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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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陸昀身上花了這么多心思,豈能便宜別人?隨便一女子就能讓陸昀動心思……那只能說明她的功力太淺了。要真那樣,她甘拜下風(fēng)。 靈玉說了那么多,看女郎仍然不著急,就低著頭繡個不住。靈玉站了一會兒,看清了女郎在繡什么后,心里突得跳了下,想到了一些事。其實(shí)羅令妤經(jīng)過會給陸昀送東西,花箋啊、新筆啊、零嘴啊。陸三郎那邊一開始不收,后來陸三郎的貼身侍女錦月都把他們這里,當(dāng)成陸三郎自己的院子來逛了。兩個院子交換過很多禮物,只是羅令妤從來不曾真的動過一針一線。 羅令妤嫌繡東西太花精力。 然羅令妤這時候在繡荷包……靈犀道:“啊,看來我白擔(dān)心了。女郎你終于愿意動動針線了。馬上到了乞巧節(jié),三郎身上若是佩戴你繡的東西,那就太好了。” 羅令妤心里得意,面上卻敷衍道:“乞巧節(jié)?他都不一定回來?!?/br> 然靈玉再停了一會兒,又勸她:“女郎既然總有這般巧思,為什么不用這般心思去討好陸老夫人呢?單是讓三郎高興,好似并不夠。三郎的婚事,到最后還是要長輩們點(diǎn)頭啊?!?/br> 侍女是真的為她好,為她的婚事出主意。羅令妤嘆口氣,放下針線后,跟靈玉解釋:“我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最穩(wěn)妥的婚事。但是我出身不夠,如陸家這樣的大家族,長輩平時喜歡我,一考慮到婚事,就不會選我了。我自然可以去討好陸老夫人……但這樣用途不大,還會讓陸老夫人更瞧不上我,更不會選我?!?/br> “作用不大的事,我何必費(fèi)精力?” 但是陸昀就不一樣了。 讓陸昀和他祖母斗,比她和他祖母斗法、得罪他祖母強(qiáng)多了。 羅令妤道:“還是不卑不亢的好些。我并不是非要嫁到陸家去,我要讓陸家知道,是陸昀想娶我,不是我就扒著他不放?!?/br> 靈玉為她高興:“陸三郎說了想娶表小姐?這樣就好了,我早知道表小姐一定會嫁到我們家來的?!?/br> 羅令妤:“……” 心口忽然一滯。 她捂了下臉:不,沒有。 陸老夫人要試她,她也要試下陸昀——她想知道他是單純的不想娶她,還是他就是不想娶妻。兩者造成的結(jié)果不一樣,針對不同的原因,她要對癥下藥。 羅令妤總是這般積極地籌謀身邊的事,靈玉擔(dān)心江婉儀的到來會對她造成威脅,她卻覺得這說不定是她的機(jī)會。 …… 江婉儀到陸家的第一天,沒見到傳說中的大名鼎鼎的羅氏女。但第二天早上吃茶時,她就見到了來給老夫人請?jiān)绨驳牧_令妤。見到羅令妤的第一眼,江婉儀絞著帕子,有些明白為什么陸家那么多表小姐,陸老夫人卻總是提這一位了。 羅令妤身段窈窕風(fēng)流,顏色美艷,氣質(zhì)卻并不咄咄逼人。相反,羅令妤極好說話,她來的這么一個時辰,哪怕是不茍言笑的陸夫人,都被逗得笑了一次。陸老夫人就更是笑了好幾次了。 陸老夫人最后說:“……令妤啊,你領(lǐng)婉儀好好逛逛園子吧?!?/br> 羅令妤應(yīng)了。 江婉儀停頓一下,親昵地挽住陸老夫人手臂撒嬌道:“老夫人,說什么讓羅meimei陪我逛園子?。课乙郧耙瞾淼り柾孢^啊,恐怕羅meimei卻是第一次來。該是我領(lǐng)著羅meimei逛園子才是。老夫人你糊涂啦!” 羅令妤唇角笑意加深:這是向她示威吧? 其他的表小姐們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看出門道了。二美相爭,真是一出精彩大戲。陸家的這些表小姐們認(rèn)識羅令妤已經(jīng)半年時間,認(rèn)識江婉儀的時間更久。在她們看來,羅令妤樣樣不服輸,又極有才,和江婉儀之間定能爭得很厲害。