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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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折既然敢說出這話,他就能敢做的出來,北安城的瘟疫,他都做的毫無人性毫不手軟。他是一個(gè)只要達(dá)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蘇子斬抿唇,“那就不讓他知道?!?/br> “你用了蠱王,世上唯一解噬心蠱的法子,便是你的血。哪怕現(xiàn)在不讓他知道,一旦他計(jì)劃失敗,便會知道了是你暗中相助,屆時(shí),他便會發(fā)狠屠城了。”花顏扒拉著菜,愈發(fā)沒胃口,嘆了口氣,“不過,該救皇上還是要救,但同時(shí),該瞞著蘇子折,也要瞞著他。糊弄他的法子,就是讓他覺得自己計(jì)謀成功得逞了。所以,你若是暗中能有法子送血回去,便也傳一句話,就說……” 她想說什么,又心疼地住了嘴,終究是說不出來讓云遲休了她的話。 自從答應(yīng)嫁給云遲,她便說了,想他所想,為他所為,自從嫁給他,她便是想與他一心一意好好過日子的。 只是,天不從人愿。 若真是救了皇上,不讓云遲休了她,卻讓蘇子折一日屠一城,她便是天下百姓的罪人。 為一已之私,而負(fù)了天下,云遲對不起他的身份,而她也對不起此時(shí)太子妃的身份,也對不起兩世她心里對天下百姓的仁善之心。 她低下頭,沉默又低黯。 蘇子斬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開口,心中也揪心地疼,過了片刻,他實(shí)在看不過,冷硬起心腸,對她說,“我順便給他傳一句話,就說……”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昔日,他拿蠱王以條件換你相許,如今,我拿蠱王血救他父皇性命,以條件換他與你和離,如此,我與他,你與他,都兩清了。如何? 花顏怔了怔,抬起頭,看著蘇子斬。 蘇子斬臉色在窗外透進(jìn)來的陽光里半明半滅,聲音超乎尋常的冷靜,“當(dāng)日,他趁人之危,本不君子。我身體不好,需要救命,處于劣勢,爭不得,搶不得。而你為了我,相許于他,本就不公平。如今,我也還他一回。” 花顏抿起唇角,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蘇子斬伸手,將她放下的筷子拿起,塞進(jìn)了她手里,話語輕輕,“四百年前,我遭了報(bào)應(yīng),與你一再錯(cuò)過。而他,非要娶你,不惜低到塵埃,以條件相換,今日,也被我捏了他需要救命的東西,迫使他不得不從。你看,上天待每個(gè)人都是公平的,因果循環(huán),一報(bào)還一報(bào)?!?/br> 花顏攥緊筷子,又沉默片刻,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轉(zhuǎn)了話道,“跟我說說京城的情況吧!” 蘇子斬雖在蘇子斬的地盤,但對于京城和外面的消息,他都是知道的,見花顏問起,沉聲說,“先吃飯,你吃一碗飯,我就與你說?!?/br> 花顏忽地笑了一下,到底蘇子斬還是蘇子斬,這一世的東西比蘇醒的記憶刻印的要深,養(yǎng)了多年的脾氣秉性,還是與四百年前多有不同。 她想著四百年前,又想著如今,人還是那個(gè)人,卻也不是那個(gè)人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吃飯,又想他多日沒好好吃飯了,與他講條件,“我吃一碗,你吃兩碗?!?/br> 蘇子斬笑了一下,“行啊!” 二人用過飯后,花顏放下筷子,洗耳恭聽。 蘇子斬慢慢地將最近的消息都說給了花顏聽,從皇上昏迷不醒,他失蹤,她被蘇子折劫持說起,到前兩日新得了消息,蘇子折針對京城的謀亂被粉粹,花灼進(jìn)京幫助云遲,云遲提拔了安書離任宰輔,成了南楚歷史上最年輕的宰輔,調(diào)動了朝野大半官員,又頒布了太子七令。 