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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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來到回春堂,無聲地推開回春堂的門,木著臉看著堂內(nèi)坐著的十幾名看似正焦灼等待的大夫說,“太子妃性命攸關(guān),你們與我前往行宮為她診治吧!” 賀言等人看著闖進(jìn)來的人大驚,一時間沒消化他那句太子妃的稱呼。 云影又說了一遍,“太子妃花顏受了重創(chuàng),性命攸關(guān),如今被太子殿下帶進(jìn)了使者行宮,爾等速速與我去行宮,不得耽擱?!?/br> 賀言等人這時聽明白了,齊齊大駭,看著云影,分辨這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云影冷木著臉道,“此事不是作假,若是耽擱了,便是太子妃的命,敢問諸位敢耽擱嗎?” 賀言等人面色大變,對看一眼,齊齊信了,當(dāng)即點頭,顧不得多問,在云影的帶領(lǐng)下,慌忙地趕去了使者行宮。 花顏在云遲帶她出了蠱王宮后,便陷入了昏迷。 云遲感覺懷中的人忽而如烈火灼身,忽而如寒冰刺骨,令他的臉沉了又沉,薄唇抿成一線,一邊趕往行宮,一邊將手放在她后背心,將內(nèi)力輸送進(jìn)她體內(nèi),為她護(hù)住心脈。 同時,他心中又暗恨,她到底是有什么非要奪蠱王不可的理由?竟然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闖進(jìn)蠱王宮奪蠱王。若是他晚去一步,她就會與那暗人之王同歸于盡了。 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有這么好的武功,竟然在數(shù)千活死人毒暗人的守護(hù)下,闖進(jìn)了蠱王宮最后一層,從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竟這般不惜命了,為了一只蟲子,如此拼命要奪到手,如此作踐自己的命。 進(jìn)入行宮,此時大雨已經(jīng)一改稀稀拉拉零星幾點,漸漸地下大了,小忠子拿著傘抱著一件雨披等在行宮門口,見到云遲回來,大喜,“殿下!”看到他懷中的花顏,驚得睜大了眼睛,脫口喊,“太子妃?” 花顏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自然不能回應(yīng)他。 云遲看了他一眼,說,“將雨披給我!” 小忠子連忙打著傘上前,要為云遲披上雨披。 云遲卻不披,伸手奪過,將雨披裹在了花顏的身上,小忠子暗暗一嘆,連忙打著傘遮住云遲頭頂上的雨,暗暗地想著,無論什么時候,殿下有多么氣恨太子妃,但凡遇到大雨,他不顧自己被淋,都會先將雨披給太子妃裹上。 太子妃什么時候能看清楚殿下待她之心呢? 他正想著,云遲已經(jīng)抱著花顏,快步?jīng)_進(jìn)了正殿。 小忠子舉著傘在后面追著,追不上,干脆扔了傘,快跑著跟著進(jìn)了正殿。 云遲進(jìn)了正殿,扯了花顏身上的雨披,也扯了自己身上已經(jīng)糟爛淋濕的衣服,但是放在花顏后背輸送內(nèi)力護(hù)住她心脈的手卻是不敢離開,抱著她坐在了榻上。 小忠子隨后跟進(jìn)來,掌上了正殿的燈,看著云遲,他外衣已毀,扔在地上,成了殘片,中衣也浸透了雨水,貼服在身上,發(fā)絲凌亂,一張俊顏前所未有的沉暗。 而花顏,躺在她懷里,臉色發(fā)白,印堂青紫,看起來似受了極重的傷勢。 他大驚,小心翼翼地試探,“殿下,太子妃這是……” 云遲一言不發(fā)。 小忠子見此,不敢再問,連忙說,“奴才這就去請大夫!” 云遲沉聲道,“不必!云影去了!” 小忠子連忙停住了腳步。 這時,外面?zhèn)鱽韯屿o,似有一連串的腳步聲奔來,小忠子連忙迎了出去,剛踏出門口,便看到云影以及他身后跟著的十幾人,或老或少。其中一人他認(rèn)識,他跟隨云遲去南疆王宮時,在門口見過的回春堂的大夫賀言。 云影看了他一眼,問,“太子殿下呢?” 小忠子連忙說,“在里面,是請來了大夫嗎?快,快進(jìn)去!太子妃看起來十分不好?!?/br> 云影點頭,帶著賀言等人匆匆進(jìn)了內(nèi)殿。 賀言等人進(jìn)入內(nèi)殿后,便看清了殿內(nèi)的情形,花顏躺在云遲的懷里,無聲無息,一看就知情況十分不妙。 賀言等人大驚,也顧不得對云遲見禮,齊齊快步?jīng)_到了云遲面前。 云遲見到為首之人是賀言,他腳步康健,運步如妃,哪里還如那日顫顫巍巍的樣子?