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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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昀從后貼來,抱住她腰笑:“怎么又生氣了……干嘛啊,總和我生氣?” 羅令妤哼一聲,不打算多說話。反正一個醉鬼,說了也白說。她要走的架勢很堅(jiān)決,陸昀卻到底是男人,從后摟抱她,她便掙不開。鬧得一身汗,鬧得火氣蹭蹭蹭,鬧得羅令妤都要發(fā)火了……忽然聽到他埋于她肩上低柔的聲音:“妤兒meimei,待我從北方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羅令妤:“……!” 她一下子忘了這個人是醉鬼,一下子忘了自己先前還在想不要理他。她頓時擰身,整個人被摟到了他胸前。她瞪大眼睛,顫聲:“你說什么?!你不是不想婚娶么?” 陸昀反應(yīng)遲鈍了一下,才嘆息道:“……是不想。可是妤兒meimei不一樣呀?!?/br> 他低頭貼著她的臉:“我只有一個要求?!?/br> 羅令妤:“……這竟然還有要求?!” 陸昀:“你答應(yīng)過我的?!?/br> 羅令妤:“我哪有……啊,你說那個啊?!彼肫鹆俗约涸u選建業(yè)花神,尋陸三郎走后門時,陸昀提出的三個要求。 而今,陸昀慢慢地與她重復(fù)道:“第一,跳舞給我看;第二,親我;第三……” 羅令妤定定看他。 看他眼中倒映著漂亮的她:“第三,不要嫁給別的男人?!?/br> 羅令妤與他對望。 他堅(jiān)定地捍衛(wèi)著這個要求,耐心地等著她。他這樣,羅令妤一時又疑惑他是否喝醉了??墒顷戧澜o她的條件這么好……只要她答應(yīng),他就娶她。而她心中悄悄地愛慕他,這樣的要求,于她一點(diǎn)損失都沒有。 羅令妤嫣然而笑。 她仰目,笑道:“我答應(yīng)你?!?/br> …… 她答應(yīng)他不在的時候,她不去求別的姻緣,她答應(yīng)她會等著他回來。 哪怕現(xiàn)在他是個醉鬼,她的答應(yīng),他清醒后也未必記得。 …… 陸昀笑起來,拉著她的手親了親:“那我們?nèi)タ础试谱吩隆??!?/br> 羅令妤羞答答地嗔他一眼:“不是說騙我么?又有了?你這人不老實(shí),嘴里就沒實(shí)話?!?/br> 陸昀輕笑:“彼此彼此?!?/br> …… 陸昀與他的羅meimei站在窗前,觀望天上飛快流動的云霧,看那云霧包圍著月亮,月光越來越暗。 同一方天地,陸二郎陸顯在三弟的屋舍中奮筆疾書。他三弟抱著美人與美人卿卿我我纏纏綿綿你來我往的時候,陸二郎苦哈哈的,把自己那漫長的囑咐寫成書信,期待陸三郎明白北方此行的危險。 寫的累了,陸顯趴在案上,睡著了。 睡的時候,他做了一個非常短的夢。 夢中也是這樣的夜,但不是陸昀醉醺醺地抱著羅令妤不撒手,而是陸昀見過一撥又一撥問候他的人后,羅表妹姍姍來遲。二人表情,陸昀讓羅令妤發(fā)誓,要羅令妤不要嫁別的男人。 夢中看到這一幕,陸二郎唇角忍不住含了笑。 他翻個身,摔了下去。 因?yàn)楝F(xiàn)實(shí)中翻身的緣故,夢中場景一頓,變化了。又是那場雪,那看不到盡頭的大霧。然這一次不是羅表妹哭著喊人,卻便尋無人。而是更早的時候,陸三郎臨死前,靠在山石上,低垂著臉。 夢里的陸二郎聽到三弟的喃喃自語:“你若是忘了我……嫁別的人就好了……我當(dāng)日不該要求你……” 陸二郎臉色慘淡。 他只看到三弟在風(fēng)雪中性命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他撲過去想救三弟,然他只是夢中過客。他始終不知陸昀在臨死前,到底在想什么。 …… 次日,建業(yè)出了軍隊(duì),前往邊關(guān)。隨軍的參軍,卻是一個半醉的酒鬼。這酒鬼,使眾人一起無語。偏酒鬼思路清晰,說話邏輯也在,就是……言行十分得放蕩,和平時的陸三郎一點(diǎn)也不一樣。 送陸昀去碼頭的人還是很多的。 羅令妤紅著臉躲到周揚(yáng)靈所扮的周郎后,幾乎不敢看陸昀。 陳王殿下卻是被陸昀拉住左手囑托:“我妤兒meimei就交給你照顧了。你知道什么叫照顧吧?不是讓你娶她的意思。” 劉俶黑著臉:“……” 陸二郎被陸昀拉著右手:“你也要照顧她……” 陸二郎臉白:“三弟,你快走吧……將軍都快發(fā)火了……” 好不容易送走陸昀,因喝醉酒的緣故,硬生生讓離別變得沒那么傷感。