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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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遲也看了片刻,異象久久不褪,甚是驚奇,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花顏,見她似十分歡喜,整個人憑地生動許多,令人錯不開眼睛,這么久以來,他還沒從她的臉上看到過這種顏色。 他盯著花顏看了片刻,溫聲問,“我看不懂,這是什么星象?” 花顏看著東方天際,笑著輕聲說,“是天不絕給蘇子斬用了蠱王,蠱王在西南境地傳承供奉了數(shù)千年,這一代蠱王也已經(jīng)有千年壽命,如今蠱王一脈徹底根絕隕落,導(dǎo)致天生異象?!?/br> 云遲恍然,眼底漸漸地起了波紋,低聲說,“他用了蠱王,你萬分高興?” 花顏點(diǎn)頭,剛想說什么,忽然轉(zhuǎn)過頭,從漫天的霞光中轉(zhuǎn)向身邊的人,他倚著門框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眼里如云似霧,唇角微抿,薄唇不見弧度,蒼白的臉色一抹清透,如玉做的人一般,渾身上下透著溫潤,潤如絕世名品的寶玉,但又如出鞘的稀世古劍,這一刻,美的令人心悸。 她呼吸窒了窒,壓下心中一瞬間騰地的想法,對他微笑,“他用了蠱王,我自然是萬分高興的,證明我沒有白忙一場?!?/br> 云遲聞言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東方天空,意味不明地說,“如今我不知道,到底是我有福氣,還是他有福氣了?!?/br> 這話讓人聽著總會掀起風(fēng)浪。 花顏目光動了動,笑看著他的側(cè)臉,微微揚(yáng)眉,“堂堂太子,福氣自然比誰都大,否則怎么會生來就注定執(zhí)掌江山福澤萬民?” 云遲盯著東方天際,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br> 花顏好笑地看著他,揶揄地問,“那是什么意思啊太子殿下?說在你口中,聽在我耳里,就是這個意思?!?/br> 云遲慢慢地轉(zhuǎn)回頭,忽然有些發(fā)狠地一把將她拽進(jìn)懷里,因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他的臉攸地白了一下,眉峰擰起。 花顏不妨他突然動作,一驚,人雖然被他用力拉到了懷里,但還是趕緊伸手扶住他的身子,收了面上的笑意,怒道,“你瘋了!不知道傷口不能輕易亂動嗎?” 云遲白著臉靜了片刻,看著花顏瞬間驚怒的臉,一時間沒吭聲。 花顏瞪著他,“是不是觸動傷口了?”話落,她轉(zhuǎn)頭吩咐,“小忠子,快,去請……” 云遲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眉眼的霧色驀地褪去,靜了一會兒,將頭俯下,埋在她頸窩處,低聲說,“對不住,我剛剛是……魔障了……” 花顏憋了一口氣沒出來,聽到這話,伸手拿掉了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你是魔障嗎?我看你是瘋了?!?/br> 云遲抿唇,順著她的話,沒駁她的意思,“嗯,嫉妒的瘋了?!?/br> 花顏一噎,瞬間也沒了聲。 云遲也不再說話,抱著花顏靜靜地站著。 東方天空的異象呈現(xiàn)了足足兩盞茶,才漸漸地退散開去,重現(xiàn)出日色晴朗,萬里無云。 花顏一直靜靜地看著,直到奇景徹底消失,她才收回視線,伸手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云遲的身子,柔聲說,“走,回房,我給你看看傷口是否裂開了,若是裂開,又要多養(yǎng)三日?!?/br> 云遲聽著她的聲音輕柔如春風(fēng),心中彌漫的霧色也隨著這聲音似是化開了,他放開了她,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喊,“花顏!” 花顏“嗯”了一聲,對他微笑,“堂堂太子,鬧什么脾氣!讓人笑話!” ------題外話------ 此處有掌聲和月票,對不對?o(n_n)o~ 感謝寶貝們的喜愛,群么么~ 第九十六章 (一更) 云遲以前覺得花顏是極難相處的,無論他做什么,似乎都不入她的眼和心,可是如今,他發(fā)現(xiàn)她認(rèn)可了他之后,她是極好相處的。 