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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怎敵她千嬌百媚在線閱讀 - 第91節(jié)

第91節(jié)

    北國派出了使臣團,與南國交易并談判。北國使臣團入建業(yè),因陸三郎的提前泄密,談判不成,使臣團惱羞回國。但北國公主被南國皇帝看中,入了皇帝的后宮。常年沉迷求仙問道的南國皇帝身上,總算多了些煙火氣——皇帝他,偏寵這位北國公主。

    太后的意志都不足以抵抗。

    而隨著南北兩國繼續(xù)交戰(zhàn),南陽大勝后,雙方正式談判,南國皇帝憑著對這位北國公主的喜愛,大肆讓利。朝廷不再給予南陽補給,要求南陽撤兵,陸三郎回都。陸三郎上書言局勢不穩(wěn),不可回都。北國公主建言殺了陸三郎,南國皇帝猶疑。

    朝廷分為兩派,大部分人都要求陸三郎、魏將軍回建業(yè)。且按照談判,南國皇帝有將汝陽、南陽、潁川幾相鄰郡送給北國,以換兩國百年和平的意思。世家支持朝廷,因世家并不愿再出錢供養(yǎng)軍隊。大聲音中,連陸家也認為陸三郎回來不錯。何必在南陽那爛攤子上耽誤?

    滿朝上下,只憑陸三郎一手書,只有陳王據(jù)理力爭,說南陽情況不穩(wěn),希望多給陸昀一段時間。

    但是無兵馬、無糧草,陳王孤身一人,即便百般周旋,卻因并不知南陽具體情況,只憑著多年好友間的默契去支持陸昀……他難逆大局。要到陸昀死了,陸二郎才會后悔無比,陸家后悔無比,早知那時候,不該逼陸昀回來,應該支持他留下。

    北國公主未曾再進言,但棄局已定。

    只是夢中的陸二郎魂魄游離間,看到北國使臣聚在一起,看到北國公主面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恨意……他模糊地想到,南陽一定還有什么,給了北國公主這樣的信心,這位公主說不定知道陸昀不肯回建業(yè)的緣故。

    陸二郎惶惶地想:這是為什么?這位公主哪來的恨意?陸三郎哪里得罪了她?

    世間的仇恨多的是緣故不深,私心甚重。有時候只因為那人沒有多看她一眼,恨意便如洪濤般,洶涌成災。便想著:既不知我的好,不給我留情,那何妨去死?

    第96章

    次日,下了很大決心,北國公主才愿意出門。

    到底是公主,即便獨處時心里何等恨惱自覺不堪,面對外人時,北國公主仍是驕傲冷艷的。公主他們不和軍營中的軍士同吃同住,中午用膳乃另開一灶。恰恰羅令妤也不是軍中人,她也另開一灶。

    北國公主去用膳時,正好在塵土飛揚的校場外碰上與侍女同行的羅女郎。侍女提著食盒,羅女郎廣袖裳,長羅裙,衣袂上許多系著的帶子被風吹起,如此風流靈動。更兼女郎眉梢微蹙,眼中籠著氤氳煙靄,臉上神情柔弱動人……怎樣一個我見猶憐的絕代佳人呀。

    看到這女郎,北國公主掉頭便想走,卻不想羅令妤的美目已經(jīng)掃到了她,隔著十幾丈遠就打了招呼。

    走到近前的羅令妤依然滿目清愁,與公主說話時也懨懨:“……這是我親自做的午膳,去送給雪臣哥哥?!?/br>
    北國公主一個沒忍住:“……你們不吵了?”

    昨晚隱約聽到兩人在外吵得天崩地裂啊。

    羅令妤柔弱一笑。

    她身后的侍女靈玉眼皮一跳,知道女郎又要開始了:她就說呢,剛才走路走的好好的,表小姐怎么突然神色一變,立即變得梨花照水一般楚楚可憐。原來表小姐是在這里等著啊。

    而北國公主自然不知,她只看到面前的羅女郎長嘆一口氣,柔聲:“我怎能怪雪臣哥哥呢?昨夜是我孟浪了,郎君是天,我一介小女子,有什么理由指責他呢?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呀,只要雪臣哥哥不生我的氣,還要我就好。我只想好好伺候雪臣哥哥,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愿的?!?/br>
    北國公主心里略有些不適,滿腔的不屑話被她這副樣子憋了回去。此年代貴族女向來行事彪悍,很少見柔弱之勢。羅令妤這樣……北國公主還試圖挑撥羅令妤:“我不知他怎樣與你說的,但他一定沒告訴你他昨夜與我歡好吧?”

