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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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喘著氣,被周郎扶著坐下。羅令妤捂住臉,嚶嚶哭泣,滿面是淚痕。她哀傷無比,怨念何其多:“我夫君是混蛋,我們剛成親,他就要拋棄我,自己回建業(yè)。他口上說為我好,誰知道心里怎么想?未知不是覺得我上不了臺面,不要我跟他回建業(yè)?” “他之前還說我,怪我多事……” 周揚(yáng)靈:“……” 她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這對夫妻……這對夫妻……前后說辭差這么多,他們真會玩兒。 羅令妤放下捂臉的手,仰起面,眼睛紅紅,楚楚動人地眨著明眸:“我只有周郎了,周郎,你要幫我啊。我不要被拋棄……” 周揚(yáng)靈就、就禁不住羅令妤的撒嬌哀求,再次無奈地答應(yīng)了。 她哪里玩的過這對新婚夫妻? 周揚(yáng)靈只是說:“可惜三郎不好對付,他敏感多疑,我與他說,他恐不信我?!?/br> 羅令妤神秘一笑:“周郎幫我便是。至于我夫君……我有的是法子讓他聽我的?!?/br> …… 那晚平靜,夜里陸昀想要求歡,被羅令妤拒絕。陸昀因心中本就壓著流產(chǎn)那事,她不肯,他自然也不強(qiáng)求。然第二日辦完公回到府上,陸昀進(jìn)到禽舍,原本只是想看會兒書。他拿著書卷進(jìn)屋,卻看到羅令妤也在房中,正趴在案上畫著什么花兒。 陸昀從她身邊走過,不覺偏頭,多看了她兩眼。因女郎今日著了一身輕薄蟬衣,十幾層的紗,但陸昀看去,仍能看到她蟬衣下的水紅色肚兜,雪白裙裾,還有那一身冰肌玉骨。女郎發(fā)間只插著一根銀簪,長發(fā)披散在肩,側(cè)臉明玉般,脂粉不施。 陸昀瞥了她一眼又一眼。 因他幾乎是看不到羅令妤不上妝的樣子。她這人太重視容貌,見人時(shí),哪怕是見他,都定然妝容精致。她自己研制的胭脂水粉不光顏色明艷,且都無毒可食,是以陸昀也不說她。但他仍然遺憾他很少看到羅令妤脂粉不施的樣子—— 而現(xiàn)在,坐在幾丈外的書案前低頭繪畫的女郎,就是脂粉不施。 她不梳妝時(shí),看起來嬌小很多,艷色少了些,憨氣多了些??偹阆駛€(gè)十幾歲女孩兒的樣子…… 羅令妤忽然抬頭,向那歪坐在榻上的郎君看來。她眸子清澈黑亮,冷不丁看來,陸昀視線并不躲避,噙笑迎視她。羅令妤質(zhì)問他:“你看我做什么?” 陸昀目光略微下落,似笑非笑:“meimei大了?!?/br> 羅令妤訝然,并且一頭霧水。她這樣不梳妝,本是用來誘陸昀。經(jīng)常給夫君以新的感受,是羅令妤一貫的堅(jiān)持。但是她不梳妝的時(shí)候,看起來應(yīng)該是年齡小些,怎么陸昀反而說她“大”呢? 羅令妤順著陸三郎的目光向下看,他的眼睛直直盯著她的胸口……羅令妤:“……” 眼角飛紅,女郎跳起! 她就知道,這人流氓無比。 羅令妤慌張躲了開,陸昀低笑一聲,并不起身動作,而是低頭當(dāng)真看起了書。但是一會兒之后,那離開的腳步聲回來了,陸昀眼尾余光看到女郎的裙裾踩到了自己面前,他尚低著頭,便被女郎傾身過去。 