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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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繼續(xù):“……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吧?”他只會想盡辦法阻止顏君陶傷害自己,卻絕對不可能放手。 “我還不至于那么傻?!鳖伨罩皇怯X得既然此時此刻還算安全,不如找點事情做。當(dāng)然,要是能因此詐唬到道主更好,可惜,沒有成功。 顏君陶始終忘不了的就是對修為的執(zhí)著,他不知道他這輩子怎么把自己六十歲就整成了金仙,他忍不住充滿喪氣地想,這不會是要不到五百歲就成圣的節(jié)奏吧?他真的怕了,好不容易才努力壓抑回最低,及時止損。 結(jié)果? 百年一過,修為又自己回來了。 顏君陶:“……” 自毀修為這條路果然走不通啊。 顏君陶在百年里一直在閉關(guān),被道主強制要求的。 他欣慰地表示,經(jīng)過一百年的努力,顏君陶的修為更加扎實了。這年頭能像顏君陶這般豁得出去,自毀飛升后的修為,一鍵重來的修者已經(jīng)不多了。就像老話說的,如今把手指收回來,為的只是日后能夠握成一團重拳出擊,顏君陶在短短百年間就從金仙入門變成了金仙中期就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 可惜,一般人根本舍不得那點修為,也下不了那個狠心。 顏君陶:“……你早就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要那么說?”讓顏君陶以為自己走對了路。 道主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裝可憐啊,不試過怎么知道你這么狠心?!?/br> 雖然道主贊嘆得很誠懇,但顏君陶還是莫名覺得被對方嘲諷了。 “最近好好休息,典禮很快就會開始了。”道主話鋒一轉(zhuǎn),就說了一個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好像在冒粉紅色泡泡的話題。 “典禮?”什么典禮?顏君陶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名義上是慶祝你出關(guān),成為金仙,”道主也沒有瞞著顏君陶,話語里的喜悅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實際上是宣布我和你的事情。” “咱倆有什么事嗎?”顏君陶忍不住想起了他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話本的橋段——逼婚。 “雖然我很想說,這典禮是為了慶祝我和你成婚合籍,但你大概不會答應(yīng)?!钡乐鬟z憾地看了眼顏君陶,那雙翦水秋瞳,就像是深秋山澗的小溪,看不透是因為真的淺而清澈,還是因為清澈包容而顯得透明,他暗示十足地靜待顏君陶的回答。 顏君陶自然不會讓他失望:“我肯定不會答應(yīng)。” 道主聳了聳肩:“總值得一試?!眹L試失敗了也沒有特別失望,他繼續(xù)道,“所以,只是宣布我們在一起了而已,讓那些宵小不敢傷害你分毫?!?/br> “我們沒在一起?!鳖伨詹⒉粷M足,他拒絕人一向是很果斷的,不會給對方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因為他覺得留了希望又做不到,才是對對方一種更深的傷害。 道主并不氣餒,再次道:“那就是宣布我們即將在一起?!?/br> “……我們不會在一起。”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道主簡直無懈可擊,“你不心疼被自己打臉,我還心疼呢。相信我,那感覺并不好受,我一百年前才剛剛經(jīng)歷過。” “你被自己打了臉?”顏君陶終于來了興致。 道主卻并不想講,他只是道:“你好好準備,這注定會成為一場讓人終生難忘的宴會,沒有人可以來打攪?!币驗槿葙馑煲呀?jīng)被他殺死了。 顏君陶莫名地想到了容兮遂站在細樹下對他說“也許大荒有天也會崩塌呢”時的烏鴉嘴。 *** “云從龍,風(fēng)從虎,圣人作萬物睹?!?/br> 在一陣仿佛要震懾八天的巨大響動里,沉寂百年的萬法仙尊,再一次痊愈出關(guān)。