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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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得差點在“自爆,與這些龜孫同歸于盡”和“屈服,交出家傳之寶”之間真做出選擇的孤女:“……”誰欺負誰啊?! 那邊卻還在說著:“說好的不率先使用渡劫期大能呢?” 那孤女也不算傻,立刻狐假虎威了起來:“那還說好了要這加吉秘境的鑰匙,就各憑本事呢,你怎么那么卑鄙地直接來搶?活該!我告訴你,我老大超兇的,你完了!” 只是借道路過的顏老大:…… *** 這孤女叫有螺,是個小型修真世家之女。從小被家中長輩嬌慣長大,天真爛漫,不知世間險惡。 有螺一直長到百余歲,性子還和小時候似的,愛憎分明,又嫉惡如仇。她最大的偶像是赤俠女,總希望有天能像赤俠女那樣仗劍走遍諸天三千界,平盡世間一切不平之事。爭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可惜,有螺那三腳貓的功夫,并不足以讓她完成心愿。 而且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的家人從不讓她離開大雩城一步,不要說去外面看看了,她連離大雩城最近的姜水界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又一次與父親為此事大吵一架之后,有螺就負氣離開了家。她其實也沒敢走太遠,就躲在一條街以外的湯食鋪子里,等著父母像哄小祖宗一樣再把她哄回去。以往父母總是最先道歉的那個,哪怕他們道了歉在原則問題上也不會妥協(xié),但至少他們會道歉啊。 可惜,這一回有螺等了很久、很久,她也沒有等到來找她的父母和仆從。 有螺越等越委屈,她生怕家人找不到自己,明明已經(jīng)坐在店鋪門口最顯眼的地方了!還穿著一身石榴紅裙! 夜晚越來越近,有螺除了委屈,也開始害怕起來,內(nèi)心慌得不行,她從沒有這么晚還在外面過。街上甚至已經(jīng)能看到挑鬼人挑著擔、前后的籮筐里裝滿了鬼的,匆匆從石板路上而過,想趕早去鬼市上占個好地方。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沖天的火光從東而起,仿佛照亮了半個天空,與金烏西沉的染血紅云形成了詭異的和諧。 鋪門口有人走過,正與友人說:“呀,海蜃坊那邊好像著火了?!?/br> 海蜃坊正是有螺家所在的方向,她心頭一跳,意識到了事情不對,趕忙起身朝家的方向跑去。但她,還是去晚了。她家被一把大火付諸一炬,就在她的眼前,火海里沒有任何人的呼救聲,仿佛他們早已經(jīng)沒了氣息。 而有螺還沒有來得及闖進去看看是否能夠救下父母,或者與他們死在一起,她就已經(jīng)被一陣不知名的攀扯之力,拉入了無盡的黑暗。 當有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洞里了。山洞里躺著她奄奄一息的母親,滿身都是鮮血。有螺慌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天旋地轉(zhuǎn)的改變,溫柔的母親卻用前所未有的強勢態(tài)度,逼著她要學會堅強,不要只顧著痛徹心扉,而漏聽了真正重要的東西。 “想必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一家都不是人。” 有著月拋型丁丁的親爹,確實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 “我們是海兔一族,又叫海蛞蝓,海兔不是海里的兔子,而是一種海螺?!蹦赣H說的話又快又急,她已是強弩之末,撐到如今,只想把最重要的內(nèi)容都告訴她還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兒,他們想保護她的天真,卻反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她不能帶著秘密離去,讓一無所知的女兒受苦。 “我們奉命,世代在大雩城守護加吉秘境的鑰匙,等待主人一族的族長王者歸來。