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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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沒料到還發(fā)生過這樣一樁事兒,可見太祖爺這一支暗衛(wèi),也不是全然無半絲人情,否則也不會收做她用了。 她笑了笑,對云暗吩咐,“派人去查武威侯、敬國公、安陽王在北地的五萬兵馬,內(nèi)情如何,詳細(xì)一些,我全部要知道?!?/br> 云暗垂首,“是?!?/br> “務(wù)必小心,不可動作太大,盡量不要驚動人,但也要快些?!被佊址愿?。 云暗點(diǎn)頭,“主子放心?!?/br> 花顏擺手,云暗退了下去。 蘇子斬在云暗下去后,對花顏笑道,“果然是有因有果,太祖爺這一支暗衛(wèi),傳承四百年,沒想到報效你了,確實(shí)有大用?!?/br> 花顏淺笑,“如今我真不知該怒他還是該謝他。”話落,又笑著說,“反正已過四百年,恩恩怨怨,早已說不清,也早已不重要了,那一頁到如今,也就此揭過去了?!?/br> 蘇子斬不置可否,“你這樣想也是對的,何必跟自己過意不去?” “就是。”花顏笑吟吟地點(diǎn)頭。 蘇子斬看著她淺笑盈盈,想著她真是一個極好的女子,他從來就沒再見過這世上還有比她好的女子,可柔可剛,胸懷大度。 第五十章 (二更) 花顏和蘇子斬商議了三軍徹查之事,便又開始商議災(zāi)情之事。 如今已過了半個月,但北地的災(zāi)后救援卻做的一塌糊涂,當(dāng)年的川河谷大水,官府派人搭建了難民營,也是因?yàn)榇ê庸仁钦娴臎]有救災(zāi)物資,無奈之下,迫不得已才搭建難民營。 但是如今北地不同,偌大的北地,這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可以說,無論是各大世家,還是當(dāng)?shù)毓賳T,亦或者富戶百姓,都有米糧,北地的糧倉也是富裕滿倉。 按理說,無論多大的災(zāi)情,北地的官員都能及時賑災(zāi),開倉放糧,不可能出現(xiàn)難民營,每一日只給一頓粥的現(xiàn)象。 但如今,偏偏是這個現(xiàn)象。 如今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再這樣下去,受災(zāi)這幾地僥幸活下來的百姓都得死。 所以,首要是要先賑災(zāi),安頓好受災(zāi)的百姓,然后,再算賬,整頓北地官場,肅清世家背地里盤根錯節(jié)的污穢。 但說起賑災(zāi),那么,就要人手,要修筑堤壩,要為百姓們搭建房舍,要大批的米糧供給百姓們。 而她和蘇子斬帶的人全是暗衛(wèi),又不能用這些人來干這些活,也不能暴露他們的底牌和勢力,以免賑災(zāi)后,再清算的話,怕是他們已經(jīng)驚醒地連在了一起,連那些串在一條線上的大串螞蚱的一只腿都動不了。 這才是蘇子斬來了之后耐心等候花顏,沒砍殺幾個腦袋泄怒的原因。 他們是要肅清北地官場,但不能把這些人殺了就完事兒了,要給北地百姓一個好風(fēng)氣和好地方,不能給一個毀了的北地。 花顏早先定的計劃是她和蘇子斬來了北地后,蘇子斬在明處先清理懲辦一大批玩忽職守受災(zāi)后逃避隱瞞不作為的官員們,同時以花家的糧倉安排百姓們賑災(zāi),她則在暗處,對付官官相護(hù)層層阻攔的各大世家,斬斷他們的命脈,砍斷他們的胳膊腿,將那些世家全收拾了。 她和蘇子斬,一在明,一在暗,這樣的計劃容易,當(dāng)然是在她沒想到會有北地軍隊(duì)參與時所制定的。 如今既然程子笑提醒,她必須要更改計劃,在查清北地軍中內(nèi)情前,便不能輕舉妄動了。云遲雖從西南境地調(diào)派五十萬兵馬來北地邊界,但那也需要時間,而且也要萬不得已時才能調(diào)用。 