云遲恢復(fù)早朝,又一連氣頒布了太子七令,如今天下都在傳著太子七令。 花顏靜靜聽著,聽完后,蹙眉說,“安書離中毒,梅舒延奄奄一息,都是被哥哥所救,那一定是動用了他的本源靈術(shù),哥哥如今怕也與我一樣了,甚至比我還不如?!?/br> 蘇子斬點(diǎn)頭,“一下子救了兩人,自然虛弱至極?!?/br> “義父也中了噬心蠱,這么個(gè)糟心的蠱毒,當(dāng)初在西南境地鏟除時(shí),怎么就沒鏟除干凈?”花顏臉色難看,“想必當(dāng)年武威侯前往南疆,就帶出來了吧?一直暗中養(yǎng)著而已。” “嗯。”蘇子斬頷首,“他當(dāng)年與南疆王達(dá)成了盟約,南疆王給了他一株用死蠱養(yǎng)的鳳凰木,又給了他噬心蠱的蠱引。鳳凰木種植去了東宮,噬心蠱的蠱引,被蘇子折得了?!?/br> “照你這么說,噬心蠱發(fā)作后,天不絕也無可奈何,是云遲用微薄的傳承靈術(shù)控制了下來,保住了皇上性命,這件事情,既然你知道,蘇子折也是知道的,為何他如今這般篤定攥了皇上的命?”花顏疑惑,“難道他有法子突破云族傳承的靈術(shù)cao控被凍結(jié)的噬心蠱?” “定然是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篤定了?!碧K子斬道,“只是我也不太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法子。不過我們?nèi)羰菗屜纫徊?,將皇上的噬心蠱解了,任他再有法子,也使不出來?!?/br> 花顏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片刻,“有沒有可能,我是說,云家的人,或者花家的人,有人被他收買了?能破了云族的凍結(jié)術(shù),又且會南疆的蠱術(shù),cao控蠱毒?” 蘇子斬眸光一厲,“這個(gè)人怕是有的,蘇幻的母親,是先帝時(shí)的宗室子,娶了南疆的一位庶出公主,生有一女,嫁入了蘇家族中,生有一子,就是蘇幻。我近日才知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他自小被送去了太祖暗衛(wèi)中,且通過了選拔,立穩(wěn)了腳跟,在太祖暗衛(wèi)中,一藏就是數(shù)年。蘇幻已被蘇子折收服,他的母親,受了云家與南疆葉家的傳承,蘇子折善于用人,不殺蘇幻,她母親投鼠忌器,怕是為了兒子,也會受了這脅迫?!?/br> 花顏臉色難看,“你沒有辦法掌控蘇幻和他母親嗎?” “若是我早些蘇醒記憶,也許有法子,如今,人早已被他控制,沒有法子?!碧K子斬?fù)u頭,“蘇家有些人,是支持我的,但蘇子折籌謀多年,且手段之狠,他手底下的人,不敢背叛他,被他收服了的人,除非殺了,否則,別想弄到手?!?/br> 花顏點(diǎn)頭。 蘇子斬看著她,“你如今身子弱,更何況,隨著月份大,后面怕是更加吃力。我雖如今與他尚有一拼之力,但也不敢與他貿(mào)然硬碰硬,免得傷了你,尤其是你腹中的孩子。”說著,他頓了頓,神色晦暗,“我護(hù)你如今尚能夠做到,但別的……怕是需要從長計(jì)議謀算,不能一朝一夕擺脫他掌控。” 花顏頷首,她明白蘇子斬的意思,“一日屠一城,你背負(fù)不起,我也背負(fù)不起,云遲更背負(fù)不起?!痹捖?,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聲音低暗,“就按你說的吧!兒女情長,終不能敵江山大義,云遲即便敢冒天下大不韙,我也不敢讓他為我做到那般地步,他即便不能名垂青史,但也不能因我而被千古唾罵?!?/br> 她說不出的話,做不出的事兒,便讓他以他的血,作為交換條件,擔(dān)了也好。 蘇子斬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言,見她喝完了一盞清茶,又給她填滿,“你剛醒來,嘴里沒味,少喝一兩盞茶水是可以的,但不可多喝,還是喝清水喝湯品對胎兒最好。” 花顏點(diǎn)頭,“那就讓人再端一碗?yún)珌戆??!?