而在此之前,每一百年,我們家都會按照天機,把鑰匙送給一個有緣人,請他,請他……” 母親最終還是沒能撐到把所有的話說完,也來不及告訴女兒她和丈夫有多么愛她,就這樣很突兀地離開了。 而被封了口、根本說不出話,也就無從打斷母親的有螺,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痛哭出聲。 只有施術(shù)者死了,術(shù)法才會不攻自破。 從未有哪一刻,有螺是如此渴望著能被母親繼續(xù)封住嘴。她上前抱住母親慢慢變回原形的身體,不斷地呼喊著母親,一遍又一遍。但直至她想明白她全家大概就是因為這秘境之匙而惹來的殺身之禍,她也沒能阻止母親徹底變回海兔,再不為人。 母親死不瞑目,一直在死死地看著她,好像在說,不要自責,你能在事發(fā)時不在家,我和你爹不知道有多慶幸。 但這種事情怎么能夠不自責呢?她在她的家人最需要她的時候,一個人坐在湯食鋪里開開心心地喝著四果茶。而她甚至沒有能力為她的家人復(fù)仇,找到幕后真兇。 于是,身世很像修真話本主角的有螺,做了一件一點都不像是主角會做的事情。 她沒有隱姓埋名,也沒有改頭換面,甚至是用前所未有的高調(diào),帶著母親的尸體回了大雩城,直接跪在了大雩城的城主府門前。 她用擴音法器,一遍遍地喊著自家上下幾十口,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慘遭血洗的遭遇。她解釋了他們家之所以會這樣,是因有人貪圖他們家手上世代負責守護的加吉秘境的鑰匙。她法力低微,不能為全家報仇,所以,她決定以加吉秘境的鑰匙為懸賞,誰能找出滅門真兇,為她全家報仇,她就把加吉秘境拱手送上,日后再不過問。 她還特意強調(diào),不管是殺了她,還是刑訊逼供,在沒有見到仇人的首級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加吉秘境在哪里的。 哪怕是魔修搜魂,在她的記憶里也不可能找到一絲半點的痕跡。 這樣的循環(huán)播放,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夠引得全城的好事者來圍觀了。 加吉秘境,整個大雩城都聽過它的傳說,這秘境百年一開,一期一會,據(jù)說秘境之內(nèi)有著數(shù)不清的來自上古的天材地寶、秘籍功法,伊耆藥宗的防風骨和甘木等稀有藥材,基本都是加吉秘境的產(chǎn)出。 可惜的是,這么一個秘境,每次打開的時候都很低調(diào),入口也沒有什么規(guī)律,幾乎一閃而過。剛剛察覺到有重寶現(xiàn)世,加吉秘境就已經(jīng)帶著有緣人關(guān)閉了。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今從有螺口中才算是真相大白。 加吉秘境是有鑰匙的,只有拿到鑰匙的人可以進入秘境。在打開的剎那,觸碰鑰匙進去,可不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嗎? 人人都想要那鑰匙,想要得眼睛都紅了,可是有螺已經(jīng)心甘情愿地當著眾人的面,演示過了,不用管是怎么樣的搜魂,都不可能從她的身上得到鑰匙的下落。她拼著變成個傻子、瘋子的風險,讓魔修隨意搜魂,就是為了證明給所有人看,只有幫她報仇,才能拿到鑰匙! 她這個人沒什么別的本事,忍痛的閾值卻高得沒有上限。雖然她始終沒有辦法幻化回海兔本來的模樣,但她覺得這種忍痛能力應(yīng)該就是她的原形給予她的。 大雩城的城主也被驚動了,不得不出來主持了此事,請大家互相監(jiān)督、各憑本事得到鑰匙。 但隨著加吉秘境又一次打開的時間越來越近,有螺家的仇卻始終沒有得報,有越來越多心術(shù)不正的人決定了再一次鋌而走險。 在伊耆藥宗的玄級醫(yī)師下令封鎖了大雩城之后,更是讓不少人都覺得這是伊耆藥宗也要摻和加吉秘境的信號。雖然伊耆藥宗已經(jīng)很多年沒再關(guān)注過這個他們已經(jīng)去過的秘境,但誰知道伊耆藥宗是不是最近缺藥了,想要再去補一批貨呢? 伊耆藥宗封鎖了大雩城,也就說明了伊耆藥宗覺得或者已經(jīng)查明兇手還在大雩城里,只待來人,一舉殲滅。 然后,大家就等啊等,等到了今天,也不見伊耆藥宗有什么動靜,好像他們的使命就是封個城。