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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孟明軒不在其中。 而那兩個野外生存教官的名字卻位列其上,這只能說明節(jié)目組的人員分散了,而孟明軒所在的那支受困的隊伍中并沒有任何的專業(yè)人士在其中。 韓隸的面容緩緩地冷了下來,幽暗的眸底閃動著隱約的陰戾之氣。 他將手機揣進兜里,從身后撈起西裝外套,站起身來。 膝蓋上突然傳來的劇痛令韓隸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 韓隸不著痕跡地皺皺眉,伸手拿過倚在桌旁的手杖,緩緩地直起了身子。 e市靠近山區(qū),再加上云霧山脈上的詭異大霧,使得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濃重的陰潮濕氣,也讓他的腿難以抑制地疼痛了起來——這個舊傷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持續(xù)不斷地折磨著他,此刻更是變本加厲。 他掏出手機給趙筠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 “好的韓總,去哪里?” “山腳的救援帳篷?!表n隸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去慰問?!?/br> 山中的急流在石塊間沖刷著,發(fā)出永無休止的潺潺水流聲,在寂靜的霧氣中顯得分外清晰響亮。 在整整聽了這個聲音將近兩天之后,不管它有多么悅耳,也總會讓眾人感到厭煩。 一行人在能見度幾乎為零的霧氣里艱難地摸索前行,順著河流的流向在淺灘上走著,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變得非常模糊,他們現(xiàn)在只能用霧氣色澤的深淺變化來確定自己究竟什么時候應該休息,什么時候就要上路。 走在最前方的沈空話很少,除非必要他很少與自己所帶著的隊友進行交流,即使有也是一些言簡意賅的命令句式。 比如“走”或者“?!?。 他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少的可憐,面容冰冷而漠然,仿佛只有四周纏繞的乳白色霧氣才能映入他的眼底。 而在其他人看來,現(xiàn)在這個陌生的孟明軒所帶來的威懾力遠比被困山中這件事要大的多。 他身上仿佛有著遙遠的距離感,聲音和目光中都帶著金屬的冷硬質(zhì)地,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血腥和殺伐的氣息令每個人都噤若寒蟬,那些山中野獸所帶來的危險感都無法與之匹敵,即使是最神經(jīng)大條的莊向陽也不敢跟他主動搭話。 他們對孟明軒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的驚嘆和疑惑,迅速地發(fā)展到了敬畏與恐懼。 沒人敢去問他什么問題,甚至是連被他目光掃過時都會控制不住地屏息以待,只有在晚上休息前,沈空離開放哨或是捕獵時,大家才會大喘一口氣,終于放松下來,而他在大家口中的形象也越來越神秘,有人覺得他可能是身負任務的政府特工,有人猜測他可能是隱姓埋名的黑道大佬,當然還有莊向陽那個沒譜的穿越理論——不過大家都對他的猜測嗤之以鼻。 莊向陽表示非常委屈。 當然,不管到底結論如何,所有人都默契地同意了一點: ——孟明軒進行偽裝絕對是有理由的,而他們沒人想因為多嘴而被滅口。 所以,絕對什么都不能說出去! 在沈空不知不覺間,還沒有來得及動用任何“特殊手段”,他的目擊證人們都自己把自己封上了口,就差到他面前對天發(fā)誓了。 隨著他們腳程的增加,身邊的河流流速逐漸地變緩,那些橫亙在河流中的巨大石塊逐漸地消失不見,被小塊的石頭和平緩的河灘代替,腳下的道路也越來越順暢,被復雜地形絆倒的情況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那嘈雜而巨大的水流沖擊聲也慢慢地變得安靜下來,在霧氣中緩慢而沉靜地流淌著。 沈空突然停下了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身后的眾人也心中一凜,乖乖地停了下來,安靜如雞地湊在一起,生怕打擾前方大佬的判斷。 沈空微微瞇起雙眼,仔細地傾聽著霧氣中的動靜。 過了不多時,眾人也聽到了那不遠處的響動。 ——好像是……腳步聲……? 他們愣了半晌,前方的濃重霧氣中緩緩地顯現(xiàn)出了模糊的輪廓,隨著腳步聲的靠近而越發(fā)的清晰,直到大家終于辨認出了他們身上的制服和胸前的幾個大字: 搜救隊。 劫后余生的感覺猛然襲來,眾人都不由得心口一松,面露喜色,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下一秒—— 只見孟明軒那張表情淡薄到近乎冷漠的面容突然一變,精致的五官瞬間皺了起來,琥珀色的貓眼中霧氣蓄積,仿佛受盡了絕望和折磨,在得救之后才終于情緒崩潰,借此將所有的委屈盡情宣泄出來: “你,你們怎么才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冉婉:“……” 莊向陽:“……” 攝影師大叔們:“……” ——靠,太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剛剛說更新時間不固定 今天就固定更新了 我這是什么無敵立flag技能 第四十九章 為首的搜救隊隊員顯然愣了半晌, 似乎也沒想到這趟居然能夠直接撞到需要被救援的受困者,數(shù)秒之后才終于反應過來,后知后覺地一擁而上,用早已準備好的干凈毯子將他們包裹住,然后就急急地護送著他們向山下去。 山間本就濕冷, 再加上濃重的霧氣露水, 早就將他們幾人身上的衣物打濕,冰冷黏濕地粘在身上, 此刻終于□□凈溫暖的毯子裹住,手里還被塞了熱乎乎的姜糖水,幾乎讓人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