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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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也沒個矯情,早晨就餓著,而且許久不曾吃過,也想得慌,乖乖執(zhí)起筷子吃起來。 兩人和諧的用了一頓飯,感覺不那么緊繃,林皎又說,“侯爺這幾年沒有個紅袖添香?”要是有女人了,還找她干嘛。 會用成語了啊,“怎的?” 宋巔見她行走自如,暗嘆昨日沒狠狠的收拾她。 “侯爺此刻的行為算是強人所難,貧道心無旁騖,定然不會就此屈服?!绷逐ū粺釟庖谎?,小臉白皙透明,說出的話異常自信。 她的生活中不是非得有這么個霸道男人,用不著別人管束,不用卑躬屈膝,不用遷就任何人。 宋巔顯然想到另外一個方向,她是寧愿當個道姑子,也不愿意回到他身邊,三年間,是不是她自己決定的要躲著,不讓他找到,若不是這次漳州城主密謀投靠碩親王,還不能暴露呢。 兩人想法南轅北轍,完全說不通,結(jié)果就是林皎首先敗下陣,這男人一旦說不通,就會狂躁暴力,而且她也累了,“侯爺不可為難觀里的人,貧道的心意不會改變,侯爺慢慢思量?!?/br> 宋巔也不在意,只要人在身邊,能睡得著覺就成。 此后的幾天,宋巔忙于公務,剛派兵攻下漳州,雜事繁冗,白日里二人基本見不著面,只有晚間用膳時,才能打個照面,隨軍的廚子喜好重鹽重葷,今日鹵的鴨爪鵝掌,又片了一盤子的羊腿炙rou,沾著老醬,特另格的給林皎腌的四甜蜜餞,現(xiàn)蒸的棗泥糕。 香氣撲鼻,宋巔大快朵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皎瞧。 那眼光像是山中的孤狼,泛著綠幽幽的賊光。 林皎心中默念道德經(jīng),萬物之始,大道至簡,衍化至繁。 再睜眼時,一片清明,萬物萬事剛剛開始的時候,大道是很簡單的,到了后來,演變成了很復雜的局面。 二人交纏至今,已然復雜難語,她想找一個突破口,就是她的身份,若是回京,總該突出這牢籠,無論它多么美好溫暖,她停駐的并不安心穩(wěn)當。 宋巔看著八仙桌前坐著的女人,上身金邊琵琶襟外襖,下身粉霞錦綬藕絲緞裙,仍舊戴的女冠,耳垂上掛著個翡翠的玉墜子,隨著走動,晃晃悠悠的撓人心腸。 “侯爺可是要去外頭涼快涼快?”林皎笑的迷人。 男人最是受不得美人恩德,宋巔頭腦懵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怕被他吃了? 真不是以往那個換衣沐浴等待他的嬌女了,可這樣的她,他更喜歡,更提精神。 “你說了就算?” “你說,算還是不算呢?” 二人打著機鋒,宋巔又說,“這位娘子,婉約美麗,吾誠心悅之,可愿共榻否?” 林皎沒料到他這般不要臉,心塞耳熱,后退了幾步,又覺的心虛難堪,無視他,說,“侯爺已有未婚嬌妻,府中美妾不乏,為何非要與貧道斗氣?” 她是真的不解,之前沒看出他對自己有多大的情誼,時隔三年,卻說不通了呢。 “你本就是我府中的人,用得著多說什么?” 他就是這般霸道與無良,不管不問的,就是認準了,林皎與他說話心都累,罷了,再堅持幾日。 夜間,二人睡在一張床上,中間卻能隔著好遠,宋巔下不來臉面,他的架勢已經(jīng)放到最低,還要如何,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非得折騰的沒了興致,翻身看了眼沉睡的林皎,伸手摟在懷里,你是我的藥,怎么可能放過你呢? 五日一晃而過,自從那日之后,二人再沒對過話,林皎不愿說,宋巔是沒空說,京城一日一個八百里加急,讓他速速帶上丹陽郡主回京,他祖母與張氏都被拘禁家中,若是十天后仍未動身,就下牢獄,同時宮中貴妃惹怒圣上連降三級,宋氏一族來文懇切,字字嘔血。 宋巖也在帳外等候多時,抄手而立,風雪中錚錚,他一介書生,不懂官場,他想,若是當大哥的不愿,他可以代替。 宋巔對著同父的兄弟很有感情,小時張氏因著祖母不敢明面上克扣,可背地里,卻讓家里小廝怠慢著他,他人小力氣小,厲害的時候還會挨上幾頓餓,比他還小的宋巖就會拿些糕點和玩具偷偷跑進來,和他玩耍,說些不著調(diào)的瞎話,他卻記得清楚。 讓人進來后,指著圓椅讓他落座,德通續(xù)了茶水,宋巖首先開口,“大哥若是有為難之處,我可以代你送丹陽郡主回京?!?