只許進,不許出,連根雞毛也不放過。 本來因為伊耆藥宗的“加入”,而更加心急的人,就決定不管不顧地放手一搏了。 可也有覺得他們應(yīng)該遵守對天道發(fā)的誓,并且也希望別人一起遵守,不要通過投機取巧的手段拿走本應(yīng)該屬于自己的寶物的人,開始自發(fā)地保護起有螺。 *** 顏君陶帶隊來的這一日,正是保護有螺的人越來越少,她馬上就堅持不住的時候。 陽光下的仙船,就像是奇跡一樣,閃著最矚目的光彩。 至于為什么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這么肯定顏君陶就一定是有螺的幫手,因為在他的七寶仙船之后,是浩浩蕩蕩插著“臨”字旗的伊耆戰(zhàn)修艦隊。他們就是醫(yī)師臨為顏君陶準備的“行李”之一。 伊耆藥宗都是一群沒了靈力就抓瞎的戰(zhàn)五渣,他們又要走南闖北地做生意,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和手段的。 這些穿著統(tǒng)一黑甲、在頭盔上刻著伊耆宗徽的戰(zhàn)修,就是伊耆藥宗的王炸。 戰(zhàn)修是修真界一種極其特別的修士,他們名字里的“戰(zhàn)”,和道修、劍修、佛修是不一樣的,戰(zhàn)并不是一個體系,而是一個字面意思。為戰(zhàn)生,為戰(zhàn)死,他們的修為都是利用伊耆藥宗的藥物秘技驟然拔升的,可以一下子成為大能尊者,卻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寸進,并且與宗主有血脈感應(yīng),絕無可能背叛。 這些戰(zhàn)修都是自愿的,不自愿,那血契就不會生效。 他們大多都是一輩子修為本只可能卡在煉氣期的修士,甚至有些連修士都不是,就是普通凡人。他們通過伊耆藥宗的秘技,獲得無上法力、高階修為,代價就是為伊耆藥宗賣命,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就是一種人生選擇而已。 好比姜老爺子的妻子,就不愿意戰(zhàn)斗,所以看著唾手可得的壽數(shù)與修為,她選擇了像個凡人一樣安安心心地活過百年就死去。 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不愿意死的。 伊耆戰(zhàn)修與伊耆藥宗的醫(yī)藥丹三宮一樣出名。帶著這樣的黑甲戰(zhàn)修出門,幾乎就像是被打上了鮮明的伊耆藥宗的烙印。 至于為什么醫(yī)師臨可以公器私用…… 因為這公器就是他發(fā)明的啊。 在醫(yī)師臨還沒有第一次飛升之前,他在下界搗鼓了不少東西,都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qū)Ω端哪赣H有蟜毒女。雖然最后有蟜毒女是在仙界輸給了醫(yī)師臨,這些昔日發(fā)明的東西都沒了用武之地。 如臂使指的黑甲戰(zhàn)修,黑壓壓地在整齊劃一的各個船頭,聲勢震天,氣吞山河,隨時可以如猛虎下山,拿下任何一個顏君陶想要拿下的城域,乃至一界。 但……顏君陶要這些能干什么呢? 他只是來找雞而已。_(:3)∠)_ 作者有話要說: 史上最強捉雞隊!【泥垢】 *海兔:真實存在的一種動物,丁丁日拋。就是,咳,那啥啥完,丁丁就扔掉,然后又能長出來新的。大海就是這么奇妙,孕育了種種隨便長長的神奇生物、 第35章 三十五條咸魚不翻身: 顏君陶到達大雩城的時候, 大雩城的城主正在床上和狐妖情人顛鸞倒鳳,當渡劫期大能降臨的《十二仙魔曲》響起的時候, 他毫無心理準備, 被嚇得直接從情人的肚皮上滾到了地下,好兄弟都縮回了家。 他抵死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地問了一句:“是別派的渡劫尊者嗎?” 下仆很遺憾地告訴自己城主,沒別的渡劫尊者, 就是顏君陶,醫(yī)師臨親自寫信過來表明要好好招呼的那個顏君陶。 “天!要!亡!我!”的驚呼響徹整個城主府。 然后,城主就也顧不上什么身體適不適了,隨便撿起散落在滿屋的衣服,抱著就沖了出去, 一路狂奔,一邊慌亂地套著怎么都套不上的衣服, 一邊瘋狂祈禱, 三清在上,跪求顏尊者不要覺得這是他們招待不周啊啊啊。 大雩城的城主不知道顏君陶可怕不可怕,但他很清楚醫(yī)師臨有多可怕。 