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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哈特別來無恙,仍穿著一身正裝,仿佛是從什么會議中匆匆趕來一般,深藍色軍裝貼身修飾出了他寬肩窄腰的頎長身材,肩上密密麻麻的勛章則高傲展示著他無可匹敵的地位。 ——他這幅打扮與屋內(nèi)古色古香的裝飾格格不入。 白如安知道,萊茵哈特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精神體……但如果自己還在這個武俠世界逗留的話,下一次他的出現(xiàn)就不一定這么簡單了。 他一定會抓回白如安這個膽大包天的逃婚者……哪怕是通過精神印記,親自追蹤。 萊茵哈特。 這個男人已經(jīng)位列帝國元帥之首,看外表卻年輕得不可思議。他的金色碎發(fā)依然如此耀眼,被贊譽過無數(shù)次的俊朗面容毫無遮掩地出現(xiàn)在白如安面前。 白如安謹慎的視線從他薄薄的雙唇向上探去,掠過高聳挺拔的鼻梁,便見到那雙青色中映照出些微金色的銳利眼眸——這雙眼睛正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自己。 白如安的呼吸逐漸艱難了起來。 萊茵哈特有著一副完美無缺的外貌,甚至被稱為是護佑著帝國的戰(zhàn)神,卻相當厭煩利用自己的容貌,乃至于經(jīng)常為此露出不悅甚至憎惡的表情。 此刻他臉上就帶著這種不悅,只看著白如安道:“你逃了我這么久,就是為了在這種古老世界淪落為一個仆人?” 白如安嘗試了兩三次,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出去?!?/br> “白如安,現(xiàn)在你還有機會,自己跟我回去?!比R茵哈特紋絲不動,站在白如安身前,繼而伸出手,捏住白如安的下巴,強迫他正面直視自己。 白如安赤身裸|體地坐著,卻被他手上的力道所鉗制,仰頭與他雙眼對峙,無論是疼痛還是恐懼都令他呼吸急促:“你……出去!我絕不會……跟你回去……” “哼!除我身邊之外,你還可以去哪里?”萊茵哈特扯起嘴角,露出冷酷的嗤笑,“除我以外,你還可以倚靠誰?” 他說完就低下頭,霸道地咬住了白如安微張的雙唇。 “唔……唔!”白如安本能地劇烈抵抗起來,雙臂卻被萊茵哈特以精神力直接制服,牢牢按在兩旁。 此時,屋外的少莊主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后,重新鎮(zhèn)定下來,在外間敲了敲門,問道:“白……先生?” 他聽到里面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的動靜,但似乎又只不過是里面的人在正常沐浴。 萊茵哈特磅礴的精神力如同巨網(wǎng),籠罩了整個室內(nèi),將內(nèi)外隔絕開來。 屋內(nèi)水聲大作,白如安被壓制在熱水中,連呼吸都仿佛被強硬地攫取,腦海中時而一片空白、時而充斥著抵抗欲,卻根本無從抵抗。 萊茵哈特的唇舌將他口腔中每一寸黏膜都狠狠刮過,屬于男人之間的吻激烈又熱辣,他的攻勢就和以往夢中的一樣兇狠霸道,直要將人的靈魂都完全征服。 他一直吻到白如安失去抵抗的力道才罷手,仿佛確認了敵人的反抗意志已經(jīng)被自己徹底摧毀,便將深陷下去的白如安又拎了出來,冷冷道:“除我以外,不準有任何人類接觸你?!?/br> 說完,精神體終于能量耗盡,萊茵哈特的身影一陣波動,逐漸在空氣中淡化下去,最后消失無蹤。 白如安狼狽喘息,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糟糕的被凌虐感當中,良久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萊茵哈特的精神體已經(jīng)暫時脫離了這個世界。 他恨恨地撩起水洗了把臉,用力抹過嘴唇,卻仍無法完全消除上面被留下的氣息。后頸上被精神標記的地方也傳來陣陣刺痛,萊茵哈特正是通過它傳遞了一縷精神力過來。 這時,白如安聽見門外羅正英問道:“白先生?你醒著嗎?白先生?” 少莊主的語氣里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白如安猶在喘息,還沒有顧得上回答他,緊接著就聽見木門吱呀一響,羅正英闖了進來。 白如安的浴桶前只有一座屏風擋著,當下就看見羅正英的身影隱隱出現(xiàn)在后面。 羅正英以為白如安是出了什么意外,剛想走過去就聽見白如安冷冷道:“……出去?!?/br>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虛弱和艱澀,完全沒有羅正英剛熟悉了的游刃有余;少莊主不知為何,心跳直接漏了一拍,被這屋內(nèi)的熱氣蒸得喉頭干渴無比,張口就道:“你……你沒事吧?” 接著只聽嘩啦一陣水聲,白如安直接從浴桶中站了起來,徑直去找掛在一旁的衣物。 羅正英猝不及防,隔著矮矮一道屏風,只看見少年人背對著他的白皙身軀驟然出水,還帶著濕氣的肌膚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后背上蝴蝶骨的形狀美得驚心動魄,盈盈含著的水珠不堪重負地向下墜去…… 在那顆水珠滴落下來之前,羅正英猛地轉過身去,口干舌燥地說道:“我……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如安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少莊主闖都闖進來了,現(xiàn)在反倒是在害羞個什么勁,只淡淡道:“究竟有什么事?” 羅正英深呼吸數(shù)次,將體內(nèi)怪異地涌上來的躁動按捺住,回道:“我只是想來問一句,關于阿芷的替身……” ——原來是來關心自家妹子退路的。 白如安這么一想,心思就又回到了飛英山莊上面,一邊冷靜地擦拭身體,一邊說道:“少莊主無需擔心此事,只要將令妹的一套衣物送來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