難說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表小姐們挺想看是江婉儀厲害,還是羅令妤厲害。 然而讓她們失望了。 和之前凡事都要爭第一不一樣,這一次面對江婉儀,羅令妤的脾氣溫和了很多。不爭不搶,瑣事懶怠,江婉儀喜歡怎樣就怎樣。江女郎要辦詩社,那就辦;江女郎要做東道主,那就做唄。江婉儀來陸家不過一日,就放松了警惕,晚上與自己的侍女說起時,江婉儀語氣遲疑:“……我覺得羅meimei不錯。怎么老夫人那般忌憚她?羅meimei又不與我爭,我拿三表哥試她,她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就如尋常表妹一般……我想是不是陸老夫人猜錯了,羅meimei對三表哥并沒有什么企圖心?” 侍女:“那也不能掉以輕心!今年建業(yè)的‘花神’就是羅娘子,陳繡都敗給她了。羅娘子一定不像她表現(xiàn)的那么簡單,女郎你不可輕易信她?!?/br> 江婉儀將信將疑地點(diǎn)頭,侍女再用陸三郎鼓勵她,讓她重燃斗志。實(shí)則江婉儀本身并不喜爭,只是陸老夫人派的人話里話外的意思讓她惶恐。陸家和江家聯(lián)姻那么多年,陸三郎又那般出眾,她自小就想嫁。前面有一個陳繡讓她懊惱,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羅令妤……江婉儀悵然抱怨:“為何三表哥總是這般招蜂引蝶?” 自小身邊的女郎們就都喜歡他。 長大了,圍著他的女郎更多。 每次來陸家做客,陸家的表小姐們花枝招展,全都是沖著陸三郎來的。哪怕明明她們也見不到陸三郎幾次。 明月當(dāng)空,靠窗而坐的江婉儀喃聲:“……是不是即使我贏了羅令妤,日后也不得清凈呢?他太出色,覬覦陸三夫人位子的人就永不少。我需時時打起精神迎接一切危機(jī)。他見每一個女郎、和每一個女郎說話,我都要緊張。他回來時陸家有表小姐們賴著不走,他不回家時我又得想如他這樣的名士、不知在外和誰吟詩作畫……” 侍女一滯。 只好勸道:“出色的人都這樣。女郎喜歡他的話,該學(xué)其他女郎那般積極追慕。至于女郎的憂慮,待日后和三郎好了,可委婉勸他?!?/br> 江婉儀嘆口氣,不再多說了,心中卻想——我勸他么?他自小就沒聽過我說的話啊。大家都說我們青梅竹馬,可是我怎么覺得三表哥對我,和對旁人也差不多?是他本性便那般清傲,還是他并不與我交心呢? 而且,我讓女子們不喜歡他,女子們便會不喜歡么? 再一日,女郎們的詩社開了,江婉儀也丟開了前一日的憂郁,將自己偽裝起來,繼續(xù)戰(zhàn)斗力十足地迎接羅令妤的挑釁。她聽說羅令妤是這一年的“花神”,才學(xué)能勝過陳繡的,當(dāng)并不簡單。女郎們在院子里作詩作畫,嬉鬧間,侍女跑來氣喘吁吁:“女郎們,三郎回來了。老夫人說他往這邊過來了!” 眾女:“……!” 她們還記得之前陸老夫人說讓陸三郎回來,指導(dǎo)一下她們的字畫。只是陸三郎不回來,陸老夫人許的諾實(shí)現(xiàn)不了。江婉儀到陸家的第三天,才第一次見到陸昀。距離上一次兩人見面,已經(jīng)過了半年之久。 女郎們一瞬靜下,各自整理衣容。江婉儀無措半天,面容緋紅,低頭作畫時,拿筆的手腕輕輕顫抖。許是大家都期待著這一幕,這一幕真的到來時,連主人公自己都開始緊張。江婉儀悄悄去看羅令妤那邊,卻是一怔—— 羅令妤壓根沒她這般緊張。 她們圍在一起作畫,一副七八丈長的白宣鋪在桌上,女郎們圍桌而立,各自作畫的一部分。等大家都畫完了,最后再評誰畫的最好。陸三郎是天下聞名的名士,他要過來,女郎們顯擺自己的才能,這會兒都立在桌邊,提著筆作畫。 只有少數(shù)幾個對陸三郎沒什么心思的女郎,才坐在旁邊喝茶、吃果子、嗑瓜子。 例如寧平公主劉棠。 那與劉棠坐在一起聊天吃茶的,居然是被江婉儀視為勁敵的羅令妤。羅令妤的畫也沒做完,她也不急著過來表現(xiàn),還在嗑瓜子,眸中含笑地看著她們忙活。羅令妤的表現(xiàn),讓江婉儀心里一頓,可她還沒有想明白,眼睛已經(jīng)看到了陸三郎清雋的、從樹蔭外走來的身影。 陸三郎走得極快。 讓身后的侍女、小廝皆小跑著追他。