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阮國海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家做的rou干,味道是一絕,等您嘗了以后,就明白我的心情了!”說著,直接捋了一個大樹葉子,小心翼翼的數(shù)了二十幾根rou干包了起來,至于那燒雞,他索性,“老師長,走走走,我來去辦公室,把這只燒雞干掉!” 阮國海這人向來大方,老師長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般摳門,不禁有些發(fā)笑,越發(fā)對著rou干味道好奇了起來。 等他嘗完了以后,也確實明白了,這rou干味道不是一般的好,難怪國海舍不得,要是他自給兒,他也舍不得。 至于燒雞,向來被軍醫(yī)管著不讓吃rou的老師長,和阮國海兩人藏在來了辦公室,偷偷的吃了一整只燒雞,吃的滿嘴流油,當真是滿足的不像話。 “國海??!你們家這手藝可真不錯!” 阮國海抹了抹嘴,“那是,您瞧著我都成殘廢了,現(xiàn)在又能回部隊,全靠家里伙食好?!?/br> 老師長,“……” 阮國海和老師長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阮志武那邊卻是差點都打起來,打起來的原因就是為了一根rou干。 沒錯!先前在食堂嘗了味道的眾人,紛紛都覺得好吃的不像話,于是阮志武再次被人聯(lián)合起來鎮(zhèn)壓了。 不過,這一番打斗下來,鎮(zhèn)壓的人變成了被鎮(zhèn)壓的人,阮志武拿著繩子,把宿舍的幾個不要臉的貨都給綁了在了椅子上。 當著大伙的面,拆了一整只的兔子來,兔子用著暗火烤成了金黃的顏色,上面還刷著一層辣椒粉,油汁凝固,散發(fā)著陣陣的香味。 家里養(yǎng)著的兔子特別肥,哪怕是成了rou干,瞧著還有兩三斤的rou,只聽見輕微的刺啦聲,他當著眾人的面大喇喇的撕了一只兔子腿。 特意在幾個被綁著不能動彈的戰(zhàn)友鼻子底下放了放,感嘆,“這兔rou可真不錯,rou質鮮美,而且味道也特別好,就是rou有些少呀!” 被綁著的幾個人,簡直要瘋了,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太痛苦了。 猴子怪叫一聲,“武松,你太不厚道了!我好歹是你的小弟吧,你當老大的吃香的喝辣的,讓我這個小弟只能咽口水,真是不配當老大!” 阮志武,“當初不知道是誰要和我搶老大的名頭!”猴子和他是同批選拔進來的,他是靠著一身蠻勁,猴子則是靠著自己機靈勁兩人脫穎而出。 一時之間,成了部隊里面的新兵里面的兩個頭號人物,只是一力降十會這個古話是又到道理的,不管猴子在怎么精明,在阮志武這種力氣大,體能好的人面前,只能乖乖的投降。 這次為了rou干,連臉都不要了,直接認了阮志武當老大。 猴子也不惱,他笑嘻嘻的,“武松老大??!我們這群人都認你當老大了,不能你吃rou,讓大伙兒干看著吧!” “當我傻子?”阮志武啐了一口,“當你們老大,分我的rou,是你們傻,還是我傻??” 猴子一點沒有被拆穿的自覺,“老大,你都這么多rou了,吃你rou,讓小的幾個喝口湯,你們說對不對?”旁邊幾個被綁著的人,齊齊的點了點頭,“就是就是!”這是為了吃rou,臉都不要了。 阮志武嗤笑一聲,給幾人松了綁,罵道,“出息!”雖然大伙兒在一起打打鬧鬧,但是在戰(zhàn)場上,那可都是能為對方擋槍子的存在,他自然不可能這么摳。 食堂人多,若是細分下去,根本不夠,這到了宿舍一番折騰,就幾個人,拿一只兔子,兩只雞在配著rou干,還有猴子偷偷埋在地下的半斤燒刀子,幾人一口rou,在傳著一人一口燒刀子,這滋味,簡直是絕了。 猴子喝的有些大舌頭,“武松,咱妹的手藝可真好,不知道m(xù)eimei處對象沒?你看我怎么樣?”阮志武臉黑了一瞬間 ,一拳頭把醉醺醺的猴子給打的徹底暈了過去。 阮綿綿他們還不知道,不過是給阮志武和阮國海兩人寄出的了一些rou干,竟然在部隊引起了這么大的動靜來。 她也在無形之中,多了好多個兵哥哥,甚至有些人開玩笑要娶她,當然這些也是玩笑之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伴君左右 16瓶;a-小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0章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 恢復高考的消息, 也跟長了翅膀一樣,在縣城傳開, 甚至縣城下面的村子都在熱熱鬧鬧的討論。 