/br> 宋巔猜到,他該是心疼自己母親,祖母年紀也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他不喜別人威脅,尤其是那兩位,回京之后,重新洗牌,一切都不會再簡單。 遠安王因情勢所逼,送薛爾曼與薛城進京,同時,碩親王封地遭受天災瘟疫,圣上命其進京,鄭國公想干什么不言而喻,這一仗,圣上妥妥的贏了。 他在其中作為支撐,算不得良將,回京后,同樣面臨清算,若是他不從,天高皇帝遠的,管得著嗎? 這種苦人的戲碼,真是百試不厭,他若不回,宋氏一族,怕是要將他除名。 “分家一事,你可知曉?” 宋巖身著芥黃底子棕黃滾邊金紅絲圓領(lǐng)長袍,面容英俊,目如點漆,此刻微微皺眉,不解其意。 “無事,我過幾日回京,你隨我一路吧?!?/br> “大哥既然回去,祖母與母親定然無事,弟弟我就不回去了,省得被催促?!彼螏r真是受夠了母親,每時每刻拿了閨閣女子畫像前來探討的熱情。 “我安排個文官位置,你去試試水?!彼螏p想要安插個自己人很容易,卻難得的是,同樣姓宋,受過磨練的璞玉才能大放異彩。 宋巖不知道親哥哥對他的期望,只一聽就抗拒,他就不是做官的料,還是饒了他吧,一貫耍戲作怪的樣子,“大哥,行行好,天寒地凍的,還是窩著貓冬最宜?!?/br> “此事,你聽我的。”宋巔用不著疾言厲色,輕微的一句話,威嚴盡顯,他如今已二十,長于婦人之手,沒有成個酒囊飯袋,已然不錯。 回京之事定上日程,宋巔安排閆峰鎮(zhèn)守永昌,另一心腹留守漳州,等到調(diào)令一到,即刻啟程。 林皎不知各事,心里惦記道觀,時常出了大帳眺望,師傅這次估計要失望透頂了。 宋巔有一日瞧見,心中不悅,待二人回帳,說道,“你就這么不想和我呆著?” 林皎見他發(fā)怒,也抑制不住的火氣上涌,“不想,你讓我滾啊?” 以前不就是總動不動的就讓她滾,這次不用你說,我就滾。 林皎腳步輕輕,幾步就到了門口,突然直覺頭皮一疼,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將她困于其中。 “要往哪去?”冷冰冰的嗓音乍然而起,去玉珠落地,絲絲寒涼。 寒芒閃爍的利眉佞眸,盯著她疼痛的面容,又說,“你又想逃?這次是幾日?幾月?幾年?” 從牙根里擠出的話,滲慎危險,煞氣凜凜。 林皎駭?shù)牟恍校龔臎]見過他這樣,瞪圓了眼,兩只手拍打他堅實鼓起的手臂,嘴里嗚嗚道,“你,滾,滾?!?/br> 宋巔怒火越燒越旺,尋了她的唇瓣,肆意親吻,他的舌竄進去,梭著吸著,不放過一處,汲取夠甜美的汁液后,逗弄起縮著的小舌,guntang熱辣。 “還要我滾嗎?”聲音里已經(jīng)完全沾滿了欲。 林皎退無可退,眼眶里蓄積了滿滿淚水,她不想屈服。 “侯爺有需求,外頭有大把的女人樂意,我再說一遍,滾?!?/br> 林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嘶喊,她不想再淪為一個隨意的玩物,她不是,她有尊嚴,有道德,不是成日里在后宅里勾心斗角的小妾,她要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第38章 叁拾捌章 自上次不歡而散后, 二人見面時, 氣氛降至冰點。 宋巔依舊忙碌不歇,夜色深沉,等她睡了,才悄聲進去, 坐于床頭看她,這個女人,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有點像他十幾歲的味道, 不服輸,不服軟,倔犟任性。 回京也好,起碼身份能匹配,不再受什么委屈, 也多識交些閨蜜, 不至于孤僻到遇事就承受不住,她總要自己立住,而且,道姑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調(diào)令下至, 任閆峰為撫軍,即刻上任,同時下發(fā)海捕文書,捉拿原戶部侍郎袁恒, 附有畫像數(shù)張。 宋巔沒收到任何消息,叫來謀士,詢問京中情況。 圣上在中秋宴上曾在宮中進行了次大清洗,估計和此有關(guān)。 他那時正忙于戰(zhàn)場,無暇分神,等到風頭勁過,已尋不到蛛絲馬跡,暫且擱淺。 于十月初六出發(fā),果真如赤楊道長所言,路經(jīng)涂州時,暴風突襲,洪雪壓山,車輪陷入,難以前行。 最前頭的馬車里坐著宋巔與林皎,一位閉目養(yǎng)息,一位坐著坤道早課,馬車極速驟停時,宋巔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林皎,自己卻磕到車櫞尖銳處。 抱著林皎重新坐好,屈身下車。