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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朋友?” 玄渚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四方宗主口中的老朋友身上去。 四方宗主貴為仙道之首, 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都能被他稱作老朋友的。 玄渚不免問道:“不知仙首口中的老朋友, 是哪位貴客?” 興趣來得快, 退得也快。 玄渚對真假蕭漸羽之事已不算太在意。 不過是個化神期的小輩罷了,值得他費多少心思? 至于蕭漸羽口中的禍世—— 玄渚根本沒把這消息當過真。 如今王城中十個鬧事的有九個說是為了禍世, 就指望著拿免死金牌推卸責任。 他玄渚看上去難道那么像會輕易上當受騙的妖尊嗎??? 才不會相信蕭漸羽的鬼話! “是我一位老朋友?!?/br> 顯然那人與四方宗主私交甚度,他提起來時, 神態(tài)語氣都尚算溫和: “梁西遲,妖尊應(yīng)當聽過他這個人。他幾個時辰前與我發(fā)過傳訊符, 說要前來這次上神大典,按他速度,如今應(yīng)到。?!?/br> “……” 不知是不是葉非折的錯覺,四方宗主一提到梁西遲這個人, 全場的神情好像都不對勁了。 池空明和大長老兩個臉色rou眼可見地灰敗絕望起來。 池空明勉強道:“是嘛,梁道友能來那可真是件大好事?!?/br> 如果把“能來”兩個字換成“不來”, 葉非折也許就信了池空明所說。 阮秋辭和溫愧云遮遮掩掩, 吞吞吐吐, 仿佛是過去遭受過什么慘痛經(jīng)歷。 阮秋辭口不應(yīng)心:“真是難為梁師叔百忙之中還能抽空前來?!?/br> 看她那副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梁西遲按在他家里,讓他永遠也別出來似的。 就連玄渚態(tài)度,也變得微妙許多。 他干笑兩聲:“原來是梁道友, 呵……呵呵?!?/br> 葉非折不可免俗地好奇起梁西遲。 果然, 四方宗主所預計的時間不錯。 他們一言難盡的表情還殘留在臉上, 通傳梁西遲到來的侍從已跨入宮殿。 隨著一番通傳折騰, 葉非折終于見到了梁西遲其人。 他青衣寬袖,皮膚冷白,長相清俊有落拓之氣,極有隱居山林的名士風范,連神態(tài)也是眉頭要蹙不蹙的冷淡嫌惡。 葉非折很快意識到,眾人對他如此一言難盡,避之不及不是沒有理由的。 尋常來說,梁西遲既與四方宗主是熟人關(guān)系,又與這屋子中大半人認識,少不得一番應(yīng)酬寒暄。 而梁西遲不走尋常路。 他見玄渚的第一句話,堵死之后所有應(yīng)酬寒暄的套路。 只見梁西遲掃過玄渚一眼,淡淡道:“妖尊最好最近小心,否則我看妖尊黑云罩頂,似有禍事臨頭?!?/br> “……” 玄渚笑容隱隱發(fā)青。 如果不是有個四方宗主在這站著… 如果不是有個禍世在后面等著… 玄渚不教教梁西遲后悔這兩個字怎么寫,也就沒臉做他的妖尊了。 溫愧云和葉非折不愧是親的師兄弟。 既然在這般局勢下,他依然不忘拉葉非折一把,輕聲道: “梁師叔天生天賦異稟,在觀氣運這方面上,無論是人是物是事是天的氣運,皆是天下獨步的造詣,連精于卜算的**宗主也難以與梁師叔相提并論。” 葉非折瞬間懂了眾人為什么心情那么復雜。 當有人時不時冷不防沖你來一句,“我觀你烏云罩頂”,這種烏云罩頂萬一還好死不死成了真的話,是個人都不會太好受的。 偏偏梁西遲有大乘修為,在這方面又著實厲害。 打不過他的人不敢打,打得過他的人要顧忌著留下梁西遲算算大事…… 也不敢打。 “大膽!” 玄渚未必把梁西遲的判語多當真,大長老卻是聽得毛發(fā)一悚。 玄渚可不最近是要有禍事臨頭? 要緊的是這禍事,還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他強忍心虛,斥道:“妖尊身份何等尊貴?修為何等超絕?豈容你來說三道四,你說有禍事臨頭,就有禍事臨頭?” 梁西遲慢吞吞道:“是啊。” 大長老:“……” 他回想起梁西遲這張烏鴉嘴好像的確是百發(fā)百中,搞得修仙界中人對他又愛又恨。 有事時恨不得跪下來求梁西遲,沒事時恨不得直接毒啞梁西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做到這兩個極端的,也算是個人物。 梁西遲自認自己提醒過,盡了應(yīng)有之義,又轉(zhuǎn)身向大長老,繼續(xù)提醒道: “你身上也有烏云罩頂,也有禍事臨頭,比妖尊的還要更重一點?!?/br> 大長老:“……” 他這次不提心吊膽了。 他想手撕梁西遲。 梁西遲不去理會面色僵硬發(fā)青的玄渚和大長老,自己踱步到葉非折面前。 反正蕭姚在葉非折聽到蕭漸羽消息后,就自己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溜出去。 眾人體諒她差點淪為山大王的口糧,自是沒誰說不好。 蕭姚不在殿內(nèi),葉非折沒什么后顧之憂,自是由梁西遲打量。 梁西遲定定注視了一會兒他,瞇了瞇眼睛,側(cè)首問四方宗主道:“新收的徒弟?” “是新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