    羅令妤再次捧心若西子,她的側(cè)臉籠著愁緒,一口氣嘆得更自憐了:“歡好便歡好,我不介意。我寄人籬下,無依無靠,只有雪臣哥哥一人。哪怕他要娶公主為妻,納我為妾,我也愿意。我做了膳給雪臣哥哥,希望他看在我尚能賢惠的面上不要跟我計較,不要再打我罵我了,嚶嚶嚶?!?/br>
    女郎掩唇而泣,淚落如珠。

    侍女靈玉看得已經(jīng)呆?。骸媸俏闪四?。

    北國公主同樣目瞪口呆,大約她從沒見過弱成這樣的女子,挑撥都挑撥不到實質(zhì)。她滿心的惡意,被羅令妤這副充滿自卑的不計較郎君在外如何風流的大凜然感所鎮(zhèn)住。一口血憋在喉嚨里,北國公主還要聽羅令妤繼續(xù)嚶嚶泣淚:

    “他打我是應該的,罵我也是應該的,跟著他,我無怨無悔。我哪里會生氣?只要他不生我的氣,我便甘之如飴了?!?/br>
    北國公主被羅令妤弄得臉色難看——從沒見過這種沒追求的女人。

    羅令妤還待再刺激這位公主,遙遙的,聽到陸三郎極淡的聲音:“令妤,你做什么呢?”

    扭過臉,看到軍士cao練為背景,前面不多遠的參軍帳篷簾子被掀開,光風霽月一樣的陸三郎不動聲色地站在帳門口,揚目望來。北國公主難堪躲開視線,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陸三郎根本沒看她,她再次忿忿不平地抬目。而羅令妤只是一頓,便滿目欣喜地奔了過去,扶住郎君的手臂,她羸弱無比地靠著郎君:“雪臣哥哥,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再也不吼你了。我要無名無分地跟著你?!?/br>
    陸昀:“……”

    他挑一下眉,原本心神淡淡,她一來,就攪動了他滿心興味。陸三郎面上卻不顯:“無名無分?不至于吧……”他這還在忙著給她退親之事呢。

    羅令妤挽緊他手臂撒嬌般甩了甩:“不,我就要無名無分?!?/br>
    陸昀一只手臂都被她甩麻了,看她一眼:“……妤兒meimei開心就好?!?/br>
    陸昀目中笑意加深,伸指捏了捏她的臉。遭來羅令妤的瞪視:干什么呀?能不能配合我?能不能兇一下我?

    陸昀當即冷下臉,嗤了一聲:“你這樣的賤貨,也就配無名無分了。昨晚竟跟我鬧,誰給你的膽子?”

    羅令妤更委屈了,凄凄切切,支支吾吾,愈發(fā)看著不爭氣。

    北國公主已經(jīng)說不出話,心里感覺非常怪異。一方面被羅令妤這副雪白蓮花一樣的架勢弄得心里翻白眼,一方面又震撼于陸三郎這樣的人物說出這樣羞辱女郎的話。那個羅令妤竟然仍沒被氣走,反而嚶嚶嚶不斷,非要扒著陸三郎不可。

    北國公主:……服氣了。

    她臉色難看地被氣走了,而羅令妤被陸昀領進營帳,等放下簾子,她才意猶未盡地收了面上的神情。羅令妤沖陸昀冷哼一聲,眼中光刀子似的剜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多待,敷衍無比地讓侍女把食盒放下,她人就要走。

    陸昀低笑了一聲。

    從后抱住她。

    靈玉無表情地低著眼,專心致志地盯著地上的氆毯端詳研究紋路。

    陸昀從后摟抱住羅令妤,笑道:“怎么了,還生氣呢?不是知道沒什么嗎?我只為你心動呀。昨晚她那樣,我可是連心跳都沒快一下的?!?/br>
    羅令妤心里其實相信沒什么,因她知道陸昀的架子有多大。她討好他時討好得辛苦,現(xiàn)在則嘗到甜頭:正是因為他這個人不容易被打動,女郎的誘惑對他來說稀疏平常,幾乎沒什么人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但是男女之間你來我往,豈能一味被他牽著走?

    羅令妤在他懷里掙扎開,跳出了三步遠。陸昀眼神微變,見她人站到帳篷門口,眼波飛斜,又不似生氣,而是嬌嗔撩撥:“甜言蜜語,誰信你的鬼話?半夜三更與女郎幽會,讓女郎入你的帳,我再不理你了!”