他明明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消息了,顏君陶才從伊耆藥宗出發(fā)不久, 怎么著也應(yīng)該在路上花費個一天半夜的吧?結(jié)果從他得到消息到顏君陶來,這前后有三個時辰嗎?! 顏尊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是因為顏君陶有天衍宗的七寶仙船啊。這九桅十二帆的五層仙船,除了氣派以外,最大的特性就是你能夠給予的靈力有多精純, 它就能夠在天際翱翔得有多快,穿梭界壁, 來去自由,就和鬧著玩似的,不會有任何阻塞感。 “阻塞感?”顏君陶發(fā)現(xiàn)他對這個世界的所知,其實遠比他以為的要少。 龔寶寶也是一頭問號,作為一個有錢可以得到全世界的土豪紈绔,他也不知道什么阻塞感。 反倒是他們之中看上去最不食人間煙火的容兮遂,給出了答案:“材質(zhì)不同,靈力不同,穿過界壁的用時也會不同?!?/br> 好比七寶仙船,也更好比顏君陶的渡劫期,那就是隨便穿的,恍若根本沒有障礙。 但是……“市面上大部分的跨界船都還做不到這樣,有好有壞,最好的也差不多需要一個時辰。最劣等的穿云梭,破個界壁都和水磨功夫似的,能浪費一天一夜?!?/br> 更不用說,跨界進港的時候,船隊還需要排隊。 有伊耆藥宗的黑甲戰(zhàn)修加持,顏君陶自然是不用有這方面的顧慮的,準確地說,他甚至不知道穿過界壁的時候還需要排隊。真正的特權(quán)階級就是這樣,他們生活在其中,潛移默化得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特殊對待了。 等大雩城城主衣衫不整地跑去城門口迎接的時候,顏君陶自然是已經(jīng)不在了,連看熱鬧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完了。 大雩城城主一下子跌坐在了地面上,身披亂七八糟的情人衣服,臉色煞白,印堂發(fā)黑,仿佛隨時可以著手給自己準備上好的金絲楠木。 “城主,城主,小的已經(jīng)打聽到了,顏尊者就下榻在龔爺?shù)哪莻€五谷園里。以您和龔爺?shù)年P(guān)系,咱們趕緊提著禮物上門,應(yīng)該還可以試著搶救一下?!睅讉€下仆一邊上前攙扶起了已經(jīng)嚇得腿軟到?jīng)]有辦法站起來的城主,一邊給他重新當街更衣,“只是有一個微小的,真的很小的小問題?!?/br> “還、還有什么事?”大雩城城主根本不信什么小問題,但他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倒霉到哪里去呢?就讓噩耗來得更猛烈些吧,他自暴自棄地想道。 “有螺也跟著顏尊者走了?!?/br> “……什么?她這個時候來湊什么熱鬧?!”大雩城城主已經(jīng)算是快要恨死這個報仇都不走尋常路的孤女了。之前有螺鬧的那一出為滿門報仇不惜被搜魂的戲,就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雨,導致“城主無能、馭下不嚴”等說法甚囂塵上。 那就像是在他這個城主臉上扇了無數(shù)的巴掌,啪啪作響,力大如牛。結(jié)果她還不知足,直接又鬧到了顏尊者面前?! “她到底想怎么樣?逼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大雩城城主一被嚇,就容易變成話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我會盡力追查!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追查到的啊?!他們一家被一把怎么都澆不滅的大火燒了個干凈,她自己又一問三不知的,讓我怎么查?” 但噩耗總是結(jié)伴同行,下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決定一股腦兒地全部說完。 “聽說這回是夫人家的堂弟,要強逼有螺姑娘交出加吉秘境的鑰匙?!?/br> “還聽說,有螺姑娘不是請動了顏尊者,而是已經(jīng)用鑰匙作為投名狀,投靠了顏尊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