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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縱有逆天的禍世血脈加成,也沒有逆天到能在短短幾日內(nèi)勝過這兩位魔道之主的地步。 這一樁樁一件件理下來楚佑全懂,全清楚。 他甚至想得比千歲還要多。 楚佑有禍世血脈,若是肯韜光養(yǎng)晦蟄伏幾年,千歲和宿不平亦未必是他對手,到時候?qū)せ厝~非折輕而易舉。 反之,如果他現(xiàn)在輕舉妄動,極有可能夭折在兩人手里,神仙也救不了他。 一邊是數(shù)年的忍耐等待,一邊是自己的性命之重,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偏偏楚佑平時看著精明,真要選起來的時候,比傻子亦有不如。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生如能事事克己自持,哪來那么多情難自禁? 實則楚佑笑了一下,不再多想,站了出去。 他無聲起身站出來時,竟似出淵的潛龍初初探出崢嶸一角,與宿不平、千歲一樣的叫人不敢小覷。 楚佑不叫前輩,不見禮,只喚葉非折道:“阿折?” 葉非折永遠有一縷輕輕淡淡的笑意。 因為太淡,太捉摸不透,看上去倒像是似笑非笑,拿不定他下一刻是會忽然笑開,眉眼彎彎,還是會撂下臉色,山雨欲來。 “怎么會來此地?” 葉非折問他。 目前而看,千歲對葉非折所做最過分的事情,莫非是鼓動他殺了楚佑。 也就是口頭鼓動那么兩句。 什么命懸一線,什么受盡折辱,什么人們關(guān)于魔道那位大人可怕的聯(lián)想…統(tǒng)統(tǒng)沒有。 畢竟葉非折還在這里好端端地站著呢,千歲就快要哭出來了。 但人和人從來不一樣,也從來不公平。 葉非折和楚佑就不一樣。 他被不平事認主,被千歲高高供起,雖說莫名其妙,但莫名其妙的都是八輩子求不來的好運。 楚佑被家人拋棄,覺醒禍世血脈,好不容易天降一個葉非折卻被屢屢捅刀,莫名其妙的都是旁人八輩子不敢想的厄運。 人和人的差距從這里就可見一斑。 有些人萬千寵愛,得天所鐘。 有些人霉運當頭,注定孤煞。 葉非折可以拒絕千歲,甚至氣哭千歲。 但楚佑只要在千歲面前一出現(xiàn),恐怕就難逃一死。 是啊,為什么會來這里呢? 楚佑沒有那么多的掙扎糾結(jié),利落得如同快刀斬亂麻:“我想來,所以就來了?!?/br> 哪兒來那么多有條有理的邏輯原因,絲絲入扣的理由動機? 放眼古今,所有的熱血上頭,所有的不顧后果,大約都可以概括為想做,所以就做了。 僅此而已。 “楚佑?!?/br> 葉非折自己也說不清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思說出這兩個字。 生氣談不上。 無奈大概是有的。 動容是有的。 酸楚…也許是有那么一點。 “你是傻子嗎?” “傻子有哪里不好嗎?” 楚佑反倒是笑了。 葉非折和楚佑初見時,楚佑十成十的心思都用在無時無刻的算計上,把自己裹成個密不透風的冷面人。相較于笑吟吟,不以為意的葉非折,反差鮮明。 誰也沒想到如今形勢會反過來。 葉非折成了滿腹心事的那個,楚佑眉目間,卻有了天大地大的開闊飛揚: “我寧愿做個傻子?!?/br> 至少可以去無所畏懼,去熱烈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怕挫折,也不怕傷痛。 千歲微微揚起眉,眼眸微斂:“小子,那么久了,終于肯現(xiàn)身一見?” 他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垂頭喪氣,滿臉羞愧的少年。 可惜命運注定要叫千歲失望。 不禁楚佑離垂頭喪氣、滿臉羞愧幾個字差了十萬八千里那么遠,千歲憂所看見的人也遠遠不止一個。 左邊,四方宗主帶著溫愧云、阮秋辭和另外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一同現(xiàn)出身形。 “你就是魔道的那位大人?” 同一個稱呼,由不同的人呼來,自有兩樣的感覺。 譬如說大人這個詞,晉浮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四方宗主卻說得輕蔑,比起尊稱,更像是嘲諷。 “魔道的前任魔尊尚要與我平輩論交,讓我三分。我倒好奇你究竟是何等人物,敢稱我小子?!?/br> 溫愧云和阮秋辭的怒火幾成實質(zhì),恨不得向千歲洶洶撲面而來,再蓋上兩個字: 野蠻。 千歲:“???” 難怪他沒有察覺。 千歲所有心神皆放在葉非折和楚佑兩人身上,一個是他愛極,一個是他恨極,兩極之下,哪里有心思去一寸寸挖地三尺,看看有沒有旁人埋伏在側(cè)? 何況憑四方宗宗主修為,有心隱匿能叫千歲發(fā)覺? 這不是盡頭。 蕭家家主,慢吞吞地從四方宗主對面站了出來,舉起雙手,尷尬笑道: “老夫外孫來了此地,老夫心掛晚輩,情急之下,便跟著來了此處?!?/br> 當時蕭家家主在蕭瑟的涼風里站了很久,沉思了很久。 他一番謀劃到底是給誰白拋了媚眼看? 到底有沒有人能對他的千般盤算,百種心機,給予一點最基本的尊重? 后來,隨著風聲更加的蕭瑟,更加的嗚咽,蕭家家主靈光一閃,終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