/br> 蘇子斬沒意見,對外面喊,“去吩咐廚房,端一碗?yún)珌??!?/br> 玉玲去了廚房,還沒回來,外面牧禾應(yīng)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shí),玉玲帶著人端了重新做的幾個(gè)開胃菜進(jìn)屋時(shí),便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已下去了大半,花顏面前的碗里已沒了米飯,蘇子斬面前的碗里也空了,多余的兩碗飯還剩下了一碗。她腳步頓住,立在門口,恭敬地問,“二公子,夫人,可還需要這些飯菜?” “端進(jìn)來吧!”花顏聞到了辣味,也聞到了酸味,還有甜味,想嘗嘗這開胃菜。 玉玲立即帶著人端著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花顏重新拿起筷子,每一樣都吃了一口,然后對蘇子斬說,“你也嘗嘗,比你早先送的廚子,倒是不相上下?!?/br> 蘇子斬一聽,坐著不動,情緒莫名地涌上了幾分,“你這奇特的口味,我可消瘦不起,你自己吃吧。” ------題外話------ 本文建議大家細(xì)看,再細(xì)看,一定要細(xì)看~ 別粗粗一略,也許就略過了我埋的線,囫圇地看,不如不看,真的真的~ 第七章 花顏也覺得自從自己有孕后,口味十分奇怪,酸酸甜甜辣辣,都能吃,酸不酸、甜不甜、辣不辣也都能吃,混在一起,在東宮時(shí),開始的時(shí)候,云遲直皺眉,后來,也能面不改色地陪著她吃了。 想起云遲,她便忍不住深想,云遲破除了京城危機(jī),折了蘇子折在京城匯聚的天大陰謀,頒布太子七令,可見在專心理政。 太子七令遍傳天下,是在告訴她什么? 他沒有萎頓不振?聽話地沒在找她,而是好好地守著京城?守著南楚江山? 還是在公然宣示,告訴她,他已知道了所有事兒,已知道了背后之人是誰,已知道了懷玉就是蘇子斬?然后借由這個(gè)遍傳天下,想讓她知道他不在乎,還是知道他很在乎…… 云遲那樣的人,應(yīng)該只在乎她,不在乎那些恩怨糾葛的吧? 可是,她呢? 她攥了攥手,渾身虛軟無力,什么也做不了,目前的她,只能受蘇子折一日屠一城的威脅。 她放下筷子,壓下心底的低暗,對蘇子斬說,“你還沒告訴我,如今這里是哪里?” “北安城以北千里,荒原山脈?!碧K子斬看著她,“與天雪山相連處?!?/br> 花顏點(diǎn)頭,“怪不得如今這時(shí)節(jié),還有梅花在盛開,原來走了這么遠(yuǎn)。”話落,她皺眉,“蘇子折的根基在這里?” 蘇子斬?fù)u頭,“他自己的根基我也不知在哪里,自從他在白骨山活著出來后,便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讓……武威侯不得不選他,進(jìn)而,以勢要挾武威侯,取我代之,可是蘇氏一族的其他人,覺得他心太狠,手段太黑,無論如何也不能承繼后梁皇室后裔籌謀養(yǎng)了四百年的勢力,所以,一直在牽制他,等我蘇醒。如今我醒來,那些人便聽令于我,” 他既已記憶蘇醒,又得知他娘的死是武威侯所殺,自然喊不出一聲爹了。 “所以,他自己有些根基,又奪了武威侯手中的愿意投靠他的一部分勢力?” “嗯?!碧K子斬點(diǎn)頭,“這里距離白骨山近,他的勢力根基在這里應(yīng)該不淺,我從牽夢陣蘇醒記憶出來后,靠著投靠我的人,摸著線索找來了這里,但算起來,我清醒不過數(shù)日,很多東西,還未曾摸清,所以,只能暫且與他周旋?!?/br> 花顏點(diǎn)頭,一個(gè)籌謀數(shù)年,一心想著取而代之,一個(gè)被寒癥折磨,沒有記憶,只做著他的蘇子斬。兩相比較,如今自然處處受掣肘。 況且,總歸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她低聲說,“我該感謝蘇子折因了救命之恩沒殺我,也該感謝這么多年,他沒對你動手,始終讓你活著。” 蘇子斬嘲諷地笑了笑,“他讓我活著,早先是不屑?xì)⑽遥X得我早晚得死在寒癥發(fā)作上,我死了,后梁后裔的勢力也就認(rèn)了他。