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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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就在陸之凌快要睡著了時,蘇子斬輕且輕地說,“哪里是區(qū)區(qū)一片心意?一個連東宮太子妃的位置都不想坐的人,不想要至高尊貴,那么,便是想要清風(fēng)環(huán)繞,明月相許,兩心相伴,天長地久??晌疫@種,有今天沒有明天的人,能許人什么?給得起嗎?” 陸之凌睫毛動了動,暗暗地更惆悵了。 花顏一口氣疾步回到西苑,站在門口時,盯著那牌匾看了一會兒,才狠狠地深吸一口氣,邁進(jìn)了門,進(jìn)了里屋,又狠狠地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心平靜了下來。 秋月緊追慢追,費(fèi)了好一番力氣才氣喘吁吁地追著花顏進(jìn)了屋,關(guān)上房門,走到花顏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太子殿下難為您了?” “難為?”花顏郁氣又往心頭拱,一屁股坐下,搖頭,“沒有?!?/br> 秋月瞧著她,“那您這是……” 花顏揉揉臉,又揉揉腦袋,只覺得渾身無力,疲憊地說,“他知曉了我今日對付柳芙香是為了蘇子斬,我與他挑明,他卻一根筋,說什么也不成全我?!?/br> 秋月垮下臉,“小姐,您叫我說您什么好?那子斬公子,您怎么對他……他寒癥實(shí)在太嚇人,這兩日,我聽人說,因?yàn)樗Y發(fā)作,湯泉山兩個溫泉池被他化成了寒池毀了,若沒有陸世子送去了九炎珍草,他就沒命了。您就算不喜歡太子殿下,喜歡誰不好?怎么偏偏是他?” 花顏趴在桌子上,無力應(yīng)答。 秋月又道,“無論是安陽王府的書離公子,還是敬國公府的陸世子,都是極好的。您不想做這太子妃,不想有朝一日跟著太子殿下母儀天下,那么,何必非要子斬公子呢?這不是自掘墳?zāi)棺詺б簧鷨??您要跳出太子殿下這個火坑,也不能入子斬公子那個火盆啊。” 花顏將臉埋在桌案上,悶悶地說,“云遲是不可能為我不做太子的,而蘇子斬的寒癥也許可以治。哥哥天生的病不都被天不絕給治得半好了嗎?這寒癥雖難,但擱在天不絕手里,也不是不可能?!?/br> 秋月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悶悶地說,“小姐看來心意已定,但您這樣,可有考慮過,世間千萬條路,您偏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一是與太子殿下悔婚,二是治了子斬公子的寒癥與他終成眷屬。何其之難?。 ?/br> 花顏也嘆氣,“我也知道這是一條極難的路,那一日,蘇子斬告訴我,若是我真不想做太子妃,陸之凌是最好的選擇,他是明明擺擺地堵死了他與我的路。我那時覺得,也許他說得對??山袢找姷搅较銜r,我才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哪怕這是一條最難的路,我也要跳下去?!?/br> 秋月徹底沒了話,愁容滿面地說,“披風(fēng)這事兒一出,公子很快就會知曉今日之事,也很快就會知曉您的心思。若是他知道,想必會為您憂思難眠?!?/br> 花顏嘟起嘴,忽然輕輕地笑起來,“若是他知道我如此困頓辛苦,決心之大,想必會幫我解了這困局。哥哥最是心軟,見不得我難熬的。” 秋月有些忿忿,“小姐最壞了,總是拿公子的心軟欺負(fù)人?!?/br> 花顏站起身,一時間,心情似乎忽然又好了,彎身伸手點(diǎn)秋月額頭,“我什么時候擺脫云遲另嫁他人,什么時候才能將你送給他。所以,笨阿月,你還是祈盼你家小姐我早點(diǎn)兒擺脫這困局吧!否則你這一輩子,別想離開我了。” 秋月臉一紅,惱怒地瞪著花顏。 花顏笑吟吟地走到床前,甩了身上的外衣,一個打滾,躺了上去。 第六十九章 (二更) 七公主在趙宰輔府找了兩圈,沒有找到陸之凌的影子,抓人詢問之下,才知道他與蘇子斬早就走了。而云遲也攜花顏回了東宮,她想了想,追來了東宮。 福管家聽人稟告,連忙迎了出去,見七公主紅著眼圈,他暗叫怕又是一樁麻煩,連忙笑呵呵地問,“公主,您這是怎么了?” 七公主吸著鼻子,鼻音nongnong的,“太子皇兄呢?