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和玉器鋪的姚娘子去的,去了一次,沒,沒做什么?!?/br> 賀時霆越聽越頭疼。背著自己去逛青樓就罷了,居然敢連護(hù)衛(wèi)都不帶,跟個女人一起去。萬一出點什么事…… 他竭力忍住教訓(xùn)楚楚的心,黑著臉不輕不重地在她臀部落下一巴掌,“胡鬧!” 賀時霆壓根沒使力氣,楚楚卻委屈得不行。 她什么時候被賀時霆打過,頓時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哭腔道:“真的沒做什么,我就是聽說那里的葡萄酒好喝,去嘗了嘗?!?/br> 其實楚楚早忘了自己喝過什么,她當(dāng)時凈顧著瞧美人了??伤幌矚g賀時霆打自己,就吸了吸鼻子,沒敢承認(rèn)。 她的眼淚砸到賀時霆手背,賀時霆神情松動了些,“小騙子。倚云樓哪有葡萄酒?” “啊?”楚楚愣住,眼淚還在不自覺地往下流。 賀時霆抵著她的額頭,笑話她:“撒謊都不會?!?/br> 他心疼楚楚,便沒再計較那些事,只用濕帕子給她擦干眼淚,簡單訓(xùn)了她幾句,不許她以后再找姚娘子,便把這件事揭過去了,還派人去倚云樓買她喜歡的菜肴。 賀時霆吩咐完下人,一回身,就見楚楚狐疑地盯著自己。 “霆哥哥,我怎么覺得你對倚云樓很熟悉?。俊?/br> 作者有話要說: 呦吼,完蛋! (其實我今天雙更啦,如果覺得這章的情節(jié)和上一章連不上,可以去糖罐子逛逛。)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雪山肥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可諼、雪山肥狐、看啥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賀時霆不想楚楚突然這樣敏銳, 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說話就是心虛!楚楚登時從椅子上下來, 幾步走到賀時霆面前,想要審問他。 她動作很急,賀時霆生怕她摔著,趕緊將她抱起,“小心些?!?/br> 楚楚任他抱著,用手去揪他的臉皮,趾高氣昂道:“獻(xiàn)殷勤也沒用?,F(xiàn)在我問你答, 知道嗎?” 賀時霆在心中嘆了口氣,“知道?!?/br> “你為什么去倚云樓?”問完這句話,楚楚倨傲的神情有些維持不住, 咬了咬唇,猶猶豫豫地補了一句,“睡過花娘沒有?” 賀時霆聞言, 氣得對著她的屁股打了下, 以示懲戒,“這種話也可以渾說?” 楚楚被打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賀時霆, 這回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怎么還是自己挨打! 賀時霆見她同炸了毛的貓兒似的, 又心疼又好笑,給她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哄道:“不許胡說,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 楚楚被他揉得心尖亂顫, 強自鎮(zhèn)定下來,翻身跪坐在他腿上,提著他的衣領(lǐng),居高臨下地道:“那你去倚云樓做什么,喝葡萄酒嗎?” 賀時霆的手一直虛虛圈在楚楚腰間,待她坐穩(wěn)了,才解釋道:“那是晉王的地方,他為掩人耳目,幾次邀我于那里議事?!?/br> 楚楚聽了,第一反應(yīng)是慶幸。原來那陣子霆哥哥也去過倚云樓,還好當(dāng)時沒和他撞上。 若自己當(dāng)場被抓包,霆哥哥肯定不會像今日這般輕輕放過。 她想著事,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這么說你是去談?wù)碌???/br> 所謂正事,不過是晉王絞盡腦汁施展排除異己的手段罷了。 賀時霆心中冷笑,見楚楚坐得搖搖晃晃的,便環(huán)緊了著她的腰,幫她穩(wěn)住身形,答道:“是。” 楚楚跪坐得久了,不免有些腰酸,順勢卸下力道,靠在賀時霆手臂上。 只是這樣一來,賀時霆就騰不出手了。 楚楚狡黠地一眨眼,故意去捏他的下巴,問道:“你談事的時候,沒有美人作陪?” 這個動作實在輕浮,也不知她是和誰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賀時霆皺眉,因為騰不出手,只好任她作怪,“并無?!?/br> 楚楚見他皺眉,自己也跟著皺了皺眉:他一定是心虛了! 她不肯再靠在賀時霆的臂彎,立直上身,嚴(yán)肅地拷問道:“你仔細(xì)想想,到底有沒有?” 賀時霆道:“沒有?!?/br> 楚楚不太相信,“你不想叫美人作陪,難道晉王他們也不想?” 賀時霆頓了頓,實話實說:“他們叫了?!?/br> 楚楚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鼓著臉頰,酸溜溜地問,“那她們有沒有勾引你?” 賀時霆沒說話。 不說話證明什么?證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楚楚憑空吃了一大缸的醋,又酸又惱,氣得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像只找不到尾巴的貓,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突然恨恨地咬住賀時霆筆挺的鼻梁。 