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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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遲初醒來,便被花顏的笑容晃了眼,他偏頭向外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啞然失笑,“不早了,怕是已第二日中午了?!?/br> 花顏“唔”了一聲,動了動身子,腦袋往他懷里湊了湊,蹭了蹭他心口,軟蠕蠕地說,“這么些日子,唯獨睡了一個好覺。” 云遲伸手拍了拍她,低聲問,“身子可還疼?” 花顏搖搖頭,“有一點點,只一點點。” 云遲看著她,她的手已探入了他衣襟里,調(diào)皮地摸他心口,可見這話是真的,他心底也跟著愉悅輕快起來,“可見五百年人參的確有效用?!?/br> “嗯。”花顏點頭,手指在他心口點了點,又勾勾畫畫了一番,才順勢摸著他的肌膚環(huán)過他的腰,貪戀他肌膚溫暖,小聲小聲地說,“云遲,我想你了?!?/br> 此想非彼想,昨日說的想與今日說的想自然不同。 云遲呼吸一窒,立馬抓住了花顏的胳膊,將她作亂的手從他衣襟里抽了出來,氣血翻涌片刻,也小聲小聲地說,“你身子不好,不要引誘我?!?/br> 花顏無辜地看著他,眼神純真無比,控訴道,“云遲,您亂想什么不著調(diào)的呢?我知道我身子不好,我就是想你了啊,又沒說別的。” 云遲又氣又笑地看著她,湊近她耳邊說,“等你身子好了的,我饒不了你,身子剛好一點,就不老實想作弄人,小壞蛋?!?/br> 花顏伸手摟住云遲的脖子,不懼他威脅地說,“我就是想你了呢?!?/br> 一句兩句的想你,被她說的軟的人心都化了,千回百轉(zhuǎn),千嬌百媚。 云遲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笑看著她,“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要頂著寒風(fēng)沖冷水了?!?/br> 花顏低低地笑了起來,臉在云遲的下巴上蹭了蹭,輕輕感慨,“云遲,活著真好?!?/br> 云遲頓時心疼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伸手緊緊地將花顏抱住,“活著是很好,你會與我一起一直活著的,我們會相守一世,生生世世的?!?/br> 花顏捏他,“一世已然不易,求生生世世未免太貪心?!?/br> “就要貪心?!痹七t低頭吻她眉心,“只有生生世世,才能盛得下我對你的愛?!?/br> 花顏心中觸動,心也跟著化成了暖暖的軟軟的一池溫泉,抿著嘴角笑,“我的太子殿下啊,連貪心都這么可愛呢?!?/br> “那你愿不愿意?嗯?”云遲問。 “愿意,我是中了你的毒,一輩子也不想要解藥,生生世世也不想解?!被佄⑿Γ胫七t與懷玉是真真正正的不同。 她的熱烈懷玉從來就承受不住,所以,到死他都不曾碰過她,雖有他身體的原因,但主要是他是個以江山為重的人,待江山,重過待她。 懷玉是個溫潤公子,謙和有禮,彬彬風(fēng)采,他不敢求太熱鬧的感情,他承受了太多東西,已承受不住感情一事,四百年前,她懂也不懂,所以,不曾逼他太緊,舍不得逼他,便順從了他的感情,和風(fēng)細(xì)雨,不給他負(fù)擔(dān)。 但她沒想到,直到他死,卻丟下了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么聰明的人早就知道了她是花家的女兒,在臨安打開通關(guān)大門的那一刻,他也許就知道了其中有她的手筆和首肯,是她放了太祖爺通關(guān)。 他重江山,臨死前沒有與她說一句半句的埋怨和惱恨,但卻自己去九泉下請罪,也不愿意將她帶去陪著他一起見后梁列祖列宗。 他不是沒有愛,但他的愛,永遠(yuǎn)不給她開啟飛蛾撲火的大門。 所以,她哪怕隨他隨后服毒自盡,也找不到門,死生間徘徊,也不見他。 而云遲,他是這樣強(qiáng)烈的感情抓緊她抓牢的,死也不放手,卻讓她一點點一滴滴地再也非他不可。 她鬼門關(guān)走兩遭,如今這回才終于明白了,愛與情這兩個字。 深愛給一個需要愛的人,便是幸福,給一個不敢需要愛的人,便是負(fù)擔(dān)。 四百年前,她給懷玉,是負(fù)擔(dān),如今給云遲,他甘之如飴,如含蜜糖。 既然如此,她便該放開懷玉,亦放開她自己對自己的圈固,她早晚有一日,會將魂咒解開,將懷玉從靈魂上放生,這身這心,都給云遲,徹徹底底。 