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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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可該怎生是好? …… 陸昀心中壓抑。他知周揚靈是女子,知周揚靈很照顧羅令妤,羅令妤這人又墻頭草,誰對她好,她就高興得合不攏嘴。甚至懷有想嫁的心。 自然羅令妤現(xiàn)在是要嫁他的。 可是她跑去跟周揚靈訴苦,她頭抵在周揚靈肩上,她心中之動搖,陸昀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竟然對他產(chǎn)生動搖?就因為一個“陳雪”? 為什么她不能忘了那個人? 帶著羅令妤直接回去自己的住宅,將下人喝退,拽著女郎一徑入室,陸昀關(guān)上門。他看羅令妤蒼白的面色一眼,勉強讓自己溫和下去。他坐下來,忍著心中煩躁,手肘貼在案木上,手揉著額心。陸昀忍氣吞聲:“你到底,有何不滿?” 羅令妤無措地立在地上,看著他頭疼的模樣。她說:“我、我沒有不滿……” 陸昀眉心不抬:“說真話很難么?” 羅令妤:“……” 她看他煩躁的樣子,好似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他在拼命忍耐一樣。然而到底是誰先做錯的?羅令妤脫口而出:“我不滿你和陳雪!” 陸昀:“我早說過沒什么了!沒什么就是沒什么!為什么不信?你不是說會信我么?” 羅令妤冷笑:“信你?我怎么信你?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送你幾杯茶都要找關(guān)系,討好錦月jiejie,才能送到你手里。陳雪的手帕也像我當日那樣難送么?你是直接將她的帕子收在懷里,才能一路帶到南陽吧?你提起她就不想說話,你的態(tài)度正常么?若你真無事,當和我解釋清楚,或者旁敲側(cè)擊,讓旁人與我解釋清楚??赡銢]有。你迫不及待地要繞過這個人。你覺得你能繞過去么?” 陸昀慢慢抬目。 他清雋的面容如雪,手搭在太陽xue上,眸子幽深:“為什么繞不過去?為什么非要提?” 羅令妤:“怎么繞?!我和你說每句話,我都想著陳雪是不是也和你這樣過。你對我多好,我都想著你是不是也這樣對陳雪。連我對你笑,我都在想、想陳雪是不是也對你笑過……我要瘋了你知道么?” 陸昀:“忘掉她!” 羅令妤:“忘不掉!” 他刷一下站起,向她走來。羅令妤驚駭向后退,卻躲不掉。他扣住她的腰,俯身就要親她。但是下一刻,他的唇就被懷里的狠心小女子咬破。他不肯放她,她情急之下也不肯被他親,竟膝蓋上抬,向他胯部踹去。 陸昀躬身而躲,一下子放開了她。 他此時已狼狽無比,身子發(fā)抖,眼睛赤紅:“你徹底瘋了么?” 羅令妤往后跑,見他還要追來,她抓過手頭的燭臺就向他砸去。陸昀抬臂躲,燭臺砸到他手臂上。他氣得不行:“羅令妤!” 羅令妤又抓起玉枕丟他,砸得陸昀不得不后退。女郎喘著氣:“離我三步遠!從此以后不許靠近我,不許碰我!” 陸昀沉臉:“我是你男人,你讓我從此以后不許靠近你,不許碰你?” 羅令妤說:“你讓我惡心?!?/br> 陸昀:“……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他眼神一下子變了,那種狠厲暴怒色,讓他氣勢陡揚。清貴雍容的陸三郎從不曾這樣,他第一次從女子嘴里聽到他自己“惡心”這樣的話。還是羅令妤說的。他心如被刀割,他氣得厲害,再要向她走、抓住她手臂。 羅令妤一徑拿各種器具砸他,不許他靠近。 陸昀:“你這個瘋婆子!” 羅令妤:“比不得你。一面對我做戲,裝出不愛女色的模樣。轉(zhuǎn)眼就能和別的女郎廝混到一起。你以為你不提就不存在么?我告訴你,以后不許你碰我。你就是親我,我都能想到你親陳雪的樣子!你這樣惡心,你離我遠一點!” 舍外人,只聽到屋里頭乒乒乓乓的砸東西聲,聲勢極大,讓人心悸。真不知郎君和女郎在屋子里鬧什么。