羅令妤膝蓋跪在榻上,摟著那靠歪在隱囊(引枕)上的郎君的脖頸,貼著他的唇,與他纏綿擁吻。 陸昀被這意外弄得向后靠了靠,短暫地“唔”了一聲。 “啪”。他手中的書卷落了地,小娘子就整個(gè)人縮入他懷中。半晌,陸昀移開唇,揉著她,輕聲:“……你喝酒了?” 羅令妤:“是呀,雪臣哥哥也喝點(diǎn)吧?” 陸昀覺得不對,本能要拒絕,就聽羅令妤埋在他懷里嬌滴滴:“人家好喜歡你,想和你歡好。哥哥不愿意么?” 陸昀握著她手腕的手當(dāng)真一緊,呼吸重了。 他懷里的小妖精勾勾搭搭,嗔怨無比:“可是你之前弄得我好不舒服,聽說喝酒能助興呢。哥哥也喝一點(diǎn)吧?” …… 陸昀是不擅酒的,很容易被放倒。 但世人少見陸三郎撒酒瘋的樣子,是因他喝醉后,不過是比平時(shí)更放浪形骸些。表面看上去,郎君還是一貫的樣子。羅令妤太甜美,陸昀明知有詐,還是被他的新婚妻子放倒了。 自是放浪之時(shí),折騰得女郎要死要活,比平日要劇烈很多。她越叫,他便越興奮,越控制不住手下力道。 但他只做了一回,就偃旗息鼓,睡了過去。 羅令妤雙股顫顫地繞過他,從床帳間爬出,一身痕跡,手臂都微微發(fā)抖。然羅令妤梳妝了下遮擋痕跡,罩上斗篷出了門。她弄醉陸昀,自然是有事要做。 …… 當(dāng)夜,陸二郎原本已經(jīng)睡了,又被羅令妤在外敲門喊醒。表妹要求他說出他與陸昀說了什么,陸二郎不肯,羅令妤威脅他—— “你若不說,我就告訴雪臣哥哥,說你人面獸心,對我懷有不軌之心,欺負(fù)了我?!?/br> 陸顯:“……” 他震驚:“……表妹!” 你怎么是這種人?! 第130章 羅令妤認(rèn)為, 二表哥看著清明端正,實(shí)際傻乎乎的。 而且成親了,可以在夫君的家人面前偶爾暴露真性情了。反正……他們又無法慫恿陸昀休妻。 是以夜行,前來威脅陸二郎陸顯,逼他說他與陸三郎說了什么——“正是你走后,雪臣哥哥才心情差的。定是你說了什么,讓他不高興了。” 美麗的女郎施施然入舍,望著陸二郎僵硬的臉色, 她入座后, 認(rèn)真輕聲:“什么事讓我夫君不高興,我就不允那件事發(fā)生。” 陸顯微微一震,看向表妹在燈火燭光映照下秀美無雙的面容。 良久, 緩緩的,陸顯嘆口氣, 心想既然表妹也知道自己做夢, 說與她又何妨?雖然三弟要他不要到處跟人說, 可是羅表妹又豈是外人?陸顯便將自己做的夢緩緩道出。 羅令妤靜靜聽著, 好似隨著陸顯的講述,真的到了那樣的夜晚。她救了陸昀的家人,代價(jià)卻是自己辛苦得流了產(chǎn)…… 并沒有多為難陸二郎, 聽完故事后, 羅令妤就起身告別。陸顯將她一徑送出院門, 看著表妹平靜的臉色, 欲言又止, 想勸表妹寬心。想說有三弟在,表妹定不會如夢中那般。 羅令妤卻心神不屬,沒多留心二表哥的神色,懨懨地坐上車回去了。 前后出行也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回到院舍,屋舍的暖香還沒燒完??諝庵袕浡z絲伽楠香氣與男女曖昧后渾濁的氣息,羅令妤怔然,坐下。香中上等三品,伽楠,沉香,檀香,其中以伽楠香最貴。羅令妤一個(gè)落魄士族女,她就是家道未曾中落時(shí),汝陽羅家也不見得能日日用上伽楠香;嫁給陸昀后,她才知陸昀用的熏香,一直是上等伽楠香。 尋常人家供不起的,陸三郎日日用著,那般尋常,他完全不放在眼中。 他不在意的東西,她羨慕得眼紅。