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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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雖然臉色難看憂傷,但還是條理清晰地將自己的話表達(dá)了出來,這段話一出,所有老百姓都對著喬家人指指點點,公堂上吵鬧聲不斷。 鄭為皺著眉頭,現(xiàn)在他難以判斷李氏所說真假,但見喬家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下安定,也不是他偏心,實在是鄭為瞧不上下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婦人,真以為當(dāng)官的人沒點眼力,看不出來是真哭還是假哭? 若鄭為真的看不出來,他這個鎮(zhèn)令遲早要被擼下來,更不要說,鄭為是一位上進(jìn)心極強(qiáng)的人了,他雖不知事情的真假,但李氏的行為肯定是裝出來的,這些沒見識的村婦,哪里有那種不動聲色的定力? 鄭為十分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道:“肅靜!鄭氏,你有什么說的,一一說出來,既然都鬧到公堂上了,那就必須要解決,不能草草了事!” 雖對著鄭鎮(zhèn)令有點慌,更何況,今日的鎮(zhèn)令不像先前那樣對著他們表現(xiàn)的那般善意,但鄭氏還是很快就淡定下來,想想家里的喬初寧,一個小孩兒都這么大膽,身為初寧的二伯母,就算做不到閑適,也能將事實原原本本說個清楚。 看著假哭的李氏,鄭氏笑了笑,對著鄭為拜了拜,又轉(zhuǎn)而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喬家人,道:“鄭大人,李嬸的話有些是對的,我的確是私自逃家,嫁給南臨村的喬家喬建木,這在附近村子,都不是秘密,我也不怕告訴大家。” 得到這一證實,旁邊聽著的老百姓發(fā)出陣陣驚呼,議論紛紛,雖然如今新政對女性寬松了很多,但女子與男子成親,還是要遵守禮俗的,找媒人,兩家大人商量好婚事,選好日子,然后兩個年輕人才可以成親。 如今雖也有女子不顧爹娘的反對,執(zhí)意要嫁的,但在安平鎮(zhèn),這還是絕少部分人會做的事,何況鄭氏與喬建木成親是在前朝末年,放在今日,也許人們會容易接受,但在當(dāng)時,肯定是要遭到反對的。 鄭為瞧了瞧公案臺,道:“繼續(xù)。” 眾人又安靜下來,李氏抹著眼淚的手頓了頓,嘴角往上翹,鄭老頭不安地搓了搓手,看了眼鄭氏,嘴巴張了張,什么也沒說出來。 鄭氏諷刺一笑,也好,從娘死之后,她就沒將他看做親爹了,也不傷心,反正她現(xiàn)在在喬家有爹有娘也有相公更有兒女。 “是,我是做出了這么驚世駭俗的事,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是為什么被逼著走到這種地步?難道她不想名正言順地從娘家出嫁,被夫家高看一眼?難道她就想干干凈凈帶著一個人嫁到喬家?難道她就不想有娘有爹護(hù)著?是,沒了娘,我也有了另一個名義上的繼娘,但自古繼娘與前妻留下來的兒女,會相處和諧?是有,但那要看人!” 鄭氏一連串的發(fā)問讓在場所有人啞口無言,眾人看著中間似在控訴的女子,沒再說話,李氏慌亂道:“大人,您別聽鄭氏亂說,我什么也沒對她做過!都是她血口噴人!對!都是她編造的!她從小就是個謊話精!” 鄭家村來看熱鬧的村民都看著李氏,眼神唾棄,當(dāng)年鄭氏的事鬧得多大?鄭家村的人沒幾人不知道的,只是礙于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娘爹,不好說什么,況且說到底,鄭氏也確實是鄭家養(yǎng)大的,他們這些外人,有什么資格說嘴阻止? 但如今看著鄭氏與李氏,他們都在想,當(dāng)年他們不出手幫一把,是否做錯了? 鄭氏不知道他們做沒做錯,但她現(xiàn)在的日子是她自己爭取來的,她不怨任何人,也沒資格譴責(zé)鄭家村的所有人,包括李氏鄭老頭及還留在鄭家做少爺小姐的李氏的兒子女兒孫子。 因為這些人在她心里,沒地位。 李氏急于給自己解脫,生怕鄭氏將她的所作所為全說出來,想著要搶先堵住鄭氏的嘴,但她這一副猴急的樣子,更是增加了她的話的可疑性,底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這次沒再議論紛紛,看著鄭氏,眼里是明顯的想要知道后續(xù)的光。 鄭為心里已有了計量,只怕李氏是看喬家要立起來了,趕緊巴結(jié),鄭為也是知道喬家與李縣令合作做酒水生意的,喬家在不久的將來,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況且他也聽兒子回家說了,鎮(zhèn)學(xué)堂的先生十分欣賞喬家兄弟,喬家那幾個小子里也有幾個讀書的料,日后,絕不可小覷,更遑論,有李縣令的提攜了。 這些吸血蟲般的親戚,鄭為早已有過很多親身體會,也親自處理過自己家族的這些閑人,他頗為看不起這些人,要真想過好日子,就該自己奮斗,靠家族蔭蔽靠親戚提攜,那真是不如回家種地,不對,種地也分好手與壞手,如李氏這般,沒了鄭老頭,想來是要喝西北風(fēng)的。 宿宜申早已準(zhǔn)備了喬家與鄭家的資料,給鄭為過目了一遍,鄭為自然知道事情的真假,只是判決一事還是要對簿公堂,取得百姓的信任,給百姓公平公正。 “李氏,肅靜,妨礙公堂辦案,輕則責(zé)罰,重則關(guān)進(jìn)牢獄?!?/br> 李氏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她是真沒想到衙門有這么多的律令。 鄭氏沒什么表情,道:“當(dāng)年是因為繼娘李嬸要將我賣與窮鄉(xiāng)僻嶺,好換取銀錢,對了,我爹當(dāng)時是默認(rèn)的,雖然爹娘對子女有處置的權(quán)利,但當(dāng)時的律例也有寫,繼娘與親爹不得對前妻留下的子女進(jìn)行一系列不好的舉動,更不允許私自販賣人口,所以,他們違反了律例,就現(xiàn)在的律例來說,更是不得強(qiáng)行對女子進(jìn)行交易,若有違者,被發(fā)現(xiàn),要被判刑,關(guān)進(jìn)牢獄五年,還有罰款五百兩!我當(dāng)時被賣了二十文錢?!?/br>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五百兩,省吃儉用的,夠一家農(nóng)村人吃個十年,也夠安平鎮(zhèn)的人家舒舒服服過五年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公堂之上二 二十文錢,又是什么概念? 雖前朝末年時,家家戶戶都缺吃少穿的,但沒到絕路時,真沒有那狠心的爹娘要將家里的姑娘賣了來換錢的,這么缺德的事,干了,那就是死后都沒臉面下去見祖宗。 眾人向鄭老頭投去異樣鄙棄的視線,繼娘這么狠心,親爹更狠! 鄭老頭縮了縮身體,本來就彎著的身體更是彎得更低了。 “而且,大榮律法也有規(guī)定,若有舉報私自販賣人口的,視情況而定,會有獎勵,更會獎賞銀錢,若真有此事,每人獎勵三十文錢?!编嵤闲粗娙说馈?/br> 鄭為眼睛也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大榮律法有這條?瞄了眼邊上的宿宜申,宿宜申點了點頭,鄭為心一頓,想了想,這么說,他那日不是欠了喬家的幾兩? 甭管鄭為怎么想,底下的百姓紛紛吵開了,都在說著這條律例。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撫養(yǎng)娘家爹娘以及兄弟一家大小的先例,女子出嫁了,家就是夫家了,娘家離得近的,只也可多來往,但離得遠(yuǎn)的,偶爾省親,也沒人說閑話?!?/br> “每家都是男子與其妻子兒子一起孝順爹娘的,自然,嫁到喬家,我也一心一意侍奉公公婆婆,沒敢有二心,可每次來,李嬸在家里又是大吃大喝又是大包小包拿回家的,說句真心話,只要是出嫁的女子,都不喜歡娘家人在夫家不給她留情面?!?/br> “是,昨日我是當(dāng)場要狀告李嬸,但那也是李嬸做得太過火了,我娘只生了我一個,李嬸帶著她的兒子女兒嫁給我爹,也給繼哥繼姐改了鄭姓,算是鄭家人,鄭家也有了香火傳承,但繼哥一家都是少爺千金,所有活計都是我爹做的,我沒出嫁前,就是他們的丫鬟!” “不過,我爹自己愿意,我也不說什么了,李嬸長得這么有福氣,我爹是大功臣,我繼哥一家?guī)卓诟怯懈獾模上?,我爹整天勞作,沒那等福氣?!?/br> 鄭老頭看了眼鄭氏,終究是沒說什么,也許是愧疚,也許是懶得回嘴,但這一次公堂之上,鄭老頭一個字也沒說,就看著李氏與鄭氏兩人各說各話。 …… 一番話下來,鄭為敲了敲公案臺,掃了眼底下各人:“本官早已暗自派人去調(diào)查真相,對簿公堂,只是為了還鄭氏一個清白,至于鄭老頭與李氏的兒子,本官自然有法子責(zé)令他,他該負(fù)的責(zé)任,必須補(bǔ)上,望安平鎮(zhèn)的所有百姓都要愛惜自己,好吃懶做不礙著誰,但本朝律例也要管理不事生產(chǎn)的懶漢懶婆娘!” “鄭氏需得偶爾回娘家孝順爹娘,但給錢撫養(yǎng)爹娘,不是鄭氏該做的,該給的給到手就行,還有,若有什么案子,當(dāng)報給衙門,本官自會還百姓一個清白!冤假錯案務(wù)必防止!” 至此,這一件可笑的案子就落下了帷幕,李氏什么也沒得到,臉色灰敗,想到家里的兒子,看著鄭老頭難看的臉色,不敢再作妖,可恨,兒子從小沒做過苦活,這下子不是要他命? 李氏內(nèi)心的擔(dān)憂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同情她,換著有這樣一個不事生產(chǎn)的兒子,就是親爹親娘也不會縱容吧。 打了個勝仗,喬家人心情也不大好受,畢竟這些事,于兩方都有損傷,本該是關(guān)系親近的親家,卻鬧到這種地步,但吸血蟲的親戚,誰也要不起,喬家這幾年對李氏多有忍讓,也吃了太多李氏的虧,再鬧下去,喬家可要賠大了。 沒得要親家養(yǎng)你一家吧?幾千年來,都沒有這樣的慣例。 喬初寧被喬建安抱著,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朝喬子青小聲道:“子青哥。”還眨了眨眼,喬子青這回腦子好使了不少,立即意會。 “娘,你有我呢,我以后賺大錢,給你住大房子,天天不用干活,你就在家等著我侍候你?!眴套忧啾е嵤系氖直?,搖了搖。 鄭氏臉上有了點笑:“說不定你以后娶了媳婦,就忘了我這個娘了?!?/br> 喬子青忙道:“那絕不會是我,我要敢這么做,爹肯定要打死我!而且我媳婦還不知道啥樣呢,要娶就娶孝順的,兩家爹娘都孝順的!” “你啊。”鄭氏搖搖頭,卻也是真心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