后來,沒想到你將我又救了,他再想殺我,一是殺不了我,二是那些人也不讓他殺,于是,將我扔進(jìn)了牽夢陣,我死在牽夢陣?yán)镒詈?,死不了,對他的害處也不大,畢竟我的身份,足夠讓很多人更能?jiān)持后梁復(fù)國的立場?!?/br> 花顏沉默,片刻,長嘆一聲,“不管怎樣,活著就好?!?/br> 蘇子斬點(diǎn)頭。 二人一時(shí)間陷入了沉默。 這普天下的人都不會知道橫跨了四百年時(shí)光的兩個(gè)人對于活著這兩個(gè)字的意義。無論是四百年前,懷玉掌著后梁江山掙扎生存,還是四百年后蘇子斬日日寒癥折磨辛苦求生。亦或者花顏,生生死死,鬼門關(guān)前不知走了幾遭。 一陣風(fēng)吹來,門口珠簾晃動,飄進(jìn)來一股梅花香。 花顏恍惚了一會兒,清明地再次開口,“一直待在這里嗎?” 蘇子斬?fù)u頭又點(diǎn)頭,“蘇子折暫時(shí)會待在這里,我若是帶你離開,怕是要掙個(gè)魚死網(wǎng)破?!?/br> 花顏知道,無論是她懷有身孕,還是他身上帶著傷,都不適合。索性道,“那就先忍著他。”話落,無所謂地說,“我在哪里待著都是一樣養(yǎng)胎,這里卻也清凈。” 蘇子斬不語,在東宮養(yǎng)胎與在這里養(yǎng)胎怎么能一樣?只不過她說一樣,他又何必反駁? 花顏見他眉目昏暗,對他擺手,“你去歇著吧!你身上的傷,還是要趕緊養(yǎng)好,誰知道蘇子折哪天突然就發(fā)瘋,你若是打不過他,我落入他手,他沒了耐心忍我,一定會殺了我,那日你若不來,他對我是真動了殺心的,我也許已死了?!?/br> 蘇子斬沉下臉,頷首,“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再落入他手里?!?/br> 花顏笑了笑,語氣輕輕地說,“是啊,只有你好好的,才能護(hù)著我?!?/br> 蘇子斬抿唇,不再多言,出了房門。 院外,陽光依舊明媚,他邁出門口,站在房檐下,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目光穿透院墻高山,落在京城方向。 上一世,他沒有好好的,把她托付給了別人,她落得了一個(gè)死字。 這一生,他如今好好的,但目前能做的,也不過是守住這個(gè)護(hù)字。 他站了片刻,回到房間,低聲喊,“青魂!” “公子!” 蘇子斬隨手關(guān)上窗子,從懷中拿出兩個(gè)瓷瓶,倒空了里面的藥,又掏出匕首,在手指上一劃,指間流出鮮血,他用瓶子接住,看著鮮血流進(jìn)瓶子里。 青魂緊張地問,“公子,您這是……” 蘇子斬?cái)D著鮮血,流滿了兩個(gè)巴掌大的瓷瓶,擰上瓶塞,轉(zhuǎn)身遞給青魂,“云暗當(dāng)日并沒有被云幻殺了,而是用了金蟬脫殼,暗中跟著保護(hù)花顏,他如今就在附近,你找到他,別讓蘇子折發(fā)現(xiàn),將這個(gè)東西交給他,讓他親自送去京城交給云遲?!?/br> 青魂一怔,“公子怎么知道云暗就在附近?” “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碧K子斬沉聲交代,“敬國公一瓶,皇上一瓶,敬國公的那瓶是白送的,皇上那瓶,你就對云遲說,這是當(dāng)日他拿蠱王交換條件,換我一命得的血,如今他若是救皇上,就以條件來換?!?/br> 青魂接過兩個(gè)瓷瓶,看著蘇子折手指通紅,血口子極大,立即說,“公子包扎一下吧!” 蘇子斬伸手入懷,掏出帕子,按在了血口子上,語氣清淺,眸光暗昧,“我想知道,一個(gè)是休妻救父皇,一個(gè)是一日屠一城,一個(gè)是與我當(dāng)日同樣的交換條件,他換她嫁娶,我換她和離,他怎么選?!?/br> 青魂攥緊瓷瓶,低聲道,“公子放心,屬下一定悄無聲息找到云暗,將東西交到他手里,公子的話也會讓他一字不漏地傳到太子面前。” “嗯。” 青魂轉(zhuǎn)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低聲說,“公子,云暗畢竟是太祖暗衛(wèi),他回去,太子殿下就知道了此處,若是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