羅令妤嫁給他,才過上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那樣生活。才開懷沒幾日,陸二郎卻告訴她說她可能流產(chǎn)……在羅令妤眼中,那不只是流產(chǎn)。流產(chǎn)可避,其他事難避。女郎與陸昀一樣,從一個(gè)流產(chǎn)中,窺得建業(yè)即將不太平。 對于趨利避害的女郎來說,這種不太平的預(yù)測太糟糕了。 她能與陸昀同甘,她是否有勇氣共苦呢? 熏香爐中的火還燒著,羅令妤向炭火上再添了些香料。在屋中發(fā)怔坐了一會兒,等身子暖和了,她才褪了斗篷、外裳,卸了釵環(huán),進(jìn)了內(nèi)舍。掀開床帳坐到榻上,聞到愈發(fā)濃烈的男女歡。愛氣息,伴著一股子酒香。只坐到這里,羅令妤的臉便微微發(fā)紅了。 她就著帳外的昏昏燭火,俯眼看那臥榻而眠的青年。錦被只蓋到胸上,露出他的肩和頸。穿衣時(shí)風(fēng)流無雙,褪下衣后又骨rou勻稱,肩寬腰瘦腿長。上天真是偏愛他,他昏睡著,長發(fā)散在枕上,幾綹貼著面頰,因吃過酒而面孔發(fā)紅。光朦朦朧朧,大約因喝酒而有些不舒服,他在睡夢中皺著眉,眉峰微蹙,睫毛纖長烏黑,唇線鋒利又嫣紅潤澤。 真是玉一樣的郎君。 不管是醒是睡。 羅令妤僅在旁邊看著,腦中就有熏熏然感。理解建業(yè)女郎都為玉郎狂是什么樣的感受了。她唇角噙笑,伸手拂在他眉眼上,指甲調(diào)皮地鬧了他兩下。如她這樣的美人,其實(shí)更愛美人。尋常郎君的相貌在她眼中不過爾爾,陸昀這般的,才能讓她心醉神迷…… 羅令妤俯身,貼上他的唇,吻了他一下。 熄了燭,落下簾帳,窩于他懷中。聽著陸三郎平穩(wěn)堅(jiān)定的心跳上,羅令妤抱緊他,心中的不安慢慢被驅(qū)散。她困頓起來,閉上了眼……麻煩的心事,等明日再想吧。 …… 羅令妤心中糾結(jié),自己未曾下定決心,便不知該不該和陸昀說。她自己沒下定的決心,與他說了,很容易被他牽著走。這是她萬般不愿的。何況陸昀讓她去宜城,按照羅令妤本心,她本該是愿意的……現(xiàn)在只滿心悵然。 與陸二郎談話后的第三天下午,羅令妤閑來無事,只坐在家中收拾陸昀吩咐她要整理的去宜城的行裝。她也不知自己最后會不會下定決心去宜城。為不讓陸昀疑心,還是先聽他的話吧。 下午的時(shí)候,陸昀從外頭回來,換了一身寬松的家常衣袍出來。羅令妤詫異:“你不用再出去了么?” 陸昀懶怠的:“什么事都要我親自做,朝廷養(yǎng)著那么多閑人么?” 羅令妤美目中光波一轉(zhuǎn),進(jìn)去內(nèi)舍抱了他換下的衣服,吩咐侍女去洗了。她回到屋中,坐在堆滿了衣服的小榻上,繼續(xù)整理南下行裝。陸昀停頓了一會兒,在書案那邊寫了幾封書信,他出去讓人送走信后,回來踱步兩下,最后拿著一本書,歪到了羅令妤所坐的榻上。 羅令妤小小翻白眼:這個(gè)人真是……屋子那么大,他就要跟她擠這么小的地方。 陸昀當(dāng)做沒看見她那翻得漂亮的小白眼,歪到榻上,捧著書卷,然他心神不能定,翻幾頁書,就忍不住抬眸,瞥她的背影幾眼。她慢條斯理地收拾那些衣服,陸昀伸手,在她腰上輕揉了一下。 羅令妤猛僵,發(fā)出一聲驚叫。脊骨不知是繃是松,她腰肢就被身后郎君攬住了,伴著某人的輕笑聲。陸昀笑道:“一天多沒見了,meimei怎么就知道收拾衣服,不理哥哥呢?” 羅令妤被從后攔腰,他摟著她腰的手臂堅(jiān)硬而guntang。