德通縮著肩膀抱怨,“天冷雪大的,還繼續(xù)趕路,是要人命啊?!?/br> 等到侯爺經(jīng)過他刮起一陣風時,嚇的閉上嘴,急忙小跑幾步,哆嗦著說,“爺稍等等,待會兒他就修好了。” 原來雪大,前方有石頭凍住擋了路,馬車輪子前杠斷裂,車夫大嗓門道,“這位軍爺,車上不能載人了,得去驛站修?!?/br> 宋巔頷首,回頭看了眼后面,只有宋巖那一輛寬敞的,隔著車簾子與林皎說,“收拾東西,我們?nèi)ズ竺婺禽v?!?/br> 風雪呼嘯,宋巖頗為無精打采,他身邊伺候的只有順子,唉聲嘆氣的,“人而生人,人而勝人,人而剩人...” 順子日日聽著,耳朵快起繭子了,誰讓他家主子文學造詣高呢,隨時隨地有感而發(fā),袖擺一甩,掉落的保準是一地的靈感。 林皎被宋巔扶著上馬車時,恰巧聽見這句,沒料到車中有人,又沒法回頭問宋巔,硬著頭皮進去。 宋巖微瞇著一雙桃花眼,從掀開的簾子滑到身披大氅的林皎身上,愜意的風流喜嘻,“小娘子可是路途不順,要搭個便車?” 林皎噗呲笑出聲,她時常下山去化緣,頭幾次遭了恐嚇,后來就凈喜歡找些落魄書生,他們清貴好面兒,總是能多給幾個,好不巧,這位既是賞了她一回銀子的冤大頭,還是那個宴會上的宋大人。 “大人很是悠閑啊?!绷逐ㄉ洗伪凰斄伺谑箚?,這回遇上了,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宋巖看著后面黑臉的大哥,縮肩坐直,叫了聲大哥。 林皎腦中靈光一閃,看了眼順子,確實熟悉。 “她就是丹陽郡主?!彼螏p后一句不得怠慢被憋到嗓子里。 “不必用般客氣,宋大人與貧道有救命之恩,還請受貧道一拜。”林皎行了個道家大禮,著茜素青色的散花裙,腳步輕挪,婉婉唯美。 不提宋巔心中酸澀,單說宋巖,他認真的看著她恬靜的面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她是那日宴上的官妓,其實他后來還想找她,給她贖身,熟料,世事真是無常,那日的嬌小伊人,今日搖身一變,成了親王家郡主,那日恐怕是和他這位大哥玩某種游戲呢吧。 若說宋巔是一身的儒將之風,那么宋巖,就是讓人很舒服的平易近人之感,只見他手中折扇唰一開,半椅著靠背,云淡風輕,“郡主大可不必,那日救你的可不是我。” 說罷,還抬手一指宋巔的方向。 林皎看都沒看,反而面對著順子,又道了聲謝,“不知道這位小哥還記不記得我,您同樣積了大功德,貧道每日早起會為您祈福祉?!?/br> 宋巖與順子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位鬧得什么,“郡主真是頑皮,我們只見過那么一面,真受不得這般謝意?!?/br> 這還必須得說個明白了,愉悅的笑了聲,說,“四年前,宋大人記不記得救過一個掉進冰窟窿的丫鬟了?”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宋巔扇子握在手中一敲,噠的一聲清脆,“這么說,你曾經(jīng)是大哥的丫鬟?” 順子回想一番,很難對上號。 “是。”林皎沒必要解釋,“第二次見面,是兩年前,在慧覺縣的布莊里,貧道破衣襤褸,請施主大發(fā)善心。大人隨后扔給我一錠銀子,我又哭窮說,觀中還有數(shù)位姐妹困頓,若是能有些過冬衣物,可免于傷寒病痛,這般,大人又給我?guī)准褚\。以至后來,觀中多位姐妹時常拿你出來稱贊,還讓我畫出畫像,好日日膜拜?!?/br> 說到這,情緒有點低落,等到她回京,就把師傅和眾師姐妹接到京城去過好日子。 順其自然的繼續(xù)說,“第三次見面,是在城主府邸的破屋子里,你與另外一為大人正在研究到底要不要去當和尚?!?/br> “第四次,就是宴會之上了,大人說要贖了奴家呢?!边@句明顯高興起來,還拿起腔調(diào)來。 宋巖真是風流成性,扇子一舞,說道,“那我和郡主真是有緣有分,道家文化博大精深,某有不懂處,道姑可否為我講解?!?/br> 這位郡主身處平凡,不帶架子,而且身材高挑養(yǎng)眼,聲音清脆耐聽,真是個不可多的的寶物,最主要的是,對著她,他無條件的想要靠近,像那日一樣,抓著她的手,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手順著腰部撫摸,一路往上... 正到緊要關(guān)頭呢,一側(cè)的宋巔如吞了蒼蠅般,開口喚德通備馬,這馬車是坐不下了。 宋巖看著大哥的背影,暗嘆道,有主的野花,到底采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