陳王劉俶與眾人站在岸頭,看船行遠(yuǎn),剛才趴在他肩上廢話極多的某人終于走了。陳王松口氣,回頭向身后隨意一看,要說羅令妤。明明知道陸三郎第二天要走,她還灌醉他。 羅女郎多聰明,陳王一看過來,她垂著頭嚶嚶哭泣。周郎拍著她肩,溫柔無比地安慰她,又對陳王不贊同道:“meimei已這般難受,公子還要說她!” 劉俶僵硬:……他說什么了?!他就看到郎情妾意,如此和諧! 第87章 司空府比起隔壁的大司馬府,已經(jīng)算十分悠閑。畢竟三公和三公之間,也是有區(qū)別的。司空府掌管的水利祭祀之事,在現(xiàn)今北方打仗的情況下,沒多少人關(guān)心。如此清閑,以至于衡陽王劉慕早上來衙署轉(zhuǎn)了一圈就走了。劉慕再來的時候,帶回了他新得的一把寶劍。少年郎旁若無人地坐在司空府的辦事房舍下,拿著絹布細(xì)細(xì)擦拭他新得的劍。 劍如清雪,映著少年凜冽肅冷的眉目。 劉慕愛不釋手地擦拭這劍,冷不丁的,他的劍上映出了一個青年湊過來的清致文雅面孔。那青年好奇地打量著他的劍,好似在研究一把破劍有什么值得欣賞的。 劉慕眼皮一撩,皮笑rou不笑:“你來干什么?” 陸顯咳嗽了一下:“都是同僚,我來關(guān)心下公子?!?/br> 實(shí)際情況是同衙署的郎君苦不堪言地與他說自衡陽王來到他們司空府,就沒做過什么事。司空府堆成山的卷宗也沒見這位少年郡王哪怕翻看一眼,劉慕如此游手好閑,何必來司空府?隨便找一個沒有實(shí)務(wù)的衙署待著,不是更好?然衡陽王暴戾,陛下還寵著他,眾郎不想到劉慕面前被罵。據(jù)說陸二郎和衡陽王交好,眾郎君就推舉陸二郎來試探一下衡陽王是什么意思。 恰陸顯另有自己的打算,就直接來找劉慕了。 陸顯旁敲側(cè)擊:“公子不日就要離開建業(yè),與我三弟一樣去邊關(guān)了?公子也是去南陽?” 劉慕懶洋洋:“南陽的戰(zhàn)事還沒緊到隨便一個人都往那里湊吧?孤要去的是潁川?!?/br> 陸二郎當(dāng)即贊:“潁川是個好地方!” 劉慕:“……你當(dāng)孤是去游山玩水的?” 陸顯干咳了一下。 閑話拉扯了一堆,陸二郎坐在衡陽王下座,旁敲側(cè)擊不斷。他被劉慕白了好幾眼,卻毫無自覺。青年面上帶著和煦的笑,讓劉慕暗自納悶并憋屈,這位陸二郎真是一貫的不會看人眼色。說了一盞茶的話,仍然未進(jìn)入正題,劉慕不耐地放下了手里的劍:“你到底來找孤做什么?孤不是早與你說了,司空府這邊,孤只是暫留。孤不打算在你們這里做什么。” 陸二郎非常理解:“不怪公子嫌棄我們這邊,好男兒志在四方嘛。其實(shí)我也一樣……悄悄與公子說句心里話,我正在做我父親的功課,我也打算去邊關(guān)。” 劉慕:“……你?!” 他上下掃一眼陸二郎的身量,瓊枝玉樹,儒雅溫和,一貫的清瘦文士模樣。貴族郎君一貫相貌出眾,這青年面容白凈,手指修長,這樣的人拿拿筆桿子也就到頭了,竟然還想著上戰(zhàn)場? 陸二郎厚臉皮道:“我正想與公子你打個招呼,好歹你我相識一場。你這樣的一定是要上陣打仗的將軍了,我肯定上不了戰(zhàn)場,我效仿我三弟,給你做個參軍如何?有你與我父親一起幫忙,到時候你離都的時候,我就能一道去了?!?/br> 劉慕訝然無比,再次打量這位腦子不正常的陸二郎。效仿陸三郎陸昀?雖然后來證實(shí)想殺自己的是自己的皇兄,但劉慕心中其實(shí)一直懷疑,當(dāng)日到他衡陽王府刺探的那刺客,正是陸三郎。陸三郎絕不僅僅是一個名士……陸二郎和陸三郎,也差的有點(diǎn)太遠(yuǎn)了吧? 劉慕:“你認(rèn)真的?” 陸顯點(diǎn)頭。 他自然是想過了的。三弟走后,他日夜憂慮那個不祥之夢,想的極為焦慮。他的夢一直做得斷斷續(xù)續(xù),好似只有現(xiàn)實(shí)中發(fā)生點(diǎn)什么,或者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才會刺激夢境繼續(xù)走下去。而近日,陸三郎走后,建業(yè)一切太平,陸顯再未做夢。 沒有做夢,他就弄不清楚夢里還會發(fā)生什么,他就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三郎的死。 想來想去,陸顯認(rèn)為最好的辦法,是干脆自己也去邊關(guān)。自己時時刻刻地看著三弟,照顧三弟,這樣總不可能出意外吧? 