錦月等幾個侍女跑得面紅、喘著氣說不出話,小廝卻更辛苦,還要跟陸三郎匯報一些事。 陸昀俊朗的面孔、修長的身形,一點(diǎn)點(diǎn)清晰映在眾女眼中。江婉儀慌張低頭,已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她低頭一會兒,又忍不住抬頭去看,見陸三郎訝然地挑下眉,似很意外看到這么多表小姐。 陸昀皺眉問錦月:“……她們怎么在這里?” 在他回院子的必經(jīng)路上。 錦月笑道:“江娘子來家里做客了。” 江婉儀心里一跳,看到陸昀的眼睛望了過來。她丟下手中筆,婉婉地走過去,走得極慢。卻是陸昀往這邊看了一眼,就過來了。江婉儀以前總覺得他冷淡,當(dāng)他走來時,她喜不自勝,以為陸昀總算給她面子。 陸昀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江婉儀:“……啊?” 她吃驚抬頭,卻看到陸昀不是在看她。她順著陸昀的視線看去,見陸三郎皺著眉,盯著那坐在石桌邊吃茶的羅令妤。 羅令妤放下了手里茶,仍然不站起來。一旁的劉棠敬佩地望著她,見女郎笑道:“我新調(diào)的花茶,你要嘗一口么?” 在眾女震驚的目光中,陸昀走了過去。他低頭瞥一眼,在周圍的嘶聲中,問:“哪個是你的茶杯?” 羅令妤努嘴一指,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喝了她的茶,評價一句:“不怎么樣?!?/br> 眾女卻已經(jīng)失神:……他竟然用羅令妤的茶盞喝茶。雖然羅令妤指給他的,是之前沒碰過的。 江婉儀臉色蒼白,終于見識到羅令妤對自己的威脅了——哪怕那女郎沒有站起來,陸昀都走過去了。原來她不爭不搶,非她大度,是根本沒必要爭搶。 在江婉儀看不到的地方,羅令妤滿意地笑:說實(shí)話,這種碾壓,她還是很喜歡的。喜歡陸三郎,被女郎們一起敵視,這種被人一起捧著的感覺……太好了。 喜歡他的女子越多,越能證明她的厲害。 有些找到喜歡他的好處了。 ……到底羅令妤和江婉儀是完全不同的女子。 第76章 于陸昀這類經(jīng)常惹得女子爭風(fēng)吃醋的男子來說,司空見慣后,他對女子間的小心機(jī)并不太敏感。心思不在情情愛愛上,陸昀滿腦子的朝堂官司。他負(fù)手一路回院子,半道上遇到這些鶯鶯燕燕的表妹,第一想法是——怎么又堵我路? 表妹們之間的爭奇斗艷他遲鈍得沒看出來,他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羅令妤。炎日下,她欲笑不笑的樣子,好似灰蒙蒙的世界中,獨(dú)那一抹鮮綠,俏盈盈地等著他??崾钕娜?,頓覺神清氣爽。大腦尚未反應(yīng)過來,陸三郎腿腳已經(jīng)邁了過去。待就著女郎的茶盞喝了一杯茶,口中芳香卻黏膩,陸昀眉頭皺得深了。 他眉骨長得好看,皺眉時,陰影光打在眉上,如鉤子般挑動人心。一眾貌美女郎都臉紅了,江婉儀盯著他的眉頭,更是直接看呆。 陸昀喉頭滾動:“……怎么喝這茶?” 盯著青瓷茶杯半晌,郎君語氣微有些嫌棄。他對她的技藝,可向來抱有極強(qiáng)好感。如果不是信任她,他根本不會碰別人新調(diào)的茶——然她卻調(diào)出這般黏黏的、過甜的茶。還給他喝!他是忍耐著,才沒有一口吐出來。 陸昀有種被羅令妤耍了的感覺,敏銳敏感地看過去。羅令妤一看他皺眉,就知他不喜這茶。心口一跳,怕陸昀真的一下子看出來她的小心思,當(dāng)眾給她難看,是以他神色才一變,她就笑著起身,從他手中端走了茶盞:“……這是花茶,給女孩子喝的,自然甜一些,香味濃一些。改日我選了綠茶再送表哥?!?/br> 陸昀這才眉目舒展:“夏天這么熱,還喝花茶,你也不怕中暑?” 江婉儀在一邊臉色微僵,因陸昀到來后,自始至終都盯著羅令妤說話。他余光當(dāng)然也看到了她們,可是就是掃一下,沒太多反應(yīng)。反是對羅令妤不同……羅令妤說話時,陸昀就一直看著她……江婉儀有些難堪地插話:“表哥,我們在這里作畫呢。老夫人說你回來了,讓你指導(dǎo)我們?!?/br> “表哥是那么厲害的名士,不如給我們的畫評選一二吧?” 