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魅魔】為寇2
書迷正在閱讀:逃生游戲BOSS懷了我的孩子、盤誰、超級男神系統(tǒng)、睡夠了嗎、快穿之前任在作死、怎敵她千嬌百媚、專業(yè)三觀矯正員[穿書]、娛樂圈探花[古穿今]、上仙的花總是在穿越、[快穿]午夜小書店
你躺在床上猶豫要不要去看伊瑟爾,昨天一天花的錢比你一個月的工資還多,回來后你的錢袋癟得像被戳爆的史萊姆,再次填滿得花上不少功夫,雖說巫師能拿的工資比一般的弓箭手和武士要高出不少,但初級巫師的待遇也就那樣…… 而且啊,別說讓他還錢,你還確信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不繼續(xù)為他花錢的能力……僅僅是回憶一下昨天的場景,你都感到陣陣心悸。你已經認識到了伊瑟爾的強大,他的金眼睛里有光陣不眠不休,他的每一寸皮膚都被魔力波動縈繞,他盯著你時你的世界便沒有神明,唯有他的指令是天地存在的意義。 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你又想起他臉上的疤,他斷了的角,還有被你射穿前就徹底報廢的蝠翼,居高臨下的憐憫在你耳畔低語,它說你該修補他,你該幫幫他,好人都會有好報的,伊瑟爾可是魅魔,魅魔的身體,魅魔的真心,如果能得到……你不敢再妄想下去,僅僅這些已經讓你眼眶發(fā)燙,喘不過氣來。 你在床上連滾三圈,把頭發(fā)抓得一團亂,最后認命地跳下床,套上長袍往外走去。 真是太沒出息了,居然上趕著給別人坑……你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還非常自覺地再次裝滿了錢袋。用金幣。 伊瑟爾看起來對你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你走進門時他正趴在床上翻看一本魔法書,受傷的黑翼掛在從天花板垂下的支架上,細尾巴把薄毯撐出一個隆起,他向你點點頭,便繼續(xù)瀏覽那一頁,你瞄了一眼,那在講變形咒,這不是一條生僻的咒語,可你在巫師學校讀書時卻怎么也學不會……難怪你花了三年都還沒考到中級巫師資格證。 你沒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實在是沉重,伊瑟爾皺眉,對你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沒……沒事,你看你的?!蹦銢_他擺擺手,伊瑟爾沒說話,金眼睛眨了眨,你再次變得暈乎乎的,還沖他露出傻笑:“我就是來看看你,嘿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得太多,伊瑟爾對你的傻樣子并沒有什么興趣,他甚至沒有笑。 “我想喝奶油蘑菇湯?!彼f。 你詫異地望向他,魅魔不是不需要進食的嗎……不,也不是不需要進食,只是和你不同,魅魔通過交合來進食。 伊瑟爾沒理會你的疑慮,又強調了一遍:“我想喝?!?/br> 你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伊瑟爾沒有指名要喝哪一家的奶油蘑菇湯,你的嘴巴和腳卻自己開始行動了——前者念出了加速咒,后者飛快而堅決地朝城北走去,然后走進了你平時絕不輕易進入的高級飯店。 你拎著打包袋走出來時,還沒忘記在湯碗上畫一個低級火紋來給它保溫。 現(xiàn)在你正殷切地盯著伊瑟爾喝湯,湯碗穩(wěn)穩(wěn)地懸浮在他的面前,他喝得很慢,動作比你見過的所有貴族都要高雅優(yōu)美,啊,雖說你這種平民小巫師壓根就沒見過幾個貴族,但已經足夠你來判斷的他的優(yōu)雅了,看啊,他捏著湯勺宛如捏著玫瑰花枝,小指翹起的弧度令你想起百靈鳥的尾羽。 他放下勺子,嘴邊沒有沾染半點湯漬,但他依然抽過床頭的紙巾來摁了摁嘴角,然后才掃了你一眼:“還行?!?/br> 伊瑟爾連句謝謝都沒跟你說,他把一切索取都看得理所當然,他生來就是被人寵愛的。 可他又怎么會被人弄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你盯著他臉上那道長疤,心里有一萬個猜測。 “變形咒不成功,往往是因為想要改變的欲望不夠強烈?!彼蝗缙鋪淼卣f道。 你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你覺得當人很好嗎?”他望向你,金瞳里仿佛墜入了碎星,那些星芒讓你腳下虛浮,“我喜歡摸兔子,安哥拉兔,圓溜溜毛絨絨的那種,我會先摸摸它蓬松的軟毛,從頭捋到尾,再小心地把結梳理開——安哥拉兔是長毛兔,必須很小心才行,然后撓撓它的耳根,我還會摸它的肚子,兔子的腹部很脆弱,所以我會很輕,讓它只覺得有點癢,讓它忍不住去蹭我的手……” 你聽得正入神,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沖你攤開五指,這是一只修長漂亮的手,細小的灰塵被陽光抬起,在他掌心清晰的紋路中雀躍,他緩緩開口了:“你還想當人嗎?” 你著魔般搖頭,癡癡地盯著他的手,他宣布:“變成兔子。安哥拉兔?!?/br> 一長串咒語不經思考便從你口中流出,你忽然站不穩(wěn)了,眼前的世界還開始扭曲變大,你眼睜睜看著伊瑟爾離你越來越遠,你拼命抬頭,只覺得病床高得像云中之城,你沒忍住,往上蹦跶了一下。 