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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曄翰握著那張密函,手骨嘎吱作響,此時他身邊的溫度冷冽的不可思議,就是平常跟他關(guān)系十分要好的副將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往他的身邊湊,都齊齊繞開了他,他的周邊,仿佛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一般。 誰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向禮貌待人、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的將軍,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那么狠戾和暴虐…… 竟一點也不像他了! 他不能走。 死死地握住那封密函,柯曄翰只感覺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冷靜下來。 他不能走。 起碼不能在這個時候走。 西成王朝的送親軍隊前腳剛走,后腳他們西成王朝尊貴的嫡公主殿下便被人磋磨至昏迷,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那四個字,簡直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匕/首,生生在柯曄翰心口劃下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他們才走出這么點路,他們西成王朝的公主就被磋磨成這個樣子,等他們返回西成,等待的是不是就是曦月公主的死訊了? 他不能走, 他不能就這么走,把曦月一個人無依無靠地留在這里,他要想一個辦法, 他得留下來, 他必須要留下來! ** 蠻王守在賬外,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十分稀奇的體驗,當(dāng)初如夫人生產(chǎn),他都沒有守在帳外,這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子,他守在帳外,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一絲半毫的聲音,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的蠻王,心情極度糟糕,剛剛發(fā)出一點動靜的侍女,竟然被他毫不猶豫地拖出去活活亂棍打死,那侍女的慘叫聲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現(xiàn)在帳外的人連呼吸都放的極輕,小心翼翼,他們都知道此時蠻王心情十分糟糕,一點微小的舉動都能讓蠻王震怒,那下場絕對是一個死,沒有人想死。 幾位大夫終于從帳中出來,一對上蠻王那充滿戾氣的雙眼,只感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連話都說不利落,這個時候,那幾名大夫才發(fā)現(xiàn),帳中的那位夫人,對于蠻王來說,似乎也是十分重要的,忙將自己的診斷告訴蠻王,并送上一張藥方以及幾貼補(bǔ)身子的藥方,蠻王拿起來略略看過,將方子給了胡嬤嬤,這才大步進(jìn)了帳,帳外的人,多多少少松了口氣,心中更是有幾分吹噓,這西成公主當(dāng)初進(jìn)入這草原時,這在蠻王帳中伺候的,幾乎都不看好這位來自西成的美人公主,眾所周知,蠻王最喜英姿颯爽的女子,尤其喜愛女子騎馬的英姿,更喜歡主動的女子,那西成公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瘦瘦弱弱的,又有西成那規(guī)矩禮儀鎖著,怎么可能讓蠻王上心? 怕是新婚第一/夜,蠻王都未必能忍得下。 可今…… 眾人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那帳子, 蠻王為這位西成公主,可是破例無數(shù),極為寵愛的樣子。 難不成,大王真的被這西成公主勾走了心? 細(xì)細(xì)算來,大王已經(jīng)有小半個月沒有進(jìn)過其他夫人的帳子了。 剛剛還那般震怒的樣子, 怕不是……真動了心? 帳內(nèi),蠻王坐在床角,神色復(fù)雜, 她這般蒼白而脆弱的模樣,并不是第一次見,她有著一張絕世嬌顏,即使是這般病弱的樣子,也依然美的如同一幅畫,可以喚醒任何一名男子心中最原始的獸/欲,曾經(jīng),他就是這些男人中的一員,哪怕她脆弱極了,他也能在床上狠狠地折騰她,紓/解著最原始的沖動和欲/望,但是,這一次…… 蠻王的手指在她的唇角一點一點滑過,那張唇不負(fù)平時一般嫩滑,卻讓他心中微動,那一瞬間,蠻王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滋味,他只覺得,看著這個人躺在床上蒼白脆弱、病弱難受的模樣,就讓他從心底里感到難受,明明也是一副美景,但是他卻沒有了任何沖動,連吻上她的唇角,都不帶任何一絲欲/望,“快快好起來吧……” 蠻王在她耳邊低喃道:“下一次,我一定好好保護(hù)你?!?/br> “不會再讓你……” 有危/險。 蠻王暗下了眼眸,心中微痛, 他知道他將“海神的賜?!苯o她,會引起那群女人的嫉恨與不滿,他想過她們會對付她,卻從沒有想過,他這般蒼白虛弱的倒在床上,會讓他這般難受! 不過是一個死物,那群女人就敢這么做? 他的東西,他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容得著那群女人質(zhì)疑?! 蠻王的眼眸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一時間,暴/虐橫生,他要她們,統(tǒng)統(tǒng)付出代價! ——比原計劃要多十倍的代價! “查?!?/br> 蠻王咬牙,狠狠地吐出一個字。 “查!” 因為西成公主暈倒的事情,蠻王大怒,下命嚴(yán)查,有不少侍女下人被拉出去用刑,白天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個鮮活的人,晚上回來的時間就是血淋淋的一團(tuán)rou,一時之間,這蠻王后宮可謂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唯恐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們。 如夫人的帳中一片喜悅。 如夫人陰郁了好幾天的臉終于放晴,大王這般憤怒,想必那女人也活不長久,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她就神采奕奕。 她將大紅色的蔻丹一點一點涂在自己的指甲上,一時間心情大好,對著旁邊的兩個女子笑道:“欣jiejie,喬meimei,這是我前幾日剛做的蔻丹,顏色不錯,不若來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