尤其是在村子里面的下鄉(xiāng)知青,在知道這消息的時候, 簡直是喜極而泣。 高悅和唐文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他們得知要恢復高考的消息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先是驚喜,隨即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懊悔和難過。 早知道會恢復高考, 他們當初在堅持堅持多好啊! 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困地,成為人人惡臭的存在,不止是別人厭惡他們, 他們自給兒現(xiàn)在的日子也是一團麻亂,甚至好多次,差點都沒堅持下去。 七埡村的四個知青, 許童童和程袁青已經(jīng)去讀工農(nóng)兵大學了。 只有高悅和唐文斌被留了下來。 不僅如此,高悅當初為了回城, 陪著公社主任睡覺,成了人們口中的破鞋,繼而被發(fā)配成七埡村最為低下的存在, 天天負責那個臭氣熏天的旱廁。 而唐文斌為了得到林隊長手里的工農(nóng)兵大學名額,強迫自己和不喜歡的林芳芳在一塊結婚了,誰知道剛結婚沒多久, 工農(nóng)兵大學名額沒拿到,林家就出了事。 而他和林芳芳兩人就成了怨偶一樣,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總之,沒有一天是正常日子。 現(xiàn)在猛的得知要恢復高考了,唐文斌和高悅兩人又哭又笑,覺得老天爺跟耍他們一樣。不過在怎么懊悔,如今回城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自然是要抓緊的。 去隊長那里請假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準備高考資料。 只是,他們現(xiàn)在在七埡村的名聲都臭了,隊長批不批假是一方面,他們哪里來的關系去找高考資料?。【退闶亲尲依锶思?,這一來一回時間也不多了。 想到這里,高悅把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凈,想到了許童童走的時候,阮志文和阮綿綿曾經(jīng)回來過一趟。 而她唯一的機會,可能就只有這一次了。 此時在教室內正在做題的阮綿綿,聽到外面的動靜,不由得抬起頭,她也沒想到會在教室外面看到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高悅。 正愣神間,程英拿著卷子從外面進來說,“外面那個人說是找你的,你認識嗎?” 阮綿綿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到底還是出去了,她已經(jīng)快要忘記高悅這個人了,當初她在村子當知青的時候,身段長相都是頗為不錯的,而且年輕所以看著水靈靈的。 而如今面前的這個高悅,明明不過是二十出頭,看起來卻跟三十幾歲的婦人一樣,臉上透著滄桑和世故,在也沒了之前的那種尖銳和高傲。 看來上一次的事情,讓她徹底長了教訓。 阮綿綿斂住了臉上的復雜,“你找我?” 高悅有些局促的點點頭,她雙手捏著衣角絞成麻花狀,猶豫了半天,終究是鼓起了勇氣,“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綿綿的表情,發(fā)現(xiàn)綿綿臉上并沒有不悅和疑惑,她又繼續(xù),“我聽說要恢復高考了,但是來的消息太晚了,我讓家里人寄高考教材可能來不及了,所以想請你、請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套教材,我會給錢,也會感謝你的?!?/br> 說道最后,高悅有些激動。 她能想到幫忙的人,也只有阮綿綿了。 當初阮綿綿能把自己的工農(nóng)兵大學名額給到程袁青,就代表著她的心不壞,相反,還挺軟。 阮綿綿只是定定的看著高悅,也不回答是也不說不是。 高悅臉轟的一下子紅了,她眼眶里面的淚珠打著轉,“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頓了頓,“以前都事情是我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她鞠完躬就準備跑了。 