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你,你覺得自己的耳朵觸碰到了什么,不解地仰頭看去,伊瑟爾完好的左眼微彎,含著點愉快的笑意,這是你這兩天來在他臉上看到最鮮活的表情了,連那道傷疤都顯得柔和可親,讓你聯(lián)想起暖色調格子桌布上一個可愛的補丁,你想拱拱他的掌心,又想起他剛剛的描述,你期待地看著他。 那只手如他所說地落在了你的頭頂,順著軟毛的紋理往后滑去,溫暖舒適。 接下來的時間里你仿佛一直被柔云包圍,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伊瑟爾沒有騙人”“當兔子真好”這兩句話。 伊瑟爾終于擼夠了你,他把你放回到地面上,示意你趕緊變回來,可你還想他再摸摸你,你在原地蹦跶個沒完,試圖再次爬上他的床,然后又垂著耳朵盯著他裝可憐,他依然不為所動,還有點不耐煩了:“快變回來,我累了。” 你怏怏地變回人類,向他鞠了一躬:“謝謝你?!?/br> “小事?!币辽獱柣卮鸬?。他伸長了手扯過咒語書繼續(xù)翻看。你不知道他為什么對這些咒語這么有興趣,明明他根本就不可能施放哪怕一個咒語……而且很明顯,他在咒語方面的造詣可比你深多了,輕飄飄幾句話就能點撥你學會變形咒。 你注視著他,就像注視深淵,你感到恐懼,你也深受吸引。 “那個……真的很謝謝你,我一直都沒學會這個,所以考不到中級巫師證……”你感覺自己說得太多了,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把你想得太廢物,你打住話頭,再次向他鞠了一躬,“總之真的很感謝!” “說了,小事而已?!币辽獱柶沉四阋谎?,他看起來無動于衷,這個人的眼睛像一片枯竭的湖,惡意也好善意也罷,什么東西落進去,頃刻間都會變得灰蒙蒙的,干燥無味,與砂礫石子兒無異。 剛剛的親昵仿佛只是幻覺,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伊瑟爾自顧自地看他的書,既不和你說話,也不讓你走,搞得你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變成兔子那會兒被煮沸的血液也慢慢冷卻下來,你小聲對他說“明天見”,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走出老遠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你該感到開心才是,伊瑟爾今天只要你給他買了一碗粥,他還教會了你變形咒,他還……他還像摸真正的安哥拉兔一眼摸你,你在大街上回想起他那個轉瞬即逝的愉快笑容,他今天給予你的比你付出得要多得多,可你難受得要命。你揉揉衣襟,覺得里面那顆砰砰直跳的紅色器官像被檸檬汁泡了個透,酸得你想把它扯出來。 當晚你輾轉難眠,你懷疑伊瑟爾對你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咒法,不然為什么你現(xiàn)在都看不見他了,卻還是對他魂牽夢縈?但你又有什么值得伊瑟爾動用不為人知的咒法的呢?你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巫師罷了,還是個需要魅魔指導學習咒語的小巫師……他能圖你什么呀? 你實在想不出,而且越是想不出,你的心情居然越好,如果你沒有什么值得他索取的,他卻還是對你下咒讓你為他著迷,那豈不是說明…… 你在床上笑出了聲,完全無視了魅魔不可能施咒這一基本定律。 你幾乎整晚沒睡,第一道闖進你房間的白光讓你坐了起來,啊,伊瑟爾可能還沒醒,你又再次躺了回去,強迫自己再次閉上眼睛。 結果沒想到這一閉眼你就睡著了,醒來時天一大亮,你匆忙洗漱——也不算太匆忙,你仔仔細細地整理了自己的頭發(fā),還換上了你最貴的那條巫師長袍,在內側有暗金繡紋的,你希望伊瑟爾能發(fā)現(xiàn)這事兒,最好還有些親切感,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 你哼著歌往醫(yī)院走,結果一推開門就愣住了。 伊瑟爾坐在床邊,正準備進食。 不是你的進食,是魅魔的進食。 也就是他正準備zuoai。和一個護士。只是出于某種心理,你不愿意承認那是zuoai,你在心里稱它為進食。好像這樣就能正當化,合理化這事,你也就能不心生嫉妒一樣。 你從那護士晃來晃去的尾巴尖認出了她是個獸人,她跪在伊瑟爾胯間,正慢慢低下頭去,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松松垮垮卡在胯骨處,那塊凸起的骨頭隨著呼吸平穩(wěn)地起伏,伊瑟爾根本沒碰她,他扶著床沿,兩眼盯著天花板,似乎那個平平無奇的低級光紋要比護士的私人服務有趣得多。 他的眼神也太空了,你幾乎要覺得他從這事里得不到樂趣,這不應該啊,你每天都要吃飯,但你依然會期待下一餐吃什么,伊瑟爾為什么不期待他的進食?而且他是魅魔,魅魔總能從交媾中獲取更多的樂趣。 你胡思亂想著,松開了門把手,金屬把手回彈的聲響沒驚動沉浸其中的護士小姐,卻讓伊瑟爾投來了目光。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心里一慌,居然砰地變成了兔子。 伊瑟爾喜歡的安哥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