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白夜甜》by寵袂 用朋友的話說,沈家銘要什么有什么。 顏值爆棚還多金,家里給的生日禮物是全市最豪華的網咖,連養(yǎng)的貓都身價幾萬。 就是野性難馴。 并且搞不明白一個問題—— 女朋友是什么。 直到巡禮市的某個夏夜,晚風微涼。 月光傾落,梨樹兀自輕搖慢晃,團團花苞像一盞盞小月亮。 他的貓兒在網咖門前溜達,為他引進來一個小姑娘。 一個看起來很喪很喪、小狐貍似的小姑娘。 后來,會考完后,列錦被小姐妹叫去職高玩呲水槍,不小心呲了沈家銘一身水。 明明什么臟東西都沒有,卻被他逼著洗校服。 列錦有點委屈,把沈家銘校服帶回家。 卻看見上面寫著丑丑的四個字。 ——“我喜歡你。” 第45章 橘子 傅意以前性格有多橫,別人不知道,喬琛卻是一清二楚的。 他不會上來就沖你來頓熱火朝天的國罵,他只會直接把你的腦袋摁到地上碾壓,讓你嘗一下鋼筋混泥土攪和鞋底污垢的味兒。 喬琛猶記得大一那會兒,喬行楨他們的人居然敢直接找到once來,當時喬行楨站在他們面前扯了一大堆狠話,后來傅意聽得不耐煩了,直接上前卡著他脖子往下掄。 而一般這位大爺心情不好時通常都會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前奏。 比如說現(xiàn)在,喬琛明顯從這一聲咣當中嗅到了“我勸你們最好別打擾老子撩妹”的氣味。 “熙熙,你不是說想吃對面那家馬卡龍嗎?”他十分善解人意地拉著梁熙起身:“現(xiàn)在應該開店了,我們去看一看?” 動作間帶著不容抵抗的力道,將依然迷糊的梁熙帶出了房間。 隨著木門與門框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撞擊,姜如羽眨了眨眼,側頭問:“你是不是恐嚇喬學長了?” “他哪里是我能恐嚇的?!备狄鈶醒笱蟮睾咝α寺?,拿起吹風筒:“我給你吹頭?”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姜如羽沒了束縛感,當即跟個大老爺似的癱在椅子上:“好呀?!?/br> 不用自己動手,姜如羽自然是樂得輕松自在,一邊往嘴里送蝦餃皇,一邊享受來自男朋友的頂級服務。 他們給她打包了幾樣小點,量不大,種類倒挺豐富,都是她愛吃的,應該是梁熙給她挑的。 她舒服地瞇著眼吃了一半,目光隨意瞟到包裝袋上時,驀地坐起來。 剛剛光顧著尷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給她打包的,是富錦軒的茶點。 “你們剛剛是去富錦軒喝茶嗎?”她歪著腦袋瞅他,眼睛里閃爍著疑惑。 富錦軒是臨江這邊米其林上星的茶餐廳,姜云智曾經帶她去的時候她瞄過幾眼價格,基本上都是有錢人才會去的、一餐茶點夠尋常人吃個十次普通早茶了;換言之,這家餐廳吃的不是菜品,是逼格。 “嗯?”傅意沒聽清,關掉了手中的吹風筒,示意她再說一遍。 “富錦軒?!苯缬鸢衙媲暗陌b袋翻了個面兒,將富錦軒的logo正對著他。 傅意眼底閃過一絲轉瞬而逝的迷茫,隨后立即反應過來:“嗯,是吃的這家。” “如果我沒記錯,他們那里一籠蝦餃皇都不止一百吧。”姜如羽更加迷茫:“你是不是偷偷中了彩票沒告訴我?” “怎么可能,肯定要帶著我家小姑娘共富貴的?!彼椭@個位置揉了把她柔軟的頭發(fā)頂:“是喬琛帶我們去的,我也不知道這么貴。” “那你是不是要跟他aa?”姜如羽的神情并沒有因為聽到是喬琛帶著去的而輕松多少,反而更加凝重了:“你們這餐吃了多少錢???” 傅意無聲地勾起唇角。 還以為是被小姑娘識破了,合著是她在為自己擔心,付不起這個飯錢。 “怎么?”他手指繞著她的發(fā)絲:“你打算幫我付嗎?” “如果你們沒吃很多,我應該可以的。”姜如羽認真道:“我這個月沒怎么出去玩,錢還剩了不少?!?/br> 說到這兒,她忽的遲疑了下,緊接著小心翼翼地提問:“唔……你們兩個男的去喝茶,就算拖了個梁熙,應該也吃不上一千五吧……?” 姜如羽突然覺得這喬琛真不是個人,跟傅意都睡一間寢室三年了,還不了解他家情況么?居然能帶傅意去富錦軒吃aa,是想要他睡天橋還是賣身還債? 本來她還準備為梁熙的絕美愛情落淚,現(xiàn)在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姐妹錯嫁渣男的感覺。 “想什么呢。”傅意一看就知道她想偏了,原本彎著的唇線耷拉下,隱隱還有種要噴火的感覺:“我跟喬琛之間從來不aa的。” “你也有請他吃飯嗎?”姜如羽轉回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傅意:“你們一般出去會吃什么?” “都有吧?!彼蜷_了最低檔的風:“就一般的餐廳?!?/br> “路邊攤嗎?”姜如羽頓了頓。 “嗯?!备狄饣氐寐唤浶?。 姜如羽準備夾菜品的動作停住,放下了筷子。 路邊攤,和,富錦軒。 “……?”手里抓著的發(fā)絲倏地滑走,姜如羽回過頭,有點難以置信又有點鄙夷:“那你不是在,吃軟飯?” 