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能動兵,一旦兵亂,那么北地,才是真正生靈涂炭了。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救受災(zāi)百姓,還是首當(dāng)其沖的。 于是,花顏與蘇子斬商議,“這樣,反正你是云遲派來的代太子查辦監(jiān)察史,以你的脾氣,來到之后,不去受災(zāi)地發(fā)發(fā)火,會讓他們猜疑你的最終目的,今晚,用過晚膳,我們就啟程,你去鳳城,我去魚丘,我先與你一起,兩地同時賑災(zāi)。先將災(zāi)民安頓好?!?/br> 蘇子斬點(diǎn)頭,這個他也同意,問,“拿什么賑災(zāi)?還是調(diào)用花家在北地的糧倉?亦或者用北地的官糧?若是北地的官糧有的話,為何只一日施粥一次?怕是北地沒有多少官糧?或者,有不給百姓用?難道這些人就不怕死太多人?不怕瘟疫橫行?不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踏平北地?” 花顏想了想說,“顯然,從花家的暗報上來看,鳳城和魚丘縣周邊百里沒有官糧,也顯然,其余的地方有官糧,但不給調(diào)用。顯然有些人是不怕的,否則,北地也不會如此狀況。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不怕?云遲不是沒有威懾力的太子。” 蘇子斬瞇起眼睛,“也可能,北地軍中參與,而北地有心人有所謀,這謀,大約等同于造反,所以,與朝廷對著干,與云遲對著干,才不怕出大亂子?!?/br> 花顏心神一凜,“你說得有道理。” 蘇子斬道,“若是這樣,就不能動用花家糧倉,如今,除了親近的人外,沒人知道我與花家的關(guān)系。一旦知道我動用花家糧倉,那么,顯然就知道了我與你與花家的關(guān)系,有花家在背后支持,等同于給有心人提了醒,若真如我們猜測,那么,屆時那些人一定十分防范,后續(xù)便更十分棘手難肅清了?!?/br> 花顏點(diǎn)頭,想了又想說,“這樣說來,就算你拿著云遲的令牌,在北地全境調(diào)用糧倉的話,不說時間會拖延不知到什么時候,只說這些人會不會拿出糧還不一定?!?/br> 蘇子斬頷首,“不錯?!?/br> 花顏抿唇,“為今之計,也只能調(diào)用程子笑在北地的產(chǎn)業(yè)了,他產(chǎn)業(yè)遍及北地,也有儲備糧倉,若是不夠,可著人以他的名義向富戶買糧,這樣就能在我們著手時,立即賑災(zāi)不耽誤?!?/br> 蘇子斬點(diǎn)頭,“這個好,應(yīng)急得很,你眼光好,倒是最會用人?!?/br> 花顏承了他的夸獎,話音一轉(zhuǎn)說,“不過,若是調(diào)用了程子笑的產(chǎn)業(yè),也就是告訴北地的有心人,程子笑為你所用了,而他手里的,攥著的那些人的把柄,也就是歸你了,你顯然在賑災(zāi)后,就會比程子笑更甚地成為箭靶子。他們一定會派人盡快地蜂擁而至地殺了你?!?/br> 蘇子斬?fù)P眉,冷笑,“我還怕人殺?就怕他們不來?!?/br> 花顏看著她說,“我最擔(dān)心的不是暗衛(wèi)死士暗殺,來多少,都能讓他們有來無回,而是有人動用軍隊(duì)動兵圍剿殺你。那便不是暗衛(wèi)能應(yīng)付的了。” 蘇子斬瞳孔縮了縮,說,“不是派人去查了嗎?太祖爺這一支暗衛(wèi)在咱們賑災(zāi)后還查不出東西來?” “應(yīng)該能查出來,但這個時間差,就看怎么把握了。若是查出來的快,我們就有時間一邊賑災(zāi),一邊先想法子動手掌控了軍隊(duì)的異動,但若是查的慢,就沒這個時間了?!?/br> 蘇子斬揣思著計算說,“你我分兩路,到達(dá)鳳城和魚丘,一日路程,兩三日運(yùn)糧賑災(zāi),最多七日,風(fēng)聲便會傳出去。