仆從們嘗試著問一句,屋舍中的男女同時回答:“不許進來!” 屋中,羅令妤和陸昀均喘著氣,怒目盯著對方。他們中間,鋪滿了一地碎瓷,青青白白。不知多少名品珍品,但這兩人生起氣來,誰在意這些?屋中羅令妤能抱得動的器物都砸光了,陸昀的手被她砸出了血,可他連包扎都不肯去,就盯著她不放。陸三郎胸口被氣得悶疼,才要起步,就見羅令妤飛快的,竟將撐窗子的木桿抱在了懷里,警惕看她。 陸昀氣笑:“你還要拿木桿打我不成?” 羅令妤不吭氣,可她的架勢,分明是不許他過來。 兩人對望,慢慢的,陸昀靜下。他疲累道:“這樣有什么意思?這么不信我,這么與我吵……有什么意思?” 羅令妤聽得怔住。 她放下了懷里的木桿,像是被他說動一般。她癡癡道:“是呀,整日這樣吵,被人嫌棄,有什么意思呢?” 陸昀:“我可沒嫌棄你,你生氣也莫往我身上潑臟水?!?/br> 但羅令妤已經(jīng)聽不到他在說什么了,只喃聲:“整日這樣,不如……分開好了。” 陸昀一震,肌rou繃起,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但羅令妤已經(jīng)不說了。她不再像方才那樣與他吵架、打他,她看眼他手上滴著的血,也覺得自己像瘋子一樣。堂堂陸三郎,被她打成這樣,外面誰會信?真是沒意思。羅令妤眼中含著淚,坐了下來,她不再與陸昀說話,而是開始默默地掉眼淚。 陸昀眸子縮起。 頓時狼狽別目,沉聲:“不許哭。我不吃這套。” 羅令妤才不理他,她只是簌簌地掉著眼淚,一滴滴串成珍珠線頭,落在桃腮上。女郎哭得眼潤腮紅,艷艷情切。她本就極擅哭,陸昀看著,他越看,她眼淚越多。她哭得厲害,初時只是默默落淚,后來已經(jīng)忍不住,肩膀顫抖,淚眼婆娑,哭出了聲。 嗚嗚咽咽。 嚶嚶啼哭。 陸昀臉越來越僵。 他低頭罵了一個臟字,陸三郎第一次罵臟話,可惜羅令妤沒聽清。她見他忽然一腳踹去,將好端端放著的案板踹飛,砸成了兩半。羅令妤自暴自棄,哭得更厲害。陸昀轉(zhuǎn)身就走,看他真這么走了,羅令妤就一邊哭著,一邊想找東西,想將他屋里頭自己原本留下的東西帶走。 就這樣分了吧。 她意識到自己的心眼真是小到極致,而且只針對陸昀一人。她實在受不了、受不了……羅令妤哭哭啼啼的,因為哭得厲害、喘不上氣,她都沒法出門。她不能讓仆從看到自己這樣哭個不停,離開陸昀的地方。她就算走,也不能那樣丟臉。 漸漸地淚水都要哭沒了,陸昀仍然不回來,真就這樣徹底丟下了她。羅令妤心中徹底發(fā)涼,自尊受創(chuàng),想他是否也覺得累,想就這樣算了?這般一想,淚水又涌出來了。 門敲了兩聲。 羅令妤沒聽到。 門再敲了兩聲。 羅令妤沒好氣:“陸昀不在!” 門外聲音低柔如酥,慢悠悠的:“不尋陸昀,尋你啊?!?/br> 羅令妤愕然,揉著哭紅的眼睛,驚疑不?。骸澳?、你是誰?” 門外的聲音酥酥而笑,如貼著她的耳一般:“你不是一直想見我么……我是陳雪呀。” 羅令妤忽地跳起,臉色青青白白——當即大罵:“陸雪臣,我殺了你!” 還說沒騙她!他竟然金屋藏嬌! 羅令妤眼紅似血,想尋銅鏡整理儀容。情敵來看她笑話,她哭得眼睛都腫了,如何能輸?羅令妤咬牙切齒:不就是陳雪么?她倒要看看,她如此貌美,陸昀憑什么金屋藏嬌不藏她,卻藏陳雪! 第125章 “meimei, 怎么還不開門呢?”門外女聲聲線低, 略微沙啞。然那樣酥,擦人心房, 聽得人血脈僨張, 心癢難耐。 ——不愧是狐貍精! 舍中羅女郎咬牙切齒。 由此更不肯輕易開門。 她著急地整理自己的儀容, 然尋不到銅鏡。羅令妤欲哭無淚,連洗臉的水盆都找不到,她也只好倉促地憑感覺, 重新梳了下發(fā),自我摸索著勉強梳妝一番。同時,滿屋都是她先前砸了一地的瓷器, 還有陸昀臨走前踹成兩半的桌案。羅令妤漲紅著臉:她怎么能讓陳雪看笑話, 讓陳雪一眼看出陸昀踹翻幾案,與自己吵架呢? 羅令妤便辛苦地,慌張地,去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 還有藏那成了兩半的小案。 忙得滿頭大汗。 門再敲兩下,聽著里面刺啦的聲音不斷,陳雪似笑非笑:“meimei不會是在梳洗打扮吧?莫非要我等兩個時辰么?” 