當(dāng)年道主送他的“禮物”可真是一點都不客氣,讓萬法仙尊至今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在一隊身材曼妙的仙女簇擁下,萬法仙尊褪下了其實一塵不染的緋色仙衣,換上了另外一件百鳥朝鳳的仙袍,長尾搖曳,金光閃閃,仿若真有神鳳在云氣中若隱若現(xiàn)。不少仙女都看紅了一張臉,雌雄莫辯的仙尊總有著別樣的魅力。 “所以,你怕了?”一道聲音響起。 “怕?”萬法仙尊一個轉(zhuǎn)身,打開折扇,氣場全開,露出一副準備搞事的邪魅樣子,“怕我就不會幫你藏到今天。” 萬法仙尊對面坐著的,儼然正是“死”了的容兮遂。 容兮遂當(dāng)年怕連累趙掌門等人,并沒有選擇跟著趙掌門前往北方天帝處避難,而是兀自留在了修真界修煉,等待自己的修為鉆法則的控制,成為能夠與道主勢均力敵的存在。 趙掌門也勸過容兮遂:“萬一通天之路再次被斷絕呢?” “他不會那么做的?!比葙馑旌芰私庾约海匀灰簿秃芰私獾乐?,為了討好顏君陶,道主肯定不會讓通天之路斷絕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道主一句話,就留下了大桃樹這條通天之路。 只不過能夠經(jīng)過通天之路來往于上下界的人,還需要極其嚴格的審查和把控,百年間也并沒有多少人真的走過通天之路。但至少這種傾向是好的,給了不少修士未來會越來越好的信號。 哪怕道主很確定顏君陶并沒有恢復(fù)有關(guān)于通天之路的記憶,但萬一呢? 他總得給自己留點后手,讓顏君陶看到他的心意。 哪怕為此有可能會留下容兮遂這個隱患,道主也在所不惜。 當(dāng)然,道主還是盡力想要去干掉容兮遂的,只不過容兮遂比道主更像是個瘋子,鋌而走險制作了另外一個分身,頂著有可能被分身發(fā)現(xiàn)反噬的風(fēng)險,讓道主誤以為他親手殺死的那個分身就是容兮遂。 當(dāng)然,這里面也少不了萬法仙尊的幫忙。他在千鈞一發(fā)之刻找到了容兮遂,幫他蒙蔽了道主,并對他發(fā)出了邀請。 “反正我成圣的機緣是應(yīng)在你和顏君陶身上,至于是哪個你,我并不是很關(guān)心?!比f法仙尊本來是堅定不移地站在道主這邊的。但他又不是一個自虐狂,被道主的“驚喜”給予了迎頭一擊后,他就毫不猶豫地叛變了。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忠誠,也無所謂什么叛變不叛變的,萬法仙尊真正在意的只有成圣與愛情。 就像是如果道主可以,他肯定也會在當(dāng)年就直接殺了萬法仙尊,來以絕后患。 可惜,萬法仙尊這個人比較特別,很難被殺死。 而但凡給他一點反撲的機會,他就一定會讓道主付出代價。 容兮遂就是萬法仙尊為道主準備的驚喜。這些年萬法仙尊一直在假意受傷未愈的在仙宮中閉關(guān),低調(diào)的都快不像他了,實則是十年磨一劍的在給容兮遂護法,只等哪天一鳴驚人。這樣的隱忍也最終得到了回報,容兮遂的境界如今已是萬法仙尊都看不透的了。他并不關(guān)心容兮遂是怎么做到的,只結(jié)果喜人就可以了。 萬法仙尊一指頂著請柬,看它指尖上轉(zhuǎn)動,劃過流光溢彩:“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同去一場典禮嗎?” “你和道主之間的關(guān)系還真是復(fù)雜?!比葙馑爝@樣評價。 “加油和這些老怪物一起多活個幾萬年,相信我,你也會擁有這樣復(fù)雜的關(guān)系的?!币鄶骋嘤眩槦o情。 第59章 五十九條咸魚不翻身: 在典禮緊鑼密鼓地籌備時, 顏君陶有點心如死灰,再不復(fù)往日的“活潑”。 道主作為一個cao碎了心的“老父親”, 自然是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顏君陶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的, 在第一時間聽到妖仙宅老的匯報后,就走了幾步,來到隔壁找顏君陶談心。彼時顏君陶正像一條咸魚一樣, 癱在玉床之上,雙眼怔怔出神看著窗外的瑰麗景色,小羅天是真很美,美到是個人都明白道主是個會享受的。 但顏君陶此時此刻卻用自己,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何為“了無生趣”四個大字。形象是什么?他根本不在意啊。 不過, 這副隨性的樣子,在道主的過濾眼里那就是側(cè)帽風(fēng)流、醉玉頹山。 道主就坐在一邊, 倒也沒有著急進入主題, 只是用一副老干部的表情好像在說——“你要是對這次的典禮有意見,你可以提嘛,我不一定聽,但至少你別一個人在這里生悶氣啊, 憋出個好歹來怎么辦?” “我對典禮沒意見?!