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傅聆江編著一套自認為很是合理完美的謊話,簡單也不信卡洛斯·會傻到相信傅聆江的一面之詞。 只是簡單沒有想到的是,傅聆江拿出了幾張羊水穿刺的單子,甚至還有一張跟他的基因鑒定單,上面詳細說著,她腹中的胎兒跟傅聆江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直系親屬關(guān)系…… 簡單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不得不再次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 傅聆江出聲說著:“羊水穿刺對孕婦的身體和胎兒都有一定的損害,所以您如果不相信,可以等倆個月之后,孩子再大一些之后,再由您的私人醫(yī)生做一次鑒定。” 卡洛斯·海維賽德只是瞟了一眼遞到眼前來的醫(yī)院單子,眼尾有些慈祥溫和的笑意: “我就知道,心里有種直覺,簡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我海維賽德家族的子嗣!” 簡單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弧度,連敷衍附應(yīng)都懶得說了。 傅聆江把卡洛斯說成那么壞,之前還說什么卡洛斯根本就不會愛惜什么孫子,現(xiàn)在作出這么一副爺爺?shù)淖藨B(tài)是想怎樣? 倆人就像是一個正常關(guān)系的父子一樣,談著接下來的婚禮事宜…… 傅聆江想要立馬,甚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個教堂走一遍流程就可以了。 可卡洛斯·海維賽德態(tài)度有些強硬,說他現(xiàn)在怎么也是他海維賽德的兒子,婚禮大事不能草率了,于是,婚禮再怎么緊趕慢趕,都被安排到了一個星期后了…… 傅聆江被承認關(guān)系之后,也從傭人房的隔壁搬了出來,搬到了三樓比他原本的房間要大出五倍的房間去—— 一關(guān)門,簡單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傅聆江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附身湊到她的耳邊,出聲低喃了幾句…… 隨后,倆人親熱的挽著手去了浴室—— 浴室門一關(guān),簡單便迫不及待的松開了傅聆江的手,轉(zhuǎn)身打開了洗漱臺的水龍頭,沖洗雙手后,捧起冰冷的水花,洗了一把臉…… 傅聆江坐在馬桶蓋上,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心不在焉地出聲說道:“看來,顧先生的得在醫(yī)院暈迷一個星期才行了!” 話音一落,簡單皺緊了眉頭,偏頭看向一旁的傅聆江,冷聲說道:“你最好乞求你真的有辦法能救出他,否則,你也別想落著什么好!” 傅聆江扯出一抹弧度,慵懶地半瞇了雙眸,看著簡單那一臉沉色,淡淡地出聲: “最壞的結(jié)果我就是得不到什么便宜罷了,哪怕你現(xiàn)在懷疑我想空手套白狼,也無能為力了不是嗎?” 簡單:“……” 如果傅聆江的這些心思不是放在了她的身上,那無疑,她是欣賞他的。 他是一個聰明且出色的商人。 隨后,傅聆江站起身來,“我下去給你做點吃的,你洗個澡,衣服和洗漱品等會我讓傭人送上來。” 說完不等簡單回應(yīng),抬步離開了浴室—— 傅聆江說,外面有監(jiān)控和監(jiān)聽設(shè)備,只有浴室才是這個房間唯一安全的地方,一想到自己被人暗地里監(jiān)視著,她也就懶得出去了。 簡單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著十幾個未接來電,挑了倆個發(fā)了倆句短信,回了一個電話: “嫂子,你終于接電話了,你要不回來吧!哥住院了…。” 簡單眸子輕顫,眼淚頓時濕了眼眶。 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正常一些: “我現(xiàn)在在忙,沒空回去。” “……” 電話那邊沉默著,沒有出聲了。 隨后,電話那邊傳來了輕微的抽泣聲,說了一句:“那你忙吧!我掛了?!?/br> 簡單剛張嘴想要說些什么,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簡單有些煩躁疲憊的扶額,眼淚控制不住的從指縫中溢出,滑落過手背—— …… 半個小時后,傅聆江端了倆份有葷有素營養(yǎng)豐富的面條上來,掃視了一眼房間四周,隨即將視線放在了那緊閉的浴室方向,將面條放在沙發(fā)旁的藤桌上,這才走了過去,敲門喊了一句: “簡單,吃飯了?” 敲門聲沒有叫醒浴缸中不知何時睡著了的簡單,傅聆江聽不見回應(yīng),有些急了,敲門的聲音加重了幾分: “簡單,你在里面嗎?沒事吧?” 這一聲聲粗魯?shù)那瞄T和叫喊讓簡單眉頭輕皺,剛想翻個身換個姿勢繼續(xù)睡,卻不曾身子往下一縮,整個小腦袋淹沒了浴缸中,窒息和水溫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伸手扶著浴缸邊緣,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而這時,門突然傳來了轉(zhuǎn)動的聲音,簡單連忙轉(zhuǎn)過身去,門一開,傅聆江觸及到浴缸里坐著的簡單背影,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原本繃緊的神經(jīng)頓時放松了下來。 她不應(yīng)他的那一刻,所有不好的念頭和可能性全部像是瘋了似的占據(jù)了他的大腦,生怕她會出現(xiàn)任何傷害或者意外…… 簡單偏過頭來,有些不悅:“你還不滾?” 傅聆江這才想起來,聲線有些意味:“就只能看到肩膀而已,什么都沒看到,你急什么!” 簡單:“……” “我剛才叫你幾遍了,為什么不應(yīng)我?” 