而距離鳳城最近的軍隊(duì)是安陽王府的五萬安陽軍。若是安陽軍里有人有異心不忠皇權(quán),調(diào)兵圍剿我的話,半日路程就能到鳳城?!?/br> 花顏點(diǎn)頭,“半日路程,實(shí)在是太近了?!?/br> 蘇子斬道,“而敬國公府的兵馬與武威侯府的兵馬都遠(yuǎn),距離北地最大的城池,世家聚集地的北安城近,與鳳城和魚丘都遠(yuǎn),要三日的路程。你手里的敬國公府的北兵符,若無異心忠心不二的話,收到你的命令,趕來救急,最快也要三日。這中間還不算調(diào)兵時間?!?/br> 花顏揉揉眉心,“怎么算,都趕不上趟,我總覺得,安陽王府的這五萬兵馬,已經(jīng)不忠朝廷了,畢竟,這五萬兵馬距離鳳城和魚丘都太近了。如今北地官員竟敢將災(zāi)情之事弄成這步田地,顯然是有兵在手,作為后盾,萬事不怕。別說你來,就是云遲來,怕是也敢絞殺的。” 蘇子斬點(diǎn)頭,“可以這樣設(shè)想,所以,一定要有萬全之策,我不想什么也沒做就死在他們手里,也不想你出事。這條命,我愛惜得緊?!?/br> 他這一句話將花顏逗笑了,花顏笑道,“好好,知道你愛惜得緊,不必說了。” 蘇子斬也笑了。 “你想想,可還有什么好法子?”花顏看著他,“你來北地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所以,賑災(zāi)的人,非你莫屬,但是不是可以讓人易容頂替你來做?” 蘇子斬眨了一下眼睛,“北地的人若是好糊弄的話,也不會這般糊弄云遲了?!?/br> 花顏一噎,想想也是,但還是說,“你要相信我的易容術(shù),我也許能做到的。畢竟,見過你的人少之又少?!?/br> 蘇子斬笑,“你的意思是,不止你躲在暗處,讓我也躲在暗處了?” 花顏眼睛一亮,“也未嘗不可,賑災(zāi)的事兒,簡單,有人易容你,交給人去辦,只要有賑災(zāi)的章程,任誰依照章程辦,都能辦好,不說別人,只說花容那孩子,就能做好。這樣你我就可以騰出手來做別的事兒的。你我可以都不去鳳城和魚丘。以你的名義,派人去?!?/br> 蘇子斬的眼睛也亮了亮,接過話說,“這樣也可行,你我如今最忌諱的就是北地的兵權(quán),可以趁著派人賑災(zāi)時,分頭把三府的兵權(quán)掌控了。只要掌控了兵權(quán),還怕誰翻出大浪來?我們可以慢慢地收拾北地?!?/br> 花顏笑著點(diǎn)頭,“好,那就這么辦。” ------題外話------ 寶貝們,月票,么么~ 第五十一章 (一更) 蘇子斬和花顏初步商定計劃后,便依照此計劃,制定細(xì)節(jié)。 首先要制定的是救災(zāi)章程。 花家的暗報交上來的關(guān)于鳳城和魚丘受災(zāi)情況十分詳細(xì),所以,花顏不用去看,便知道了鳳城和魚丘如今如何情形,在蘇子斬要提筆時,她奪過來,對他說,“你歇著,我來擬定?!?/br> 蘇子斬挑了挑眉,將筆給了她,身子向后倚在椅子上,笑道,“好,你來?!?/br> 花顏也不客氣,提筆在宣紙上刷刷寫著,待硯臺里沒墨時,她指使蘇子斬,“讓你歇著你還真歇上了,磨墨。” 蘇子斬失笑,起身給她磨墨。 若是以前,花顏定然對這人和這雙好看的手好好地欣賞一番,畢竟她素來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如今,她只掃了一眼,便繼續(xù)低頭寫章程。 蘇子斬在一旁看著,贊嘆她調(diào)理分明,章程詳細(xì),面面俱到。若是他來寫,還真不一定比她寫的好,她天生就聰明,從相識以來,似乎很少有她不會的事情。 他忍不住開口打斷她,“四百年前,你是不是常幫懷玉帝批閱奏折?” 花顏筆鋒一頓,渲染開一片墨跡,她抬眼瞪蘇子斬,“亂說什么話?這張紙毀了?!?/br> 蘇子斬見她只等著她埋怨嗔怪,但是不像他才去臨安花家時,那時見到她,她卻是提起后梁懷玉,便會臉色發(fā)白嘔血昏迷,如今看來,這個砍,當(dāng)真是邁過來了。 