鳖伨盏?。反正又不是真的結(jié)婚,說不定還能趁機見一下醫(yī)師臨,這是他在仙界的第一個好道友,一百年過去了, 醫(yī)師臨肯定也飛升了。雖然以如今他們多年不見、肯定冷淡的關(guān)系,不一定能請得動對方, 但至少不能放棄嘗試。 “那是想出去?”道主試著猜測。 這個世界上沒什么所謂的“我愛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對你好”,當(dāng)一個人真正用心了,他雖不一定處處都能戳到愛人的點,但至少不會做讓愛人太過討厭的事情。自以為是的自我感動,只能說明不夠愛而已,比起愛對方,他更愛自己。 好比道主,這就是一個進步飛快的有志青年,一開始抹消顏君陶的記憶時,只因為他還不知道他會愛上顏君陶,后面很快就認識到錯誤了。如今他正在朝著容兮遂無限趨近。 “如果我說是,你會放我出去?”顏君陶終于給了道主一個眼神。 主動宅著,和被動宅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以前顏君陶總覺得他可以在洞府里修煉到地老天荒,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 如今卻發(fā)現(xiàn)要真這樣,他大概能憋瘋。 “我可以陪你出去?!钡乐魑竦?。 “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顏君陶狐疑地打量著道主,這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想想就可以隨性毀掉整個小羅天的男人,明明擁有通天徹地的力量,安全感卻還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钡乐魃钌畹乜戳搜垲伨?,明明容兮遂已經(jīng)被他殺了,可他就是始終有一種忐忑,一種對于隨時有可能失去顏君陶的恐懼。 “反正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你的,死心吧?!鳖伨兆罱淖魈熳鞯馗膿Q了一個方向,他不折騰小羅天仙宮了,改換和道主那顆仿佛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珰珰的大心臟做斗爭了,哪怕戳不爛玻璃心,也能讓對方耳熟能詳。 道主每次的回答都是縱容地微笑,看顏君陶就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對了,戮力魔尊又上門來拜訪了。”在走之前,道主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最近百年內(nèi)頻繁出現(xiàn)在拜帖名單里的魔尊,她為了救出顏君陶,也算是拼了命地犧牲了。 能被稱為“尊”的,在上界仙國已算不得什么小人物,她還能這般為顏君陶犧牲,要不是道主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她和顏君陶的關(guān)系,道主肯定不會任由對方蹦跶到如今。 “不見。”顏君陶搖頭,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見她的。這與莫須有的自尊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很清楚一旦給了對方一丁點的希望,她就會得寸進尺。顏君陶上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一開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接受了那個女人的一份“小禮物”。 “好的?!钡乐骱敛华q豫地點點頭,“我會讓她不要來煩到你的?!?/br> “謝謝?!?/br> 顏君陶看著道主離開的背影,看著那與容兮遂別無二致的頎長身姿,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他始終無法把道主和容兮遂看作是同一個人了。 因為道主感情淡薄,缺乏一種同理心。 容兮遂其實也不是對所有人都發(fā)自真心地溫柔,有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世間一成不變的麻木,但在他的內(nèi)心他還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的,他很鮮活,就像是那個修真界。