云遲能感受到花顏對他的感情,這一回,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她的心在他的面前再沒蒙著云霧,他能感受到她與他一樣的如海深情,她看著溫溫柔柔,其實便是這樣熱烈的女子,只要一心認(rèn)定,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他心中欣喜無限,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好好地疼愛,但偏偏如今她身體不好,他只能忍著不敢妄動,這是甜蜜的折磨,但他卻真的甘之如飴。 他輕撫著她的臉,似水溫柔,嗓音低切,“花顏,你真是讓我疼到了心里?!?/br> 花顏去吻他唇角,蜻蜓點水,不敢招惹太過,笑吟吟地說,“誰說不是呢?云遲,你也一樣讓我疼到了心里?!?/br> 云遲想按住她吻個夠,又怕傷了她,畢竟她身子骨真是弱得很,她的身體有多弱,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嘆了口氣,輕敲她額頭,“俏皮?!痹捖洌砰_他,起身下了床,不敢再多躺一刻了。 花顏抱著被子看著云遲,昨日他和衣而睡,如今衣袍上皺皺巴巴,獵戶人家的條件有限,住在這里,真是沒有辦法講究,難為他為了她踏足這樣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對云遲說,“我感覺我好多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今日我們就起程去北安城吧!北安城的百姓們也不能一直不歸家?!?/br> 云遲正要喊小忠子送來衣袍,聞言回轉(zhuǎn)身,問,“當(dāng)真可以行路?” “嗯,當(dāng)真可以的?!被伒溃榜R車內(nèi)鋪厚一些被褥,放兩個暖爐就好。” 云遲笑道,“我來時便是這般。” 花顏想到他因為她感同身受,卻依舊忍著疼痛一路走來,想必受了太多苦,心疼地揪了揪,說,“那今日就走,去北安城,我想好好沐浴,這幾日,每日都出虛汗,跟在水里泡似的,難受的很?!?/br> 云遲點頭,“好,聽你的,今日就走?!痹捖?,他對外喊小忠子拿衣袍。 小忠子一直守在門口,聞言連忙跑去車上拿衣袍,不多時,就給云遲送了進(jìn)來。 云遲換了衣袍,凈了面,采青進(jìn)來侍候花顏,被云遲揮手擋了,親自侍候花顏凈面換衣。 花顏身子依舊軟的很,沒什么力氣,只不過氣色微微瑩潤了些,有了兩分血色,看著沒那么蒼白嚇人了。 云遲給她收拾妥當(dāng)后,才吩咐人打開房門,告訴外面的人可以進(jìn)來了。 花灼等人已在外堂屋坐了半日,知道二人醒了,已收拾妥當(dāng),這才進(jìn)了里屋。 花灼走到炕沿前,仔仔細(xì)細(xì)地看過花顏后,道,“還好,沒死成?!?/br> 花顏瞪眼,“臭哥哥。” 花灼扭過身,不再理她,對外面吩咐,“花離,告訴少夫人端飯菜過來吧。順便問問她要在廚房躲到什么時候?meimei已經(jīng)醒了,等著她投食呢?!?/br> 花離偷笑著應(yīng)了一聲,立即去了廚房。 花顏聽花灼這話,立即問,“你又欺負(fù)嫂子了?” 花灼掃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說是她欺負(fù)我?她現(xiàn)在脾氣大著呢?!?/br> 花顏大樂,不客氣地說,“活該?!?/br> “沒良心,我若不趕來,你早去見閻王爺了?!被ㄗ评浜吡艘宦暎澳侨瘴腋兄叫纳艁y,便料到是你出了事兒,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幸好你命不該絕?!?/br> 花顏看著花灼,“原來哥哥也感知到了?” 花灼道,“不止太子殿下和我,還有子斬,他的信今日一早通過暗線送了來。料知你出了事兒,后悔那些年把所有的人參都用了,沒能留一株?!?/br> 第五十五章 (一更) 花顏聽到花灼的話,愣了好一會兒,云遲對她感同身受也就罷了,她哥哥對她感同身受也罷了。子斬怎么也感應(yīng)到她出事兒了? 他能感應(yīng)到她出事兒,是否也就是說,他對她用了深情?藏在深處,并沒有因為她愛上了云遲,并沒有因為她與他變成了知己之交而收回? 若是這樣的話,她救了他的命,卻圈固了他的心,怕是讓他一輩子再也不能愛上別的女子,她再不能報還一分,夜深人靜,他怕是心中自苦。 她忽然不知道救他是對還是錯了。 她本來因為見到云遲,雀躍愉悅的心情,因為花灼這句話,霎時煙消云散。 云遲也收了笑意,對花灼問,“他的信呢?