄的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那個時候謝文涵的模樣,真的是狼狽透了,蒼白、瘦弱、膽小、狼狽,連抬頭都不敢的,江晁曄一望過去,只感覺一股恨鐵不成鋼,謝文涵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那膽小畏縮的模樣,叫江晁曄看了心里就來氣, 而現(xiàn)在…… 他變了。 仿佛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一般。 現(xiàn)在的謝文涵,和那個時候的謝文涵,幾乎是判若兩人。 現(xiàn)在的謝文涵,只坐在這里,就不會讓人忽略, 他有著極為強烈的存在感,和前兩天江晁曄看到的那個謝文涵截然相反,現(xiàn)在的謝文涵筆直地坐在那里,背脊挺拔,目光堅定,即使那一身長服依然有著幾分狼狽,但是從他的臉上是看不出半分狼狽的, 也絕不會有人認(rèn)為,這樣的謝文涵,是狼狽的。 他坐在那里,就讓人無法忽略,無意識間就勾起了同齡人的視線,比起同齡人,他更堅定、更挺拔、更安靜,仿佛可以與天地融為一體, ……這個謝文涵,真的是前幾天他所見到的那個謝文涵嗎? 江晁曄罕見地懷疑起來。 他們真的……真的差太遠(yuǎn)了。 江晁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心劫……嗎? 如果說謝文涵走了與他們截然不同的道路的話,謝文涵走的是什么樣的道路呢? 江晁曄忍不住有幾分好奇。 而就在江晁曄細(xì)細(xì)打量謝文涵的時候,另一個人也在憤恨地看著謝文涵,尤其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江晁曄總是打量謝文涵的時候,他看向謝文涵的眼眸之中,就充滿了憤怒和恨意! ……謝、文、涵! 裴潤玨的眼眸一片凝重與深沉,隱隱有幾分厭恨,江晁曄是一個性子冷淡的人,一心都在修道上,就是同門的師兄弟都關(guān)系淡淡,偏偏對謝文涵那么關(guān)注與在意! 從小到大,江晁曄就只注意了一個謝文涵! 這讓裴潤玨怎么不氣?怎么不恨?怎么不嫉妒? 明明是一個雜靈根的廢物,憑什么可以得到江晁曄的另眼相待?江晁曄可是風(fēng)火雙系天靈根的修士,謝文涵不過是一個雜靈根,哪里配讓江晁曄這么掛念? 還掛念了十幾年! 江晁曄永遠(yuǎn)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江晁曄眼里永遠(yuǎn)沒有自己,卻心心念念著謝文涵,幾十年來都沒有忘記股! 裴潤玨怎么不恨? 他怎么能不怨恨呢? 明明謝文涵哪里都比不上他! 明明謝文涵連給他當(dāng)跟班都不配! 但是謝文涵卻牢牢地抓住了他心上人的視線,他心上人誰都看不見,卻偏偏只記著念著一個謝文涵! 為什么通過問心劫的那個人會是謝文涵呢? 他何德何能可以通過問心劫? 他不過是一個雜靈根的廢物,憑什么可以通過問心劫? 憑什么……憑什么可以與他比肩……憑什么讓他的心上人這么贊嘆打量? 江晁曄落到他身上的視線,還不如落到謝文涵身上的十分之一! 裴潤玨恨得咬牙切齒,他幾乎要保持不住自己溫潤如玉的面孔了,但是他還必須要保持這一切,要不然他怎么配得上他的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那般那般好,他就是做不到與他的心上人一模一樣,也得做到他心上人的一半啊, 裴潤玨咬牙,艱難地露出一個與平時一樣的微笑,但是那個微笑顯得幾分怪異,讓他身邊的人都有幾分疑惑。 ……江晁曄還在看謝文涵! ……謝文涵那個廢物……那個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