她會十分包容他,哪怕他突然發(fā)脾氣,她依舊含笑溫柔以待,讓他的脾氣在她淺笑盈盈的目光下化得無影無蹤。 明明她是一個剛毅堅韌果決的人,卻偏偏內(nèi)里藏著一份如水的柔腸。 尤其是她待人,相處的時日越長,越會讓人發(fā)現(xiàn)她與世間千千萬萬的女子都不同,她心中有一桿秤,無論是對的,還是錯的,自有衡量,她不扭捏,也不拿捏,隨性爽快,干脆利落,她會吃,也會玩,言談笑語間也很逗趣,哪怕整日與她對著,她都不會讓人煩悶發(fā)膩。 她待在房中最喜歡做的事情除了睡覺外,就喜歡看書,窩在榻上,奇聞異志,志怪雜談,才子佳人的話本子,所看的旁門別類的東西太多太雜,但若是與她偶爾說起經(jīng)史子集,說起江山史志,她也一樣能出口錦繡成章。 云遲覺得每一日與她相處,就如一卷上好的書卷一般,翻看一頁還想再看下一頁。哪怕看完,還要循環(huán)往復(fù),不停地細(xì)品細(xì)琢。 以前她住在東宮時,他每日被朝務(wù)纏身,還要應(yīng)付她找出的各種麻煩,與她真正相處的時間算起來也就兩根指頭那么多而已,如今這般大把的時間每日相處,他日漸地覺得,哪怕自己攜恩已報,哪怕做低自己條件交換,也是他這一生最不悔的事兒。 他不喜人近身侍候,但卻是愛極了讓她侍候。 在她面前,似乎他比她更任性些。 他在她睡著時會想,是否因為讓她真正心動喜歡的人是蘇子斬,而不是他,所以,她才不會在他面前任性嗎?對比之下,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孩子氣。 誠如他所說,堂堂太子,鬧什么脾氣,讓人笑話! 可是,被她扶著進(jìn)屋,坐到床上,由著她幫他解開衣衫查看傷口,因為他鬧脾氣動作太大傷口崩開,需要重新上藥包扎時,她小心翼翼,極輕極輕的動作,讓他覺得,笑話怕什么? 他云遲生來,便不怕被人笑話。 昔日在京城,她折騰出多少事兒,他也不覺得沒面子,只要娶到她就好,他只重結(jié)果。 但也正因為只重結(jié)果,讓他錯失良多,讓她不喜,用盡手段地掙脫,因不是心甘情愿,所以,她千方百計地要退婚,以至于,真的讓她做成了。 在與他退婚的那段時間,她與蘇子斬,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的吧? 如今,他驀然明白,她住在東宮的日子里,他雖說是包容她鬧出的事情,但也未真正用心對待在她身上,他走歪了路,只一味強(qiáng)求,才不得她心。 但話又說回來,正因為這份強(qiáng)求,她如今才能在他身邊,答應(yīng)做他的太子妃,以后一生,都與他綁在一起。 花顏因云遲死活不叫賀言,只能自己動手幫他包扎,她忙了一通,轉(zhuǎn)頭見他竟然在發(fā)呆,看這模樣,似乎從她進(jìn)屋給他檢查傷口開始就開始發(fā)呆,她又氣又笑,伸手點(diǎn)他腦門,“想什么呢?回魂了!” 云遲抬頭看她,見她額頭和鼻尖都有細(xì)微的汗,他抬手,兩只手指攥緊衣袖為她擦了擦,笑容溫和柔潤,“是我不好,累了你一場。” 花顏翻個白眼,轉(zhuǎn)身去洗手。 云遲坐在榻上,看著她做出不理會他的樣子,啞然失笑。 花顏洗完手,回轉(zhuǎn)身對他問,“你要不要上床休息會兒?用午膳我再喊你?!?/br> 云遲搖頭,“不累?!?/br> 花顏看著她,“那我還給你讀書?” 云遲失笑,“還讀才子佳人的話本子?” 花顏挑眉,“才子佳人的話本子有何不好?非要讀那些晦澀生硬無趣的經(jīng)史子集不成?” 云遲無奈,“換一本吧,昨日那本實(shí)在是不忍聽聞?!?/br> 花顏好笑,走到一摞書前翻了翻,抽出一本,改口說,“昨日被那本書污了耳朵,既然你不忍聽,今日我們就改讀山海志吧?!?/br> 云遲對她伸手,“你先拿來我看一下。” 花顏隨手遞給他。 云遲伸手翻了翻,放下,對她說,“你從小到大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這山海志編寫的是名山游歷志,看這個,不如你與我說說你這些年都去過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兒?!?/br> 花顏笑看著他,“你真想聽?不怕比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還要更污你的耳朵?” 云遲搖頭,伸手拉住她的手,溫聲說,“不怕,只要是你的事兒,我都想知道?!?/br> 花顏想了想,順著他的手坐在床頭,笑著說,“我是去過很多地方,有趣的事兒,怕是你聽十天都聽不完?!?/br> 云遲看著她,“你隨便說,什么都行,我想聽,十天聽不完,一輩子總聽得完的。” “好吧。”花顏笑著點(diǎn)頭。 她撿了些去過的地方以及發(fā)生的有趣的事兒,與他零零散散地說了起來。 