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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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美君憐惜的摟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但是沒關(guān)系啊?!?/br> 童淼的身子僵了一下,驀然抬起頭,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童美君摸了摸她的腦袋,心疼的用手擦她的眼淚:“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離經(jīng)叛道,早戀,和父母鬧翻,大學(xué)時候就不小心懷了孕,怕被人發(fā)現(xiàn),偷偷生下你,又因為年齡問題,沒辦法給你上戶口,折騰了好多年,還跟你爸爸分道揚鑣了?!彼f著說著,聲音也有些哽咽,“你只是喜歡上司湛而已,你比mama聽話多了?!?/br> 那些年荒唐糊涂,她始終覺得對不起童淼,讓童淼比同齡人承受了更多不該承受的苦痛。 現(xiàn)在女兒有喜歡的人了,她怎么舍得讓她不開心。 沒人比她更了解愛而不得的失落和悲傷,她經(jīng)歷過的,永遠(yuǎn)不要童淼再經(jīng)歷了。 司啟山的兒子又怎么樣,哪怕讓她離開司啟山,只要童淼好好地,她也心甘情愿。 “mama你...你不反對?”童淼錯愕的望著童美君,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因為環(huán)境實在太暗了,她看不清童美君的神情。 “如果你們是認(rèn)真的,我不反對,只是身為你的mama,我私心里還是怕你受傷。”童美君坦誠道。 她不是不相信司湛,以前作為司湛的長輩,她覺得司湛是個很有想法和野心的孩子,哪怕個性鮮明一點,也遠(yuǎn)比同齡人優(yōu)秀。 但現(xiàn)在用考量女兒男朋友的眼光看,她就不免嚴(yán)苛了幾分。 她希望司湛是世界上對童淼最好的男人,希望他事事順著童淼的意,希望他能時時刻刻關(guān)照著童淼。 董誠的事情難免給她帶來了傷害,讓她無法相信一段感情是永遠(yuǎn)不會變質(zhì)的,尤其是年輕人沖動的愛情。 “mama,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再沒有人像他那么好,和做夢一樣。” 童淼低下頭,抓住童美君的手,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和司湛好好的,其實你們在一起,倒也是緣分。”童美君回握童淼,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可...可你和司叔叔該怎么辦呢?”童淼不安的問。 童美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上的尾戒:“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會解決好的。” 相比于客房的黑暗,書房幾乎是照如白晝了。 司啟山毫不客氣的一拍墻上的開關(guān),把所有的燈全部按亮,晃得司湛一瞇眼。 “你真行啊司湛?!彼締⑸街噶酥杆菊康谋橇?,氣的往椅子上一靠。 “是啊?!彼菊亢敛豢蜌獾某姓J(rèn),往書房中間一站。 他雖然狂妄,但還沒傻到找個凳子坐他爸對面。 “說說,什么時候開始的?”司啟山揉了一把臉,抬起眼,目光冷冽。 “開始什么?我對她一見鐘情啊,和您一樣?!?/br> 一見鐘情這個詞,用到司啟山和童美君身上也不過分。 “你給我滾蛋!”司啟山氣道。 司湛無辜的聳了聳肩。 “嘶,你不知道她是你meimei么?”司啟山盯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情緒。 “爸,你不是早看出來了,現(xiàn)在才算賬晚了點吧?!彼菊刻袅颂裘?。 “我那是給你清醒的時間,你......”司啟山話還沒說完,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皺了皺眉,是他前妻梁茵。 當(dāng)著孩子的面,不接他親媽的電話總歸不合適,饒是司啟山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還是忍了回去,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司啟山,我聽說你要插手我兒子談戀愛是吧?沒有親媽在身邊你就當(dāng)了后爸了?我兒子高中畢業(yè),喜歡個女生怎么了,你從大清穿越過來的,你還準(zhǔn)備政治聯(lián)姻??!”梁茵底氣足語速快,愣是沒給司啟山插話的機(jī)會。 “阿湛,阿湛你在旁邊沒?跟mama到英國來,你今年十八歲了,帶著你女朋友可以在英國結(jié)婚了?!?/br> 司啟山揉了揉眉心,頗有些暴躁道:“你亂七八糟說什么呢,你知道他喜歡誰了么?” “司啟山你得清楚,我兒子,想喜歡誰喜歡誰,愛做什么做什么,他親媽還活著給他做主呢!”梁茵冷笑一聲,高跟鞋踩的地面嗒嗒響。 司啟山懶得跟她吵,恨不得趕緊結(jié)束對話:“行行行,你兒子愛干什么干什么,我不管了?!?/br> 倆人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沒一分鐘就掛了。 司湛在一旁聽著,唇角勾起一絲笑,臉上依舊是一副坦然的神情。 司啟山放下電話,咬了咬牙,氣笑了:“行啊你,知道算計我了,提前跟你媽計劃好了是吧?!?/br> 其實他也沒打算拆散司湛和童淼,畢竟童美君那里已經(jīng)妥協(xié)了。 他只是氣不過,因為司湛的暗度陳倉,一時半會他沒法跟童美君結(jié)婚了。 司湛手插著兜,身體微微前傾,輕輕挑了挑眉:“您知道的,我做事力求周全。” 