她掙不脫,就用手上的玉鐲打了他一下,嗔道:“還不是你讓我收拾的!現(xiàn)在又怪我太勤快么?雪臣哥哥怎么這么難討好?” 陸昀的氣息浮在她后頸,灼熱的,撩撥的:“哥哥是讓你在沒人時(shí)收拾你那些玩意兒,哥哥在的時(shí)候,你不該陪哥哥么?” 羅令妤耳朵發(fā)癢,被他鬧得偏頭躲避。她本來心事重重地繃著臉,也沒有和陸昀玩鬧的心思。但是陸昀從后抱她兩下,若有若無地撩她逗她,她就藏不住心中被激起的快活,桃腮染了花汁一般,露出鮮妍好看的笑意。她側(cè)過臉,與他唇輕輕地挨了一下??此訛鹾?,她調(diào)皮地問:“陪雪臣哥哥做什么?吟詩作畫?還是下棋煮茶?” 陸昀慵懶地笑了下,他忙了一天,哪有那個(gè)興致。不過是見她閑,就想勾她過來而已。陸昀便笑道:“不做什么,陪哥哥歪一會兒?!?/br> 羅令妤蹙眉:“大白天的……” 陸昀嘆氣。 羅令妤看他眼下烏黑,又露出黯然之色,當(dāng)即心中一軟。此年代的鞋履都放在舍外,人在舍中行走,只著羅襪便可。陸昀邀請羅令妤歪著,羅令妤只用將堆在榻上的衣服放到榻下的小幾上,人就上了榻,被陸昀抱入懷中一道躺著了。 一張小榻,青年男女面對面躺著,呼吸拂面。 陽光篩子一樣從窗口撒入,照在兩人身后的空地上,瑩光斑點(diǎn)輕微流動,空氣中飄蕩著塵埃。屋舍中難得的靜謐,氣氛安和,羅令妤歪在陸昀懷中,有歲月靜美之感,只想和他就這般不說話,也不做什么地躺著。 當(dāng)這個(gè)時(shí)候,有些話,羅令妤才有了不吐不快的心思。 她悄聲問陸昀:“雪臣哥哥,若我懷了胎,你是喜歡男孩兒呢,還是女孩兒?” 陸昀多敏感,目光下落,聲音一繃:“……你懷孕了?” 他當(dāng)是立刻想到了陸二郎的夢中預(yù)測,察覺他身子一下子繃住,聲音難辨好惡,羅令妤連忙安慰他:“沒有沒有,我癸水十幾天前才來過,你忘了么?”她看陸昀眸心一閃、態(tài)度放下,才繼續(xù)試探的:“我就是和你討論一下嘛。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陸昀唇勾了下,反問:“你覺得呢?” 羅令妤:“……” 陸昀:“尋常的看多了,總是想要不尋常的。哪怕我現(xiàn)在告訴你男女無妨,我都喜歡,其實(shí)你我都知道,我心里必然有偏愛。待你真生了孩子,應(yīng)了我心中偏愛,我歡喜無比,豈不比現(xiàn)在告訴你‘男女都愛’真誠得多?” 他繞來繞去,就是不肯明說。羅令妤聰慧的,當(dāng)即:“……女孩兒吧?你是喜歡女孩兒?” 陸昀便笑:“我可什么也沒說,事后可別怪到我頭上?!?/br> 羅令妤笑惱,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想這人的花花腸子可真多。她倒并不生氣,并不是非要和陸昀反著來故意氣他。左右她沒有懷孕,對懷孕便滿是好奇:“為什么喜歡女孩兒呢?” 她紅著臉,想莫非他這樣愛她,想要一個(gè)與她一般的女兒? 陸昀言簡意賅:“我們家很少有女孩兒。見得少了,自然喜歡?!?/br> 羅令妤:“……” 她瞪大眼:“完了?!這就是你的理由?因?yàn)槟銈冴懠疑倥?,你就喜歡?僅僅因?yàn)槠綍r(shí)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