陸昀眉跳了下,看向羅令妤:“……大熱天的,你們倒真有閑情逸致?!?/br> 其實(shí)這里樹蔭涼亭清湖,倒一點(diǎn)也不熱。只是陸昀剛頂著日頭回來,夏衫貼身濕了一半,才覺得她們閑的。陸昀心中感慨,自己忙得要死要活,北方戰(zhàn)事不斷生變,家里的表小姐們卻依然吃吃喝喝玩玩,無憂無慮,還要作畫寫詩。然郎君們在外拼搏,實(shí)則也不過是為了讓家中的女孩們過得安逸快活。 想到這里,陸昀對所有的表小姐們都帶了些好感,神色沒那么疏離客套了。 可他還是看羅令妤:“你畫的畫在哪里?我看看。” 江婉儀咬住唇瓣,忍著眼中淚意,看那位懶怠的羅女郎慢悠悠地站起來,腰肢輕軟似柳拂煙。陸昀的眼眸低下,從她腰上掃過,似覺得不妥,他移開了目光。然只移開一瞬,他又看了羅令妤的腰一眼,才跟隨羅令妤去桌案看畫。 女子對郎君的目光其實(shí)分外敏感。 他在看什么,不看什么;他喜歡什么,厭惡什么。女郎若時常盯著他看,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心思。 江婉儀就看出來,陸昀對羅令妤是不一樣的。 心中已有此想法,待再看到桌案后,陸昀站在羅令妤后方看她的畫、與她說話,江婉儀就沒那般意外了。只看郎君站在女郎身后,他直接就伸了手,俯下身握住女郎的手,親自教她畫,聲音清冽似泉過心:“……一看便好久不曾作畫了,你越來越懶了。你看這叢竹……” 羅令妤聲音柔婉:“我就是畫不好嘛?!?/br> 陸昀頓一下,慢慢地看了她一眼。他即將疑心,即將猜出她拿他當(dāng)斗艷工具,羅令妤急忙扭過臉,躲開他灼灼目光。陸昀才沒有追究,而是繼續(xù):“我教你……” 樹葉縫間漏出的光斑打在那對金童玉女身上,光華點(diǎn)點(diǎn)流離,江婉儀生硬地別過了臉。 其他表小姐或多或少也喜歡著陸昀,看陸昀與羅令妤那般說話,心里都帶了些失落——雖然早有感覺,然親眼看到,總是不太好受。 到晚上,相識的女郎來勸江婉儀,憤憤不平地說起羅令妤:“……狐媚臉,就會勾引三表哥。你放心,老夫人不會讓這種女子過門的。” 江婉儀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是三表哥要和她說話,她也不曾如何。” 那討好江婉儀的女郎:“你就是太善良了,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機(jī)多重!我這般與你說吧,那位羅女郎,在你來之前,一貫爭強(qiáng)好勝,什么也不落人后,我們都不如她。可你來了,她就作出一副謙讓的樣子。平時她樣樣好,突然不好了,陸三郎就注意到她了。江娘子,你不要被她騙了!” 江婉儀低下了頭顱,心中哀哀,很是難受。羅令妤是寬和大度還是陰險惡毒,她尚未想明白,卻已經(jīng)覺得陸三郎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往日見陸三郎的時候,他雖不曾對她親近,可他對別的女子也那樣,就看不出區(qū)別來;這次有了羅令妤對比,她才知道原來陸昀不是一直冷淡,他也有盯著女子看的時候。 不過雖然想那么多,一顆心忽上忽下,因陸昀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在府上,女郎間的戰(zhàn)爭很難升級。 江婉儀因家世好,身邊女子都捧著。她很快調(diào)整好了心情,決定再接再厲,畢竟陸老夫人看好她呀。這日下午,午睡后一眾女郎簇?fù)碇ち_令妤玩耍。到女郎的院子里,隱約聽到屋中的說話聲,江婉儀敏感地捕捉到“三郎”這兩個字。在陸家,三郎代表的除了陸昀,還能是誰? 門吱呀推開,江婉儀認(rèn)出了從門里出來的貌美侍女,訝道:“錦月,你怎么在這里?” 羅令妤送錦月出門,二女邊說話邊在門外穿履,回頭時看到了院子里來的女郎,兩人都笑著打招呼。江婉儀目光驚疑不定地在羅令妤和錦月指尖穿梭,不等表小姐問,錦月就笑道:“我只是來給羅娘子送些東西。” 江婉儀:“三表哥讓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