簡單眸色有些不自然,別扭出聲:“不想跟你說話!” 難不成說自己在浴缸里睡著了…… 她太累了,自從顧玖出事之后,她就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洗澡不能洗太久,容易發(fā)暈,我把睡衣放洗漱臺這,穿好之后出來吃飯。” 傅聆江說完,轉(zhuǎn)而把床上放得整齊的一套睡衣拿到了浴室,放在洗漱臺上之后,這才關(guān)上浴室門離開—— 簡單捧了一把水,潑灑在自己臉上,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出來擦干凈身子,穿好睡衣之后,轉(zhuǎn)而離開了浴室。 一出門,沙發(fā)旁的傅聆江朝簡單招了招手,隨后拿出口袋里的手機,cao作了一番,隨即她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簡單拿出來一看,上面是傅聆江剛才發(fā)過來的短信: 【記著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有什么事,可以短信聊天?!?/br> 簡單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倆個人明明面對面,卻要用社交軟件來溝通,真是可笑。 簡單坐在了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只是直直地看著斜對面吃面的傅聆江,沒有言語任何。 她現(xiàn)在莫名的有些希望這一個星期能早點過去,早點結(jié)婚…… 傅聆江抬眸對上簡單的視線,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要是沒什么胃口的話,等會我讓傭人拿點維生素沖杯牛奶上來,你早點去睡吧!” 簡單順著傅聆江的視線偏頭看向那張兩米的大床,突然想了些什么,剛要張嘴問,一想到傅聆江剛才的短信,只好又給憋了回去—— ☆、第五百五十五章:激怒壓制的野獸 隨后,簡單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去: 【房間只有一張床,你睡沙發(fā)!】 感受到口袋手機的震動,傅聆江看了一眼拿著手機的簡單,唇角輕挽,把手機拿了出來: 【孩子都有了,讓我睡沙發(fā),你認為合理嗎?】 簡單抬眸,瞪了一眼傅聆江,轉(zhuǎn)而回應(yīng): 【孕期不能同床,這是常識,有什么不合理的!】 傅聆江唇角的弧度越加濃烈,把手機放回口袋里,沒有作聲,也沒有回應(yīng)了。 簡單喝了一杯牛奶吃了點鈣片和維生素片,剛準備把床先占了,傅聆江也沒有要上床同睡的打算,這時,房門突然轉(zhuǎn)動,卻因為從里反鎖了,而沒有被打開—— “傅聆江,你個小人,把門打開!” 門外傳來了修粗暴的低喊。 傅聆江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似的,坐在床邊,跟身邊的簡單出聲調(diào)侃:“如果我不放,你信不信他下一秒直接上腳踹……” 話音還未落,只聽房門砰的一聲重響,房門震了一下,大有破裂松動的跡象—— 讓傅聆江完全說中了,修真的直接踹門了。 簡單偏頭,看向身邊的傅聆江,突然出聲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你的掌握意料之中?” “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超出了我的計劃之外,簡單,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了?!?/br> 簡單唇角輕挽,沒有再出聲了。 ‘砰——’ 又是一腳,再結(jié)實的房門也經(jīng)不起修這倆腳,房門直接被踹破,修的身影出現(xiàn)在倆人的視線當中…… 簡單和傅聆江都以為,修會再次氣盛的走過來給傅聆江一拳,誰知道他進門之后,直接拿出了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傅聆江—— “傅聆江,你無恥得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修怒了那雙灰綠的雙眸。 他都不用想,一定是傅聆江拿顧玖威脅了簡單…。 “謝謝海維賽德先生夸獎?!备雕鼋瓕ι夏请p灰綠的眼眸,有著令人訝異的從容。 是料定了修不會開槍嗎? 還是,在激怒修,促使他開槍? 修的大拇指扣下了保險,就在這時,他槍口瞄準的視野里,多了一個人。 修眉頭頓時一皺,有些不解甚至厭煩:“簡單,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 簡單眸子一顫,“他現(xiàn)在是我要嫁的人?!?/br> 修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看簡單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更多的是無奈: “簡單,傅聆江三番幾次對你不利,我以為,你就算不恨他,也該離他遠些才對,可現(xiàn)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簡單只是看著他,沉默著,沒有出聲作任何解釋。 只要有人能救顧玖,她便沒有原則,哪怕成為連自己都討厭的人。 良久,修放下手槍,灰綠的眼神中充滿了頹廢和失敗,“簡單,我一直都在嘗試著放下你,現(xiàn)在,是真的做到了,這樣的你,讓我失望極了?!?/br> 話音一落,修收回視線,偏向一側(cè),狠狠一個深呼吸,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她是值得讓他小心輕捧呵護,甚至可以拿命守護珍愛的人。 可現(xiàn)在,她好像不再是以前那個簡單了。 修一離開,埃爾就像是每次都會遲到的警察,只是看了一眼被踹壞的房門,朝房間的簡單和傅聆江一個深鞠躬,隨即找傭人來快速的修理換了一扇門……