司啟山重新審視著司湛,恍惚間覺得,司湛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可以輕易掌控的小孩子了。 又或者以前那個惹是生非的富二代,也是一種自我保護(hù)式的偽裝。 他一直都忽略了,司湛的成長軌跡和教育資源,要比曾經(jīng)的他優(yōu)越的多,或許也意味著,司湛比他成熟的更早。 從書房走出來,司湛輕微的咳了兩聲。 他走到自己房間的衛(wèi)生間,趴在洗手臺上,吐了口吐沫。 然后他抬起眼,沖著鏡子里的自己輕笑了一下。 手指擦過淤青嘴角的血痕,打開水龍頭,漫不經(jīng)心的沖了沖血跡。 第91章 夜色濃稠燥熱,像調(diào)好的芝麻糊。 她做了噩夢。 夢里的她站在盛華的主席臺上,下面站著密密麻麻的同學(xué),他們仰頭望著她,用一種迷茫又不解的神情。 司湛站在她身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剪裁得體,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 他手里舉著個精致的戒指盒,看著她笑。 她剛想回應(yīng)司湛一個溫柔的眼神,卻發(fā)現(xiàn)mama和司叔叔在一旁,表情悲痛。 童淼手足無措,她慌張的倒退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下主席臺的路。 mama眼里流著淚,一副失望至極的神情。 司叔叔指責(zé)司湛異想天開,任性胡鬧。 但司湛卻置若罔聞的把戒指盒遞到她面前,狹長的眼睛里滿是柔情,他說:“戴上吧,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br> 童淼搖了搖頭。 他固執(zhí)的抓住她的手,臉上依舊掛著笑:“別鬧了,小卷毛。” 她被逼的無路可退,只能咬咬牙,忍痛甩開了司湛的指尖:“對不起......” 離開司湛手指的那一秒,她硬生生的感受到了一種,難受的快要窒息的錯覺。 她哭不出來,吶喊不出來,她所有的情緒都無法宣泄,冷汗打濕了身上單薄的襯衫。 司湛迷茫的望著她:“為什么要對不起,為什么你都不肯為我努力一次?為什么我喜歡你喜歡的那么辛苦? “這世上分別的理由成千上萬,在一起的理由卻只有一個,值得?!?/br> 他眼睛里是充血的紅色,額角鼓起黛青色的血管,手指緊緊的捏著戒指盒,指尖發(fā)白。 司湛的每一句話,都想利刃一樣狠狠扎進(jìn)她殘破的傷口里,讓她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她僵在地上不敢動,想要流淚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 司湛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嗓音沙啞道:“我求求你了?!?/br>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堅持都被震碎了,她覺得自己膝蓋發(fā)軟,險些跪在司湛面前。 “不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跟在你mama身邊都學(xué)了些什么!” 一只手猛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強(qiáng)硬的把童淼拉扯過去。 是董誠,她從未見董誠那么生氣,他力氣很大,拉的童淼根本無法掙脫。 “你松開!”她沖董誠吼著,回頭戀戀不舍的望著司湛。 主席臺邊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把梯子,董誠硬生生的把她拽下了梯子,等她到了地面的一瞬間,梯子驟然消失了。 她努力仰著脖子往臺上看,只覺得那一瞬間,司湛的眼神灰暗了下去。 她被拽回了教室里,滿cao場的同學(xué)們也漸漸散了,就只有司湛一個人,還留在主席臺上,形單影只的。 天上下了好大的雨,砸的玻璃窗砰砰的響,在巨大的雨幕里,她越來越看不清司湛的身影,他就好像和霧氣融匯在了一起,變得淡薄,遙遠(yuǎn),再也抓不住。 那是失去的滋味。 晨風(fēng)順著窗口吹進(jìn)來,帶著一股清新的露水味道。 童淼猛地睜開眼睛,受驚似的從床上坐起來,頭發(fā)上都是濕漉漉的汗水,黏膩的沾在一起。 意識到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之后,她長出了一口氣,迷迷糊糊箱的抓過手機(jī),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五點。 昨天睡得特別晚,哭著哭著就不省人事了,大概沒有睡多長時間,就又被嚇醒了。 她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實,原本最憂心的事情,卻輕而易舉的被認(rèn)可了,而且mama還讓她和司湛好好相處。 或許她真的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其實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她卻偏偏要往最極端的方向去想。 從夢里醒過來,童淼就沒了睡意。 雖然知道那是夢,但那種感覺卻太真實了,心痛,不忍和愧疚都很真實。 最主要的,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司湛。 她總是輕而易舉的放棄司湛努力堅持的事情,讓司湛的一片真心看起來可笑又可憐。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童淼隨意捋了捋長長的頭發(fā),掀開被子,準(zhǔn)備去浴室沖洗一下。 mama和司叔叔都在二樓睡覺,時間還早,整個房子里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