道主卻更加自我一點,視世間萬物如器具,他不會去想要理解一個器具的感受,也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器具。曾經(jīng)顏君陶覺得容兮遂也是那樣,直至他遇到了道主,才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同。 或者這么說吧,同樣是顏君陶不想見戮力魔尊這一件事。 道主的反應(yīng)是,哦,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她來煩到你。言下之意甚至是,如果她太過聒噪,我會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根本不會去關(guān)心顏君陶為什么不想見戮力魔尊。討厭一個器具需要理由嗎?不需要。 容兮遂的反應(yīng)卻會是,顏君陶討厭戮力魔尊,一定是有顏君陶的理由的,顏君陶想要怎么做,他就會怎么做。 結(jié)果是一樣的,只不過腦回路的構(gòu)成是不一樣的。 如果一定要顏君陶選,他會更喜歡容兮遂的這種思考方式,那讓他感覺他更像是一個人。有時候顏君陶甚至?xí)X得,也許道主才是容兮遂的一個分身,一個缺失了什么的分身。 雖然這么想毫無道理,一個連仙人都算不上的修士,又怎么能夠分出準圣的分身呢? 最終,整個上界仙國都知道道主的這場會為期整整一個月的典禮,人人都以能夠得到邀請而感到榮幸。同樣是來自大能的宴會,與道主的典禮形成慘烈對比的就是萬法仙尊的蟠桃宴了,每百年就會有一次,雖然大家也群情踴躍,卻肯定不會像道主這個這樣不顧一切。 幾乎所有受到邀請的人都到了,五方天帝和他們的從屬神和各天各國有頭有臉的仙尊、魔尊,沒人敢不給道主這個面子,哪怕很多人甚至沒有搞清楚道主舉行這個典禮到底要干什么。 各個法駕選擇了差不多的時間,遠遠地從天外而來,仙樂陣陣,瑞氣千條。顏君陶繼續(xù)站在仙宮最高的地方,扶著身邊的屋頂瑞獸雕塑,問身邊的宅老:“那些是什么人?” 宅老盡職盡責(zé)地都給顏君陶介紹了一遍,他對于這些大人物都是爛熟于心了,包括各種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愛恨情仇的過往。安排了一個十分完美的入住,保證了真正的道友會挨在一起,有仇的人絕對不會碰面。能做到這點可并不容易,但宅老就是這么優(yōu)秀,突破了極限。 這讓顏君陶想到了天衍宗為他打理內(nèi)務(wù)的丁管事,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下界怎么樣。 顏君陶發(fā)現(xiàn)宅老八卦了很多只有小羅天的人敢這么當(dāng)面說的辛秘,卻并沒有提什么讓顏君陶小心,不要沖撞得罪了某個上仙。顏君陶不信宅老會故意害他,整個小羅天就差把顏君陶供成一個活祖宗,在道主那樣的手腕下,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敢做小動作的人。換言之就是,小羅天根本不怕得罪人,顏君陶可以隨意。 這可是曾經(jīng)的天衍仙宗都做不到的傲氣,不要說是仙宗了,五方天帝的親眷也做不到。 好比那個剛剛飛來時,坐在飛轎里,只敢用一種十分怨毒的眼神悄悄看了顏君陶一眼,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已經(jīng)被自家嫂子教做人的某位天帝的公主。 宴會在落日晚霞中開始,于層云浩蕩中起伏,遠遠望去,好似坐臥于皚皚白雪之中。碧玉尊,金銀盤,走斝(jia)飛觥,高擎碧鐘,熱鬧的氣氛都不需要誰來帶動,大家就已經(jīng)努力炒熱。宴會的中間,有仙女于盛開的花萼中翩翩起舞,倒影在空靈虛幻的仙池里曲曲折折。各種供人娛樂的小東西應(yīng)有盡有,下仙如云,盡態(tài)極妍。 道主攜顏君陶最后出場,在萬眾矚目中,引顏君陶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聽到了風(fēng)聲,但大部分還是抱著“不過是無稽之談”的心態(tài),等待謠言不攻自破。 直至此刻他們才意識到,那些傳言確實不對,不是說得夸張了,而是說得少了。 道主看顏君陶的眼神、對顏君陶的尊重,都快恨不能溢出來了,這位曾經(jīng)只在東方女帝所轄的八天比較出名的先天道體的天才,如今才算是徹底走入了整個上界仙國。 趙掌門等人也在宴會之上,依托于北方天帝的照拂,并沒有著急和顏君陶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