他不知道在京城東宮小住時她在云遲身邊發(fā)生了什么,但一定脫不開他的關(guān)系。她因云遲,改變良多。 他笑了笑,“我看你寫章程,實(shí)在是太熟能應(yīng)手了,忍不住好奇。若你是男子,我絲毫不懷疑,你這般坐著,很有帝王批閱奏折的風(fēng)范。” 花顏眉目微動,也跟著笑了笑,目光向窗外看了一眼,夕陽的余暉已剩不多,她轉(zhuǎn)過頭,不隱瞞地說,“你眼睛倒是真毒辣,說對了?!痹捖洌曇糨p下來,“那時懷玉身子不好,我心疼他,便讓他躺在床上,給他讀奏折,后來,干脆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便模仿他的筆跡,幫他批閱了?!?/br> 蘇子斬溫聲說,“那時一定很辛苦?!?/br> 畢竟后梁末年,天下民生聊賴,天災(zāi)人禍不斷,無論是身為太子,還是帝王,肩挑著江山的責(zé)任,懷玉帝若是昏君也就罷了,偏偏他不是,他想勵精圖治,拯救后梁,自然是勞心勞力,偏偏身子骨中毒受重創(chuàng),讓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為他的皇后,每日伴在他身邊,面對皇室宗室一眾人等歌舞升平,眾人皆醉我獨(dú)醒,自然也甚是煎熬,可想而知,沒有多少快樂的日子。 花顏微笑,“是很辛苦,但也有很多美好?!?/br> 蘇子斬點(diǎn)頭,不再多言。 他可以想象,定然是有著許多美好的,否則,她也不會在懷玉帝死后,一心追隨他而去,哪怕太祖爺要起死回生她,她也不同意,非掙破他的聚魂,給自己下了永世無解的魂咒,再出生,便是四百年后,雖已蒼海滄田,但她依舊將之刻印在心里折磨著自己。 花顏見他不再說話,又重新?lián)Q了一張宣紙,繼續(xù)下章程。 屋中靜靜,蘇子斬坐在對面看著花顏,在他寫完一張紙后,沒落筆時,又開口,“你想過沒有,你以為的懷玉帝恨你,也許不是,他該感謝你?!?/br> 花顏一愣,復(fù)又抬頭看他。 蘇子斬對她道,“雖然后梁最終因你亡國了,改朝換代,但也結(jié)束了民不聊生的天下亂世,更幫他斬斷了肩上背負(fù)的不堪重負(fù)的重任,是將他從泥潭泥沼中解脫了出去,他是該謝你的。哪里會恨你?” 花顏攥筆的手腕顫了顫,“這樣?” “嗯?!碧K子斬溫和地看著她,“應(yīng)是這樣,他丟下你先走,想必是覺得你那么年輕,何必陪著他一副殘身破體一起死?想必也知道你是花家人,有花家庇護(hù),你可以活得更好,但是,大約他死了之后也沒想到,你會固執(zhí)地要下九泉陪他。他想要你活得更好,但沒想到,你反而因此不好?!?/br> 花顏怔了片刻,她一直鉆在死胡同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如今蘇子斬這般說,她覺得也有十分可能,畢竟,懷玉常對她說,她若是沒有遇到他就好了,不必跟著她受那些苦。 蘇子斬看著花顏久久怔怔,他輕輕地叩了叩桌面,“行了,別想了,繼續(xù)?!?/br> 花顏回神,低頭,繼續(xù)寫章程。 蘇子斬將冷茶潑了,重新又給她換了一盞熱茶,看著她落筆姿態(tài)端正,筆鋒清逸,若不是他親眼所見,只看到這份章程,筆跡沒有絲毫的柔弱之態(tài),也想不到這是出自女子之手。 后梁懷玉帝最終雖結(jié)局不好,但他也是幸運(yùn)的。 如今云遲比他,因她身有魂咒,不能說更幸運(yùn),但也是十分幸運(yùn)。 而他遇到她,也很幸運(yùn),沒有她,就不會有他如今這般好好地坐在這里。 寂靜中,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和人聲,不用刻意細(xì)聽,便知道是五皇子、程子笑、安十六、安十七、花容等人回來了。 花容踏進(jìn)院子后就問,“采青,十七jiejie還沒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