但是陸家嫡系一共就兩位郎君,他弟弟已經(jīng)去邊關(guān)了,陸家?guī)缀醪豢赡馨阉偎腿?。陸顯自己的父親絕對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去那般危險的地方冒險,陸顯只好來求劉慕幫他。只是他說了半天,劉慕興趣缺缺,敬謝不敏,顯然并不想和他共事。 劉慕心想,我要一個文弱書生當(dāng)參軍做什么?何況是一個有腦疾的人?有腦疾的人為什么不好好治病,非要到處跑? 陸顯見這位少年衡陽王無動于衷,只好使出殺手锏:“……我與你一道去了潁川,日日在你眼皮下,你才不用擔(dān)心我一個人留在建業(yè),不小心把你想弒君的秘密說出去啊。” 劉慕:“……?!” 目中掠起風(fēng)雪如暴,劉慕砰地一腳踹翻面前的案幾。他站了起來,陰測測道:“你威脅我?” 陸二郎被少年身上挾帶的暴風(fēng)雪逼得向后連跌坐,臉色蒼白??春怅柾跄坑袣⒁馄鸱懚蛇B忙道:“我欲與你一道去邊關(guān)!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劉慕陰冷的目光盯著他半天:“你當(dāng)真只是想去邊關(guān),沒有旁的目的?” 陸二郎苦笑:“旁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照看我三弟,與你無關(guān)。公子就幫我一場吧?!?/br> 劉慕與他對視。 慢慢的,這位少年公子收了自己一身的戾氣,語氣微怪:“……你對你那仙女似的表妹真不錯,竟能為她做到這一步。” 陸二郎茫然的:“?。俊?/br> ……誠然他做一切,目的確實(shí)是為了讓三弟活下來,讓三弟抱得美人歸。但是劉慕是怎么知道的? 劉慕眼皮低垂,眸心清黑,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愛慕你表妹,是以做什么,都口口聲聲提起她。碼頭那日陸三郎發(fā)酒瘋的事我也聽說了……被他拉著托付,幫他照顧什么表妹……你心中定然很苦吧?明明是你愛慕你的表妹,最后卻要成全你三弟。若不是太愛她,你怎會做到這一步呢?” 陸二郎:“……” 陸二郎瞠目結(jié)舌,萬萬想不到這世上的誤會如此可怕,而他竟然真的扭轉(zhuǎn)了如此多的劇情——劉慕竟以為他愛慕羅表妹! 在他夢中,衡陽王娶羅表妹,利用的成分極多。衡陽王怕羅令妤說出他的秘密,羅令妤又使勁手段地討好他,讓他不舍殺她。衡陽王干脆娶了她,將她綁死在自己身邊。然雖是如此,劉慕也一定喜愛羅令妤。若是不愛,最后建鄴城坡的時候,劉慕豈會先殺了羅令妤,才去自盡呢? 他也愛她,怕她在城破后受辱,干脆讓她死在他面前。 他計(jì)較她對陸三郎的癡心,既恨又妒,可她仍然是皇后。 ……在夢中,衡陽王劉慕那般喜愛過羅表妹。現(xiàn)實(shí)中,在陸二郎不斷的努力下,衡陽王和羅表妹之間毫無交集,劉慕對羅令妤的些微好感,硬生生被陸二郎作的幾乎沒了。他不再喜歡她,日后也不會受情傷,至死耿耿于懷她心里的人不是他。 這樣甚好。陸二郎雖然磕磕絆絆,對這些事都不太熟悉熟練,但到底把事情導(dǎo)向了好的一面。陸二郎成功過一次,如今再救三弟,應(yīng)當(dāng)也能成功。 想到此,陸二郎坐在地上,微微笑了起來。 青年笑容溫暖柔和,看著他的劉慕卻更愁了:看,這個陸二傻子又開始無緣無故地笑了。這種腦疾看似已經(jīng)很嚴(yán)重的人,自己真的要帶他去邊關(guān)? 劉慕有些抗拒,然而他又確實(shí)不信任陸顯、怕陸顯留在建業(yè)跟陛下說出自己的不臣之心。思來想去,劉慕只好捏著鼻子,答應(yīng)了幫陸顯這一把。自己離開建業(yè)之時,可帶著陸二郎一起走。 陸二郎站起來,滿懷激蕩地要和衡陽王擊掌:“你看你不必時刻將我當(dāng)做敵人吧?你我之間,也可效仿我三弟和陳王啊。我以前不太喜歡我三弟總和陳王在一起,現(xiàn)在開始處理政事了,才知道在公子中,陳王有多難得?!?/br> 難得的沒有時刻和其他公子們在一起斗,爭誰能奪得龍首,爭得大位。陳王是個十分務(wù)實(shí)的人,沒用的事不做,他日日做的事,短期看,對奪大位都沒什么太大用處。 劉慕身子一哆嗦:陳王和陸昀?他和陸二郎? 劉慕連忙:“不了不了,不用不用。你將我當(dāng)普通人便好,不必尋什么友情,你我并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