他將花顏放在床上,側(cè)身讓開些地方,沉聲吩咐,“速速診脈!” 賀言連忙給花顏把脈,這一把脈,頓時臉色刷地煞白,整個人驚懼地哆嗦起來,“這……這……” “如何?”云遲沉聲問。 賀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一個少年連忙急聲問,“爺爺,少主怎么樣?您倒是說話??!” 賀言哆嗦地說,“少主全身都是劇毒,若非……有強大的內(nèi)力阻止了毒素蔓延到她心脈,她……此時已經(jīng)魂飛天外了!” “什么?”少年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駭?shù)靡材樕l(fā)白,“怎么會……全身都是劇毒呢?” 賀言駭然地說,“少主……怕是被……南疆的活死人蠱毒人傷了,南疆的活死人,全身都是毒,沾者既死。但因為少主內(nèi)功強大,修習(xí)的內(nèi)功又非比尋常,似是提前服用過百毒不侵的抗毒丸,才沒立即毒發(fā)……隨后又因為外來流入的強大內(nèi)力,才保主了心脈……” “不必說這許多廢話,本宮只問你,你可能救得了她?”云遲打斷賀言的話。 賀言看著云遲,見他臉色冰寒,氣息如黑云壓山,他抖著嘴角說,“老……老夫……醫(yī)術(shù)有限,救不了少主啊……” 他說完,幾乎老淚縱橫,“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云遲的臉色也白了白,一瞬間,有些紙色。 那少年急懼道,“爺爺,您想想辦法?少主真的沒救了嗎?不可能的,少主不能死的,定會有辦法能救的,當(dāng)年您也說公子不能救,后來還不是讓天不絕給救回來了?公子如今好好的,少主也一樣能救的……” 云遲聽到這話,又盯向賀言。 賀言跪在地上,老眼不停地流淚,“少主如今情形十分危急,挪動不得,天不絕在千里之外,根本來不及找她,我若是有天不絕的醫(yī)術(shù),或許能救少主,可是我……我醫(yī)術(shù)有限啊……” 少年眼睛通紅,“爺爺,您冷靜些,如今不是哭的時候,您再想想,一定有辦法先保住少主的命的,只要保住少主的命,咱們不能挪動少主,讓天不絕來這里也成??!” 賀言覺得他自己實在是老了,看到這般的花顏,真不如他的孫子鎮(zhèn)定,他抹了老眼中的淚,勉強讓自己定下神仔細(xì)地想,一邊想一邊說,“少主這渾身毒素,沾染的是最毒最霸道最烈性的南疆蠱毒,這毒本來是沾者即死,如今少主……”他說著,眼睛忽然一亮,猛地看向云遲,大喜道,“有了!” “如何?”云遲沉著眉目看著賀言。 賀言立即問,“方才,可是太子殿下一直用內(nèi)力護(hù)住了少主心脈?才使得少主未曾劇毒攻心?” 云遲聽他們口口聲聲稱呼花顏為少主,他抿唇點頭,“說吧!但凡有救她之法,需要本宮做什么?本宮在所不惜!” 賀言聞言頓時震撼,連忙說,“此法怕是要耗費殿下功力,但老夫為今也只能想出此法?!?/br> “說!”云遲吐出一個字。 賀言立即道,“據(jù)說,每一代看守蠱王宮的暗人,都曾服用過南疆王的血引,這也是每一任南疆王身體較常人虛弱的原因。如今,少主中了南疆暗人的蠱毒,若是有南疆王的血引入藥喂少主服下,即便不能解蠱毒,想必也能緩解毒性?!?/br> “只南疆王的血引?”云遲沉聲問。 賀言搖頭,“老夫剛剛為少主把脈,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的內(nèi)息,竟然不被少主內(nèi)息相抗,可以被少主內(nèi)息所融,所以,老夫便想著,殿下應(yīng)該可以用你的內(nèi)息,徹底地封住少主心脈。這樣一來,即便一時不得解救之法,也能暫且保住少主的性命。只是……十分損耗殿下功力!” 第五十六章 (二更) 以南疆王的血引入藥輔以云遲的內(nèi)功,封護(hù)住花顏的心脈,這是賀言在短時間內(nèi)能想到的唯一的對花顏的解救之法。 云遲當(dāng)即應(yīng)承,轉(zhuǎn)眸看了云影一眼,吩咐,“去取南疆王的血引來?!痹捖洌a充,“一大碗?!闭f完,問賀言,“可夠?” 賀言連忙點頭,“應(yīng)該夠了!” 云遲不再說話。 云影應(yīng)是,不敢耽擱,立即去了。 少年歡喜地說,“我就知道爺爺冷靜下來,一定能想到辦法,您只比天不絕少了幾分膽子,很多時候,不敢放得開罷了。您一旦放得開,也能尋到許多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之法的。” 賀言擦著汗搖頭,“老夫不及天不絕多矣,不是膽子的事兒,是悟性。老夫承認(rèn)沒有他的悟性,這是事實。更惶論如今老了?!痹捖?,他拍拍少年,“檀兒,你比我強,悉心學(xué)醫(yī),以后定能大成?!?