我要找他,在不在?” 福管家點(diǎn)頭,“殿下在書房。” 七公主立即邁進(jìn)門檻,向書房走去。 福管家連忙跟上,小心地說,“公主,殿下今日心情不好?!?/br> 七公主腳步一頓,難受地說,“我心情也不好,正好與太子皇兄一起了?!?/br> 福管家嘆了口氣,“您慢點(diǎn)兒走,老奴去稟告殿下一聲?!?/br> 七公主點(diǎn)頭。 福管家連忙快跑去了書房,站在門口,小聲說,“殿下,七公主來了,說想見您?!?/br> 云遲坐在桌案前,案上堆了一堆的奏折,他正翻開一本看著,聞言吩咐,“讓她來這里找我。” 福管家應(yīng)是。 不多時,七公主來到,福管家迎上她,悄聲說,“公主,有些話,您可要三思之后再說啊,殿下待您素來親厚,可別因您說了什么話語,傷了殿下,疏遠(yuǎn)了這份親厚?!?/br> 七公主心里咯噔了一下,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br> 福管家不再多言。 七公主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見到云遲,眼淚又要不爭氣地往下流,哽咽地喊,“四哥?!?/br> 云遲抬眼,見七公主頗有些狼狽,眼睛紅腫的不像話,眼淚在眼圈打轉(zhuǎn),似乎多說一句,立刻就要流下來。 他看著她,“我告訴你多次了,女子的眼淚雖然管用,但也不能總是流。你怎么總是不聽?” 七公主委屈得不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流出,又蹲在地上,用胳膊抱住頭,泣不成聲,“四哥,我難受,若換做別人,我可以拿身份壓人,可是偏偏是嫂子她喜歡陸之凌……” 云遲默了默,忽然一笑,“誰說她喜歡陸之凌?” 七公主愕然,猛地止住眼淚,抬起頭,看著云遲,“是她……自己親口說的?!?/br> 云遲溫涼一笑,“她慣會騙人,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你放心,她喜歡的人不是陸之凌?!?/br> “怎么會?”七公主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不該質(zhì)疑云遲,她的太子皇兄從來就不會說錯什么事情,她睜大眼睛,眼淚汪汪地問,“真的嗎?” 云遲揮手,她蹲著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溫聲道,“是真的?!?/br> 七公主掏出帕子,抹了眼淚,不解,“她為何要騙我?” 云遲看著她,“她如今就在西苑午睡,你可以去問問她原因?!痹捖洌a(bǔ)充,“若是她不說,你就在她面前不停地哭,她那個人,想必是見不得女人哭的,你總會得到答案?!?/br> 七公主呆了呆,“這樣?” 云遲頷首,“去吧?!?/br> 七公主似乎找回了全部底氣,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跑出了書房,還不忘幫云遲關(guān)上房門。 云遲在七公主離開后,重新拿起奏折,一瞬間,似乎心情極好。 七公主對東宮不陌生,從云遲搬出皇宮,搬來東宮后,這十年來,每個月都要跑來幾次,有時候天晚了,還要住在東宮,所以,她出了書房后,一路輕車熟路地跑到了鳳凰西苑。 方嬤嬤等人見了七公主,連忙見禮。 七公主問,“太子妃嫂子呢?” 方嬤嬤向主殿的房門看了一眼,小聲說,“如今想必是在午睡,您要見太子妃,奴婢稟告一聲?” 七公主想了想,揮手,“不必稟告了,我這便進(jìn)去找她?!闭f完,她徑直沖進(jìn)了內(nèi)院,來到主房門口,推開了房門。 秋月正要從房中出來,與七公主碰了個正著,不由得驚了一下。 七公主瞅了秋月一眼,認(rèn)出是花顏的貼身婢女,伸手推開她,就走了進(jìn)去。 秋月連忙快追一步,擋住七公主,“公主,您要找我家小姐?” 七公主進(jìn)了畫堂,透過珠簾,看著里面,似乎帷幔垂著,花顏在睡覺,她點(diǎn)頭,“我要見太子妃四嫂。” 秋月見她似乎來者不善,但如今人都進(jìn)屋了,又是公主,總不能攆出去,于是,她對里面輕聲道,“小姐,七公主來了,想見您?!?/br> 花顏上了床后,便有了困意,困nongnong地應(yīng)了一聲“嗯”,人卻沒動彈,不知是聽進(jìn)去了,還是沒聽進(jìn)去,除了“嗯”,再沒別的表示。 