她說的地方去的地方云遲知道,但并沒有去過,從小到大,他只出過兩次遠(yuǎn)門,一次是川河谷大水賑災(zāi),一次是這次的西南之行。 從她口中吐出的趣事兒,比說書人說的還要有意思,且是真真實(shí)實(shí)她發(fā)生過的。 比如她在平安縣時,聽說那里有一個以釀酒為生的酒神,他釀出的桂花釀,倒一杯十里飄香,她帶著秋月慕名而去,那個酒神有一個規(guī)矩,與他斗酒,若是斗贏了他,酒隨便喝,不要銀子,斗輸了,千兩銀子一杯酒,喝多少拿多少銀子。 她天性好玩,又仗著有內(nèi)功有酒量,所以,應(yīng)下了酒神的規(guī)矩。 酒神之所以被稱之為酒神,是真真正正的千杯不醉,與人斗酒,從沒輸過,這些年,無人能勝過他,見她一個小姑娘,更是沒瞧得上她,只問她帶夠了銀子沒有?若是沒帶夠,輸了就要把她押下讓家人來贖。 她那時與秋月已經(jīng)在外面玩了幾個月,身上的銀子早花得所剩無幾了,自然不夠喝一杯的,不過她覺得就算與酒神斗輸了讓家人來贖她,也不算丟人,畢竟,沒人在酒神手下贏過不是? 于是,她與酒神斗了起來。 酒神沒料到一個小姑娘這么能喝,他喝一杯,她喝一杯,開始是一個勁兒地只拼酒,喝了數(shù)百杯后,酒神對她也有了話說,二人東拉西扯,說起釀酒和喝酒來,興起還順帶斗詩。 一千杯時,酒神多一杯的量也沒有了,就地倒下,而她又多喝了十杯,本還要喝,是秋月看不過去,怕她喝壞了,生生地攔住了她,才沒繼續(xù)。 她喝的高興,雖然斗贏了,總歸是白白地喝了人家這么多酒,且酒是好不容易釀的,心里過意不去,于是非拉著秋月拖著她去了平安縣最大的賭場。 酒助賭興,進(jìn)了賭場后,一局一局,玩的興起,一時沒收住手,將賭場贏空了。恰逢那家賭場是黑匪窩,于是,在她們要走時,一批人竄了出來,將她們兩個請去了距離平安縣三十里的望天涯山匪寨。 山匪的大哥不相信她一個小姑娘竟然贏空了一個賭場,便在山寨里重新設(shè)了賭局,從金銀到人畜,最后到房舍地盤,無所不賭,最后將整個山寨都輸給了她。 鼎鼎有名的望天涯山匪寨一夜間成了她的。 那群山匪雖然不走正道,做地下黑市的生意,但也不是那等燒殺搶掠的作惡多端之徒,十分講求江湖道義,既然輸給了她,就當(dāng)真認(rèn)下了她為大當(dāng)家。 她最終是又累又困,睡著了。 一覺醒后,人醒了,酒也醒了,立即拉著秋月逃了。 后來,那個山匪寨的大當(dāng)家派出了整寨子的人四處找她,她跑回臨安花家,足足躲了半年,才敢再出去。 云遲聽完,想要大笑,但因傷勢剛包扎上,生怕觸動,又不敢大笑,只能彎著嘴角,眉眼俱是nongnong的笑意,看著她說,“是十分有意思,那年你多大?” 花顏笑著說,“十一?!?/br> 云遲偏頭仔細(xì)瞧了她一眼,將她自動在腦海里縮小了一圈,點(diǎn)頭,“五年前,的的確確還是一個小姑娘?!?/br> 第九十七章 (二更) 一個小姑娘,十一歲,就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和冠絕天下的賭技,讓云遲很好奇,臨安花家到底是怎么將她養(yǎng)成的? 也許是他眼底的好奇太過濃郁,遮掩了他瀲滟的眸光,花顏好笑地說,“我生來就調(diào)皮,家里對我更是放養(yǎng),所以,從小到大,無法無天的事兒還真沒少做?!?/br> “偌大的花家,就無人管束你嗎?”云遲看著她笑問。 花顏搖頭,“哥哥出生就帶著怪病,我長到五歲時,他依舊連屋都沒法出,不能見風(fēng),不能見光,每日躺在床上,甚至連自己下床都做不到,而我母親在生我時損了身子骨,再不能生育了,所以,臨安花家嫡系一脈這一代只哥哥和我兩個人,哥哥有怪病,連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以,無論是父母,還是家里的長輩們,對我們兄妹二人都不苛求,對我更是寵慣著?!?/br> 云遲頷首,“怪不得了?!?/br> 花顏扁扁嘴,“不過,自從十年前,我綁了天不絕給哥哥治病,哥哥漸漸地能下床走動后,對我也漸漸地管制起來,小時候他有病被關(guān)在屋子里管不了我,后來他病漸好能出門后,便時常派人盯著我。” 云遲失笑,“以你的性子,若是不盯著你,能捅塌了天。” 花顏嗔了他一眼,“我也不是那么不知事兒吧?其實(shí),我做什么事兒,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很有分寸的,當(dāng)然除了跟你退婚鬧騰出的那些事兒除外,那時候,我實(shí)在是被你逼急了,很多事情,都是知道不能為,偏偏而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