/br> 少年重重地點頭,“醫(yī)術(shù)可以救人,孫兒以前從沒想過少主也會有危急性命之時,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的。” 賀言點點頭。 云遲看著賀言等人,早先他命人查回春堂,絲毫蛛絲馬跡沒查出來,沒想到在南疆扎根了百年的老字號,竟然是臨安花家的人。 花顏被所有人稱呼為少主,這身份…… 他轉(zhuǎn)眸看向花顏,她似是十分難受,青紫之色已經(jīng)爬上了她的臉龐,讓她看起來一半冰一半火,他重新坐下身,將她擁在懷里,將手又放在她后背心,緩緩輸入內(nèi)力。 早先他沒發(fā)現(xiàn),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誠如賀言所說,他的內(nèi)息竟然可以與花顏體內(nèi)的內(nèi)息相融,不受阻隔地沖入她心脈,護(hù)住她微弱的心脈。 賀言在一旁立即說,“太子殿下,如今您不要太費功力,稍后血引來了,有血引入藥配合您的功力,才能發(fā)揮最大的用處,沒有血引,老夫覺得,您怕是功力耗盡,也只能阻擋一時?!?/br> 云遲淡淡沉沉地“嗯”了一聲。 賀言看著云遲,不再說話了。 回春堂的十幾人擠滿了內(nèi)殿,擔(dān)心花顏的同時,也都看著抱著他的云遲,除了賀言,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這位與少主有過一年多婚約的太子殿下。 少主死活要毀掉這一樁婚事兒,臨安花家遍布在天南海北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此事。以花家累世傳承的規(guī)矩,不沾染富貴門第,更不沾染皇權(quán),所有人都支持少主悔婚的,身在回春堂的他們也不例外。 如今這般見到云遲,在他吐出那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花顏時,他們都覺得,太子殿下待花顏之心,著實是令人動容的。 不多時,云影取來了滿滿的一大碗南疆王的血引,他平平地端著,進(jìn)了內(nèi)殿。 賀言一見,暗想南疆王血引珍貴,太子殿下的暗衛(wèi)這般輕而易舉地便取到了南疆王的血引,且還是這樣滿滿的一大碗,南疆王此時怕是已經(jīng)被這般放血得昏迷了。 云遲看了云影一眼,也不問血引是怎么快速地取來的,對賀言說,“快些拿去入藥吧。” 賀言連忙接過血引,快步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賀言端了滿滿的一碗湯藥走了回來,遞給云遲,“太子殿下,除了我開的藥方子,還加了三顆解毒丹,再鋪以太子殿下的內(nèi)功,但愿效果能如老夫預(yù)想管用。” 云遲點頭,接過藥碗,掰開花顏的嘴,將藥灌入。 花顏雖然昏昏沉沉,沒了意識,但是對于藥湯子的苦味還是十分的敏銳,咬緊牙關(guān),死活不喝,喂不進(jìn)去。 云遲見此,張口喝了一口湯藥,低頭吻下,撬開花顏的貝齒,將藥灌入。 賀言等人都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十幾人,大氣都不敢喘。 太子殿下就在他們的面前這般作為,著實是令人驚嚇,可是他們也不能阻止,畢竟,太子殿下是在救人。 一碗湯藥就在這般強行喂藥下悉數(shù)喂進(jìn)了花顏的身體里。 云遲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為花顏擦了擦嘴角,然后扔了帕子,將花顏的身子扶起,與她盤膝而坐,同時對眾人說,“云影和賀言留下,其余人等,都退出去!” 回春堂的一眾人等自知幫不上什么忙,都悉數(shù)退了出去。 小忠子也隨后走出,關(guān)上了內(nèi)殿的門。 賀言與云影立在床前,看著云遲對花顏以內(nèi)力封鎖心脈施救。 賀言的心緊張到了極致,心里強烈地禱告祈盼這個方法有用,這是他僅能想到的法子,若是沒用,那么,他就真不知道該怎么救少主了。 若是少主在他的面前不能得救,他對不起家里當(dāng)年的栽培,也跟著少主陪葬好了。 過了一刻鐘,云影大喜,“殿下,有用,太子妃臉上的青紫之色有淡化?!?/br> 賀言睜大老眼,此時也看清了,點頭,同樣大喜,“是很管用,這就好,這就好。” 云遲面色稍霽,他也感覺出來了,南疆王的血引對暗人之王的蠱毒有融化作用,他輔助以內(nèi)功,雖然十分困難緩慢,但還是包裹著她的心脈,一絲絲地向外排斥涌上心脈的劇毒,劇毒遇到血引和他強大的內(nèi)功在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