    口上說著“我再不理你”,但她眼波動人,口是心非,似是而非地撩著他。

    許多時候心硬如鐵,知道她的手段,便不會上道。但越來越多的時候,明知道她故意,明知道她吊著他,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狂跳。她笑一下,他心動一分。她欲迎還拒,他心動得不能自已……陸昀走上前,他眼神幽若的變化,被羅令妤洞察。羅令妤不想這么快給他吃甜頭,她人已經(jīng)站到了簾子邊,陸昀眼神才變化,她就掀簾子出去了。

    羅令妤主仆來去如風,什么甜頭都沒讓陸昀吃到。立在帳篷中央,陸三郎覺得某處有些悶悶地硬了起來,那能撫慰他的美人卻不肯讓他輕易如愿。陸昀面上露出幾分狼狽色:曾幾何時,他竟有這樣的時候。

    陸三郎臉色不好,坐了回去。他打開她送來的食盒,看到里面精致的點心,面色才稍微溫和了一些。吃了一塊點心,陸三郎整頓好心情,重新開始看公務。自然要與羅令妤和好,但他有個主意……現(xiàn)在時機未到,先不急。

    魏將軍魏琮對他們幾個人之間那點兒男癡女怨的故事一點兒沒察覺到,魏將軍來找陸昀,眉目深皺,是因他發(fā)現(xiàn)了點兒什么。魏琮臉色陰沉,在陸昀的帳中踱步:“喝倒了那幾個北國使臣,他們的嘴倒是牢,什么也不肯說。但是有個隨從不小心說漏了嘴——我疑心北國使臣這次來,根本不是為了什么談判,而是拖住我南國。他們應該在準備一場大戰(zhàn)……只是時機未到,需要時間?!?/br>
    陸昀若有所思:“什么時間比使臣訪問、兩國不交戰(zhàn)更好呢?”

    但他轉(zhuǎn)念又道:“只是將軍的猜測,說不得準。我們還得查探一下……這樣,我與潁川郡那邊新派來的將軍,衡陽王商議下,與他交流下意見。”

    在陸二郎夢中時,衡陽王沒有來邊關(guān),邊關(guān)幾郡的聯(lián)系并不緊密。但現(xiàn)實中,衡陽王來了。而恰好,陸昀和衡陽王劉慕,也算舊識。就算關(guān)系稱不上好,彼此卻是能說得上話的。南陽和潁川相距甚近,互相照應,理所當然。

    陸昀再道:“讓探子翻山打探北國軍隊情況……唔,洛陽城中應該有好些名士逗留,我可寫信請他們幫忙留心北國兵馬變動?!?/br>
    洛陽被劃入北國的版圖,然名士行走天下,不涉政局,自有自己的途徑。

    魏琮這才想到,雖陸三郎現(xiàn)在每日在軍營中坐著,但他在此之前,是名滿天下的名士,不拘于北國還是南國,名士的地位都高。看陸昀又刷刷刷開始寫信,魏將軍慢慢地“嗯”了一聲:“還得警惕這些狼子野心的人……不說了,我抓緊時間繼續(xù)練兵,不管陽謀陰謀,我方兵力提升了,才能以不動應萬物。“

    說到此,魏琮苦笑:“可惜我南國人體質(zhì)體力不如北國軍隊,江南人士想要練出北國軍隊那種鐵血悍勇的軍人,還差得遠?!?/br>
    陸昀眉微微動了一下:南國的優(yōu)勢在于富饒,在于江南之地的土地豐沃。兵力弱,可以用數(shù)量、錢財填補……但若是整個鏈子斷了,他們就有些被動了。

    心中這樣一想,陸昀干脆再多寫了一封信給建業(yè),問陳王建業(yè)朝廷在背后的支持,是否牢靠。

    ……

    目前看來,是牢靠的。

    陳王如是回信。

    皇帝陛下醉生夢死,將軍士派出后,打仗之事就交給大司馬去勞心,陛下不問不管。而今陳王殿下在司馬府中,雖無法控制建業(yè)的軍隊,但對南陽的軍士掌控一二,還是做得到的。

    朝廷國庫存下的錢財遠不夠戰(zhàn)爭消耗,但世家大族的錢多。陳王日日拜訪各家,好言好語地相說。有陸二郎陸家這樣的郎君幫著,世家們現(xiàn)在還在不情不愿地提供著財力,轉(zhuǎn)交給國家。世家的愿望便是戰(zhàn)爭盡快結(jié)束,時日長了,他們也不愿在此耗。

    陳王道:“……寒門也資助了錢財,獻給朝廷來買官位。幾位士大夫都同意了。”

    士庶有別,說的僅是雙方的地位。然此年代,士族中有落魄的,如南陽羅氏。寒門中也有名望高的當?shù)馗缓溃缰軗P靈的父親周潭所代表的宜城勢力。寒門并非不如士族錢財多,甚至周潭這樣寒門出身的名士,他能動起來的資產(chǎn),比普通的士族還要多。寒門想入高門,已有些尋常士族對“財婚”動心,愿意自家出地位,寒門出金錢,雙方互贏。

    既有此,那寒門愿意資助朝廷打仗,也屬正常。

    陳王道:“周潭先生不愧是當代大儒,可惜不能與我聯(lián)姻。不知他那位原本來建業(yè)的女兒到底出了何事,為何來了又走。莫非周大儒對建業(yè)失望?”