卻不成想,剛轉身,手就被阮綿綿給抓著了,綿綿嘆口氣,聲音軟糯,“你等等,我去老師那邊問問,有沒有多的教材!” 她手里的教材現(xiàn)在都勻出去了,自然是沒有了,但是老師那邊就說不準了。 這下,高悅渾身一震,她瞪大眼睛,喃喃,“你愿意、你愿意幫我啊!”她來這里也不過是試下運氣罷了。 沒成想,阮綿綿竟然真的答應幫她了 。 阮綿綿板著臉,“我去幫你問下老師,但是至于教材是怎么賣的,你就按照原價給就行!” “好好好!謝謝你,謝謝……”高悅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一連說了十幾個謝謝。 阮綿綿搖了搖頭,“我只是幫忙問問而已,錢還是你自己出的!”說完,她就帶著高悅去了辦公室,對著班主任說明了來意。 班主任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來找我要高考教材的人太多了,我去給你找找,看能不能湊夠一套!” 等她去找的時候,高悅輕聲,“阮綿綿,謝謝你!” 不管能不能買到高考教材,她的感激都是真心實意的。到了她這種地步,已經(jīng)跌落到了泥潭里面,還有人愿意幫她。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她已經(jīng)在外面凍了很久,快要沒命的時候,別人給了她一杯熱乎乎的開水,那種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熱流,讓她的眼眶也有些熱。 “不要謝的太早了?!比罹d綿搖了搖頭,“教材弄不弄得到還要看運氣!” 高悅低下頭,一滴熱淚滾在衣領子上,消失不見。 阮綿綿看到以后,又輕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等著班主任去找教材,只是卻比較難,如今恢復高考的消息傳開了以后,高考教材就缺乏的緊,大家都在到處抓瞎。 不多久,班主任就來了,她懷里抱著厚厚的一踏教材,是那種很破了的,顯然是運輸?shù)倪^程中,壓著了不說,還掉到了污泥里面,臟呼呼的。 所以,這套教材才得以保存了下來。 班主任,“這教材也是前面的那批,不過當初運到學校的時候,下雨了,我們在搬的時候,沒注意,掉到了污泥里面,有些臟,但是內容確實能看到的,你看你要不要?” “謝謝您,謝謝您!”高悅哪里會嫌棄教材臟不臟,能有個教材,已經(jīng)是不幸的萬幸了,她點連點頭,從口袋里面摸出了兩張大團結,塞了過去。 班主任搖了搖頭,“要不了這么多錢!” “要的,要的!”高悅說,“剩下的就當我謝謝您!”這個時間點想要弄到教材,實在是太難了。 班主任不接,但是又沒零錢找,還沒來得及說話,高悅就跑出了辦公室,生怕班主任給她錢了,阮綿綿勸說,“您就收著吧,不然她心里不好過!”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高悅躲在墻角,再次對著阮綿綿鄭重的鞠了一躬,“謝謝!” 她覺得以前活了那么多年,可能還沒今天的說的謝謝多。 阮綿綿嘴硬,“你自己花錢買的,和我沒關系!” 高悅抿嘴笑了笑,知道阮綿綿是不好意思,她說,“等我考上大學了,一定告訴你好消息!” 阮綿綿點了點頭,目送著高悅離開了以后,她便回到了教室,想到高悅,她又嘆了口氣。 程英問她嘆什么氣,阮綿綿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我們比那些下鄉(xiāng)的知青幸福太多了!” 他們什么都沒做,就可以家里人伺候著,學校老師教著,到時候直接參加考試就好。 而那些下鄉(xiāng)的知青,費勁一切努力,想要回城,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高悅只是眾多人里面的其中一個縮影。 這便是這個時代的殘酷。 程英不懂阮綿綿說的這些高深莫測的事情,她只是覺得下鄉(xiāng)知青確實挺可憐的。 不過轉頭就被眼前的卷子給難著了,“綿綿,只有你講的我聽得懂,老師和楊琴講的,我完全聽不懂!”所以,她多難??! 不會做題,還要跨教室來問。 不像以前,兩人離的近點,隨時都可以。 阮綿綿失笑,老老實實的接過卷子看了看,她詢問,“你家里人給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