傅意:“……” 傅意氣笑了。 這回他是當真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有多難受。 吃軟飯的。 傅小少爺?shù)母鞣N頭一次,都獻給了面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朋友。 電風筒被調至最大檔,傅意加大了力道,用最快速度把她的頭發(fā)吹干之后,把吹風筒往桌上一拍。 然后俯□□,就著這個姿勢往下壓,從鏡子中看起來就像是他從背后將她圈在懷里。 他緩緩低頭,下巴蹭著她眼睛邊上的肌膚,分明是無比親昵的動作,卻硬生生被他做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小meimei,你到底對你男人有什么誤解?” “不是讓他去做包廂王子就是懷疑他吃軟飯?” “……” 姜如羽被他蹭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盡管不太愿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你這個日常生活……” “我日常生活怎么了?”他冷哼一聲。 “傅意,你不覺得你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嗎?”扯不出理由來搪塞了,她干脆實話實話。 傅意沒吭聲,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就是,雖然你當我家教的時候就有點sao了?!苯缬鹨槐菊浀溃骸翱赡且彩呛苷浀膕ao,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她似乎是想不出詞來形容,絞盡腦汁了好一會,才接著道:“就,隨時隨地能發(fā)/情的感覺?!?/br> 大概是心虛,越到后面姜如羽的聲音就越小。 很正經的sao。 隨時隨地能發(fā)情。 傅意氣地咬死了后槽牙,拼命忍住自己想要動手扒開這小姑娘的腦袋看看里面構造到底有多神奇的沖動。 重重呼出一口氣,他站直了身子,開始思考他還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把她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掰回來。 姜如羽看著他原本就是被氣到了還帶著的笑一點一點收攏,到最后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盯著鏡面。 心里沒來由地感到慌亂。 不是吧,他該不是生氣了吧? 雖然他是挺sao的……但是她說這些話肯定也有開玩笑的成分在??! 怎么就,這么正經??? 姜如羽又抬眸瞥了眼他,后者一動不動,沒帶笑意的臉讓她越看心里越發(fā)毛。 算了,還是哄哄他吧,姜如羽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好像確實是自己太過分了點,這些話擱哪個男的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她默不作聲地拿起酒店配備的梳子將頭發(fā)梳順,而后就著現(xiàn)在這個姿勢轉身,半跪在椅子上,兩只手搭在椅背上,貼著臉,只露出小鹿一般的眼睛凝著他。 看了幾秒,發(fā)現(xiàn)傅意除了瞥了她一眼,真沒多大動靜后,她抿了抿唇,扶著桌子從椅子上爬起來。 酒店的椅子不算太高,但她站起來后還是高了傅意快一個頭。 “你生氣了嗎?”她一手扶著椅背,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傅意其實也沒有很生氣,畢竟這小祖宗是自己寵出來的,然而這會兒聽她這么問,旋即板著臉,僵硬地應了聲。 他一承認,姜如羽當真是實打實地驚慌了。 躊躇片刻,她撇了撇嘴,手臂環(huán)過他的脖子,對著他此刻展示著薄涼弧度的唇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我開玩笑的嘛?!睕]敢看他的表情,姜如羽抱怨似的嘟嘟囔囔:“你不可以生我氣的……” 見傅意還是不吭聲,姜如羽腦袋里閃過各種可能性,排除法之后,只剩下一種、她甚至覺得挺荒謬的可能性:“你該不會是在……自卑吧?” “?”傅意終于沒忍住,嗤笑了聲:“你說我自卑——?” 姜如羽被他這表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點頭,眼里有來不及收起的驚慌。 他的臉色從面無表情到不敢相信再到恢復為最初的冷淡,任由她攬著脖子,諷刺地扯了扯唇角,最后—— “那你能不能再親我一下?!彼鬼?,幾近隱忍地淡聲問:“彌補一下我受傷的內心?” 姜如羽:“……” 傅意,這個,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