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你終于想明白了,槐仁?】 一個聲音在它的耳邊回蕩。 鬣狗注視著瓶子。 “你答應我的事情都能做到?”它問。 【當然,你會變得非常強大,非常自由,就連屋里的那龍和老虎也不能威脅到你。】黑色的煙霧中,瓷瓶緩緩地漂浮起來,【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事情,只要我們互利互惠?!?/br> 鬣狗沉默不語,過了幾秒鐘,它變回了槐仁,他伸手握住瓷瓶,然后果斷地拔開了瓶塞。 一股黑色的煙霧從瓶口中涌了出來,沖入了他的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放心,不會有虐的地方噠,誰讓女主讓眾多反派從幼年時就反水了呢←_← · 機智的我今天白天更,晚上收拾包裹,我就不信這樣還能熬夜~!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嫣然靑靑、冷姜茶 瓶;驚朽。、demon、辣條睡得香 瓶;(:[▓▓]、汪嘰家的小兔嘰 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5章 槐家老宅內(nèi), 幾個食了藥丸的鬣狗紛紛妖力暴動之后抽搐而死, 一時間大廳內(nèi)尸橫遍野。 楚亦和莫承傾因為突發(fā)狀況而有些手忙腳亂地查看這些鬣狗的狀態(tài),查著查著, 楚亦忽然站了起來。 “不對!”她蹙眉道, “請報上說鬣狗一共有兄弟五個,這里才四個鬣狗,另一個哪去了?” 莫承傾還來不及說話,二人就感到西南方向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忽然妖力暴漲,那力量和鬣狗兄弟們的體內(nèi)的暴/亂妖力相似, 但是更加的黑暗、嗜血、狂暴。 楚亦活了這么久, 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黑色的力量, 她和莫承傾對視一眼,一同向著外面飛去。 眨眼之間, 兩人便來到了花園里剛剛槐仁所在的位置, 只見郁郁蔥蔥的花園之中,唯有這一棵樹干枯老去,方圓一米的土地都顏色焦黑, 用一塊塊假草皮掩蓋泥土的顏色。 此時此刻, 假草皮仿佛都被龍卷風吹飛,露出了這片土地原有的焦黑色,而枯樹之下, 則是一個被刨出來的土坑。 再看周圍,花園里哪兒還有槐仁的影子。 楚亦忍不住蹙眉,她能夠感受到這一棵枯樹附近的土地都已經(jīng)被侵蝕, 所以才顯露出焦黑的顏色。 “這土坑里一定埋了什么東西,槐仁說不定就是靠這東西離開的!”楚亦看向莫承傾,皺眉道,“你能感知到這坑里原來埋了什么東西嗎?” 莫承傾神情肅穆,他能夠感受到那黑暗的力量已經(jīng)徹底侵蝕改變了這片土地。 土壤原本應該屬于自然的一環(huán),大地之力也是極其強大的自然力量,按理說天地的力量是站在他們這樣的瑞獸、祥獸這一邊的,可是這片黑色的土壤已經(jīng)散發(fā)著黑暗腐敗的力量,排斥莫承傾的試探。 更糟糕的是,在剛剛那次的黑暗力量暴動之后,槐仁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莫承傾和楚亦竟然連槐仁離開的一絲蹤跡都察覺不到。 要知道他們兩個的修為本來就已經(jīng)極高,更是血統(tǒng)和天賦以及后天努力的結果,像是槐仁這樣滿腦子掙錢放棄修為的妖怪怎么可能逃過他們的眼睛,唯一的解釋便是,帶槐仁的黑色力量或許和他們同級,甚至更高。 莫承傾站了起來,他說,“你我分開去追查,看看能否抓到那黑色力量的蹤影,鬣狗幫派的事情我已經(jīng)讓蔣金去抓捕處理,有事電話聯(lián)系?!?/br> 楚亦點了點頭,她和莫承傾各自向著最有可能的西方和南方分頭離去。 與此同時,孤兒院里,陸初離接到了莫承傾的短信。 他低頭在走廊間看完短信,收起手機,這才走上樓梯。 二樓,齊思若正站在走廊里向著教室內(nèi)望去。如今小妖怪們的紀律越來越好,哪怕她不旁聽,他們也差不多能夠安安靜靜地上課了。 自從小妖怪們變得在課堂上聽話,梅竹看起來也越來越高興,上課講得更起勁兒了。 齊思若注視著乖乖上課的小妖怪們,眼神不由得變得柔和。 陸初離放緩了腳步,可是齊思若仍然聽到了他,她轉過頭,便對上了陸初離的眼眸。 盡管他已經(jīng)刻意隱瞞,可是齊思若仍然感受到了他眼眸中的凝重。 “怎么了?”齊思若關懷地問,“是楚亦那邊出什么事情了嗎?” “遇到了些麻煩,不過應該沒有大礙?!标懗蹼x說,“你放心,沒事的,不會波及到孤兒院?!?/br> 孤兒院之前,有他,有楚亦和莫承傾,如果他們都阻止不了,還有其他大妖。敵人總會被消滅的。孤兒院又在城市的郊區(qū),已經(jīng)算是最邊緣地區(qū),城區(qū)有事,孤兒院都不會有事。 “我放心。”齊思若輕輕地笑了笑,“我相信你們。” 面對著齊思若的目光,陸初離心中一震。有一種他曾經(jīng)最排斥的、最無法理解的情緒緩緩地從他的心間燃起……那是責任感。 或許狐貍天生冷血的多,陸初離年幼時便不解自己父親對于整個狐族的鞠躬盡瘁,勤勤懇懇地照顧和保護其他人。 九尾狐這種上古瑞獸的血脈,足以讓他們父子倆遠走高飛,過上與世無爭的自由生活。可是他的父親卻因為一個虛無的領主頭銜而一直保護著其他狐貍。 年幼的陸初離問父親為什么,父親卻說,這是責任。 他的母親在生下他的半年之后便意外去世,而后幾百年,直到去世,他的父親也沒有再娶。問他,卻也是一樣的回答。 責任。 答應了她一生一世,就絕不負她。 相比于陸初離自己,他的父親似乎才更像是傳說中的大妖。 