秋月?lián)蠐项^,知道小姐這是要入睡,正迷糊著呢。 七公主推開秋月的手,挑開珠簾,進(jìn)了里屋,一看屋中的擺設(shè),就嘟起了嘴,“我從小到大,求了好久的物件,四哥說什么也不給的,都在這里擺著,真是偏心,meimei果然不如媳婦兒?!闭f完,走到了床前,伸手挑開帷幔。 花顏本來正要去會周公,聽到她走進(jìn)來這一番話,腦子頓時如被潑了一瓢涼水,清醒了一半,不過并沒有睜開眼睛。 七公主看到花顏,果然如云遲所說,她在午睡,眉目沉靜,容色絕美,她因?yàn)樗脑捫那殡y受了哭了好幾日,她卻半分愧疚沒有,如今睡得這般安然,著實(shí)讓人氣悶。 她不客氣地開口,“太子妃四嫂,你怎么這樣?” 花顏想說她哪樣了?喜歡陸之凌讓她哭了?她此時只想睡,不想逗弄小美人,便繼續(xù)裝睡。 七公主將帷幔掛起,伸手推她,“你醒來,不要睡了,告訴我,你明明不喜歡陸之凌,為什么要騙我?還要騙那么多人?” 花顏愕然,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她這般聰明看出來了?隨即她搖頭,她對敬國公夫人敬的那杯酒,連趙宰輔夫人、大長公主、安陽王妃、國公夫人都騙了,她即便不在場,也該聽說了,不可能想透其中深意,她若是真正的聰明,今日在趙府就不該跑出來沖動地抓著她問,給她機(jī)會。 她心思打轉(zhuǎn),想著難道是受了誰的指點(diǎn)?云遲? 她來東宮,云遲在府里,她應(yīng)該會先見過云遲,希望他想辦法幫幫她,所以,云遲便將人打發(fā)來找她? 這是極有可能的!畢竟,若是她站在七公主的角度,估計(jì)再也不想見她了,絕對不會此時來,如今此時這般主動來了,還開口就問這個問題,一定是云遲指點(diǎn)了她。 她心下氣悶,裝著繼續(xù)睡。 七公主大力地晃動她的身子,想起云遲的囑咐,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花顏的臉上、被子上。 天!這是在床上躺著也要遭受打雷下雨嗎? 花顏受不住了,睜開了眼睛,入眼處,便是哭成了淚人的七公主,倔強(qiáng)又委屈地看著她,那模樣,著實(shí)可憐,似乎不給她一個答案,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花顏心下哀嘆,因果循環(huán),云遲那混蛋是用她自己種下的因,來對付她,讓她嘗受苦果嗎? 他知道不知道她最喜歡女人嬌滴滴,哭啼啼,花枝招展,可嬌可媚的模樣了? 她推開被子,坐起身子,欣賞著可憐委屈的淚美人,想著皇室的基因就是好,云遲絕代風(fēng)華就不必說了,七公主這般哭,也是讓人十分心動的。 又可憐,又倔強(qiáng),不甘心,沒辦法,還不服輸。多種情態(tài)集于一張臉上,著實(shí)是一道風(fēng)景。 花顏默默地欣賞著,沒說話。 七公主見她醒來,眼淚流的更兇了,口中不停地追問。 一盞茶,兩盞茶,三盞茶…… 一個時辰后,花顏終于受不了了,這七公主也未免太執(zhí)著了,她到底有多少眼淚這般不要銀子地往外倒?她就算喜歡美人哭啼啼可嬌可媚的模樣,但也不是這般個被大水淹了似的喜歡法。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陸之凌,既然如此,她就別造孽了! 終于,她拿過帕子,遞給她,心軟地嘆氣開口,“別哭了,你再哭下去,一雙眼睛會瞎的,以后可就看不到陸之凌了?!?/br> 七公主見她終于開口,哽咽地追問,“那你告訴我?!?/br> 花顏暗罵云遲不是人,竟然用這招對付她,他是怎么看出她對女人的眼淚會心軟的?她沒好氣地說,“我喜歡的人是蘇子斬,不是陸之凌,他只不過是我覺得一個不錯的選擇罷了?!?/br> 第七十章 (一更) 七公主停止了哭,瞬間睜大了紅腫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花顏。 她聽到了什么? 她喜歡的人是蘇子斬?這…… 她大驚后,脫口問,“你怎么能夠喜歡蘇子斬?” 花顏被氣笑,揚(yáng)眉看著她,“怎么?我喜歡陸之凌不行,喜歡蘇子斬也不行?難道你喜歡陸之凌外還喜歡蘇子斬?” “不是!”七公主立即否認(rèn),猛地?fù)u頭,“我不喜歡蘇子斬,可是……你也不能喜歡他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