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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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說那份配方是從御醫(yī)院的一個老人那里無意得到的,可是剛才他對安士杰卻不是這么說的。這兩種說法,哪一種才是真的? 而剛才他對那個老者的描述在她聽來,也莫名有點(diǎn)熟悉,好像在哪里見到過,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時,身邊一個匆匆走路的行人撞了她一下,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周圍的樓房看起來有點(diǎn)陌生,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仔細(xì)看了一下,她才認(rèn)出來這里是城西門附近的一處地方。 她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施錦秋疑惑的眨了眨眼,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眼睛的余光突然看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她對面的一間普通民居里走出來。 奇怪,她到這里來干什么? 無論施錦秋怎么想,都想不到盧玉蛾會跟這戶普通的民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她正愣怔著出神,那戶民居的門又打了開來,這次出來的人讓施錦秋更是瞪大了眼睛。 郭月先是從門里探出個頭左右看了下,確定四周并沒有認(rèn)識她的人之后才急急忙忙從門里走了出來,低著頭離開了。 施錦秋看著那扇郭朋一離開就關(guān)得緊緊的門,這戶民居看起來很普通,是昌陽城里成百上千的普通民居里的一戶,沒有一點(diǎn)特別的地方。 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已經(jīng)很奇了,盧玉蛾跟郭月一起出現(xiàn)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就更是奇上加奇!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為什么會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 施錦秋的心里充滿了疑惑,卻不得解。 晚上,柳蕓跟施錦秋一起核算了今天的收入,跟昨天比起來又增加了幾百兩銀子。這個月不過才十號,總的盈利就已經(jīng)快跟上個月的持平了。 如果以往她肯定樂不可支了,可是今天她的臉色卻極其平靜,仔細(xì)看去不難發(fā)現(xiàn)她的眉宇之間還帶著一絲愁容。她慢慢的收拾著桌上的東西,眼神還時不時的往施錦秋那邊瞥過去。嘴巴張張合合的,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彼歉庇杂种沟臉幼?,施錦秋想裝做沒看到都難。 聽她這么一說,柳蕓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放下手里的東西就急忙往她身邊靠過去:“小姐,咱們就真的不能再去城外看一下賁大哥的情況嗎?” 她話一出,施錦秋就瞪了她一眼:“我不是說過了,這件事情不能再提了?!?/br> “為什么不能去看???”柳蕓心里不解的問,自從那天看完賁遇回來之后,她心里一直都很擔(dān)心,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diǎn)。 “你怎么不想想他是怎么的受的傷?!?/br> 看著施錦秋一臉平靜的樣子,柳蕓不加思索的說道:“難道就因?yàn)橘S大哥做了那件事情,您就對他的事不聞不問了嗎?”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我……”剛才那句話柳蕓是沒經(jīng)過大腦就說出來了,現(xiàn)在看到施錦秋因?yàn)樗脑挾淞四樕?,不由得有些羞愧,“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擔(dān)心賁大哥了,他……” 她跟了施錦秋這么多年,施錦秋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人不聞不問的人??烧且?yàn)檫@樣,她才更加不能理解她這次為什么要對賁遇的事情這么冷淡。 賁遇受了那么重的傷,她們離開的時候他甚至都還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可是施錦秋卻從回來之后就只字未提賁遇的事情,甚至在她提出在城里給賁遇找一個好點(diǎn)的大夫去給他診治的時候,施錦秋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施錦秋知道柳蕓向來都心直口快,說話做事也經(jīng)常不過腦,所以雖然冷了聲音心里卻沒有真的生她的氣。她嘆了一口氣,問道:“你覺得賁遇為什么會受傷?” “啊?為什么?” 前日她們得到消息一起出城去看賁遇的時候,柳蕓一看到賁遇面無血色的躺在那里就慌了神,其他的都沒注意到??墒鞘╁\秋卻是在聶纖纖替賁遇擦拭傷口的時候看到了他身上的傷,那是刀傷,而且還不止一處。 那么多又雜亂的傷口,肯定是混戰(zhàn)的時候留下的。 她們回城的時候,城里又在進(jìn)行盤查,并且那個負(fù)責(zé)盤查的人正是上次夜里安晁炎領(lǐng)著他到榮錦記查孫淮彥的時候那個領(lǐng)頭的。 這說明了什么? 賁遇受的傷跟榮國公府有關(guān)! 所以白日里她去榮國公府替安思涵做面敷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安思涵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來月事,而且看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她還發(fā)現(xiàn)榮國公府的守衛(wèi)比平常要嚴(yán)一點(diǎn)。 這讓施錦秋推測賁遇的受傷,或許與榮國公府有關(guān),只是不知道賁遇找的是榮國公府的哪個人。安士杰?安晁炎?安思涵? 都不像…… “小姐,賁遇到底是怎么受的傷???”柳蕓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施錦秋的回答,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正文 第373章帶走(一) 施錦秋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了窗口,一絲淡淡的月光正透過窗戶的縫隙透進(jìn)來,落在窗前的桌子上,反射出一片清冷的光。 她其實(shí)隱約能猜到賁遇找上的人是誰。 每次盧玉蛾來榮錦記做面敷的時候,賁遇總是會格外注意她。對于盧玉蛾來榮錦記做敷的時間,他記得比她還要清楚,而且她不止一次看到賁遇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盧玉蛾。 現(xiàn)在想起來,那眼神里的隱忍是那么的明顯,可她那時候竟然沒有看出來。 “小姐……”柳蕓有些委屈的叫了她一聲,自己都問這么多遍了,怎么她還是無視她的問題呢。 施錦秋看了她一眼:“沒什么,反正賁遇的事情,你就當(dāng)不知道,誰問也別說就是了。” 她明明就知道,怎么能當(dāng)不知道呢,更何況:“那纖纖呢,就讓她留在那邊?” “最近幾天榮錦記里的事情你就多看著點(diǎn)吧,纖纖暫時讓她留在那里照顧賁遇?!?/br> 施錦秋不確定安晁炎是不是有懷疑到她身上,因?yàn)槟侨账爻堑臅r候他出現(xiàn)的時機(jī)太過巧合,分明就是有人在她一出現(xiàn)在城門口的時候就向他通風(fēng)報信了,否則他又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攔住了孫淮彥的馬車。 眼下她也只能盡量小心一點(diǎn)了, 雖然是聶纖纖出城辦事的時候遇到了受傷逃竄出來的賁遇,可是柳蕓還是不大滿意施錦秋讓聶纖纖留在那里,卻把自己給帶了回來。不過施錦秋是主子,她又沒辦法反駁她的決定,便也只能這樣了。 看著施錦秋臉上露出來的凝重神色,她心里隱隱覺得賁遇這次可能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暗暗在心里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希望賁遇可以化險為夷。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又過去了三天,對于柳蕓來說,這三天尤其難熬。施錦秋為了安全起見,不僅自己沒再出城看過賁遇,也不讓柳蕓去看他,導(dǎo)致柳蕓整天一副魂不守舍悶悶不樂的樣子。 直到聶纖纖托了小狗子悄悄給她們帶來消息,說賁遇醒了,并且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傍晚時分,榮錦記里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小小的個子,瘦癟的身材,長得小鼻子小眼睛的,十分平凡的長相,只是眼里偶爾有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