    周揚靈的存在,陳王只從陸昀口中聽過。他平常心態(tài)地討論聯(lián)姻可能,將此當做利益交換。然他本人已不再愿意……陳王想到了周子波,心中輕輕嘆了一氣。

    他心里涌上怪異念頭:同是姓周。若周郎不是男,是女,甚至是周潭的那位消失不見的女兒……那有多好。

    ……

    陳王劉俶和陸昀通信之時,陸家二郎陸顯也給自己的三弟寫了洋洋灑灑的長信,焦慮地說起自己的夢。但陸顯在這時多了個心眼,因他經(jīng)常收不到陸昀的回信,他不禁懷疑是否自己信寫的太多、頻率太高,三弟根本沒時間看他那么多的信。以防萬一,他給陸昀去信的時候,一封更加詳細的信,寫給了羅令妤。

    羅表妹那般聰慧,看到了這信,應該會去尋三弟吧?

    陸顯猜自己做出這樣的夢,是因那位和親的北國公主出現(xiàn)了。建業(yè)這邊無消息,邊關(guān)應該已有了消息才是。夢中那公主妖言惑眾,北國使臣團顛倒是非,硬是讓南國朝廷按兵不動,才害死了陸三郎。若是那個北國公主不入境不入建業(yè),三弟便不用死了吧?

    那么,如何才能讓一個目的明確的北國公主不入建業(yè)呢?

    陸二郎不知,這樣的事交給邊關(guān)將士們頭疼去吧。

    ……

    南陽接待著這位北國來的公主,北國使臣團被留在南陽,還在等南國文官團的接應,一時不急著動身前往建業(yè)。

    陸二郎猜的果然不錯,陸昀案頭上的信實在太多,重要的信件太多。陸昀顯然不覺得陸二郎每日問自己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多重要,二哥的信,他都是有時間再看,不會第一時間打開信紙看信。況且這兩日,稍微有點空閑,陸昀還在忙著另一件事:他之前從北國公主那里買了燈,要送給羅令妤。他正忙著完善這燈……更沒功夫回信了。

    而羅令妤先收到了信。

    坐在家中院子里,其他女郎在玩雙陸游戲,嬉笑不止。羅令妤放下手中的信,秀美的眉眼垂落,思量起陸二郎信中說的驚天秘聞。她關(guān)心則亂,每提及陸三郎會死,心中就一團亂麻般,處處不得力。

    陸三郎會死!

    死因正是這個北國公主引起的!

    靜坐在家中花園中的女郎,垂下的目中掠起森然的殺意。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能讓這位北國公主入建業(yè)。而讓一個一心抱有和親念頭、心思不正的公主不入建業(yè),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她消失。不能讓這個公主活著……她活著,對陸昀始終是個威脅。

    但是向來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斬來使。北國公主正是來使團之一,她若是死了,陸昀作為南陽的最高長官,不是會被問責么?唔,問責也沒關(guān)系……陸三郎是世家子弟啊,只要人不是他害死的就行。

    不能讓這位公主的死和陸昀扯上關(guān)系……事后可以彌補,事件本身卻要做的干凈。

    羅家一眾玩樂的女郎們不知,與她們同坐一院,她們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嫁如意郎君,羅令妤面上溫柔,心中則在想如何借刀殺人。

    而南陽目前,最好的那把刀,不正是南陽這邊軍事的最高指揮官——魏將軍魏琮么?

    ……

    心中主意一定,次日,羅令妤驅(qū)車前往軍營,言笑晏晏地邀請高貴的北國公主與南陽的女郎們玩耍。北國公主心懷目的,自然不愿和南陽這些人多打交道。羅令妤卻無知無覺般地笑:“南國的士族間聯(lián)姻甚多,牽一發(fā)動全身,和北國也是差不多的吧?公主在南陽有交好的女郎,以后嫁去了建業(yè),會得到人照應吧?”

    她再可憐地露出笑:“公主,讓我補償我之前的過錯吧?若是你日后嫁了雪臣哥哥,我也得伺候你不是么?”

    嫁給陸三郎……北國公主心中蕩漾,轉(zhuǎn)而沉下心,讓自己不要再做夢。

    但羅令妤也有話不錯。北國公主放下對羅令妤和陸昀之前那件事的尷尬,她心里一動,身在異國他鄉(xiāng),若有士族照應,自然是好。

    此時她已經(jīng)知道陸三郎無望,自己大約是真要嫁給那個又老又昏庸的南國老皇帝。心中委屈不屑,卻是要開始做足準備。

    羅令妤便領著北國公主,介紹這位公主四處認人。北國公主心里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逝,覺得羅令妤若是柔弱的人,怎會在南陽有這么廣的人脈?好似人人都認識她,每個女郎都能和她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