可是陸初離厭煩這一切,他沒有他的大度和寬容。陸初離曾經(jīng)發(fā)誓這一生都不管閑事,不接任狐族領主,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要過與世隔絕的生活,一個人孤獨終老,看誰不爽就揍誰。 可是……在齊思若信任而柔和的目光面前,在她背后的孩子們面前,陸初離竟然產(chǎn)生從心中產(chǎn)生了責任感……? 陸初離倒吸一口涼氣,他向后退了一步,躲避著齊思若的目光,轉身離開。 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一切,卻慌不擇路的走上了樓梯,來到天臺。迎面吹來的風卷走炙熱,陸初離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冷靜一些。 他的確對齊思若有好感,可是他下意識逃避更多的事情。 他的父親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倍受尊敬的大妖和族長、守護者??墒怯陉懗蹼x而言,卻是最不想成為的人。 陸初離因為自己心中出現(xiàn)的責任感而感到驚恐,他迷茫無措半響,又忽然推開門走下樓梯。 他來到三樓,徑直穿過走廊,來到吳歸老先生的門前,他未敲門門自開,陸初離看到吳歸躺在搖椅上,在窗邊曬著太陽。 老先生看到陸初離并不吃驚,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地說,“來了?” 就好像陸初離和他提前預約過一樣。 “我會成為和我父親一樣的人嗎?”陸初離開口便問。 吳歸老先生并不著急,他推了下眼睛,才說,“父與子之間的聯(lián)系自然是最強的,你想自己的身上沒有父輩的烙印,是不可能的事情?!?/br> 陸初離剛要說話,吳歸卻阻止了他。 “不過——你的父親老陸先生,是一個功德圓滿的好人?!眳菤w說,“你對一個異性產(chǎn)生的那點責任感,在他的面前恐怕只算是滄海一粟?!?/br> 說白了,陸初離的父親那么有責任感、有擔當?shù)拇笱?,陸初離努力趕都趕不上,他怕成為父親的樣子,倒是想成為都成為不了呢。只不過吳歸說得很含蓄,很委婉,陸初離感覺自己好像被嘲笑,但是聽吳歸的說話方式又生不起氣來。 陸初離這才冷靜一些,他道,“先生,你可能算出莫承傾他們此次遇到的事情是小是大?” 吳歸老先生搖了搖頭。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算出來,天已有定數(shù)?!彼f,“于我而言,我只能看到一些預兆?!?/br> 屋內(nèi)點著燃燒的香薰,香薰爐上倒掛一烏龜殼。陸初離又看不明白,他抬頭看向吳歸老先生。 “可是詳兆?” “還看不出來?!眳菤w老先生道。他伸手抬了下自己的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初離,“我倒是可以給你算算姻緣……” 陸初離臉皮薄,瞬間耳尖便泛紅了。 “算,算什么?”他一緊張害羞反而容易看起來更兇脾氣更壞,他干巴巴地說,“我又沒有心儀的人,有什么可算的?!?/br> 面對陸初離的嘴硬,吳歸老先生并不在意。 “老夫占卦十有八準,還有不準的時候。可是看姻緣卻是十有十準。”老先生捋了捋胡子,“陸先生不愿意便算了,這事也強求不來?!?/br> 要是平常,陸初離肯定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他剛剛才對齊思若產(chǎn)生責任心這種心態(tài),陸初離到底沒走成。 “那……那算算吧?!标懗蹼x糾結半響,還是干巴巴地說。 吳歸勾了勾嘴角。陸初離這種別扭的性格,讓他格外想要看這孩子惱羞成怒。 “不知陸先生要算和哪個姑娘的因緣呢?”吳歸慢條斯理地問。 陸初離幾乎炸毛,吳歸這老神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天神神叨叨的,他連莫承傾出任務的細節(jié)都略知一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陸初離對誰有好感? 看著陸初離真的快要惱羞成怒,吳歸這才笑呵呵道,“哦,老夫知道了,是齊小姐啊?!?/br> 陸初離有一種想要回去大吃一頓龜苓膏的沖動。 看著吳歸掐指看天,念念有詞的樣子,陸初離又開始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吳歸老先生才看向陸初離。 “老夫掐指一算,你們兩個的姻緣,看起來馬上就要……” 成了?陸初離心中竟然還有點緊張和羞澀。 “——黃了?!眳菤w說。 陸初離:? 陸初離:“你說什么?” 吳歸捋了捋胡子,注視著陸初離,“陸先生很奇怪嗎?您不僅沒有做出任何行動,甚至齊老師也完全不知道你真正的存在,這樣拖下去,自然離黃不久了。” “可是——”陸初離想要辯解,卻又說不出來話。他撇開眼眸,低聲說,“我實在是……難以說出口?!?/br> “人各有命,黃了就黃了吧?!眳菤w老先生安慰道,“孤獨終老未必不是一種選擇?!?/br> 陸初離:……他怎么覺得自己又被懟了? 兩人說話間,熏香上煙霧環(huán)繞的龜殼忽然從案板上滑落,‘啪’地摔到地面上,龜殼頓時便裂了細紋。 吳歸從搖椅上站起,去撿起龜殼,細細觀察,陸初離也走了過來。他注視著布滿細紋的龜殼,蹙起眉毛。 “龜殼都摔裂了,這是大不詳之兆。”陸初離不免擔憂道,“莫承傾和楚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