楚楚咬住不肯松嘴,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你討厭!” 賀時霆心疼,不敢再逗她,“我都拒絕了。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們寶寶的一根頭發(fā)絲?” 楚楚哭唧唧地推開他,看到他鼻梁上深深的紅印,仿佛是自己烙下的印章,有了幾分滿意,別扭道:“說得好聽,你當(dāng)我沒見過世面嗎?倚云樓的花娘生得那般俊俏,即便,即便不如我,美人投懷送抱,誰知道你有沒有心猿意馬?!?/br> 她越說越委屈,“我嫁給你,還懷了孩子,不美了,成了糟糠妻黃臉婆了,哪有外面的鶯鶯燕燕新鮮?” 賀時霆見她越說越不成樣子,待要訓(xùn)她,見她黑眸中汪著的淚,又說不出重話,只好哄著,“我沒讓她們碰我,一根指頭都沒有?!?/br> 楚楚垂著眼,興致不太高地?fù)芘暮斫Y(jié),“這么說你還坐懷不亂了?” 賀時霆頭疼,他就沒碰過那些人,哪來的坐懷不亂?但他此刻也不敢答不是,只好勉強說了個是。 楚楚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嬌蠻地哼了一聲,拿玉蔥兒似的指尖戳了戳他腰腹處的隆起,“還說什么坐懷不亂,我看你亂得很!” 賀時霆被她折磨了一早上,這會兒又被她這樣撩撥,若是忍得住,早成圣人了,抓著她的手往下按,“只對你亂?!?/br> 楚楚被他突然的情話惹得玉面染滿胭脂紅,一時間都忘了把手抽出來。 忽而,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傳來,“侯爺,夫人,該用膳了?!?/br> 賀時霆和楚楚不防,齊齊朝門口看去。 只見大病初愈,第一日走馬上任的謹(jǐn)和站在門邊,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倆。 楚楚不知怎么心虛起來,整個人伏到賀時霆懷里,沒有再說話。 賀時霆清了清喑啞的嗓子,“行了,你下去吧?!?/br> 謹(jǐn)和看看侯爺鼻梁上的痕跡,又看看夫人心虛的背影,在心中嘆了口氣。孩子才兩個月大,夫人年紀(jì)小,不懂事,怎么侯爺也這般胡來? 碧桃?guī)讉€到底年歲小些,不通人事,想來這幾日也不知勸誡。 賀時霆抱著楚楚去外間用飯,用完飯,又哄她喝了最后一劑安胎藥。 楚楚磨磨蹭蹭地喝完藥,謹(jǐn)和遞上荔枝蜜餞,賀時霆接過,用勺子舀了一顆,喂到楚楚嘴里。 賀時霆見她含著蜜餞,小臉不再因為苦而皺巴巴了,笑著問她:“待會兒去寶樓午休?我們可以先下局棋?!?/br> 楚楚含著蜜餞點點頭,又去拉他的手,示意再給一顆。 謹(jǐn)和候在一旁,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委婉道:“侯爺,夫人腹中胎兒月份尚淺,按規(guī)矩您和夫人該分房睡?!?/br> 楚楚聞言,嚇得荔枝都不吃了,緊緊抱住賀時霆的腰,“霆哥哥!” 賀時霆拍了拍她的背,哄她把嘴邊那勺蜜餞荔枝rou吃了,“不會分的,別怕?!?/br> 楚楚還是有些不安,委委屈屈地伸手,讓他抱自己去寶樓,一路軟聲軟氣地撒嬌,要他待會兒下棋讓自己五個子。 賀時霆自然答應(yīng),幫她把腰間的斗篷掖得緊了些,抱著她逐漸遠(yuǎn)去。 謹(jǐn)和本該跟上去伺候,卻被賀時霆轉(zhuǎn)頭時,瞥去的淬著寒光的眼神釘在原地。 她心中十分擔(dān)憂,侯爺和夫人感情和睦是好事,只是他們倆和睦得與別人也太不同了些。 凡世間夫妻,開頭再恩愛,相處幾十年,最后大多也都同床異夢了,連舉案齊眉的都少見。 可侯爺和夫人自開始就和別人不同——從沒見過能恩愛成這樣的。 夫人年紀(jì)小,惹人疼,愛嬌愛鬧,多數(shù)時候要侯爺哄著寵著才行。侯爺便一味縱著,簡直像是沒有底線的溺愛。 這看上去,仿佛夫人是兩人感情的主導(dǎo)者。 可謹(jǐn)和前幾日才知道,原來侯爺不在的時候,夫人也可以全然不同,堅韌、聰慧、果敢,為了侯爺什么都敢做。 其實這些從往常也能看出端倪。 夫人主持中饋,看似并不經(jīng)心,但府中一切皆井井有條,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只是夫人在侯爺面前太過嬌氣,常常讓人忽略她的冷靜機敏。 反倒是侯爺,自婚后起,對夫人的占有欲便日益加深。 從前侯爺不知顧忌什么,還有所收斂,自那日夫人被從襄王府救出后,侯爺便肆無忌憚了。 她聽碧桃說,她們幾個這些日子壓根沒近過夫人的身。 從早起洗漱到用飯脫衣,夫人的所有事,全都是侯爺在親自照顧,半分不假于人手。 夫人甚至連腳都沒落過地,走到哪都是侯爺給抱著的。 幾個小丫頭只覺得主人們感情好,以為是因為夫人動了胎氣,侯爺心疼,故而貼身照顧。 可謹(jǐn)和的直覺告訴她,侯爺是故意的。 即便沒有動胎氣這件事,侯爺遲早也會這樣做。 往常相處,看似是夫人一動,侯爺便一退。但焉知不是夫人熟知侯爺?shù)男乃迹诎粗男乃紝λ麡O盡依賴? 那些無休無止的小脾氣和嬌嗔,究竟是誰更需要? 謹(jǐn)和沒有想到,夫人會這樣縱容侯爺,任由侯爺霸道地將她生活中每一縷空氣,每一寸光陰都掌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