給我看看。” 花灼瞧著他,也不隱瞞,將蘇子斬的信從袖中抽了出來遞給了他。 云遲接過信箋打開,這封信很短,詢問是不是花顏出事兒了?他突然心有所感,揪心扯肺,猜測是她出事兒了,詢問出了什么事兒?一定不要瞞他。他本已離開神醫(yī)谷,要來北地,得知云遲已來北地,京中空虛,恐防事變,花顏最需要的一定是云遲,所以,他決定回京幫他穩(wěn)固京中形勢。 其中言道半年前,他在湯泉山寒癥發(fā)作,沒用云遲送去武威候府的那株五百年老山參,而是用了陸之凌送去的九炎珍草,后來,花顏讓安十六送了諸多好藥前去給他,他都帶去了桃花谷,都被天不絕給他用了。但按理說,東宮應(yīng)該還有一株五百年老山參才是。 云遲看完信,微微蹙眉,詢問小忠子,“送去武威侯府的那株五百年老山參,蘇子斬沒用,后來那株老山參呢?哪里去了?” 小忠子一怔,回想道,“您命人將那株五百年老山參送去了湯泉山,但是怕子斬公子知道是您送的不用,暗中給太醫(yī)院的鄭太醫(yī)讓其私下為他服下,不讓他知道。但后來不知怎地,還是讓子斬公子知道了,拒服那株老山參,用了陸世子送的九炎珍草,但九炎珍草性烈,當(dāng)時子斬公子情況十分危急,恐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所以,鄭太醫(yī)將那株五百年老山參還是配合九炎珍草給子斬公子偷偷用了。” 云遲點點頭,“蘇子斬不知?” 小忠子搖頭,“不知,沒敢讓他知道?!?/br> 云遲頷首,“這就是了,五百年老山參早就用完了。” 這時,天不絕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聞言哼了一聲,“九炎珍草雖性烈,但對付寒癥,卻是極好的藥,根本就用不到五百年老山參配以入藥,配以五百年老山參,反而抵消了它大半的效用,哪個太醫(yī)如此愚蠢,純碎是扯淡之談。” 云遲聞言看向天不絕。 小忠子立即說,“是太醫(yī)院的鄭太醫(yī)?!?/br> 天不絕道,“夏緣那丫頭在十歲時就懂得這個藥理,這位鄭太醫(yī)是怎么混進(jìn)太醫(yī)院的?如此暴殄天物糟蹋好藥,這么多年沒弄出人命是他造化大?!?/br> 云遲皺眉,“他是太醫(yī)院里最好的太醫(yī)?!?/br> 太不絕聞言抬眼,“若他是太醫(yī)院最好的太醫(yī),那就更不用說了,豈能不知道九炎珍草與五百年老山參放在一起發(fā)揮不到最大的效用暴殄天物?他安的是什么心?” 云遲沉了眉眼,對小忠子問,“太醫(yī)院的鄭太醫(yī)似乎告老了?” 小忠子立即點頭,“回殿下,正是,自從在湯泉山救了子斬公子后不久,他就言再也不禁嚇,受不住,告老了。您那時正去了西南境地,皇上當(dāng)初還十分舍不得,但念在他待在太醫(yī)院多年,勞苦功高,準(zhǔn)了他告老?!?/br> 云遲聞言立即喊,“云影。” “在。”云影現(xiàn)身。 云遲吩咐,“派人查已告老的鄭太醫(yī)?!?/br> “是?!痹朴皯?yīng)是,立即去了。 花顏看著云遲,不解地問,“武威候府不是有一位專門為子斬專診的孫大夫嗎?為何當(dāng)初派了太醫(yī)院的鄭太醫(yī)前往湯泉山?” 云遲道,“孫大夫當(dāng)日似不在武威侯府,所以,武威侯府的人得到消息后,立即請了太醫(yī)院的鄭太醫(yī)?!?/br> 花顏點頭,“若是依照天不絕這樣說,那位在太醫(yī)院任職多年的鄭太醫(yī)定是有問題了。但如今他已告老還鄉(xiāng)七八個月之久,怕是不好查。” 云遲點頭,“總要查查他是生是死。” 花顏頷首。 云遲折好信箋,見她已有些沒精打采,再也開心不起來,他也明白她的心情,是他強(qiáng)硬地將她拴在了自己身邊,雖然若沒有她,她也許在蠱王宮就被暗人之王殺了,蘇子斬也會無藥可救而死,但到底,他也算做了不君子之事。 他未見其人傾慕多年,做不到面對她一躲再躲地抗拒不用手段,自然沒辦法做君子之事。這件事兒,他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后悔。 但對于蘇子斬來說,多多少少,都是不太公平的,他也知道。 他不想讓她再多想,轉(zhuǎn)了話題,對花灼道,“可查到了那統(tǒng)領(lǐng)與三十萬兵馬的蹤跡。” “尚無消息。”花灼道,“這人也是厲害了,將人性的狠用到了極致不說,且十分善于謀算,頭腦敏銳,動作迅速,要想再找到他,怕是不容易。” 云遲道,“普天下撒網(wǎng),慢慢地找,總能找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