以陸昀對羅令妤的理解, 羅令妤哪次出門見人前,不梳洗兩個時辰以上?他可不愿讓陳雪等她兩個時辰。 陳雪沒抱怨多久, 門就拉開了, 羅令妤親自來開門。 羅令妤既忍著極度嫉恨, 又疑心自己妝容慘淡、不愿被陳雪看到。她開門時, 便只極快地抬眼望了她一眼,就重新垂下了目,做出士族女的高貴典雅狀來。羅女郎削肩窄腰,身量婀娜,一身碧羅裙,行動間何等風流綽約。 羅令妤微笑著讓人進屋:“陳娘子請?!?/br> 她隨意瞥陳雪的那一眼,心中驚駭,想此女怎如此高挑?只是琴女出身,怎長裙羅帶、行走風雅,相貌氣質(zhì)那樣孤冷出塵,比她這樣士族出身的還有貴女氣質(zhì)? 但羅令妤又暗喜:自己身材比陳雪好。陸雪臣不是喜歡自己的胸么?陳雪身材板平,可沒什么胸啊。 羅令妤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陳雪眉峰一跳,脫履進屋,覺得有點意思。到舍中時,她清冷的眸子隨意一瞥屋舍中布置,看到窗明幾凈,陸昀離開前的一屋子混亂,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痕跡。陳雪唇揚起,似微妙地笑了一下。 她這一笑,落在羅令妤的余光中,就如挑釁一般。 羅令妤為此女特意端茶遞水,倒茶時她拂了下云鬢。她不看陳雪,卻側(cè)臉垂目,讓自己最美麗的容顏落到此女眼中。羅令妤嘆息般,炫耀般:“讓jiejie見笑了。屋舍粗陋,實是因為之前吵架雪臣哥哥摔了東西,便說重新買來送我。誰要他送呢?他偏要送,哎?!?/br> 陳雪低低笑,慢悠悠:“哦……是么?他人不在???” 羅令妤認為這個女人就是來找陸昀的,全身倒刺立豎。她跪坐到女郎的對面,似極為害羞般,掩袖捂面,嗔嗔而怨道:“雪臣哥哥讓我在‘他屋中’等他,他可沒與我說陳雪jiejie會來啊?” 羅令妤假惺惺地擺著女主人的譜:“不如我讓小廝告知他一聲?” 陳雪似訝:“不是meimei想見我么?” 羅令妤垂眼皮,心里罵陸昀竟連這個都告訴陳雪。她面上溫柔笑:“哪有呢。雪臣哥哥就會胡說。jiejie喝茶,我親自烹的?!?/br> 陳雪抿一口,忽然笑:“meimei烹的?難道不是陸昀烹的么?” 她竟然能喝出陸昀的茶?!陸昀和她關(guān)系到底是有多親密? 羅令妤眼皮再一跳,看陳雪起手端茶之架勢,優(yōu)雅自持,高貴無比。她幽怨望去,看到對面女郎袖子擋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察覺羅令妤凝視,陳雪一雙暈染桃花瓣一般的含情目望來……羅令妤略微覺得眼熟,但是被嫉妒燒紅了眼,她沒有心思去想哪里眼熟。 羅令妤故意問:“聽說jiejie來自洛陽,是琴女。洛陽人也喝茶么,我倒是狹隘,以為琴女不會喝茶?!?/br> 她故意奚落對方出身差。 陳雪謙虛道:“都是……陸昀的本事。我本來只該會彈琴,然實則,我家藏萬書,說一聲‘學識淵博’也使得?!?/br> 她話中暗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聽在羅令妤耳中,這是赤裸裸的炫耀。憑什么陸昀厲害,陳雪就厲害?羅令妤憋著這口氣,眼眶都要重新紅了,心酸無比。 羅令妤再與她說話,陳雪都不緊不慢地回了過來。 羅令妤話里話外的自持身份,炫耀自己和陸昀的感情,暗示對方知難而退;陳雪就如聽不懂一般,不管羅令妤說什么,陳雪都半斤撥八兩一般,輕飄飄地就將話題繼續(xù)下去,順便炫耀一下自己和陸昀的特殊關(guān)系。 不要臉!比她還不要臉!氣得羅令妤恨不得一杯熱茶潑到陳雪臉上! 羅令妤自來在女郎堆中長大,她自己心機重,表里不一,往常與人交際,從來都是旗開得勝。但今夜她碰到了一個對手,這個女郎簡直是她的翻版,表里不一至極,面上氣質(zhì)高貴出塵,說話語氣自有風度,內(nèi)容卻也是與她一同東扯西扯,就是不入正題。 ……羅令妤心里嘔得要吐血。 從沒遇到過這種棋逢對手般的狐貍精和她擂臺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